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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掐死他的嗎?

吳笙冷笑,不,我切斷了他的主動脈,然後燒死了他。

你就是這麼睚眥必報的人對不對?他該死,但是我那怎麼辦呢?吳邪意識朦朧地喃喃道,我也傷透了你的心,我還殺死了你最愛的那個人,我都有點嫉妒吳涵能死在你手下了,你殺死我吧,這個仇,你要找到我來報。

他的意識在消散,他胡言亂語著,直到吳笙居高臨下地又抽了他一巴掌,她輕聲說,“吃什麼狗%e5%b1%81邏輯不通的醋。”

他被吳笙從虛無中帶出,臉頰火辣辣的疼,吳笙同時也鬆開了鉗製著他脖頸的手,吳邪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隨著意識的回歸,這場荒誕的事情也即將結束,吳笙俯下`身子,在他臉上的巴掌印上輕輕地%e8%88%94舐著,他摟著吳笙,讓她隨著自己一起結束。

窗外的天空已經變得黑,吳邪看著這個廢棄的變電站的天花板,恍惚地想著吳笙才他媽的是訓狗大師吧?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這套手法怎麼這麼熟練?我們杭州老吳家論訓狗在她麵前也得甘拜下風。

他躺在地上,又輕聲道對不起。

他其實更想說對不起傷害你不是我本意,但是說這話有什麼用?難道他沒有傷害她嗎?

吳笙側過頭來,瑩白的半張臉被黑發攏著,血跡落在她眼尾像是一粒赤色的小痣,眼底眉梢儘是媚意。

她淡淡道,“你要離婚嗎?”

吳邪不語,但他攥緊了吳笙的手腕,以行動回答了吳笙的問題。

吳笙用另一隻手攏了攏頭發,在那個夜晚,她輕描淡寫道:“那就彆讓我恨你。”

——“我現在,有些恨你了。”

吳邪的噩夢,終於在2014年的冬天成真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俄國著名作家契訶夫先生曾經在《沒有父%e4%ba%b2的人》裡寫下句傳世名言“接受漂亮女人的耳光是件愉快的事”

*非常不好意思的說這本小說的靈感來源就是上麵這句話,年齡越大xp越不正常了

*但是這個車開的我很爽,徐磊寫《幻境》的時候大張哥和小張哥很亮眼,但是我覺得吳邪在幻境裡掙紮真的很色

*離婚倒計時

chapter 54 “如果現在得生活讓你不開心了,就扔掉不開心的源頭吧。”

到了上海自有方木的同事來接待她,他們同她解釋道方木犧牲於與凶手的對峙中,凶手被抓並且承認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凶手尤其強調他%e4%ba%b2手殺了方木,而方木的屍體也在凶手家的地下室裡找到,隻是凶手用重器敲破了方木的腦袋,重物由麵部擊打過去,整個人的臉都被砸的稀巴爛,隻能勉強從體型上認出來那時方木,而且緊接著警方就在方木的遺物裡發現一盒錄像帶,錄像帶是方木死前錄得,他對自己即將走向死亡的結局一清二楚,所以交代了遺言,他在最後說自己身後的所有事情全權交由吳笙處理,自己所有的財產留給父母,所有遺物留給吳笙。

方木的同事似乎誤會了他和吳笙的關係,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節哀。

節哀。

這個詞她最近聽的太多了。

她沒什麼情緒波動,隻是輕聲問道:“能讓我看看他的遺體嗎?”

同事有些猶豫,於是勸說道,“他的樣子不會很好看,要不還是彆看了吧?法醫做過屍檢,他的胃裡有一根被保險套裝著的斷指,凶手說方木確實吃下了自己的斷指,DNA測試結果顯示那就是方木的手指。”

但吳笙依舊固執,同事見勸她無果,隻能安排人帶她到法醫室去辨認屍體,屍體存放在冷庫裡,從金屬色的格子裡拉出,肌膚青白泛著冰霜,寒意撲鼻,眼前的這具屍體鼻梁麵骨都塌了下去,像是一個癟了的籃球,血肉模糊,確實難以看出生前的樣貌來。

吳笙走到屍體的腳邊,她低頭去看,她看的很仔細,也停留了很長時間,然後又去看那隻斷了指的手。

“這不是方木。”吳笙斬釘截鐵道。

陪同的法醫震驚,“為什麼?”

吳笙伸手指了指這具屍體的踝骨位置,“他這裡,曾經骨折過,做過手術,有一條疤。”

那是為了救我而留下的,吳笙心說。

然後她又指了那隻手,“這不是方木的手,他的手指比這個人稍微細長一些,你可以再查查他手掌心裡有沒有老繭,方木手心裡的繭比這個人的厚。”

因為這小子剛進警局的時候槍法稀爛,還不如我,為了不被我嘲笑,他有很長時間都在苦練槍法。

法醫看了看吳笙,又看了看那具屍體,震驚地喃喃道:“那這具屍體是誰的?方警官又在哪裡?”

吳笙看了看那具屍體,輕描淡寫道:“在他該在的地方,去找他吧。”

她說完就打算離開,法醫在她身後急急問道,“你不跟著一起去找嗎?你去哪裡啊?”

“他又死不了,我找他乾什麼?”吳笙的手機鈴聲響起,她垂眸看著來電顯示,輕輕說,“我回杭州。”

我要回家去。

從警局出來吳笙才接通了來自關宏峰的電話,電話那頭言簡意賅,“有人向我們副隊長投毒,人沒救回來,現在周巡是犯罪嫌疑人,已經被帶走調查了。”

吳笙:.......

