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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顱。我試圖用腳踹他,用膝蓋頂他,但我的%e8%85%bf實在太沒有力氣了,我的身體也太沒有力氣了,我唯一有力氣的雙手卻被死死地吊著。不論我怎麼反抗,都是徒勞無功。

他把那顆鋼珠用力向我喉嚨裡頂去,我幾乎被噎得快要窒息。他將整根手指都伸進了我的嘴裡,將那鋼珠往更深處捅。

食管傳來一陣陣撕裂的痛楚,鋼珠過了最狹窄的地方,便借著重力往下滑落。

我拚命叫喊,但鋼珠不會聽我的話,它碾著我的食道一路下滑,終於落進了我的胃裡。

我快要崩潰了。

眼角不自覺地流出了眼淚。

他把那一袋鋼珠全部塞進了我的胃裡。

一共五顆。

我現在感到我的胃墜漲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破裂,整條食管撕裂著疼痛,仿佛生生被鋼刷刷過一般。

渾身都是冷汗,在這炎熱的夏天裡,粘膩地糊在身上。

他離開了倉庫。

我疲憊地閉上雙眼。

今天……他大概不會再來了。

這是……第二天。

Chapter 54

我要逃走。

我必須要逃走。

我不能判斷許輝那個變態還會對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他大概已經瘋了,如果我繼續留在這裡,那麼接下來很可能瘋的就是我。

我已經無暇去管他到底為什麼囚禁我虐待我,我也不想再和他談判,現在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逃走。

胃裡時不時就會傳來翻攪般的痛楚,那五顆鋼珠估計已經把我的胃壁撐薄了,如果不能早一點取出來,我遲早要胃潰瘍胃穿孔的。

我不能死在這裡,俞衡一定在找我,一定找我找瘋了。

時間已經是第三天的上午,我一清醒過來,就拚命朝著那根鐵絲移動。

昨天喝下的水已經經過代謝,積累了不少在我的膀胱,我想要尿尿,可我分身的尖端被他割破了,很痛,我尿不出來。

管不了那些了,我離那根鐵絲還有二十公分,就快碰到了。

我用腳尖一點一點地去夠,我的%e8%85%bf都快要伸得抽筋。我的腳趾終於碰到了它,我將它一點點地往自己這邊靠攏,並試圖用腳趾夾住它。

太困難了……我的腳趾本來就不如彆人靈活,想要從地上夾起一根直徑兩毫米的鐵絲,又談何容易。

根本辦不到……完全辦不到啊!

我瘋了似的大吼,拚命搖晃自己的身體,可那鐵管和手銬都如此結實,我的手腕被勒得生疼生疼,也無法撼動它們一絲一毫。

我還有彆的方法去打開那副手銬嗎?

我抬起頭再次看向它,我本來就瘦,可那副手銬的尺寸也很小,緊緊地箍著我的手腕,幾乎連伸進一根手指的空隙也沒有。我手腕兩側的骨頭都被它死死地卡著,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已經快要沒有知覺了。

