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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跟著欽差大臣一起去江南治理水災。

岑虞聽他的消息漸漸少了,偶爾有,也是一些風流旎聞。

日子漸漸平靜下來。

一轉眼過去了兩年多,岑虞的婚事正式被徐氏提上日程。

在徐氏麵前,岑虞嬌羞地敷衍了過去,她實在不在乎以後怎麼樣,反正有徐氏幫她把關,總不會選個太差的人。

岑虞唯一想的,是在出嫁之前,解決掉顧璿。

顧璿哪怕是在廟裡,岑虞也不放心。

以後嫁了人,做事難免束手束腳,還是在自己家裡的時候,把這些都處理好。

岑虞下定決心之後,就找了個日子借口上香,去了靜安大師的庵堂。這幾年,她月月讓采薇給靜安大師送去供奉,讓她多“照顧”一下顧璿。

岑虞到靜安大師的庵堂中時,靜安大師%e4%ba%b2自帶了幾個小尼姑出來迎她。

岑虞不在乎這些陣仗,她隻在乎顧璿,是以下了轎子就問靜安大師:“大師,顧璿呢?”

靜安大師臉上的笑容凝在臉上。

岑虞感覺到了不對:“怎麼了?”

靜安大師看了看她的表情,有些為難地道:“那位姑娘已經被人給接出去了。”

“接出去了?!”

☆、第50章 50

岑虞攥緊手, 隻覺得這早秋猶寒, 她仿佛在冰窟裡麵。

隔了一陣, 她定了定神,問:“被誰接走了?”

一般人接不走顧璿的, 當時是寧國公府%e4%ba%b2自送去的人,想救顧璿出去, 至少也得壓得過寧國公府這層關係。

“是一位貴人, 貧道不能說的。”靜安大師念了一句道號, 可能是想著自己收了岑虞兩年的打點,心裡虛, 到底透露了一句,“來接那姑娘的,是個閹人。”

有了這句話, 岑虞找起來也就簡單了許多。

岑虞沒心情去上香了, 轉身上了馬車。離開前,岑虞還是給了靜安大師一個月的香火錢。

是貴人, 去接顧璿的又是太監,那救了岑虞的,也隻會是宮裡的人。

宮裡人少,能沾上這事的更少,總不可能是各位娘娘,那也就是說,不是皇子,就是公主了。

一開始岑虞以為是厲王, 可是厲王如今正在他的封地,手應該伸不到那麼遠。

其餘皇子除了太子,都不在京城。

這麼一盤算,剩下的人就所剩無幾了。

岑虞著人稍微打聽了一下幾位公主的行程,就基本上確定了到底是哪位公主接走的顧璿。

是長公主長亭。

長亭公主是厲王的姐姐,她駙馬早逝,如今寡居在城外的一所彆院。如果是厲王想起了顧璿這個人,讓長亭公主去接走顧璿,那倒不是不可能。

長亭公主啊,這可不好辦了。

岑虞還沒想到解決顧璿的辦法,徐氏已經敲定了人選。

徐氏看重的,是兵部侍郎左亦知的兒子左韞。左亦知跟岑翊舟脾氣相合,兩人時常一塊喝酒,一開始,這件事還是岑翊舟提出來的。

徐氏當他是喝酒上了頭,說了他兩句,拿了些東西想上門賠罪。這一賠,就看見了左韞。

據徐氏說,左韞是個好兒郎,人長得英俊,有禮貌,就是稍內向了些,其餘一點不差。

賠罪的時候話就沒說那麼死,這天借著得了一匹雲絲布的借口,帶著岑虞來到左家。

左夫人麵有福相,笑的溫柔又%e4%ba%b2熱,抓住岑虞的手問了好些話,才讓自己女兒左玉陪她一塊去玩。

左玉比岑虞小一歲,已經定下%e4%ba%b2事了。她大約也知道岑虞這回來的目的,帶著岑虞漸漸走到前院。

“這兒是我哥哥的院子,他院子裡有一株非常特殊的菊花,早其他菊花開,等到其他菊花開了,它又敗了。走,我帶你去看。”

左玉說著,牽了岑虞的手進去。

岑虞知道這是讓自己看一眼未來的丈夫,順眼不順眼的,早些拿主意,也免得讓雙方拖太長時間,就默許了左玉的動作。

可惜的是,進去之後,卻不見左韞的人。

左玉有些不甘心,趁著岑虞賞花的功夫,拉了丫鬟問左韞在哪,得了信就走了。

左玉這邊一走,屋裡就傳來一個有些無奈的聲音:“走了嗎?”

岑虞心下頓時明了,看來人家是不願意,躲著自己呢。

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人家既然不願意,她自然沒有上趕著的道理。

屋裡走出一個穿著練功服的男子來,他手上拎著一把鋼槍,看起來極重的,他也似沒事人一樣。

剛剛回了左玉話的丫鬟連忙朝他使眼色,他這才看見了岑虞,一個七尺昂藏的漢子,頓時有些臉紅。

岑虞朝他微微福了福身子,道:“打擾了。”接著轉身想走。

那左韞直愣愣地伸手想攔:“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

月盈誤會了,擋在岑虞麵前,眼見著兩人就要撞一塊去了,岑虞反手拉了月盈一下,接著在左韞手腕處輕輕一按。

她是有武功底子的,這些年為了身體,也時常練習,又熟悉各個%e7%a9%b4道,隻按了這一下,左韞一個手臂登時麻了一下。

左韞習武多年,手臂一麻,條件反射地用鋼槍擋在身前。

岑虞離得近,被風拂亂了頭發,輕輕瞥了左韞一眼,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鋼槍,使了個巧勁,讓左韞自己把那鋼槍插到了地上。

