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我願意再穿十個鎖骨環,都不願意感一次冒!
“喵……”
一雙小白貓爪搭在我床邊,我把白玉堂撈上床來,它喵嗚喵嗚地在我身上亂蹭。
我有氣無力地摸摸它的頭,抽了抽鼻子。
腦袋暈暈的,連貓都不想擼了。
它似乎不理解我為什麼不繼續寵幸它,又蹭我的胳膊討好我,沒有進一步得到愛`撫,才一臉傷心地喵嗚一聲,跳下了床去。
唉。
真的……一點都不想動啊。
我靠在床頭,貓前腳剛走,俞衡後腳便進來了。
他在我旁邊坐下,伸手摸摸我的額頭。
“看你這一副蔫頭耷腦的樣子,嗯?”
我甕聲甕氣地回他:“俞衡,難受。”
“那怎麼辦呢?”他歎氣,“藥也吃了,還是不見好?”
我不答,隻吸吸鼻子算是回應。
他又瞄了一眼床頭:“看你又弄這麼多廢紙。”
“垃圾桶滿了。”
他無奈搖頭,把我扔的紙團都拿走,廢紙簍也騰空,又拿了一小管藥膏坐回床邊。
“抬頭,我給你上點藥。”
我沒什麼力氣,任他擺弄。他一邊給我鼻孔周圍和人中附近抹藥,一邊說:“叫你不要這麼用力擤了,皮都快磨破,你不嫌疼嗎?”
當然疼啊,可是有鼻涕在裡麵堵著才更難受吧。
藥膏抹上去涼涼的,讓火辣辣疼痛著的皮膚舒服了不少。
“嗯嗯……”我忽然掙開他,抽了張抽紙就胡亂往鼻孔裡塞。
要、要流下來了……
“彆動!才上的藥!”
俞衡一把抓住我的手,搶走我手裡的紙,卷成一個小卷,小心塞進我鼻子裡,基本沒有擦碰到剛上過藥的地方。
我有點難為情地看著他,聽見他又歎了口氣:“多大的人了,還照顧不好自己。出去撿個銀杏葉也能感冒?”
我沒答他,垂下眼:“俞衡,想睡覺。”
“睡吧,又沒人攔你。”
“躺著鼻子不通,睡不著。”
他無語半晌,爬上床來,靠在床頭坐著,把我攬進他懷裡:“那你這樣睡。”
“輕點輕點,彆碰我鎖骨。”
他在我耳邊輕笑:“讓你非要去穿環,都不用我懲罰你,自己遭報應了?”
我哼了一聲,沒說話。
穿環跟感冒完全沒有關係的好吧……
俞衡身上很舒服,很溫暖,我腦子本來就昏昏沉沉,在他身上一靠,更是止不住地犯困想睡。
感冒什麼時候才能好啊……連跟他做`愛的欲`望都沒有了……
我胡思亂想著,居然真的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俞衡喊我吃飯,我說沒胃口,不想吃。他卻硬要喂了碗粥給我喝,喝完又讓我吃藥,是我最討厭的膠囊。
想洗澡,可俞衡不讓。他說我感冒了還想天天洗澡,是想直接去醫院掛水嗎。
我隻好作罷,反正身上也沒力氣,懶得動彈,不洗就不洗吧。
他又拉開我的領口,給我清潔穿環的地方,拿棉簽輕輕擦拭。
雖然已經穿完一個星期了,可還是沒有長好,不小心碰到,還會引起一陣疼痛。附近的皮膚也時不時會紅,金屬和皮肉相接的地方,經常掛著些血痂。
他拿碘伏慢慢給我擦拭著,順便也塗一塗露在外麵的環體,再用乾淨棉簽小心地把碘伏擦淨。
我從床頭上拿過一個方盒,從裡麵取出一條鏈子。鏈子中等粗細,有八十公分長,一端是項鏈接口那樣的彈簧扣,另一端是可以套到手指上的金屬環。
我的鎖骨環其實並不是跟皮膚完全貼合的,中間有一點縫隙。我把鏈子有扣的一端掛到鎖骨環上,另一端遞在俞衡手裡。
“以後我要是不聽話了,你就拿這個懲罰我,保證管用。”
他愣了愣,隨後笑著搖頭:“你還真想當奴隸啊?”
