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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蘅頓了頓,又道:“她?處境艱難,你?若是有意,在離開前做好安排。”

高崳成又遲疑片刻,才伸手接過盒子:“多?謝世子。”

而另一邊,柳襄也同樣遞了個?盒子給薛瑤,說著與謝蘅差不多?的話。

“若沒成,它就是你?將來的嫁妝,有它在,沒人敢輕看你?。”

薛瑤感激不已,要屈膝跪下被柳襄拉住了。

“相識一場便是緣分,無需如此。”

幾人又寒暄一番,話彆之後,二人目送柳襄和謝蘅上了馬車。

柳襄掀開車簾笑?著朝他們招手:“後會有期。”

薛瑤立在高崳成身?邊,笑?中帶淚:“後會有期。”

二人並肩立在那裡,倒很有幾分相配。

身?影漸遠,柳襄放下了車簾,朝謝蘅道:“我?覺得?他們能成,世子覺得?呢?”

謝蘅淡淡嗯了聲。

“嗯是什麼意思?”

柳襄好奇道:“還有,世子方?才送的什麼呀?”

謝蘅如實道:“一塊有明王府圖徽的玉璧。”

“你?送了什麼?”

柳襄呀了聲:“那看來我?跟世子想到一塊去了,我?送的是一把有柳家圖徽的匕首。”

玉璧和匕首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圖徽。

有它在,日後也沒人敢為?難薛瑤。

謝蘅的眼神在她?頰邊的酒窩上一掃而過。

良久後,他問:“幾日能到溯陽?”

馬車外傳來烏焰的聲音:“回世子,快的話六日。”

謝蘅嗯了聲,輕輕靠在榻上,微微合上眼。

六日,可真是難熬。

柳襄瞧見他眉目中的疲態,不由皺了皺眉。

他昨夜睡的很早,今日瞧著似乎精神還是不大好。

想到他昨日的咳嗽,她?一顆心又提了起來:“世子可有哪裡不適?”

謝蘅袖中的手微微顫了顫,而後淡聲道:“無事。”

柳襄還想要說什麼,便見他不耐睜眼:“你?認為?,本世子是會隱忍的性?子?”

那倒不是。

她?見識過他出城後的‘嬌氣’。

柳襄遂暫時?放下心來,見謝蘅昏昏欲睡,她?也沒再出聲打擾。

好在這?一路謝蘅雖每日看起來懨懨的,但到底沒像上次一樣病倒,七日後,一行人到了溯陽城。

與此同時?,收到了重雲的信。

他們一路上已經遇到了多?次大大小小的刺殺。都是北廑人,有衝謝蘅去的,也有衝柳襄去的,畢竟二人離開玉京,是一個?絕佳刺殺的機會。

但好在至今為?止,還沒有叫人看穿柳襄和謝蘅並不在車隊中。

第56章

溯陽客棧

“世子,重?雲來信問他們何時能到溯陽?”

伺候完謝蘅沐浴更衣,玄燭便問道。

一路舟車勞頓,謝蘅懶散無力的躺在斜躺在貴妃榻上,聞言微微睜眼:“到何處了?”

玄燭:“後日便能到溯陽城。”

“在城外找地方等信號。”

謝蘅思索片刻,道。

玄燭應下後,道:“可要重?雲先過來?”

近日?世子的精神不大好?,他有些擔心。

“不必。”

謝蘅:“重?雲不在車隊,會有人起疑。”

玄燭正還要開口,便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門就被推開。

謝蘅瞥了眼進來的人,又緩緩闔上眼。

柳襄關上門,走近謝蘅仔細看了他片刻,有些擔憂道:“要不找個大夫來瞧瞧?”

來溯陽的這一路上,謝蘅安靜的有些嚇人。

她?寧願他折騰些,趾高氣揚些,起碼瞧著有精氣神,能叫人心安一點。

謝蘅換了個姿勢,不耐的看她?一眼:“不過是有些疲乏,無妨。”

太醫院首都隻能勉強保他十年,若隨便找個大夫來瞧那隻有一個結果,將死之脈。

不待二人開口,謝蘅又道:“還有何事?”

柳襄並沒有事,她?隻是擔心謝蘅,過來看看。

玄燭便道:“高大人昨日?已經出發了,以高大人的腳程,最?多兩日?便能到。”

算日?子,是過了高娘子的頭七走的。

謝蘅輕輕嗯了聲?。

“暗衛稱高大人在臨走前與薛家定了%e4%ba%b2。”玄燭又道:“世子與雲麾將軍的東西如今都擺在薛家,即便高大人不在平堰,薛姑娘也能順遂平安。”

柳襄聞言臉上有了幾分笑容:“我就說他們能成。”

“還有,如世子所料,高大人果真從那宅院中搬出來了,將原來的地契交還給了縣衙,打算另租一間屋舍。”玄燭繼續道:“暗衛將世子提前給高大人置辦的宅院地契並五十兩銀子給了高大人,說是世子給的新婚賀禮,不過高大人不願白要,說是當向世子借的。”

柳襄聞言不由?看向謝蘅。

這人還真是算無遺策,連這些都提前安排妥當了。

“知道了。”

謝蘅眼也未抬,擺了擺手。

玄燭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拱手退下。

柳襄本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但看著這樣的謝蘅,她?心裡很不安,便一時沒有挪動腳步,隻靜靜地盯著人瞧。

她?的存在感太強,謝蘅無法忽略。

他終是抬眸看向她?:“雲麾將軍還有事?”

柳襄%e5%94%87角輕輕蠕動,沒有作聲?。

不是她?的錯覺,他對她?好?像確實比以往疏離了些。

為什麼呢?