饒是吳笙這樣這麼多年見了很多案子的人,在聽到關宏峰說話的這刻也罕見地想要歎口氣,她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快了,好像有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正在將所有人卷入其中,也將她卷入其中,她想到方木曾說自己也是“羊”,這麼多年了,一直到現在,是否意味著獵人已經舉起了獵槍呢?

吳笙歎了一口氣,“我現在在上海,等我回去見麵詳談好嗎?”

關宏峰沉默了一下,反問道:“你為什麼在上海?”

要說清方木的事情實在是太困難了,她也沒時間去查閱方木的案卷,隻能在電話裡跟關宏峰說見麵詳談。

在回杭州的路上,她其實一直在撥打吳邪的電話,她一方麵希望電話能夠接通,另一方麵又希望電話接不通,因為就算接通了她也不知道要和吳邪說些什麼。

他們現在隻剩下了沉默。

關宏峰給了地址,是一個酒吧,吳笙進去的時候酒吧閉業中,有漂亮的老板娘帶著好奇的神色將她接進去,在庫房裡她見到了關宏峰,以及外貌幾乎和關宏峰一模一樣的關宏宇,以及許久沒見的林嘉茵。

林嘉茵上去就給了她一個擁抱,笑%e5%90%9f%e5%90%9f道:“收到我的問好了嗎?是一個一米九幾的大高個跟你說的。”

該不會是杜城吧?

吳笙眉頭一跳,很是誠實地搖了搖頭,林嘉茵見狀也不說什麼,將眼神投向關宏峰,關宏峰則將發生在他們隊裡的投毒案說了,劉副隊的女兒給他買的花生奶茶,他喝了以後馬上毒發,被發現送去就醫,結果沒搶救過來,據說痕檢的人在上麵隻提取到了劉副隊、他的女兒以及周巡的指紋。

而且據隊裡的同事說在案發前周巡和劉副隊大吵了一架,並對劉副隊的人身安全進行了威脅,而且也有人見周巡進入過空無一人的劉副隊的辦公室。

所以現在周巡被帶走進行調查了。

酒吧的漂亮老板娘好奇地問道:“按你們的表現不相信是周巡投毒,那為什麼杯子上會出現周巡的指紋啊?”

吳笙掐了掐眉心,連軸轉了兩周讓她有些休息不夠頭疼,或者想起周巡讓她頭疼,“他最喜歡吃彆人的東西,什麼東西隻要出現在他眼前都要聞一聞嘗一嘗。”

林嘉茵疑惑,“如果不是周巡的話,又會是誰?”

“劉長永她女兒一共買了兩杯飲料,一杯咖啡,一杯花生奶茶,投毒時間可能在什麼時候?”關宏宇又問道。

吳笙同關宏峰對視了一眼,關宏峰對她解釋道,“其實劉長永女兒買完飲料後曾經將飲料放在警車上,她忘了拿東西,又折回店裡拿自己的東西,這兩杯飲料在這段時間裡不在她眼前。”

“有監控嗎?”!思!兔!網!

“監控死角。”

“那凶手為什麼不將兩杯都投毒?這樣的概率不是更大嗎?”吳笙冷靜地問道,“劉長永的女兒是關老師現在的學生,她購買飲料會不會認為是給老師買的?投毒的這個人到底是想殺了誰?”

庫房裡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關宏宇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喃喃道:“劉長永的女兒,花生過敏,這個凶手肯定知道,所以才肯定這杯奶茶是買給領導的,知道她不會喝這杯奶茶。”

“知道她花生過敏這件事的人很多嗎?”

關宏峰的腦子裡浮現出一個人名,他淡淡道:“葉方舟,我們前段時間調查的軍火案就和他有關。”

他抬眸看了看吳笙,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胞胎弟弟,“上次去長春查的東西查到最後也和他有關,他還和那個作偽證的安藤也有關係。”

“而他之前被我們警隊開除了,在開除之前他曾經是劉長永女兒的男朋友。”

“毒物呢?毒物來源查明了嗎?”

“現在這個案子由海港支隊的趙馨誠負責,等屍檢結果出來後他會跟我們說的。”

趙馨誠。吳笙突然想起了那個總是跟趙馨誠形影不離的律師韓彬。

關宏峰話剛說完,手機就震動了兩下,他看了一眼短信,“看來我們需要去查一下毒物來源了。”

關宏峰三言兩語交代了各自的任務,林嘉茵又要飛到長春去保護那裡的證人,臨走前她伸出手將吳笙額前的一縷碎發彆在她的耳後,故作輕快道:“這麼長時間沒見,你怎麼看上去那麼疲憊。”

吳笙眨眨眼,“你也一樣,不是嗎?”

她頓了頓又問道,“你不回來了嗎?我不想每年清明去你墓碑前給你燒紙錢。”

林嘉茵哈哈大笑,連連擺手,“我人還活著呢,不用給我燒。”

吳笙眼裡浮起淡淡的笑意,林嘉茵看著她笑,然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有機會,我會把吳雙阮的事情查清楚的。”

吳笙眼神微動,她不去問為什麼林嘉茵會知道吳雙阮的事情,林嘉茵遊走在黑暗之間,知道的東西肯定比明麵上的多,她肯定是聽說了什麼,才會想著去探尋。

但是。

吳笙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你幫我找什麼答案。”

“你隻要活著就行。”

林嘉茵一愣,而後想了想又笑了起來,她笑起來也很好看,隻是不同於在2000年初春病房裡同吳笙調侃時那樣笑得很清澈,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變了很多,吳笙也是。

她說,“你看起來很累,如果現在得生活讓你不開心了,就扔掉不開心的源頭吧。”

吳笙沉默不語,最後隻是以目光送彆著這位隻身走進黑暗裡的女子,她曾是一個對公平正義充滿信心的女孩,隻是在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她隻信自己,也隻相信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