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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雖然他剛回京不久,卻也知道明王府世子謝蘅是明王的心頭肉,餘光瞥見明王雙眼已經冒火,他深吸一口氣,起身爆喝:“不孝女,快放開那金疙瘩!”

大將軍的嗓音洪厚又響亮,驚醒了所有人。

但那聲金疙瘩,也叫所有人%e5%94%87角微微一顫。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謝蘅就是明王府的金疙瘩,但這樣的場合喊出來,莫名有幾分好笑。

但沒人敢笑,哪怕憋的臉紅脖子粗。

就在一片詭異的安靜下,柳襄伸手戳了戳謝蘅的臉:“金疙瘩?這也不是金的啊,是軟的。”

“爹爹,我給自己搶了個夫君,您瞧瞧,好看不?”

柳清陽一張臉頓時五彩繽紛。

他心虛的看了眼明王,明王早是氣的臉色鐵青,長袖一甩往台下走去,柳清陽趕緊跟了上去。

謝蘅怒火飆升,目眥欲裂的盯著連他的近身侍衛都沒能從他懷裡拆走的柳襄,咬牙切齒:“你死定了!”

柳襄眼底光芒更勝。

貓貓生氣了,更勾人了!

她湊近吧唧%e4%ba%b2了他一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明王和柳清陽的腳步同時一滯。

一個氣的腦袋發昏,一個腦殼一疼暗道完了。

謝蘅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子,臉頰的滾燙讓他呆滯著久久都沒能回神。

他好像在做夢,但他覺得就算是夢也沒有這般荒唐。

這個女瘋子她是怎麼敢的?

周遭所有人都因那清脆的吧唧一聲僵在了原地,震驚二字已遠不足以形容他們此刻的感受了,而喬家所有人腦海更是如雷鳴炸開,炸的他們一時間找不著東南西北。

喬祐年張著的%e5%94%87久久沒能合上。

天老爺,昭昭調?戲誰不好,怎偏偏調?戲到這個人身上了!

第10章

震驚之中,喬祐年不由想起了昨日他同柳襄說過的話。

‘昭昭無需生懼,若他欺負你,我定替你撐腰’

喬祐年咽了咽口水,麵上苦澀難言。

他那時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昭昭先動的手。

他收回昨天的話,此時的謝蘅絕對敢忤逆父%e4%ba%b2和二叔!

“還愣著做什麼,把人給本王弄走!”

明王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怒吼道。

重雲麵色為難道:“稟王爺,雲麾將軍和世子的手腕鎖到了一起。”

明王:“……”

他呆滯了片刻後,怒不可遏的轉頭瞪著柳清陽,眼神似要吃人。

柳清陽硬著頭皮拱手致歉:“王爺息怒。”

這時,聖上與皇後娘娘,貴妃娘娘也都走了過來,看著這一幕,幾人臉上亦是萬分複雜。

“這……”

聖上看了看明王,又看了看柳清陽,一個是他的幼弟,一個是朝廷大功臣,今日宴會的主角,他冷靜下來,努力將這碗水端平:“來人,快看看這銀環如何解?”

殿前將軍這時總算回過了神,從人群中出列,腳步虛浮的走到謝蘅柳襄跟前蹲下,因銀環緊緊貼著謝蘅和柳襄的手腕,他不敢伸手去碰,仔細觀察半晌後,誠惶誠恐道:“稟陛下,臣沒見過這等精妙的銀環。”

聖上心頭一驚:“解不開?”

殿前將軍躊躇片刻後,朝謝蘅道:“世子得罪了。”

謝蘅忍著怒氣閉上眼。

殿前將軍便伸手研究他手腕上的銀環,不久之後,他額上隱隱開始滲著薄汗,而謝蘅的眉頭越皺越緊,直到謝蘅忍不住悶哼了聲,他才趕緊收回手,驚慌請罪:“稟陛下,這銀環臣解不開,越用力此環便收的越緊。”

明王大步上前端詳一番,見謝蘅的手腕被緊緊扣著,已隱現紅痕,他也顧不得什麼風度,指著柳清陽罵道:“柳清陽,你生的好女兒!”

