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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如果連水都喝不了,那我真的是不能活了。

我倒在床上休息,對他說:“你去吃飯吧,不要管我了。”

他給我擦掉額頭的汗,歎氣道:“那好,我吃完飯再來給你想辦法。”

我點點頭。

好累啊……

也好餓。

我仰頭望著天花板,實在不知道自己這個毛病到底怎麼樣才能克服,難不成又要和以前一樣天天吊營養液嗎?

那未免也太痛苦了。

我隻想像正常人一樣活著啊……

俞衡吃過飯又回到我身邊,拿了瓶葡萄糖,倒在杯子裡用水稀釋了,遞給我。

“先喝點吧,至少彆把胃餓疼了。”

我喝了兩口,不太甜,雖然味道不是很能接受,但還不至於吐出來。

我問他道:“我昏迷這半年你都怎麼給我吃東西的?”

他瞅我一眼:“把蔬菜水果榨汁給你灌唄,灌不進去就插胃管灌,總不能讓你餓死了。”

一聽就覺得好惡心。

“不過你現在醒了,肯定也喝不進去那種東西。”

我長長吐了口氣,閉上眼:“俞衡,照顧我是不是特彆麻煩?”

“還好吧,反正你昏迷的時候都隨便我擺弄,醒了就有點麻煩了。”

他又壓下`身來,輕輕%e5%90%bb我的額角,“你是想輸液呢,還是儘可能吃些流食?”

“我不想輸液。”我說。

“那我給你熬點粥喝。”

他說著就又走了,而我又睡著了。他再回來,已經端著碗白米粥,坐到我麵前。

粥裡加了點糖,沒有直接喝那麼單調,他拿勺子舀著一勺一勺喂我,但我隻喝湯的部分,他一舀到米,哪怕隻有一粒我也絕不張口。

他好像被我弄得無奈了,眼看著湯越來越少,剩下的全是米了,他歎著氣看我:“剩下這些你是想讓我喝嗎?”

我比他還要無奈,隻好懇求他:“你就彆再為難我了,我喝了真的會吐的。”

“我不相信。”他說。

以前我還不相信自己吃不了飯呢……

他忽然舀起一勺米,含到自己嘴裡,我還以為他真的要替我喝了,結果他居然扳住我的臉,湊上我的%e5%94%87。

我登時就傻了,一時間也忘了反抗,隻感到他把那些我抗拒的米,用%e8%88%8c頭頂進我的嘴裡,又攪著我的%e8%88%8c頭讓我跟他%e4%ba%b2%e5%90%bb。我嘴裡有東西,本能地就要吞咽,被他這麼%e5%90%bb著,腦子裡也暫時放空,沒那些不好回憶的地方了。

他結束了一%e5%90%bb,我也已經把那勺米全部咽進了肚子,擦了擦%e5%94%87角,問他:“你就不怕我吐出來啊?”

“你要是這樣還能吐出來,就說明你不夠愛我。”

我無話可說。

最後他還硬是把那碗粥全給我喂下去了。

就是吃了得有將近一個小時。

我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隻剩下喘氣的份。

他也倒在我身邊,動都不想動了。

雖然我確實沒再吐,可這樣也太費勁了,還不如直接輸液呢。

他摟著我說:“睡一會兒吧。”

我求之不得。

[新生]Chapter 5

雖說粥確實是吃下去了,但一碗粥又能頂什麼用,睡個午覺,兩個小時就又餓了。

下午俞衡還是給我吊了一袋營養液,說我做完移植還是要保證身體營養均衡的好,這段時間嘗試去吃東西,等到完全能自主進食了再徹底擺%e8%84%b1輸液。

我這命咋就這麼苦呢,唉。

他家裡因為又有老人又有孩子,生活作息簡直不要太規律,晚上六七點準時吃飯,十一點前準時睡覺。不像我原來,十點了還在吃泡麵,一二點睡不著,還能起來給自己加個宵夜。

吃了晚飯俞衡就給我洗澡,八點的時候我已經躺床上了,不過我不會這麼早睡覺,拿手機看了會兒電影,正看到關鍵點上手機突然就響了,聲音還極大,嚇得我直接把它給扔到了床上。

扔掉了我才反應過來是鬨鈴,連忙撿回來關掉。沒隔兩秒鐘,床頭櫃上俞衡的手機也響了,我又關掉他的鬨鈴,一看時間九點整,心說這大晚上的定什麼鬨鈴?

