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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遠的距離後就將車子交給了關宏峰,她離開車子就要走,但被坐到主駕駛座上的關宏峰拉住了手,吳笙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他怎麼了,關宏峰問,“我讓劉音給你的東西拿著了嗎?”

吳笙笑了一下,“我拿著呢。”

關宏峰又使勁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叮囑道:“拿好它,如果有人想要奪走你的生命,你就先用它奪走那個人的生命。”

好狠啊關老師。

吳笙笑了笑,揮了揮被關宏峰鬆開的手,“老師,再會吧。”

關宏峰啟動發動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會。”

那個東西......

思緒從回憶裡抽離,吳笙摸到自己懷裡,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來,□□成新,被銼掉膛線,準頭不太行,配了一夾子子彈。

胖子從後視鏡裡看見了驚道:“豁——弟妹,你這是從哪裡整的?”

吳笙不回答這個問題,她淡淡地說道:“胖哥,讓我開會兒吧,你休息一下。”

吳笙不容反駁,她和王胖子交換了位置,又將手槍交給了王胖子,叮囑道:“如果有輛黑色桑塔納靠近,直接打過去,不用客氣。”

王胖子和藍袍藏人坐在後座,王胖子將槍拿在手裡,打量了一下,又問道:“吳笙啊,彆怪哥多嘴,你知道我們要去哪?”

“我知道。”吳笙開著車,車速直接飆到一百八,副駕駛座上的秀秀打量著她的臉色,不由得歎了口氣,心說吳邪哥哥怎麼搞的,現在這場麵是不是太亂了。

吳笙擺出一個假笑,“我跟你們一起走,我正好有點事找吳邪聊聊。”

王胖子剛想說什麼,就被吳笙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吳笙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示意秀秀幫忙把手機掏出來接通,手機被接通後在秀秀手裡開著外放,吳笙專心致誌地開著車,手機裡傳來周巡低沉的聲音。

“關宏峰和關宏宇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吳笙不語,後座的王胖子和藍袍藏人交換了一個猥瑣的眼神。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歎息,“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剛到杭州,關隊讓你來隊裡畫像,那是千禧年的暑假,十四年前的事情了,但是我總感覺還在眼前,那天是林嘉茵把你接進隊裡的,你抱著畫板,穿了一條亞麻料的淺色長裙,頭發還沒現在那麼長,吳笙,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你進來的時候誰也不看,就像誰也不能被你放在心裡一樣,你在辦公室裡畫像的時候我就坐在你側後方。吳笙,你畫人的眼睛的時候特彆喜歡咬筆頭,今年我找你畫人像的時候你還是這個毛病,十四年了都改不了嗎?”

電話那頭又停了下來,打火機的聲音響起,那頭的周巡叼著煙緩緩道,“我當時看見你就特彆好奇,關宏峰誇你,林嘉茵那個時候也總誇你,你在破案這上麵確實有天賦,老關那麼多學生拍著馬%e5%b1%81%e8%82%a1也趕不上你一個,我也一樣,我後來特彆嫉妒你,但是那又能怎麼辦呢?老關說你想進公安係統,我那個時候就想找機會把你調到我身邊,咱倆一起合作,肯定能讓那些罪犯聞風喪膽.....你知不知道你後來說你不來了,我有多失望?”

“對了,你後來結婚我沒去,不是有事,是因為我他媽不想去。去了什麼也做不了,你嫁的那個人,不行。他不乾淨,他乾的那些事遲早會把你攪進去,我有時候也想但凡讓我抓到他的證據我就送他粒子彈了。”

“吳笙,你做什麼我不多問,但是你得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你現在很危險。”

吳笙終於開口,“你定位不到我的位置嗎?”

周巡笑了一聲,“這不胡扯嗎?你現在在烏乾達看猩猩呢?”

“告訴我吧。”周巡歎息,“十四年了,告訴我吧,你的位置,我去保護你。”

藍袍藏人看了一眼王胖子,悄聲問道,“這是吳邪的老婆?”

王胖子的神色凝重,他在思考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吳邪,為吳邪本就不正常的精神狀態火上澆油,還是選擇不說,違背了他和吳邪的父子之情,但是維護了吳邪搖搖欲墜的精神和吳邪吳笙的夫妻關係。

王胖子沉重地點了點頭,藍袍藏人又問,“那電話那頭是吳邪老婆的愛人?”

“扯淡吳邪老婆的愛人難道不是吳邪嗎?”

“那電話深情告白的人是誰?”

王胖子:......

“彆說了。”最後還是秀秀出口阻止了後排的扯淡。

吳笙開著車也輕輕地歎息,“周巡,我喜歡英雄,你是一個很好的警察,是救人的英雄。”

“你喜歡英雄,那麼吳邪呢?他是那個你放在眼裡,放在心上的人嗎?”

曾經是,但現在.....

吳笙打開了車窗,呼嘯著的風灌進車內,秀秀頂著狂風看著吳笙波瀾不驚的神色,她眼底好像有水光一閃而過,秀秀疑心自己是看錯了,因為吳笙的神色依舊淡然,她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著手機輕聲說,“十四年一眨眼就過去啦,周巡,我們有緣再見吧。”

她說完話,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然後將手機扔向車外,手機在地上急速衰落成一地零件,而吳笙呢,她關上了車窗神色依舊波瀾不驚。

車內一片寂靜。

秀秀輕聲問道,“繼續去墨%e8%84%b1?”

