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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彆的信息嗎?比如家庭背景,社會關係什麼的。”

“這個……”他撓撓頭,似乎非常為難的樣子,“他剛剛畢業,能查到的資料實在是不多,那家公司說這是人家個人隱`私,不肯透露給我們。要了半天,也就要來一個電話號碼。”

“行吧,有電話也夠了。”我勉為其難地收下,“你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我說著打開車門,一腳已經跨入,又聽他道:“硯哥,車不錯啊!”

我朝他擺擺手,坐進駕駛座,關好車門按下車窗,見吳盛走遠了,便拿起那張寫著手機號的紙片,按照上麵的數字撥打了過去。

等候音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讓我惦念多時的聲音。

“哪位?”他問。

我眯起眼,沒有立刻回答,他又疑惑地重複了一遍,我才道:“俞衡。”

“我是俞衡,請問你哪位?”他顯然還沒有聽出我的聲音,也難怪,那天我喝多了酒,想必嗓音與現在有些不同。

不過我怎麼一下子就聽出了他呢。

他聽我不說話,又“喂”了幾聲,我估摸著他要撂電話了,才終於回答他:“我何硯之。”

電話那邊傳來長時間的沉默,但不知為什麼,他竟沒有掛斷。他沉默了至少十秒鐘,我才聽他歎了口氣:“你有什麼事?”

我這人有個毛病,彆人一給我點臉,我就容易上鼻梁。我一見他沒掛我電話,不自覺嘴角上揚,“啊,那個……俞衡,我就想跟你說,我剛買了輛小跑,你要不要來兜風啊?你想去哪我都可以……”

“滾。”他打斷了我的話。

我瞪大眼睛,看著手機屏幕上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心裡蹭地竄起一股火。

操!

他居然敢讓我滾?!

我氣得差點把手機甩到車窗外麵去,一邊罵街一邊啟動了車子,將那張寫著手機號的字條狠狠捏成一團,拿打火機點了,扔出車外。

我狠踩了一腳油門,跑車伴著刺耳的聲響行駛出去,我不顧道路的限速,高速在單向車道裡逆行。

我的嘴%e5%94%87抿成一條直線,雙眼也因憤怒而眯起。

姓俞的,彆特麼讓我逮到你。

否則不讓你跪在我麵前哭,我就不姓何。

Chapter 3

我一%e5%b1%81%e8%82%a1坐進沙發,順手從茶幾上夠過遙控器,把空調開到最大。又還嫌不夠,解開襯衣上兩顆扣子,%e8%84%b1下來扔在一邊。

我%e8%a3%b8著上身陷在沙發裡,越想越覺得來氣。俞衡這人到底怎麼回事,第一次聽見我名字就像看見蒼蠅老鼠似的,甩手就是一耳光。我的名字就那麼難聽?何硯之,那麼難聽??難聽到聽到就忍不住要打腫我的臉潑我一身啤酒??

第二次我也是好心好意,買了新車邀他同乘,又不讓你掏錢又不讓你掏命,就算你不喜歡不想坐,也不至於讓我滾吧?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到底是他有病還是我有病??

我煩躁地抓亂頭發,拿起手機劃開鎖屏,調到通話記錄那一欄,就要把俞衡的號碼拉入黑名單。但不知道是我手抖還是怎麼,居然一不小心點成了添加聯係人。

媽的。

我正要把那個號碼重新拉黑,手機卻突然響了。我被鈴聲嚇了一跳,看見來電顯示是“六子”,不耐煩地接起來:“喂,乾什麼找我?”

那邊六子的聲音顯得有些惶恐:“硯哥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火氣這麼大?”

“你管我。有話快說有%e5%b1%81快放。”

“哦……那個,今天豐哥約我們吃飯。”

我頓時顰起眉頭:“不吃不吃,老子沒空。”

“彆啊硯哥,豐哥好不容易請我們吃頓飯,小吳小白他們全都去,你不能缺席啊。”

我煩得呲牙咧嘴,但畢竟豐哥是老大,真駁了他的麵子也不太好。於是我隻好問:“幾點?”