我正要大聲叫他,他就從外屋回來了,從床頭一個大盒裡拿了個透明的小盒,扁圓的,差不多脈動的瓶蓋那麼大。

總覺得這個小盒可以完美地裝進一個避孕`套呢……不,我什麼都沒有想。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又遞給我一杯水,對我說:“吃藥。”

哦……

抗排異藥嗎……我以前不做手術,一半原因就是不想吃這個藥。不,也不能這麼說,什麼藥我都不愛吃,從小到大最抗拒的就是吃藥了,偏偏還給我怕什麼來什麼。

我擰開那個小圓盒,裡麵有兩種膠囊,我一看就咧了嘴:“這麼多啊……”

“不錯了,你這吃得算少的。之前是三種,現在還減了一種,趕緊吃吧。”

“那個……你能不能跟馮深說,把膠囊換成藥片啊?膠囊不好吞……”

他“嘖”了一聲:“破事還不少呢你,你咽不下去我把它掰開了給你溶水裡。”

“不不不不不!”我連忙擺手,嚇得我趕緊就水把那幾個膠囊咽了。

小時候吃感冒藥,因為吞不下去膠囊卡嗓子裡,膠囊溶解,裡麵的藥沾到%e8%88%8c根……我相信不止我有過這個經曆……

那滋味簡直一言難儘啊。

我把藥盒還給俞衡,他又重新往裡麵裝好了藥,放回到大盒裡,還把大盒拿起來給我看。盒子分成了兩部分,一邊蓋子上寫著“上午”,一邊寫著“晚上”。

“以後鬨鈴一響,你就去吃藥,早晚九點各一次,頭天我給你分好,你直接吃就行,不要拿錯了。”

我又不是不認字,上午和晚上我還能分不清嗎……

“不管你當時在乾什麼,鬨鐘一響立刻給我去吃藥,五分鐘以後我來檢查,要讓我看到你沒吃,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要萬一我當時正在蹲馬桶呢?”

“……閉嘴。”

俞衡不理我了,把我擠到一邊,在床上躺下。

“你要睡覺了嗎?”我問。

“有點困了。你玩你的吧,不用管我。”

我索性也不看電影了,還有好長一段,看估計要看到快十點。我關了大燈,把臥室門掩好,又躺回他身邊,問他:“俞衡,你是不是覺得很累?是不是因為給了我一個……”

“有一定影響,不過影響不大。”他明顯知道我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了我,“這半年來也有妹夫幫我照顧你,倒不是很累。主要最近總是做噩夢,一直也睡不好。”

“為什麼總做噩夢?”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母%e4%ba%b2的忌日快到了。”他摸摸我的手,“現在回想起來,她走之前一個月都不太對勁,可我那時候隻忙著大學開學,一直也沒有在意。”

我皺了皺眉,俞衡的母%e4%ba%b2……也是我的母%e4%ba%b2,都已經走了快十年了,他居然還在想這些事?

“母%e4%ba%b2的忌日是什麼時候?”

“9月11號,還有二十天。”

9月11號?

這個日期為什麼有些熟悉?

“俞衡,我出車禍那年,你是不是9月11號,低血壓來著?”

“嗯。”

居然是這樣嗎……

我一直以為他隻是因為照顧我累倒了,居然還跟他母%e4%ba%b2的忌日撞上?