難道是他察覺到她?對他圖謀不軌?

不應該啊,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她?覬覦他的皮囊麼?

隻不過現在她?覬覦的是他整個人,他應該沒發現吧。

柳襄不吭聲?,謝蘅便也靜靜地看著她?。

看著姑娘眼底的擔憂和落寞,他冷漠的神情下,早已是方寸大亂。

她?不該是這樣。

她?應該明媚無雙,燦如朝陽。

突然,眼前紅影靠近,她?半蹲下手肘撐在貴妃榻上,偏頭看著他:“你真的沒事嗎?”

謝蘅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住,語氣卻仍是那般淡然:“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事?”

柳襄皺眉看他半晌:“真隻是疲乏了?”

謝蘅:“不然呢,若有不適我有強撐的理由??”

倒也是。

他若真的病了,沒有理由?忍著不說,作踐自己的身子。

柳襄微微放下了心。

她?緩緩直起身子,道:“那世子休息吧。”

謝蘅嗯了聲?。

半晌後,他睜開眼:“你還不走?”

柳襄眨眨眼,坦然道:“對外我們是未婚夫妻,此時在一間屋子合情合理,待天黑了我再走。”

謝蘅:“……”

真是一個正當的理由?。

如果忽略她?眼底化不開的情愫的話?。

謝蘅不敢再看,閉上眼轉了個身:“隨你。”

他沒有說謊,他這幾日?確實沒有什麼不適,隻是總感困乏。

謝蘅意識漸漸模糊時,感覺到身上輕輕蓋上了軟被。

他的%e5%94%87角微微揚起,徹底陷入了沉睡。

以前有外人在,他不可能入睡。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似乎已將柳襄歸為了自己人的行列。

柳襄守著謝蘅睡熟後,出去問了玄燭。

玄燭的答案與重?雲一樣,謝蘅隻是身子比旁人稍微弱些,好?好?養著,是能長壽的。

柳襄看的出來玄燭沒有說謊,勉強安心。

謝蘅一覺醒來,天已經黑透了。

玄燭端了晚飯進來,他用完看了會兒話?本子,就又睡下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安睡一夜,次日?天明,謝蘅的精神果真好?多了。

玄燭和柳襄也終於放下了心。

用完早飯,幾人還未出門就收到了京中來的信。

是喬月華的。

謝蘅看完隨手遞給了柳襄:“喬月華已經摸清,兵部侍郎有一個侄女嫁給了溯陽府尹的長子,此女實則是兵部侍郎的私生女。”

柳襄略有些驚訝:“三表姐何時開始查的?”

“離京之前我去見過她?。”

謝蘅:“這些後宅隱秘藏得深,婦人姑娘間好?查許多,也不容易引來懷疑。”

“原是這樣。”

柳襄皺眉道:“在邊關時便隱約聽過世家大族之間往往以姻%e4%ba%b2穩定關係,如今倒是深切見識了。”

梁宇拿捏高崳成如此,兵部侍郎和溯陽府尹亦如此。

“兵部侍郎疑是瓊林宴的奸細,如今又與溯陽府尹有了牽扯,這水好?像越來越深了。”柳襄看向謝蘅:“眼下該如何查起?”

謝蘅沒答,先問玄燭:“寧遠微有動靜嗎?”

玄燭搖頭:“沒有任何異常。”

謝蘅淡淡嗯了聲?。

半晌後,道:“先會會這位姚家長媳。”

溯陽府尹姓姚。

柳襄見謝蘅看向自己,頓時意會過來,看向玄燭:“這位大少?夫人此刻在何處?”

既然謝蘅讓她?見,她?此時應該就不在姚家。

果然,玄燭回道:“在首飾鋪查賬,這間首飾背後的東家是姚家。”

柳襄當即起身:“那走吧。”

“等等。”

謝蘅叫住她?,朝玄燭道:“給她?弄身衣裳來。”

柳襄不解:“我這身不是挺好?的嗎?”

謝蘅:“大家閨秀大多隻有在騎射時才?會如此裝扮。”

柳襄細細一想?,好?像也是。

她?在京中見過的那些貴女大多都不是她?這樣的束腰窄袖裙。

玄燭很快便回來了。

他帶回了一套鵝黃色杏花裙。

重?雲曾經說過,雲麾將軍曾在杏花林中救過世子。

窗戶紙還沒有捅破的時候,免不得要製造一些巧合出來。

但玄燭忽略了一件事。

柳襄救謝蘅時,謝蘅早已暈了過去。

而柳襄壓根沒往那上頭想?。

柳襄換衣裳時,謝蘅去了門外等著。

大約過了一刻鐘,門從裡頭拉開,謝蘅自然而然的抬眸望去。

柳襄平日?大多都是怎麼方便怎麼穿,很少?像這樣認真打扮過。

她?的衣裙大多也都是鮮豔靚麗的,相比之下,這套衣裙便稱的上素了。

但穿在柳襄身上卻並不違和,相反,襯出了彆?樣的氣質。

柳襄的氣場相較於尋常閨閣姑娘多了一定的侵略性,而在這套衣裙的中和下,她?更?多了幾分靈動,顧盼回眸間,像是無憂無慮的小仙子。

謝蘅半晌沒有挪開眼。

直到柳襄站到他跟前,他才?勉強回神,將視線落到她?頭上。

她?大多時候都是梳著高馬尾,便也很少?有發飾,此時為了這身衣裳梳的發髻上僅有一根簪子。

且看得出來她?不怎麼會梳發髻,明明是女子最?簡單的發髻,卻都經不起細看。

謝蘅的手抬起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