“我們約的十二點在聚福樓集合,208,現在……”

我一看表,不由怒吼出聲:“操`你媽十二點集合你十一點五十八通知我?你有毛病吧?”

六子顯得非常委屈:“這不能怪我啊硯哥,剛才給你打你一直占線。”

我想起之前給俞衡打電話的事,有些理虧,沒再繼續責怪,勾起我剛剛%e8%84%b1下還沾了點汗味的襯衫,“行了我知道了,你跟豐哥說我車堵路上了,一會兒就到。”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套上襯衫急急忙忙出門,開著我的小跑往聚福樓趕去。

十五分鐘後我趕到了聚福樓,我們經常約在這吃飯,因此對裡麵十分熟悉。我直接順樓梯準備上二樓,剛走了幾個台階,卻餘光一掃,看到一樓靠窗的一桌坐著一男一女,那個男的我非常眼熟。

喲,還真是冤家路窄。剛撂了我的電話,就被我逮到他的人。

不過我現在沒有功夫搭理俞衡,我兀自上了二樓,找到208推門而入,看到他們已經到齊,連忙道歉說我來晚了。

豐哥沒有責怪我,招呼我過去。我看到還有一個挨著他的座位空著,估計是給我留的。我坐到他身邊,聽著他們聊天扯皮,也隻好有一搭沒一搭地摻和兩句。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收拾俞衡,他現在就在樓下,而且還沒有注意到我,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不過……現在我們這邊估計才剛點完菜,要吃完怎麼也得兩個小時以後,那時候俞衡肯定早就走了。

但如果我現在跟豐哥說我有事要走的話,怕也不太妥吧。

我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默默地泄了氣。算了,能逮到他一次,就能逮到他第二次,現在還是跟豐哥吃飯要緊。

畢竟同一個世界,同一個中國,還怕他跑了不成。

這邊我們的菜陸續上桌,我才知道他們要吃涮鍋,而且是那種隨便伸筷子的大鍋,不是一人一個的小鍋。我頓時有些反感,心說還不如剛才就跟豐哥請假走掉算了。

我這人有點輕微的潔癖,雖然這些哥們混在一起也六七年了,可讓我跟他們同一個鍋裡涮著吃肉,多少還是有點抵觸。但我又不好表現出來,隻好悶頭喝酒。

他們要了四瓶白的六瓶啤的,我們一共八個人,估計一人得喝半瓶白的,啤的隨便吹。

我腦子裡還想著俞衡,雖然我告誡自己不要去管他,但似乎並不起什麼作用。

酒過三巡,這幫人一個個都打開了話匣子,什麼有的沒的俗的爛的都開始往外抖落。這個說昨天剛嫖了一美女,人也騷水也多,波大活好。那個說最近狠狠敲了一筆,手頭富裕改天請我們喝酒。再一個說什麼剛從泰國回來,那的馬殺%e9%b8%a1簡直讓人欲罷不能。連豐哥都開始炫耀自己新買的名牌手表,什麼六位數鑲鑽全球限量。

我冷眼看著他們吹逼,又喝了一口酒,心裡隻有兩個字送給他們:

嗬嗬。

要論炫富,我那一個彆墅就值個幾百萬,再加上一個小跑又是三百來萬,卡裡也還剩了二百多,這加在一起,一千萬總有了吧?

要論約炮,不是我吹,在座的各位加起來還沒我多。美女算什麼?逼能有菊花緊?那些小浪受騷起來可比女人厲害多了。一晚上p三個不吃偉哥,你們行嗎?

我雖然心裡這麼想,不過我不說出來,這幫人裡誰富誰挨宰。我才不去當那冤大頭,叫過服務員又加了兩瓶白酒,繼續涮肉吃菜。

結果吳盛那死狗,一喝多了就開始大嘴巴,居然把我買跑車的事給抖出去了。我本來還想再瞞兩天,現在倒好,一桌人都朝我看來,我隻好擺手道:

“不不,那車是我借的,借的。”

吳盛還不依不饒:“拉倒吧硯哥,你剛跟我說你今天去提、提的車,借的車還用‘提’啊……嗝!”

