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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失格之後 好傘 4374 字 2個月前

期望落空了。

頭痛,喉嚨痛,鼻塞,渾身無力。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但是額頭和手心都是一樣的溫度,徐頌聲摸不出來自己現在是否還在持續發燒中。

昨夜燃燒的火堆現在已經滅了,周澄午正蹲在火堆邊,把一些果子埋進火星尚未完全熄滅的灰燼裡麵。

他背對著徐頌聲,又把那件染過血還給徐頌聲擦過手的上衣給穿上了。

那件衣服現在簡直皺得沒辦法看,但架不住周澄午是個衣服架子,寬肩闊背,把皺巴巴的衣服撐起來,像一件風格偏鋒的時尚。

他忽然轉過身來,手上拿著一個被火堆烤得半熟的果子,掰開,問徐頌聲:“吃早飯嗎?”

徐頌聲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隻有喉嚨一陣刺痛。她捂著喉嚨皺眉,沒有再嘗試說話,伸手接過周澄午掰開的那半個果子。

這是徐頌聲第一次吃烤熟的果子,好不好吃她根本嘗不出來,病中的%e8%88%8c頭沒有味覺,咬下來的一點果肉在嘴巴裡被費力咀嚼,但到了要下咽的時候仍舊咽不下去。

喉嚨太痛了。

徐頌聲把剩下的果子放回周澄午手上,指指自己喉嚨,用手指在地麵寫字。

【我喉嚨啞了,不能說話,吃不下去,這個島上有淡水水源嗎】

她寫完字,仰起頭等周澄午回答。周澄午一下子湊到她麵前,手握住她脖頸——沒用力,隻是虛虛合握,表情很緊張:“啞了?怎麼會變成啞巴?”

徐頌聲一下子被氣笑了。

想罵人,但是沒力氣,而且不能說話。

周澄午好像真以為她因為某種神秘原因變成‘啞巴’了,緊張的湊近,大拇指輕輕摁到徐頌聲喉骨部位,上下摩挲。

大概是想靠摸的判斷出徐頌聲喉嚨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徐頌聲拍開他的手,再度指了指地麵最後那行字。她現在懶得和周澄午解釋,先讓自己喝到水才是重要的事情。