他把那鏈子從我鎖骨上解掉,又裝回盒子裡。
“得了吧,我可沒那癖好。”他說著,把盒子塞進了他那邊床頭櫃的最底層,上了鎖,“以後類似的東西,不準再讓我看見。”
啊……
他居然給鎖起來了,我沒有鑰匙,也打不開抽屜。
早知道就不拿給他看了,我本來還想留著自己玩的。
算了。
感冒讓我渾身乏力,彆的什麼都不想管,隻想蒙頭大睡。
才九點多,俞衡已經關了臥室的大燈,在我身邊躺下。
“俞衡,”我朝他那邊蹭了蹭,“我聽說,隻要把感冒傳染給彆人,自己就會好得快。”
他“嗯”了一聲:“你想傳染給我嗎?”
“不想。”我望著天花板,又抽了抽鼻子,“如果一定要在家裡,選擇一個傳染對象的話……還是妹夫比較好。”
“妹夫聽了會傷心的。”
“所以我隻是背地裡說說嘛。”
他側過身來抱住我,把手搭在我肚子上,問我道:“生病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
“嗯。”
“那要不要我替你分擔一些?”
“嗯……嗯?不要。”
他卻突然捧住我的臉,讓我麵向他,而後湊上%e5%94%87。
我拿手指攔在我們%e5%94%87間:“俞衡,接%e5%90%bb會傳染感冒的。”
“如果傳染給我,真的能讓你快點好的話,我倒是願意你傳染給我。”
他說著,拉開我的手,%e5%90%bb上我的%e5%94%87,還伸出%e8%88%8c頭探進我口腔。
“唔……這樣真的會……嗯……”
於是第二天早上,我就聽見了他咳嗽的聲音。
唉,抵抗力再強,也禁不住這麼搞啊。
這下我跟俞衡全病了,照顧我們的重擔,就落到了妹夫頭上。
他一看連俞衡都被我傳染病了,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感冒菌,連忙讓閨女遠離我倆。他自己也恨不得離我們八丈遠,過來給我們倒個水摳個藥什麼的,都要把口罩戴上。
有那麼誇張嗎,又不是流感病毒。
而且我覺得,俞衡根本就不是想替我分擔感冒,他純粹是想體驗一下被人照顧的感覺。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他從感冒的第一天起,就催我快點好,好反過來照顧他。
也不知道是那個傳言確實有效,還是我心理作用,我的感冒真的很快好了。
然而俞衡病得厲害,不光感冒,還發起了燒。
雖然燒得不高,但我還是非常愧疚,自己差不多痊愈以後,就又是給他喂飯,又是給他喂水的。
我還想給他喂藥來著,可他不肯吃。
他這人有個毛病,從小到大,生病不肯吃藥。除非高燒,他就直接去醫院掛水。
我搞不懂他,他卻跟我說吃藥也沒有用,病到一個星期怎麼也好了。
沒辦法,我拗不過他,隻好由著他去了。他就每天睡覺喝水,班也請假不去上,專門在家休息。
還順便使喚我幫他做各種事,分明自己能夠到杯子,非得讓我給他拿,還得托著他的頭,喂給他喝才行。
說他無所圖謀我是真不信的。
我又照顧了他一個星期,可算是等到他好了。
結果他還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好像還想再感冒幾天。
合著我感冒是折磨,他感冒是享受?
