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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老太爺。”謝蘅道。

柳襄怔了?怔,而後麵色一喜。

是了?,她?怎麼把這位給忘了?。

“喬家老太爺乃當朝帝師,且桃李滿天下?,有他?出麵,必能穩住局麵。”

謝蘅輕輕嗯了?聲,眼?眸微沉:“但或許,還會出現第三種情況。”

“什麼?”

柳襄忙問?道。

“若謝邵既帶回姚慷,卻又遭遇北廑刺殺負傷而歸……”謝蘅說到這裡,頓了?頓:“若再是謝邵為救姚慷或者為他?擋刀而負傷,此案就更扣不到虞家頭上了?。”

柳襄了?然:“確實?,如此一來,就更不會有人相信虞家參與了?溯陽私造兵器一案,畢竟沒人會以?命犯險去?救一個拿捏了?自己把柄的證人,且儲君負傷,朝廷隻會更加憤怒一致對外,根本不會再信與北廑勾結的兵部侍郎的口供。”

“可是世子剛不是說,北廑有可能不會動手麼?”

謝蘅輕歎了?口氣:“以?我對謝邵的了?解,若北廑不動手,他?會逼他?們動手,若逼不出來,他?會自己動手。”

這個時候,他?一定會選擇用最快最穩妥的辦法來穩定朝局,而他?的傷越重,便越能激起朝廷的憤恨,這件事便能解決的越快。

柳襄緩緩坐直身子,麵色逐漸凝重起來。

這太危險了?,太子當真會這麼做嗎?

玄燭和重雲入夜才回來,謝蘅已?經睡下?,次日他?們才將?查到的東西稟報給謝蘅。

“據街坊鄰居所言,自寧大人過了?鄉試後每年逢年過節都有人去?見寧大人,那人戴著幃帽看不清長相年紀,隻知道很清瘦。”玄燭道。

“屬下?查到,自寧家出事後,寧大人就請了?武師傅,大約一年後便辭退了?。”

“屬下?找到了?當年教寧大人的那位武師傅,他?稱,寧大人在武學上極有天賦,是他?見過最好的苗子,隻是很可惜學了?一年便不學了?。”

“而他?曾有一次上門去?找寧大人,想再勸勸他?,卻發?現有人進入寧大人家中,似乎在教寧大人習武,他?當時便明白應該是寧大人找到更好的老師了?,便沒再去?打擾。”

柳襄遂道:“逢年過節去?見他?的人和教他?武功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有可能。”謝蘅道:“能查到這個人嗎?”

玄燭搖頭:“目前沒有任何線索,很難查到。”

謝蘅沉思半晌後,道:“給謝澹去?信,讓他?找個由頭將?兵部尚書扣在宮裡。”

“是。”

“世子,接下?來怎麼做?”重雲道。

謝蘅道:“等。”

“寧遠微不是從平堰出來了?嗎,算時候,應該也快到了?。”

柳襄似是想起了?什麼,道:“他?若是隱藏了?武功,便在我之?上。”

她?在雲國公府試探過寧遠微,若那時候寧遠微發?現了?她?而將?計就計的話?,便證明她?的武功低於寧遠微。

“若他?輕功了?得的話?,當時,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去?褚公羨屋裡放證據。”

“真相如何,很快就能知道了?。”

謝蘅朝玄燭道:“人一出現就立刻抓了?。”

玄燭:“是。”

柳襄道:“可我們沒有證據,以?什麼理由抓他??”

謝蘅:“他?出了?平堰便是證據。”

柳襄:“……”

這算什麼證據?

“本世子做事向來不都是隨心所欲麼?”

謝蘅看向她?,淡淡道:“我想抓他?,就抓了?,抓到後再以?犯上的死罪丟進牢裡。”

柳襄:“……”

她?沉默了?片刻後,道:“世子是想用他?將?那個人引出來?”

謝蘅不作聲,便是默認了?。

他?已?經沒空跟他?們周旋了?,且對這些人周旋也無?用,還不如用最直接的辦法,他?不信背後的人會這麼輕易放棄一個培養了?多年的棋子。

這個辦法確實?好,但是會很危險。

北廑本來就對世子動了?殺心,經此一事恐怕更……

柳襄一怔,突然道:“不對勁,我們這次過來沒有遇刺。”

重雲%e5%94%87角一抽,難不成遇刺是什麼好事?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麵色微變道:“先前車隊隔兩天就要?應付一波刺客,這次從溯陽到阜水,竟一個刺客都沒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謝蘅眼?眸微沉:“或許,他?們已?經猜到寧遠微暴露了?。”

柳襄神?色微緊。

如此,他?們就危險了?。

這麼久沒有動靜,肯定沒憋好%e5%b1%81。

-

接下?來幾日,隻要?玄燭在謝蘅身邊,柳襄便去?將?喬祐年或是宋長策叫出來去?逛縣城,喬祐年宋長策輪流守著縣令,碰上誰有空,誰就出來。

幾日後,幾人便將?阜水縣城的大街小巷摸熟了?,就連幾個城門外的路也都熟記於心。

這是柳襄常年作戰的習慣,開戰前得將?地形摸透,不論是攻還是守,都不至於在這上麵栽跟頭。

喬祐年這些日子跟著宋長策聽?了?不少行軍打仗的經驗,隻需柳襄一點,他?就明白了?,摸清路線後,還畫了?地形圖給了?玄燭他?們。

這日,柳襄和喬祐年從城外探路回來,柳襄遠遠就看到一個身影,她?隱約覺得有些熟悉,遂打馬追過去?,可追到轉角後,那人卻不見了?蹤影。

喬祐年緊跟著她?過來,緊張道:“怎麼了??發?現誰了??”