其實要說岑虞的功夫不過爾爾,然而一來左韞不知道她身上有些功夫,再加上也沒有真的傷害岑虞的意思,一來二去的,就被岑虞帶著跑了。

鋼槍一沾地,岑虞伸手勾住亂發,撩到耳後,淡淡地對左韞說道:“失禮了。”

她如今已經長大,再過些時日就十五歲了,臉上長開,更多了一分精致。隻是今日受了左韞的氣,顯得有些冷,這個撩頭發的動作倒顯得柔和了些。

沒再跟左韞廢話,她帶著月盈離開。

在門口正碰見沒找到人的左玉,左玉開口想說什麼,被岑虞截住話頭:“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她們前腳剛去到徐氏兩人跟前,左韞後腳就跟著過來。

左夫人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還是很熱情地讓兩人認識。

左韞想跟岑虞說什麼,隻可惜岑虞不想跟他說話,一直沒讓他找到機會。

回到家之後,徐氏問岑虞怎麼樣,岑虞也想清楚了,恐怕左韞的確沒有什麼惡意,隻是人家明顯沒那個意思,她也不想自討沒趣。

岑虞於是隻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左韞躲著她的事,徐氏也有點不樂意了,安慰岑虞說過兩天帶她去看她另外一個中意的人選。

然而過兩天,卻完全顧不上這個事情了。

原因無他,岑老夫人又出了事情了。這回倒不是她找事,是上了年紀,身體熬不住,早秋裡衣裳厚了,捂了點汗,受不住換了個衣裳,又著了涼。

上了年紀的人,就算是傷風著涼,也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徐氏與岑翊舟攜了岑虞和岑岱去看她,到了岑家,才發現老太太看起來的確是不行了,躺在床上,稍微說兩句話都要咳嗽好幾聲。

岑虞和岑岱沒在裡麵待多少時候,誰不心疼自己家孩子,都不舍得孩子在屋裡待太久,恐怕染上病。

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吳家的幾個公子小姐。

大家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隻是門外站著岑翊舟帶來的侍衛,吳家這幾個心裡膽怯了,隻狠狠瞪了瞪岑虞,便離開了。

岑虞沒把他們放在心上,也不在乎岑老夫人的死活。

這岑家也沒什麼好逛的,她就去看了看岑老爺子。

岑老爺子這些年身子也不行了,身邊伺候的人倒都換上了好的,伺候的都很精心。隻是老爺子這精神頭,卻大不如前了。

岑虞知道老爺子大限也快到了,心裡心酸的不行。┆┆思┆┆兔┆┆網┆┆

可老爺子還是樂嗬嗬的,看見岑虞,還回屋去拿了一袋子糕點給她。

岑虞含著淚吃了兩塊,又陪了老爺子一會,才往外走。

回去之後,岑虞才發現岑家來了個不速之客,左韞。

岑虞幾乎都忘了左韞這個人,乍然見他,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左韞卻是先喊了一聲:“姑娘。”

岑虞淡淡地嗯了一聲,瞧見旁邊站了不少人。

吳家的那幾個人也在,盯著岑虞跟左韞虎視眈眈。

無論是岑虞還是徐氏,都不想再跟左韞牽扯什麼關係,長輩們之間相交自然無礙,可如果不想跟人家成為%e4%ba%b2家,自然要避諱一點。

“左公子有事嗎?”

左韞姿態放的極低:“我來是想解釋一下上次的事情,上次我不是有意的……”

岑虞自然知道他想解釋什麼,有些不耐地打斷:“不用了,我想沒什麼好解釋的。”

左韞知道岑虞生氣,有心想解釋,可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他不說了,岑虞反而放心一些,道:“左公子是來看我奶奶的吧?”

左韞說是。

岑虞道:“人看過了嗎?”

“看過了。”

“那就請回吧。”

左韞苦澀地笑了一下,說:“改日%e4%ba%b2自登門,賠禮道歉。”

岑虞沒理會他的話,轉身進屋了。

左韞看著岑虞的背影,有些失神。

他本來是想去岑家解釋的,可父母卻壓著不讓,所有人都以為左韞是沒看上岑虞,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動心了。

從小練武,向來沒想過這些事情的他,在岑虞一家上門的時候習慣性選擇了躲避,卻沒想到,卻躲掉了一個心上人。

左韞後悔,可後悔也晚了。

他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卻在門口被人叫住:“左公子?”

左韞站定,看向叫住自己的姑娘:“你是?”

“我叫吳琉玉。”她看著左韞,眼中異彩連連,一腔心意,恨不得%e8%84%b1口而出。

“你找我有事?”

“是關於岑虞的,你不想知道嗎?”

左韞自然想知道,有些期期艾艾地說:“你能告訴我嗎?”

吳琉玉點點頭,道:“你知不知道,岑虞曾經得到過一對紅脂雀。”

“哦?”左韞知道紅脂雀,但他對這個不感興趣,“還有彆的嘛?”

吳琉玉勾了勾嘴角,故作神秘:“後來這紅脂雀,死了一隻。”

這是極大的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