柳清陽不占理自無法反駁,沉著臉朝柳襄道:“阿襄,這銀環如何解?”

然久久沒等到回應,他正繼續詢問,柳襄卻一頭栽到謝蘅懷裡。

睡著了。

殿中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柳襄的手臂還在謝蘅脖頸上,栽下去時%e5%94%87正好貼合在謝蘅的頸部。

謝蘅身子一僵,下意識想將她甩開,可她坐在他的%e8%85%bf上鎖住他的手腕,讓他動不了分毫。

他但凡手上用力,那該死的銀環就緊緊的嚳著他,擠的骨頭生疼。

大約是因氣過了頭,慢慢地謝蘅竟詭異般的平靜了下來。

浸著寒霜和殺氣的雙眼注視著虛空。

他該要怎麼弄死她。

聖上扶了扶額,看向柳清陽:“雩風,你可有辦法解?”

柳清陽心道他若有辦法解,他何至於等到現在,他頷首如實道:“臣未曾見過這個東西。”

要讓他知道到底是誰把這東西給阿襄的,他非得……

“陛下。”

一道心虛且微弱的聲音突然傳來。

柳清陽冷冷的回眸,對上宋長策欲哭無淚的臉。

柳清陽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宋槐江也似明白了什麼,狠狠瞪向宋長策。

聖上自也看出了什麼,但並未深究,隻是道:“中郎將知道解法?”

宋長策頂著數道視線,心中一慌,%e8%84%b1口而出道:“此乃鎖情環,據說被同時鎖住的人會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

他這話一出,明王火氣更大了:“誰問你這是什麼東西了!立刻給本王解了!”

“立……立刻不了。”

宋長策被吼的身軀一震,下意識道。

明王:“……?!”

好在宋長策很快就反應過來,忙找補道:“每對鎖情環隻有一把鑰匙,除了這把鑰匙任何東西都打不開。”

謝蘅裹挾著無儘的戾氣一字一句道:“鑰匙在哪?”

宋長策縮了縮脖子,不確定道:“應該在將軍身上吧?”

他那時走的急,沒看到將軍帶了鎖情環,更不知道將軍有沒有將鑰匙帶上。

皇後聞言喚來貼身宮女,吩咐道:“去找找。”

貼身宮女硬著頭皮走到謝蘅跟前,卻躊躇不動。

柳襄幾乎是貼著謝蘅的,她若伸手,必然會碰到謝蘅。

再給她八百個膽子,她也不敢碰謝蘅啊!

場麵一時間僵持了下來。

最終,還是聖上喊了貼身內侍來:“你去。”

內侍走到謝蘅跟前,道了聲得罪了,用手背隔著衣裳輕輕碰了碰柳襄的腰間。

若有鑰匙,必然會硌手。

很快,內侍收回手,朝聖上稟報:“稟陛下,將軍身上沒有鑰匙。”

謝蘅眼底殺氣更重了。

聖上頭疼的扶了扶額,這都叫什麼事啊!

“若將軍身上沒有,或許,在府中。”

宋長策硬著頭皮道。

柳清陽看向宋槐江,宋槐江頷首快步離開,順手將宋長策拎走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宋長策自知闖了禍,半點不敢反抗,乖乖的被宋槐江揪著出宮。

宮中到驃騎將軍府就算是快馬加鞭,最快也要小半個時辰,也就意味著這期間謝蘅和柳襄要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

柳襄倒是栽在人懷裡睡的安穩,謝蘅就沒那麼好過了。

陌生的香氣強勢的侵蝕在他鼻尖,脖頸上因呼吸傳來規律的癢意,她的存在感過於強烈,即便他想說服自己忽略也做不到。

為了不那麼難熬,他開始在心裡給柳襄想死法。

宮宴本就接近尾聲,聖上也就此下令散了宮宴,眾朝臣雖都想看熱鬨,但誰也不敢拂聖上旨意,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露華台。