柳襄皺了?皺眉:“我方才好像看到阮青姝了?。”

喬祐年一愣:“她?不是在阮家老宅麼,怎麼來這……是了?,阮家老宅離阜水不遠,也就一天的路程。”

回到客棧,柳襄便將?此事同謝蘅說了?。

謝蘅聽?完,臉色微變:“你確定?”

柳襄見他?如此反應如此大,仔細想了?想後,點頭:“確定,雖然隻看見半張臉,但我確定,她?就是阮青姝。”

“二表哥說阮家老宅離這裡隻有一天的車程。”

謝蘅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立刻便喚來重雲,吩咐道:“封鎖城門,帶人全城尋找阮青姝!”

重雲:“是。”

柳襄如今腦子轉的越來越快了?,很快就明白了?謝蘅的顧慮:“世子是覺得,阮青姝和寧遠微有牽扯?”

謝蘅沉聲道:“雲國公府時我就覺得奇怪,以?阮青姝的腦子,怎麼可能想出那樣的辦法去?設計喬月姝,如今看來,怕是她?背後有人在幫她?,亦或者利用她?。”

柳襄沉思片刻;“可世子怎麼會認為是寧遠微呢?”

“寧遠微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接近喬月姝。”

謝蘅冷聲道:“你仔細想想,若是當時我們沒有懷疑上寧遠微,從而去?雲國公府尋機會試探他?,而他?發?現有人跟蹤後轉了?方向,而那天喬月姝沒有戴你給的那串鈴鐺,我便不會跟著她?出去?,那麼那天救喬月姝的人又會是誰?”

聽?謝蘅這麼說,柳襄後背不由驚起一身冷汗。

若不是幾次巧合無?意中破壞了?寧遠微的計策,那麼如今喬月姝隻能嫁年寧遠微。

“他?想拉喬家下?水!”

“兩國自合約滿後,你來我往拉扯至今,兩邊的探子更是從未斷過,北廑深知喬家在東鄴分量,如今喬大爺又是太子太傅,若喬家出事,一樣能動搖國本,且他?們的目的一直都在東鄴肱股之?臣,這些年但凡是位高權重者,出行都有暗衛隨行,喬家兩位老師,喬相年都遇到不止一次刺殺。”謝蘅緊捏著茶杯道:“朝廷內亂之?時再起外患,東鄴必亂。”

“若非邊境有你們柳家鎮守多年,沒讓北廑討到什麼好處,此時恐怕早就已?經開戰了?。”

柳襄長長呼出一口氣。

以?往她?覺得隻要?他?們守住了?邊疆,天下?就能太平,現在看來,兩國大戰怕是無?可避免了?。-思-兔-網-

“可如今的阮青姝對寧遠微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柳襄這話?一出口,心裡便已?經有了?答案,驚道:“阮家!”

“不錯。”

謝蘅道:“虞家家主拎得清,凡是都會三思而後行,不授人以?柄,他?們便用與虞家有姻%e4%ba%b2的兵部侍郎做局,意圖摧毀太子,而阮青姝是謝澹的%e4%ba%b2表妹,她?若與北廑有了?瓜葛,阮家滿門都得遭殃,母族出事,皇子不可能獨善其身。”

“東鄴皇子如今就這兩位聲望最高,若都出事,必將?民心大亂。”

柳襄砰地站起身:“如今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阮青姝!”

也不知寧遠微用了?什麼方法將?她?騙到這裡來了?,這個蠢貨恐怕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被寧遠微利用了?!

柳襄有些坐不住,但這種時候她?不敢離開謝蘅。

玄燭和重雲都出去?了?,現在謝蘅身邊隻有幾個暗衛,她?不放心。

如此心焦的等了?一日,阮青姝的消息沒來,謝邵的消息倒是來了?。

太子押送姚慷回京路上遇刺,重傷昏迷,至今未醒,如今大理寺樞密院已?經先後派出精銳接應太子。

柳襄看完,神?色複雜的看向謝蘅。

他?還真沒猜錯,真不愧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都挺瘋的。

皆不惜以?身為餌。

謝蘅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柳襄遂試探道:“世子擔心太子殿下??”

謝蘅冷哼一聲:“他?愛怎麼折騰,關我%e5%b1%81事!”

柳襄:“……”

他?何時學的這麼粗魯了??

“世子不必擔心,殿下?應當有分寸的。”

謝蘅又哼了?聲,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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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高崳成到了?阜水。

謝蘅見到他?,微微皺眉:“不是讓你多在平堰留幾日後,先回玉京麼?”

高崳成奉旨查平堰雪災一案,這個案子一了?,他?便不必再跟過來,所以?高崳成去?平堰時,謝蘅便同他?說過,讓他?先帶薛瑤回京。

“臣不放心。”高崳成道。

他?深知謝蘅此行太過危險,斷無?先走?的道理。

此時人已?經來了?,趕也趕不走?,謝蘅便作罷。

在高崳成請差事時,他?便讓他?帶人去?尋阮青姝。

如此又過了?一日,柳襄和謝蘅剛用完午飯,重雲便急急回來稟報:“阮青姝被人帶走?了?。”

謝蘅麵色一變:“被人帶走?了??”

“是。”

重雲沉聲道:“屬下?找到阮姑娘後便要?帶她?來見世子,但阮姑娘不肯跟屬下?走?,屬下?還來不及同她?解釋寧遠微非良人,便冒出一個人將?阮姑娘搶走?了?,此人武功極高,屬下?和高大人都沒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