“繼續。”吳笙的神色沒有絲毫動搖。

而那個被她放在眼裡,放在心上的人頂著風雪行走在寂靜的山穀之中,他在雪中踏步的時候,四周寂靜無聲,但他總覺得有人在注視著他,一種被窺視著的感覺讓他感到毛骨悚然,但四周依舊寂靜,懸崖邊隻能聽見風口在咆哮。

吳邪在這時覺得是不是自己將對方神話了,也許敵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墨%e8%84%b1,也許那些人被泥石流堵著進不來了。他思考著,忽然背後有了什麼動靜,瞬間他被人從後麵捂住了嘴巴,匕首從他脖子切過,滾燙的血一下充上了他的喉管。他不合時宜地想起吳笙那幅《被斬首的美杜莎》,心說他娘的老子應該是聖人約翰,但是莎樂美是這個玩意就有點不合適了。

他倒在地上與身後站著的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人對視,他割破的喉管不斷地湧出血來,那個割喉的年輕人冷冷地看著他,沒有絲毫表情。

他在確認自己的死亡。

吳邪捂著自己的脖子,往後爬了幾步,用儘自己最後的力氣站起來,向後翻入懸崖。

◎作者有話要說:

*法外狂徒吳笙,雪山逃殺吳邪——般配!

*陳希被砍頭——被砍頭的美杜莎——被吊死的吳雙阮——被割喉的吳邪(一些對稱

*韓彬純樂子人,我給吳笙開的外掛

*老周寫到後麵就逐漸查無此人了(悲,十四年的感情眨眼就過去了,吳笙無情的時候真的很無情

*專欄開了if線,因為if線比較缺德,所以專開了一篇文

chapter 56 “愛是我們所擁有的最偉大的東西。”

某一年冬天的時候吳邪被家裡的長輩帶到長沙去玩,他那時不過六七歲,剛上小學的年紀,和老九門那一代的孩子們湊到一起在解家的老宅裡玩,他年紀是大些的,就有小豆丁圍著他喊吳邪哥哥,他們一起玩耍,玩到最後覺得無聊了,小花便拉著他的手說我們去找笙笙妹妹玩。

吳邪傻傻地問他,誰是笙笙妹妹啊?

小花不說話,拉著他的手帶他走過解家老宅冬日的梅花樹,帶他走過長沙秋日的金紅楓樹,帶他走過杭州濃綠的夏日,最後走到春日的湖泊邊上,那湖泊邊上站著一個穿著裙子的小女孩,她站在畫板麵前,畫布上是紅色的大海和白色的細沙,可明明麵前的湖泊綠的宛如春日西湖的顏色。

湖泊的對麵站著一個年輕男人,半空中盤旋著一隻海鷗,那海鷗落到小女孩麵前,湖對麵的男人緩緩地對其舉起了獵槍。吳邪大聲呼喊著吳笙,他的聲音那麼大,好像要將自己的喉嚨喊破,他是那麼害怕,心臟好像要從口中跳出來。

小女孩轉過頭來,子彈從獵槍口中呼嘯而過,打進了小女孩的身體裡,海鷗受驚,振翅一飛,紅色的大海上掉落幾片它的尾羽。

吳邪大喊著奔向吳笙,自己緊接著摔進無儘的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他怦然落地,他以為自己會摔個稀巴爛,但他驚覺吳笙就站在他身旁,他舉著傘,杭州的雨天惱人,他腕上還掛著袋燒烤,他穿著短褲,雨水嘩嘩地打在地上濺在他的%e8%85%bf上,鞋子濕噠噠的,吳笙也是,但她很聰明,或者很懶,出來和他吃燒烤的時候似乎是算準了要下雨,腳上踩著一雙人字拖,腳趾上還塗著大海一樣顏色的指甲油,襯的她腳很白。燒烤的香氣帶著潮濕的水汽在他們之間流動。

吳笙問他現在在想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他的眼淚掉下來,回答道在想我不會死了吧。

吳笙用那種哄小孩的語氣說不會的,你會活著的,你一定會活著的。

吳邪問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冷冰,眼神帶著怨毒的恨意,幾乎刺穿了他的心臟,吳邪呼吸一窒。

她冷冰冰地說因為你的命是犧牲了所有人才換來的,你怎麼敢不活著。

雨大的幾乎要砸穿雨傘,吳邪被雨點濺上的皮膚疼的他幾乎想嘶吼,他急促地說你聽我解釋。

吳笙卻說,我真恨你。

不!

我不要你恨我!

吳邪掙紮著從巨痛中蘇醒,他的麵龐濕漉漉,他看到了月下的吳笙,正在看書。

墨%e8%84%b1的雪夜銀白,吳笙就坐在他床邊合上了書,輕輕地問他:“你在哭什麼呢?”

他突然想起向吳笙求婚的那天午夜,他就在她的身邊這樣問她。

——你在哭什麼呢?

——我在為你和我的命運而哭呐。

他那時什麼也不知道,如今在銀白的月光邊他看著吳笙想對她說——我在為你我的命運而哭。

吳笙伸出手來,用手背拭去了他眼尾的淚水,她垂眸看著他,神色溫柔地輕聲說道:“彆哭啦。”

他直直地看著她,她溫涼的雙手撫上他的雙眼,她說,“睡吧,我在你身邊呢。”

他說不出話來,脖頸生疼,但他握著她的手,在心裡輕輕說,彆恨我,我太害怕這個結局了。

屋子裡的藏香悠悠,他懷著不安與疼痛再次進入到夢鄉之中,窗外皓月當空,吳笙借著月光注視著熟睡的吳邪,他好像有很長時間都沒有這樣安謐的睡眠了。

但是。

猙獰的刀痕橫亙在他修長的脖頸之上,刀痕深可見骨。這讓她感覺很不好,這讓她想起死在舞台上的那個女孩。

該怎麼辦呢?

有聲音告訴她,吃了他,吃掉他的血肉吧。啃咬他的心臟,吞噬他的靈魂,順著你的食道進入到你的身體裡。

是否隻有這樣,他才會永遠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