換成平時,周澄午的手被拍開一次,就該乖乖聽話了。但這次他格外倔強,被拍開了手後又摸上來,隻是這次他不是摸徐頌聲脖頸。

而是直接捏上了徐頌聲的臉。

這次是真的用了點勁,不怎麼費力就捏得徐頌聲張開嘴,而周澄午低著脖頸去看她喉嚨。

他腦子裡想過很多種情況,比如說被下毒了,吃壞東西了,隱藏疾病什麼的——

結果是喉嚨腫了。

腫得有點厲害,短暫說不出話來和咽不下去東西也正常。

隻是很出乎周澄午意料,他以為多嚴重,結果是這麼輕的症狀,但偏偏就是這樣不嚴重的症狀,往徐頌聲身上一放,就顯得好嚴重。

頌頌好脆,像旺旺仙貝。

周澄午心裡這樣想著,然後又挨了一巴掌。

徐頌聲打完人,氣笑,踹了他一腳,周澄午不痛不癢,但也垂下腦袋,可憐兮兮的認錯。

他表情很可憐,眼眸視線落到徐頌聲身上,有點直勾勾的盯——徐頌聲臉頰上落著他剛捏出來的手指印,皮膚因為虛弱而蒼白,又透著一點紅。

她打完周澄午就轉過頭去了,黑色長發有些淩亂的披散下來。

周澄午曲起手指,手指頭摸摸自己掌心,剛剛他捏徐頌聲的臉,觸?感好好。

稍微一用力,她就被捏開嘴巴了,怪可愛的。

就是她好像這次真的有點生氣,因為巴掌打得挺重。周澄午再摸自己的臉,臉上還有一點刺刺的痛,但他並不覺得自己自尊心被打了。

他覺得頌頌每次打完他之後很不爽的看著他的那種表情——

有點凶,又冷漠,長長的眼睫垂下,像訓斥似的望著他。

可愛,硬了。

徐頌聲扶著就近的一棵樹站起來,光是站起來這個動作她就已經很累了,所以站起來後她不得不靠著樹休息。

然後想起來還有個剛挨了巴掌的周澄午。

徐頌聲回頭,看見他抱著膝蓋坐在原地,好像在自閉。

她現在沒辦法說話,但覺得好笑,倒也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

剛剛那一巴掌純粹是因為周澄午突然捏她臉。

徐頌聲不喜歡這樣突如其來的失控行為,尤其是周澄午這樣過於強大又神經質的家夥。如果可以的話徐頌聲希望他哪怕不做自己的狗也行,隻要他精神狀態稍微穩定一點。

她走過去拍了拍周澄午的肩膀,在他抬頭後又指了指地上那行字。

周澄午摸摸自己後腦勺,道:“我昨天撿乾柴的時候,在這附近有聽到一點水聲,不過挺遠的。”

說完他很自覺的在徐頌聲麵前蹲下來,兩手向後示意徐頌聲上來。

第52章

太陽逐漸升高,海島上沒有什麼很高的樹木,植被大多低矮而密集,既無法遮陽,又還阻礙行動。

不過開路的人是周澄午,於是這些問題就都成了小問題。

徐頌聲趴在他背上,被太陽曬得頭暈,但更多的是困倦。她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手臂無意識的抱緊周澄午脖頸。

握在她%e8%85%bf上的手存在感很強,但再強的存在感也敵不過徐頌聲現在的困意。她想一時半會估計也找不到水源,趴著睡會兒應該無妨。

Alpha的五感都受到信息素的加強,如周澄午這樣的信息素等級更不必說,四周的任何動靜他都能全部捕捉到。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水聲,還有……身後徐頌聲趴得越來越重,整張臉都幾l乎埋進他脖頸,呼吸微弱又滾燙。

周澄午試著喊了兩聲她的名字,但是趴在背上的人毫無反應。

雖然能感覺到徐頌聲的呼吸和心跳,但周澄午還是一驚,繼而迅速將她從背上放下來,伸手摸摸徐頌聲額頭。

沒退燒,她額頭變得更燙,就連臉上那層紅暈,也比昨天晚上更加顯眼了。

她眼睛閉著,眼睫在蒼白皮膚上落下陰影。周澄午能聽見徐頌聲的心跳聲很快——這並不是她身體多麼健康的證明。

相反。

正是因為身體出現了問題,心跳聲才會如此急促。

周澄午心底冒出一個想法:徐頌聲會不會死?

不同於前幾l次隻是習慣性的擔憂,這次卻是一種盤旋不去的念頭。周澄午以前做什麼事情從來不會後悔,唯獨此刻生出幾l分悔意。

當初就不該衡量利害留下馬洛的命,應該連同他一起殺掉才對。

對於周澄午而言,那種廢物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都沒有區彆。但他現在終於認知到徐頌聲是一塊旺旺仙貝,隨便路過一隻野狗都能咬碎她。

即使那隻野狗隻是個廢物。

徐頌聲在半昏迷期間,隱約感覺到有人在捏自己的臉。她有些抗拒,皺眉想避開對方,但是力氣不夠,躲不開鉗製自己臉頰的手。

嘴%e5%94%87上嘗到了潤澤的涼,似乎是水。

她本來就渴,有水進嘴便無意識的將嘴巴張開,潦草的咽下去兩口,而後又是意識不太清楚的沉睡。

等到徐頌聲再次暈暈乎乎的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變暗,將晚未晚,耳邊是水聲潺潺。

徐頌聲盯著密布晚霞的天空發呆好一會兒,腦子才慢慢轉動,逐漸趨向於清醒。她兩手撐地起來,一眼看見了淺溪邊的火堆。

火堆上方有石頭搭建起來的簡易灶台,上麵烤著一些植物——是徐頌聲不認識的植物。

周澄午盤%e8%85%bf坐在火堆前,時不時伸手給石板上烤著的植物翻個身。◎思◎兔◎在◎線◎閱◎讀◎

徐頌聲:“……那些是什麼?”