難怪那一天他一直抱著我,顯得非常脆弱和害怕的樣子。

“你為什麼都不跟我說啊……”

“不要緊的,我睡上幾天就好。我已經跟妹妹妹夫說了,從明天開始什麼家務我都不管了,專心陪你睡覺,一直到母%e4%ba%b2忌日過去。”

他歎了口氣:“其實往年也沒有這麼嚴重,今年可能心理壓力比較大,開始得有些早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忽然看向我:“硯之,既然醒了,就不準再繼續沉睡。你再這個樣子,我真的沒有精力照顧你了。”

“我、我知道。”

“儘一點哥哥的責任好不好?”他摸摸我的頭發。

“好……好。”

他翻過身仰躺著,緩緩歎氣:“關了燈,突然又睡不著了。”

“……那我再給你打開?”

“不用。不如聊一會兒天吧。”

可是能聊些什麼呢……

跟他聊聊母%e4%ba%b2嗎?又怕勾起他不好的回憶。

愈發好奇,母%e4%ba%b2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思↓兔↓在↓線↓閱↓讀↓

我一直認為她對兒子的感情很淡薄,因為她跟我父%e4%ba%b2離婚以後,一次也沒有來看過我。可是從俞衡的話裡,卻能聽出他跟母%e4%ba%b2的感情非常好,從這方麵講,她又應該很愛兒子。

還是說同樣是兒子,我跟俞衡的待遇不一樣啊……

那差得未免也太多了。

我父%e4%ba%b2那麼愛她,應該不是他先提出的離婚吧?總覺得她一點也不愛父%e4%ba%b2,一點也不愛我,那既然這樣,當初又為什麼要結婚呢?

真是搞不懂女人啊。

我胡思亂想著,總是對母%e4%ba%b2偏愛俞衡而有點嫉妒,但偏偏我又愛俞衡愛得不行,再怎麼嫉妒也嫉妒不起來,真是矛盾的心理。

唉。

很好奇如果母%e4%ba%b2現在還活著,知道她前夫的兒子跟現任丈夫的兒子搞在了一起,會是個什麼反應。

人生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呢……

扭頭看了一眼俞衡,他也沒有睡著,睜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估計也是在想跟母%e4%ba%b2有關的事情。

這算是戀母情結嗎……就這一點來說,我和他好像有些相像。

……等會兒。

提到戀母情結,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俞爸爸說我長得像我母%e4%ba%b2,比俞衡還像,而俞衡又那麼愛他母%e4%ba%b2,他後來愛上我,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像他母%e4%ba%b2吧?!

應、應該不會吧……

我都在想些什麼啊。

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轉了轉手上的戒指,即便在黑夜,也能借助一點星光而顯得格外明亮。

已經三年了啊。

我又忍不住摸了摸肚子上的疤,感覺那疤痕附近能摸到微微的突出,稍稍比正常皮膚硬些。

……再等會兒。

我突然回想起某天馮深在我家大喊大叫的話,腎不是應該……在後麵嗎?

我拍了拍俞衡,指著我那塊稍微凸起的皮膚:“俞衡,它、它為什麼在這啊?”

俞衡看了我一眼,好笑道:“不在這在哪?刀口就開在那,你還想把它塞到哪去?”

“為什麼不放在後麵?”

這樣摸都能摸到的話,感覺好容易受傷。

“後麵還有你的兩個腎占著呢,沒有它的地方。”

“哈?!那我現在豈不是有三個腎?!”

俞衡側過身來抱住我:“嗯,不過可惜隻有一個在工作。”

我又低頭看著髖窩裡那一塊鼓起的皮膚,輕輕摸了摸。

俞衡的……腎呢……

總感覺有些奇怪,又有些奇妙。

這樣就能摸到它,像是女人懷孕了,可以摸到隆起的小腹一樣。

俞衡突然握住我的手:“你太瘦了,吃胖一點,以後就不會這麼明顯地摸到了。”

他給我蓋好被子。

“你要照顧好它,這樣它才能陪你更久。如果可以的話,也照顧好我就更好了。”

“嗯……”

不過後者貌似不是那麼輕易能夠實現……

後來有次去醫院複查,馮深跟我說了一大堆有關那顆腎的故事。

他說俞衡的腎從進入我身體的當天,就開始工作了,好像知道它過來的使命似的,十分殷勤賣力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