妹夫催了他好幾天,他才肯回公司上班。一下班還要回來跟我膩歪,說他身體還沒好利索,就被妹夫壓榨勞動力。盯了一天電腦,頭暈腦脹的,渾身乏力。
他說著就要往我身上軟倒,我趕緊把他扶到沙發上。
……我信他才有鬼了,他晚上跟我做`愛的時候有勁著呢,什麼沒好利索,他好得比我還利索。
真不知道他這個愛裝柔弱的毛病,是從哪來學來的。我分明知道他是裝的,卻還不忍心拆穿他。
以後真的再也不要感冒了,且不說我自己難受,就他這個趁機揩油吃豆腐的勁,我就承受不來。
我一點都不想跟他共享感冒,真的,一點都不想。
跟他在一起相處得久了,就能發現: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這人瘋起來比我還瘋,狠起來比我還狠。懶起來比我還懶,黏人起來比我還黏人,裝起柔弱來比我還誇張。來興致的時候,能一天不同時刻跟我啪上三次,一次幾回待定。
我真是怕了他了。
人都說天蠍外表冷漠內心溫柔,他是溫柔了,可我怎麼覺得,他這溫柔裡,還夾雜了一點……彆的東西?
我是不是已經是個煮熟了的螃蟹,擺好了醬料,等著他這蠍子享用?
而且還是……自願讓他享用的。
[番外二]十周年紀念
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
11月18號,俞衡的生日,同時也是……我們交換戒指的紀念日。
而且是,十周年紀念。
一轉眼我已經三十七了,而俞衡也早過了三十而立。雖然我們年紀漸長,但感情絲毫不減,還慢慢在歲月的積澱中,愈發深沉。
什麼七年之癢,不存在的,啪幾頓就過去了。
俞衡坐在沙發上,我坐在俞衡%e8%85%bf上,貓又趴在我身上。
我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勾著他的脖子,調整角度按下拍照鍵。
俞衡本來老老實實坐著,可照片拍出來,我卻看到他在偷偷%e4%ba%b2我的脖子。眼睛盯著鏡頭,目光裡露出些狡黠的笑意。
我有些臉紅,輕咳一聲,突然聽見楠楠跟我說話。
“大舅二舅,你們不要再撒狗糧啦,人家還要寫作業呢。”
“誰、誰撒狗糧了?”我連耳根都紅了,忙跟她狡辯,“而且,你寫作業為什麼不去書房啊?趴在茶幾上寫作業,你也不覺得難受?”
楠楠搖搖頭,又在作業本上劃了兩筆:“才不要去書房,大舅的雙杠實在是太礙眼了,完全不能專心。”
呃……那個雙杠啊,那還是我做康複訓練的時候,俞衡給我裝的。後來就一直沒拆,當個紀念物似的在那擺著。
“可是,你在客廳就能專心了?”我又問。
她拿筆尾撓了撓頭,嘟囔道:“任誰有兩個沒日沒夜撒狗糧的舅舅,也專心不了吧。”
真是的,小姑娘越長越大,條件還越來越多了。
白玉堂突然從我身上跳走,在茶幾上抻了個懶腰,而後靠近楠楠,用%e8%88%8c頭去%e8%88%94她的手。
“哎呀!不要%e8%88%94我……不要踩我的作業本!”
展昭在茶幾下麵轉悠了半天,也竄上來,膩在白玉堂身邊蹭來蹭去。
“夠了啊你們!兩隻貓也要秀恩愛,欺負我單身狗嗎?哼!”
楠楠抱著作業本,還是跑到書房去了。
唉,現在的孩子啊,才小學生,就說自己是單身狗。
楠楠跑開了,我又繼續跟俞衡膩歪。沒過一會兒老爺子從屋裡出來,我喊住他:
“爸,下象棋嗎?”
老爺子明年就八十大壽了,依然精神抖擻。
“不下不下。”他早對象棋失了興致,拿著張報紙,在客廳裡四處掃看,“硯之啊,看到我老花鏡了嗎?”
老花鏡?
我伸手拍了拍茶幾上趴著的展昭,它喵嗚一聲,不情不願地挪開%e5%b1%81%e8%82%a1。
我把它肚子底下壓著、陷在柔軟貓毛裡的老花鏡拿出來,遞給老爺子:“是這個嗎,爸?”
“對對對,”他把老花鏡戴上,又拿著報紙回屋去,“還是年輕人眼神好使。”
我站起身來,走到電視櫃旁,取下牆上掛著的一個活頁筆記本。
也不知道是哪一年開始養成的習慣了,每到重要的日子,我就會往筆記本上添上兩筆。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