喬家幾人到此時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這事該要怎麼收場,他們誰心裡都沒底。

喬大人怕柳清陽一人無法應付,便與崔氏和喬家兄弟留了下來,作為柳襄的母族中人,他們留在這裡也沒人會置喙。

朝臣散去後,露華台頓時就空曠了許多,聖上為了端平這碗水,吩咐太子和二皇子寸步不離的守著柳清陽和明王,生怕一個不注意,這二人就打了起來。

皇後和皇貴妃的臉色也都不大好看。

原本她們盯上了柳襄,可經她這麼一鬨,今日計劃的求聖旨賜婚也就擱置了。

柳清陽尷尬而心虛的立著,餘光瞥到皇後和皇貴妃的神情,竟苦中做樂的想,這事好像也不全然是壞事。

但……謝蘅。

柳清陽無聲一歎。

但凡換個人他都不用如此苦惱,大不了就求一道賜婚聖旨,可謝蘅這個女婿……他著實要不起。

明王一直盯著柳清陽,將他所有神色儘收眼底,見他突然歎氣,心中火氣蹭的就衝了上來,一把推開謝澹,怒道:“你歎什麼氣?你還有臉歎氣?”

明王少時也曾上過戰場,這些年手上功夫也沒落下,若非謝澹也有功夫在身,被他這一推定是要摔個跟頭。

謝澹知明王在氣頭上,並沒有放在心上,站穩後趕緊追了上去,攔住明王:“皇叔,您冷靜。”

另一旁,太子也趕緊擋在柳清陽跟前。

“柳清陽你給我滾出來,當什麼縮頭烏龜呢!”

明王再氣也不可能真傷著謝澹和對儲君動手,隻能隔著謝邵和謝澹朝柳清陽罵道:“當年你不顧一切非要帶著個奶娃娃離開京城去守邊關,多少人都勸不住你,如今你自己好生看看,女兒被你教成什麼樣,你對得起喬家娘子嗎?”

提起喬婉渝,柳清陽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一意孤行要離開這傷心之地,自個兒離開就是,何必帶著奶娃娃去受那苦!”明王繼續罵道:“喬家書香名門,還怕教養不出一個好姑娘嗎?柳清陽你就是自私!裝什麼深情!我呸!”

聖上皺了皺眉,斥道:“九弟!”

皇後也蹙眉道:“九弟莫不是吃醉酒了!”

柳清陽握了握雙拳,繞過太子而出,太子忙攔住他:“大將軍息怒,皇叔吃醉了酒又在氣頭上,大將軍莫要放在心上。”

柳清陽忍著火氣,沉聲道:“殿下,無妨。”

謝邵左右為難間不由看向聖上,聖上正沉思該如何端平這碗水,並沒有注意到謝邵的視線,謝邵便看向喬大爺,見喬大爺輕輕點了點頭,他才頷首讓開。

“柳清陽你這個膽小的縮頭烏龜,本王打心底裡瞧不起你!你既打定主意呆在邊關如今還回來作甚,你回來就回來,禍害本王兒子作甚,當年你還沒將本王禍害夠嗎?”

謝邵一讓開,明王也就繞過謝澹指著柳清陽鼻子罵道:“這十八年間,你但凡為這丫頭著想過,就不會跟個鵪鶉一樣縮在那黃沙中,喬家娘子若是泉下有知,非將你罵的狗血淋頭!”

“你看本王作甚,怎麼,想打架?來啊,彆以為本王怕了你!”

柳清陽並不想打架,雖然明王罵的難聽,但他並沒有罵錯。

他就是自私,膽小,否則昭昭也不會跟著他吃那麼多苦頭。

她本該在繁華的玉京長大,學書明理,平安喜樂,而不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