我努力縮緊我的手,試圖從手銬裡退出來,但完全辦不到。我越掙紮,帶給我的就越是疼痛和折磨。

要怎麼辦才好……

我腦子裡甚至冒出了瘋狂了想法,我甚至想用那副手銬把我的雙手勒斷,但轉念再想,如果真的那樣,我肯定會立刻因動脈斷裂而失血過多死去。

或者……我可以硬把手從裡麵退出來,大不了被削掉一層皮,或者少一根拇指。

我用力向下拽我的胳膊,手腕那裡被卡得更厲害,我痛得連眼淚都出來了,但我很快發現,這樣也行不通。

那手銬雖然已經把我的皮肉擠割出了血,但還沒有鋒利到能夠削斷我的骨頭。

這個方法也隻能作廢。

何硯之,冷靜一點,你可以的,一定可以。

我的體力在迅速地流失,我渾身都是汗,今天的氣溫好像又升高了,這倉庫裡格外悶熱,如果不是有窗口連通了外界,我恐怕已經悶死在了這裡。

我早已嘗試過呼救,但沒有任何效果,我不知道這個倉庫在什麼地方,但顯然是廢棄的,既然是廢棄的,周圍就一定不會有人經過。

除了鳥叫和蟲鳴,我沒有聽到過任何人聲,或者車輛經過的聲音。

我已經疲憊不堪,困意又開始席卷上來。

不,我不能睡著。

我得在那個變態再次回來之前逃離這裡。

我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腳下那根鐵絲身上。

隻能靠你了,拜托你,幫幫我吧。

我用右腳踩著那根鐵絲,把它往我的左腳靠攏。

直接撿起不來的話,我興許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

左腳好像比右腳靈活一些,我把鐵絲轉移到了我的左腳下。

我用我的腳掌踩住它,鐵絲不是很直,有一點彎曲,我這樣踩著,可以讓它一端稍稍抬離地麵一兩個毫米。

再用右腳慢慢抵上鐵絲抬起的一端,讓它穿進我的皮肉。

很痛。

但比起胃裡翻江倒海的痛楚,這種疼痛微不足道。

我讓它進入了大概一厘米,然後撤開左腳,將右腳向外抬起,隻用小指的那一側著地。

鐵絲翹了起來。

這一次我終於成功地夾住了它。

我喘著粗氣,用兩根腳趾緊緊地夾著,一絲一毫也不敢鬆懈。

現在,我要想辦法把它遞到我的手上。

直接遞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不是芭蕾舞演員,不可能把%e8%85%bf抬到那種高度。

更何況我的%e8%85%bf現在根本做不了這種高難度的動作。

我或許可以先把它遞到嘴邊,用嘴咬住它,再嘗試送到手上。

我又抬頭看了一眼手銬,深深吸了一口氣。

隻盼著我左手的瘺不要因此而崩裂,如果真的崩裂,那我也隻好認命。

我的臂力大概是夠的,我要用我的雙臂吊起全身的重量。

我攥緊拳,雙臂加力,將我身體的承重從腳下轉移到胳膊。

好痛苦……手腕像要被生生撕裂了……

第一次沒能起來,我放鬆了身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痛得快要昏過去,但我彆無選擇。

我繃住一口氣,開始第二次嘗試。

我胳膊上的青筋全都突了出來,我甚至不敢去考慮我是否會因此而%e8%84%b1臼,隻將自己的下`身慢慢抬起,讓雙腳離地,膝蓋奮力地向上彎屈。

我的腳趾還必須緊緊地夾著那根鐵絲。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人的毅力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東西,我兩年裡重新站起來的執著,都沒有現在逃生的渴望強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我的意識都好像被抽走了,隻憑著本能去一點點弓起身體,讓大%e8%85%bf和小%e8%85%bf貼合在一起,將雙%e8%85%bf向兩邊分去,努力地讓左腳向上,用腳尖遞來那根鐵絲,同時脖子拚命往下抻著,試圖用牙齒去咬住它。

每一塊被調動的肌肉都撕扯一般痛著,我的%e8%85%bf和腳幾乎全部都在抽筋,但即便這樣我也不敢鬆懈,因為我不知道如果這一次沒有成功,還能不能再有下一次的嘗試。

近了……就快了……

還差一點點……

俞衡……

我奮力向下一夠,終於將鐵絲咬在了嘴裡。

但同時身體也卸了力氣,猛地一沉,手腕當真感到差點撕斷,鮮血順著我的胳膊一直滑落到肩膀。

我痛苦地想要大叫,但我拚命忍住,我不能再把那根鐵絲掉了,否則真的再沒有機會了!!

