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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了一番。

晚間采薇回來,向岑虞交代說已經做好了,岑虞才徹底放下心來。

第二天一天,岑虞都悶在房中,她怕事情還有遺漏,把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

她所知的確不多,又多是從彆人口中知道的,是真是假說不清楚,隻是這事若有遺漏,恐怕會有損徐綺秀的閨譽,她不得不謹慎。

晚上有徐氏房裡的小丫鬟過來讓岑虞去吃飯,收拾了一番之後,岑虞來到主屋。

岑岱已經到了,正在徐氏麵前裝可憐,央著徐氏給自己一點零用錢。他這段日子實在憋壞了,與幾個同窗好友一塊出門,一分錢也拿不出來。

這個年紀的少年最是愛麵子的時候,哪裡忍得了。

徐氏雖然心軟,但上回岑岱去賭場的事情著實嚇著了她,她出身高門,耳濡目染之下,對賭這種東西是諱莫如深,更接受不了自己兒子進出賭場的事情。

她怕以後岑岱真成了紈絝敗家子,哪怕隻是有這個可能也不行!

麵對岑岱在自己麵前裝可憐,徐氏微微歎氣,道:“你若是有什麼想要的,隻管跟娘說,娘一定給你買。”

岑岱的臉一下耷拉下來,他看看徐氏,又看看剛進來的岑虞,抿著%e5%94%87坐到桌子前。

徐氏知道他生氣了,也沒有管,隻是朝岑虞招招手。

岑虞來到徐氏旁邊坐下,徐氏拿了帕子,擦了擦岑虞頭發上的水珠:“聽丫鬟說你今天一天都悶在房間裡?”

岑虞微微點頭,伸手按了按太陽%e7%a9%b4,吐出一口悶氣:“我在練字。”

徐氏欲言又止,看起來想說什麼,但此時岑翊舟已經大步進屋,她於是咽下快要到嘴邊的話,站起身來迎上岑翊舟。

吃罷了晚飯,徐氏到底叫岑虞去了她的屋裡。

岑虞有些疑惑,跟著去了,見徐氏坐在繡架前,於是拿起繡線籃遞過去:“娘,你想說什麼?”

徐氏的手微微一頓,她看向岑虞,猶豫著開口:“虞兒,娘想問你,你還記得昨天紀夫人的話嗎?”

岑虞點點頭,看了一眼擬藍,想看看她知不知道徐氏到底在糾結什麼事情。

但擬藍隻微微搖頭,看那表情,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岑虞於是收回了目光,問徐氏道:“娘,有什麼話,你直說就是。”

徐氏歎了口氣,擺擺手讓屋裡伺候的幾個丫鬟都先出去。等到隻剩下她們兩人了,徐氏才走過來攬住岑虞的肩膀,道:“娘想了一天,總覺得該跟你說一說。昨天紀夫人的話隻是玩笑,你不要往心裡去。”

“哪句話?”

徐氏的手頓了頓,才小聲道:“她說要讓你做她兒媳婦的那句話。”

岑虞微微挑眉,看向徐氏。

徐氏接著說道:“紀昀的確是人中龍鳳,相貌也不俗,隻是娘怕你太辛苦了。”她幽幽的歎了口氣,將岑虞抱在懷裡,“娘隻想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能照顧你對你好就罷了。”

聽見徐氏的話,岑虞眼前忽然閃過紀昀那張雲淡風輕的臉來。

上輩子的紀昀好像越來越遠,岑虞腦海中那個模糊的影子越來越遠,剩下的,是一個立體的人。

一個會笑會生氣的人。

跟他在一起,怎麼可能呢?

岑虞噗的笑出聲來:“娘,你在想什麼呢?”

☆、第48章 48

徐氏也笑, 隻是這笑中卻隱隱藏了一絲憂慮, 她看著懷中已然成了一個大姑娘的岑虞, 心中的憂慮更甚。

虞兒大了,的確是該開始考慮她的婚事了。

岑虞全不知徐氏心裡在想什麼, 她繼續裝嫩在母%e4%ba%b2懷中撒嬌,又說了好一會兒話, 估摸著徐氏已經把這事給忘了, 她才離開。

外頭風言風語傳的愈演愈烈, 還有小姑娘給岑虞和徐綺秀下帖子設宴,特意問兩人到底聽見了什麼。

這很合她們的心意, 一邊諱莫如深,死活不說,一邊四處赴宴, 巴不得知道這事的人越來越多。

終於到了紀昀要出事的那天, 岑虞昨晚上就沒睡好,一早起來更是心神不寧。

躊躇半晌, 還是讓人安排了馬車,打算出門去看一眼。

徐氏得了信,讓擬藍過來問了一聲,岑虞隻說是去找徐綺秀玩。

因著這段時間的傳言,徐氏覺得還是讓岑虞出去散散心的好,不但沒攔她,還給她備好了禮。

馬車行到一半,岑虞對采薇道:“你讓車夫掉個頭, 咱們去普渡寺。”普渡寺是京城最有名的寺廟,一般高門大戶都會去普渡寺上香,寧國公府也不例外。

采薇什麼也沒問,說了聲是,就去讓車夫調轉方向。

車轅轉動的聲音咕嚕咕嚕的,惹得岑虞心煩。她忍不住伸手挑開車簾,露出一角,拿眼睛去看外麵的街道。

因為是初一十五,去上香的人著實不少,街邊更是有許多叫賣的小販。熙熙攘攘,遍地都是人間的香火氣息。

岑虞的心稍微靜了下來。

她這段日子的確是太過浮躁了,畢竟實在擔心,自己又弄砸一樁事情。這件事更事關紀昀的未來,她不得不憂心。

重來一世,她還是上輩子那個蠢貨,隻不過蠢的方式換了一種罷了。

好在她不聰明,但無論是爹娘還是弟弟,或者是紀昀,都比她聰明多了,哪怕她不夠聰明,到底是沒出什麼大亂子。

眼下日子一天天好起來,等到解決了顧璿,她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當一個閨閣小女兒。