說完話之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可以說話了,甚至連喉嚨也沒有那麼痛了。

周澄午:“藥草,能退燒的,我已經給你熱敷過一輪了。”

他說完,把石板上烤好的草藥撿起來放進平攤開的衣服裡——徐頌聲注意到在平攤的衣服旁邊,還有一卷已經冷掉被丟棄的藥草。

徐頌聲有點驚奇,“你還認識草藥?”

周澄午:“教廷裡有教。”

隻是他平時用不著而已,但用不著並不代表不會用。教廷裡並不是每個騎士都有他這樣變/態的身體素質,所以各種求生保命的手段都會教授,野外發燒該如何處理也在騎士課程裡麵。

用衣服裹好草藥,做成一個簡易的草藥包,周澄午拿著草藥包走到徐頌聲麵前半跪下來,把草藥包摁到徐頌聲額頭上。

隔著兩層卷起來的布料,徐頌聲還是被烤熟的草藥燙得‘嘶’了一聲,下意識往後躲。

緊接著就被周澄午摁住了後腦勺,他難得表情嚴肅,沒有撒嬌裝傻,但語氣很耐心,道:“再敷一輪就好了,你現在都已經退燒了。”

徐頌聲忍住了沒有躲開,“我自己摁著就好。”

周澄午原本在看草藥包的視線,微微往下,落到徐頌聲臉上。

她退燒之後的臉,沒有了那種被高溫燒出來的紅,仍舊顯得病弱蒼白。但是眼神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清明。

周澄午將草藥包交給徐頌聲,然後自己熄滅了火堆。

徐頌聲:“晚上不點火堆嗎?”

周澄午搖頭:“不點,我們今天晚上就離開這裡。”徐頌聲:“你找到船了?”

周澄午:“這片海域是日出之地的地盤,他們死了那麼多人,總會派出船隻來打撈。”

言下之意,就是要出去搶一艘船了。

徐頌聲想了想,沒說什麼——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更何況她還很困,於是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樹,閉目小憩。

她想周澄午都熄滅火堆了,應該是要出去搶船了。

自己一個病號,連跟出去湊熱鬨都不行,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裡養病好了。雖然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她一睜開眼睛就騎著白馬的王子,但說不定存在她一睜開眼睛就駕駛著搶來的船隻來喊她回家的海盜船長。

然而在徐頌聲閉上眼睛後,卻感覺周澄午的腳步聲向自己靠近。

她不明所以睜開眼睛,卻看見周澄午站在自己麵前——他站著,又背光,視角太高,整張臉都被淹沒在昏暗光線裡,徐頌聲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整不明白周澄午忽然整這樣一出又在乾什麼,她皺起眉,看向他的目光很明確表達出困惑。

周澄午在她麵前蹲下來,因為高度差而蒙在臉上的陰影頓時儘數散去,露出他那張秀美聖潔的臉。

在月光下,美貌少年眉眼盈笑,即使不穿上衣也不會讓人心起絲毫邪念,隻會覺得自己看見了教堂裡的天使。

徐頌聲早知道他漂亮,卻也在此刻晃神,扶著藥草包的手忘記用力,還在發燙的藥草包從她掌心滾落,啪嗒一聲落在徐頌聲%e8%85%bf上。

不等她反應過來去管藥草包,周澄午忽然的貼近就成了第一要事——他湊近到徐頌聲麵前,半蹲在徐頌聲兩%e8%85%bf之間。

說實話因為周澄午個子挺高大,他這樣硬擠進來,徐頌聲兩條%e8%85%bf都支得挺累的。

徐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