我的牙齒都因為咬緊那根鐵絲而產生了細微的崩裂,鐵鏽味含在我嘴裡,很惡心,引起我一陣陣反胃。

我仰起頭,儘力壓製著胃中的不適和大腦的暈眩,咬著鐵絲喘氣。

我還必須要再屈一次胳膊,像高中做引體向上那樣,把鐵絲從嘴裡轉移到手上。

但是……我真的好累,左手的瘺已經開始疼痛,我不知道它還能不能再堅持。

沒有體力了……讓我稍稍休息一下吧。

“啪、啪、啪。”

然而忽然地,我聽到有人拍了三下掌。

我的意識或許那麼短暫地離開了一會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許輝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

我大腦一片空白,瞳孔收縮,嘴裡還緊緊咬著那根鐵絲,渾身都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

他笑著看我,並不急於上前,而是問我道:

“何硯之,你知道這個倉庫裡,有監控嗎?”

……什麼?

我猛然抬頭,在頂上尋找了半天,終於在角落的不起眼處,發現了一個監控探頭。

“是不是覺得自己被侮辱了?這樣看著你做無謂的掙紮,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能夠逃跑,真的是很有趣呢。”

我……

我已經連思考都要不會了。

他試圖從我嘴裡抽走鐵絲,我做著最後的負隅頑抗,用大牙拚命咬著。可他忽然用手掐住我的脖子,我被他掐得快要窒息,本能地想要張嘴呼吸,他便從我嘴裡拿走了那根鐵絲。

他放開了我。

我沒命地咳著、喘著,眩暈、耳鳴,我幾乎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昏過去了。

他始終站在我麵前,注視著我。

我非常害怕,我已經不想再受到傷害了,我的身體真的承受不住,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你放過我吧……”我說。◣思◣兔◣在◣線◣閱◣讀◣

“求我。”

我咬了咬牙。

“求你,求你放過我吧。”

他笑了。

他笑出聲來。

“何硯之,你也會求人啊?你的骨頭不是很硬嗎?怎麼‘求你’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

“你放過我吧……求你。你打也打過了,玩也玩過了,放過我吧。”

我已經不堪忍受他的羞辱和折磨了。

“哈哈。”

他笑著搖頭,“你可真是傻得可愛呢。”

我抬頭看他。

“你真的以為,你求我了,我就會放過你?”

“你……”

“我說話這麼不講信用?很可惜,我不是君子,不會駟馬難追。”

他忽然走到一邊,從木箱裡拎起一根棒球棍。

“你想要逃跑是嗎?”

他問我,我不敢答。

“我問你想要逃跑是嗎?!”

他猛地掄起那根棒球棍,繞到我身後,照著我腰背揮來。

“……呃啊啊啊!!”

脊椎骨傳來折斷的劇痛,我甚至清晰地聽見了我骨骼斷裂的聲音。

“你想要逃跑是嗎?!那我就讓你一輩子都不能逃跑!!”

“啊啊啊——!!”

我原本就脆弱的腰椎,被他狠狠地打了兩下,終於再一次折斷了。

腦子裡隻剩下了一片空白。

脊椎劇烈地疼痛,下`身像觸電似的一麻,又一次失去了知覺。

一股熱流從我的分身湧出,混合著已經凝固的血液,在地上彙了一灘。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懲罰我?

難道我過去兩年所遭的罪,還不夠多嗎?

還不足以償還我以前犯下的過錯嗎?

到底要怎樣,到底要怎樣才肯饒過我?

一定要折磨我致死才甘心嗎?

既然如此,為何不在車禍裡直接拿走我的性命,為何還要讓我活著,為何還要讓我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他又離開了。

我獨自呆在空蕩蕩的倉庫裡,笑出了聲。

“哈哈……”

我仰天大笑,笑出了眼淚,笑得渾身都顫唞抽搐起來。

好啊。

真好。

我兩年來全部的努力,全部的艱辛,都在這一瞬間,輕而易舉地,化為了泡影。

我像個跳梁小醜一般,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