砰地一聲,馬車不知道被什麼砸了一下。車夫罵了一聲,轉身隔著車簾問岑虞:“小姐,這路太堵了,恐怕得要一兩個時辰咱們才能到普渡寺。”

岑虞可等不了一兩個時辰,雖然她也是道聽途說,不知道這件事到底發生在什麼時候,但一般人家上香都是越早越好。

富貴人家更甚。

為了頭香,著下人提前一兩天去占位的也不是沒有。

寧國公府自然不會做那麼紮眼的事情,可也絕不會拖太晚,恐怕時間差不多就在這時。

她想去看一看,隻要紀昀不在,她立刻就走。

“有什麼旁的路可以進去”

“小的倒是知道一條路,就是太繞了一些。”

“走吧。”

車夫哎了一聲,立刻駕馬轉頭,往小路走。

小路一來崎嶇,二來去普渡寺要繞半個時辰的路。上香的善男信女們求個心誠,怎麼會因為道堵,就來這小路。

眼見著快要到普渡寺了,岑虞有些心神不寧,打算回頭去上一炷香,算是買個心安。

采薇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對岑虞說:“就快到了,前麵似乎是寧國公府的車,奴婢要不要過去問聲好”

寧國公府

岑虞的心一下提了上來。

按禮來說她也應該去打個招呼,更何況她現在很想知道寧國公府車上的人是誰,以及紀昀到底有沒有過來。

她點點頭,對采薇說:“你過去的時候留意一下馬車裡麵的人,回來跟我說說。”

采薇應了一聲。

岑虞也往外看了看,沒見到紀昀,心下稍安。

上香的人都要自己走上去的,再怎麼富貴也是如此。隻是富貴人家女眷來上香,必定丫鬟家丁一大片,將主子們護的嚴嚴實實。◆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寧國公府來了四五輛馬車,他們率先停下,岑虞他們緊跟其後。

采薇先下車去問了一聲好,畢竟有些交情,岑虞年紀又輕,先去搭這個話是應該的。

岑虞自己給自己梳弄整齊,等著采薇回來接她,畢竟年紀小,馬車高大,她需要人扶著。

身邊隻帶了采薇一個人,總不可能讓車夫扶她。

沒多時采薇就回來了,她拿了凳子,扶著岑虞下車,一邊小聲說道:“寧國公府的幾個姑娘都在,奴婢似乎還聽見了紀少爺的聲音。”

岑虞的動作一下頓住:“你聽見了紀叔叔的聲音”

采薇嗯了一聲,有些不解地道:“怎麼了”

岑虞沒說話,舉目四望,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突然多了許多流民。

這些流民穿著灰蒙蒙的粗布衣裳,一個個臉都臟的不能見人,似乎真真切切隻是一些想要過來討飯討錢的流民。

但岑虞見過真正的流民,真正的流民身上未必臟兮兮的,他們原先也是百姓,不過因為一些天災**,不得不背井離鄉,跟乞丐是有差彆的。

隻是流民大多身材羸弱,麵色蠟黃,絕對不會像這些人這樣,虎背熊腰。

岑虞咬了咬牙,衝車夫低聲道:“解開韁繩!”

車夫還沒反應過來:“什麼”

倒是采薇聽清楚了岑虞的話,立刻就去解韁繩:“小姐讓你解開韁繩。”

車夫縱然不明白,還是趕緊幫著把韁繩解開了。

岑虞眼見著那些人就要靠近寧國公府的馬車,伸手從頭上拿下來一個小小的珠花,抬起手,狠狠地插向是馬%e5%b1%81%e8%82%a1。

紀昀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對於這點,岑虞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到底還是有些失望。

現在再想過去跟他們解釋也已經晚了,浪費口%e8%88%8c的這段時間,足夠他們多出幾次事情。

還不如直接讓他們警惕起來,這匹馬,就已經足夠了。

岑虞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下紀昀!

這匹被珠花刺中,發了瘋往前跑的馬兒果然引起了寧國公府家護衛的警惕。他們迅速聚集在馬車附近,隻等那匹馬一過來,就將它斬成兩半。

而那些偽裝成流民的人,見勢不妙,又不得不上,隻能打了個呼哨,一齊擁了上去。

流民的數量遠不止那麼多,從路邊草叢大樹上,又竄出來許多人,一齊叫嚷著,往寧國公府的馬車圍去。

這些流民數量足足上百,看起來一個個都是好手。

然而寧國公府的護衛居然不遑多讓,不過二十個人,生生護住了幾輛馬車。

岑虞放下了心。

采薇卻忽的抓住她的手,道:“小姐,快跑,那些人往咱們這來了!”

原來那些流民見打不過,於是想要撤退,可是不巧的,他們撤退的方向正是岑虞這邊。

采薇拉了岑虞就跑,車夫還算忠義,明明他是個大男人,想跑的話自然比兩個弱女子慢些,但他卻跑在兩人身後,護著兩人。

到底是跑不過這些流民,還沒跑出幾步,車夫就被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