……他奶奶的。

我忍住把火鍋扣到他腦袋上的衝動,咬牙應付著他們的質問。最後不知道誰把話題引開,替我解了一圍。

我鬆了口氣。酒有些上頭,這屋子裡又烏煙瘴氣的,就算開著空調,也畢竟是夏天。煙味汗味羊肉味,熏得我一陣陣惡心反胃。

於是我借著上廁所,跑出去透透氣,反正他們正吹到興頭上,估計也沒人在意我。

我走到衛生間,洗了兩把臉,突然有點尿意,就想去解個手。結果裡麵隻有倆蹲坑,一個貼著“維修勿用”,一個緊閉著門。我踹了踹那個關門的,朝裡麵問道:“兄弟,還多久?”

裡麵衝我喊:“剛蹲下!大號!”◢思◢兔◢網◢

我又是一陣心煩,在門口轉了轉,尿意愈發強了。我索性下了樓,去一樓上廁所,結果倆門也都關著。我隻好等,心說這倆總有一個不是大號吧?

果然,我沒等多久,其中一個就傳來衝水的聲音。我便守在他門口,等著他出來我就趕緊進去。終於那人開門出來,我迎上去,卻見他剛邁下一條%e8%85%bf,就頓在原地。

我不禁皺眉,心說這人什麼毛病?出都出來了還要回去不成?不自覺地抬頭看他,結果這一看,我就知道他為什麼不動了。

我也愣在當場,同時在心中冷笑。

嗬嗬,俞衡,這回是你自己撞我槍口上的。

Chapter 4

我看著俞衡,俞衡也看著我,我們誰也不肯相讓。

我一聲冷笑,再上前一步,他就隻得後退一步。我一腳踩上台階,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按回到廁所的隔間,同時我也隨著他進去,另一手在背後,鎖上了門。

廁所裡的空間很小,容下我們兩個大男人已經非常勉強。他退無可退,後背幾乎抵上牆壁。

我眯起眼,拽著他的衣領,強迫他靠近我,同時湊上臉,試圖去%e5%90%bb他。他沒有躲避,我卻聽到他%e5%94%87邊溢出一絲冷笑:

“何硯之,這種地方,你也提得起來興致?”

我猛地看向他,才察覺到他的身量竟然比我高。現在這樣輕蔑地俯視我,讓我覺得他像在看一隻肮臟的臭蟲。

我頓時有些惱火,但畢竟麵對的是俞衡,我還在努力克製。我告誡自己不要中他的套,再一次欺身上前試圖強奪他的初%e5%90%bb。

啊咧,我為什麼會覺得那是他的初%e5%90%bb?

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來的話。

他說:“何硯之,你就這麼喜歡跟男人搞嗎?而且你完全不挑選對象是不是?隨便從大街上拉來一個,你都可以下得去手,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人,長成什麼樣子,你都可以操得很歡,是嗎?”

我繃起嘴角,已經暗暗咬住了牙。

這個俞衡,還真是隨便一句話,就有把我激怒的本事。

“你還真是不挑食啊。”

……媽的。

我徹底被他惹毛,攥起拳頭就朝他臉上招呼。這人真是白生得一副好皮相,兩片薄%e5%94%87卻隻會說些惱人的話。

我那一拳是抱著讓他破相的心打出去的,擱在彆人身上估計鼻梁骨都打斷了。結果他竟然隻稍微偏了偏頭,好像不費力氣地伸手接住了我的拳頭。

怎、怎麼可能……

我驚愕地瞪大雙眼,看到他的五指緊緊包裹著我的拳,無論我再怎麼用力,甚至手臂上青筋突起,都再不能推進分毫。

這家夥分明一副文弱的長相,力氣怎麼這麼大?!

他好像很樂意看我出醜,眼裡透著戲謔:“你就這麼愛打人嗎?”

我試圖抽回我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