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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用擔心,是想找您確認一件事情,還會有姑娘陪著您的。”

顧璿卻有些不信:“媽媽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無論什麼問題,隻要我知道,就一定會回答。”

她有些為難地看向沈氏,沈氏朝她點點頭,又看向顧璿。

好難纏的姑娘,若換了旁人,聽了媽媽的話也就會乖乖地跟著她走了。沈氏一邊想著,一邊不動聲色地離開上首的席位,慢慢往顧璿身邊走去。待走到了顧璿身邊,才說道:“顧姑娘,是因為旁人都在用飯,是不想打擾了,所以才邀你往前麵聽風閣詳談。”

她話音剛落,去準備的刁嬈已經回來了。還有婆子抬著五麵鼓,放到前頭的空地上。刁嬈身上的衣裳也換了,換成一身。。襯得她顏色越發的嫵媚。

這倒顯出來她果然是有備而來的,否則也不能連衣裳都備好了。

沈氏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看向顧璿:“不知可否移步?”這已經是給足了顧璿麵子了,以她的身份,大可不必對顧璿如此客氣。

顧璿有些猶豫,沈氏便微微一笑,給她考慮的時間,又看向剛才撞了侍女的那個姑娘,寬慰她道:“你是李家的姑娘吧,我記得你是叫李婷茹的,你現在都長那麼大了,你小時候,我還曾抱過你呢。”

李家姑娘有些受寵若驚地行禮道:“沒想到夫人還記得我,剛才那件事真不是我故意為之的……”說著,又有些忍不住眼淚。

沈氏伸手握住她的手道:“無礙,你確是無心,想必錢家姑娘也不會怨你的,隨媽媽去洗把臉,等會兒錢家姑娘來了,你與她好好說,再道個歉,行嗎?”

李家姑娘點點頭,含著眼淚又對沈氏行了一禮,隨後跟劉媽媽走了。

沈氏這才看向顧璿,輕聲道:“顧姑娘想好了嗎?”

顧璿抿著%e5%94%87道:“不知夫人可否告知,您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沈氏臉上的笑容一頓,表情變得困擾起來,過了一會,又漸漸收起臉上的困擾,歎道:“原不想大庭廣眾之下讓顧姑娘為難的,現在看來,倒沒有彆的法子了,那顧姑娘可否告知,你是如何進來的呢?”

顧璿一頓,目光落在沈氏身上:“您這是何意?”

沈氏掃了她一眼,顧璿被這眼神一掃,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她看穿了一樣,見顧璿露出不自在的神色,才道:“我本想著顧家現在恐怕正在忙亂的時候,所以就沒有發帖子到顧家……倒沒想到,還能看見顧姑娘。你娘最近可好?倒許久未見她了。”

顧璿的臉色一白,情不自禁地往周圍看去。她又看見了剛才看見的表情,像是在說她是個混進來的騙子一樣,令人覺得臉上被火燒一樣火辣辣的疼。

這讓她反倒冷靜了下來,鎮定地開口說道:“是阮姐姐帶我來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席上看去,阮這個姓氏眾人同樣不陌生,這個姓氏屬於唯一的異姓王晉王。雖然他已經死了,可阮家並沒有識趣異姓王的殊榮。晉王隻有一個女兒,異姓王的位子便給了晉王的弟弟。

可顧璿說到一半的話停下來了,她沉著臉,又看了一遍,發現席上並沒有阮玲。

沈氏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不用找了,玲兒已經過去了,顧姑娘還是不願去嗎?”

然而顧璿的目光並沒有收回來,而是看向了席上了的岑虞,她忽然伸出手,指向岑虞道:“她不是同樣也沒有請帖嗎?為何夫人不找她呢?”

然而聽見她的話,岑虞反倒朝她笑了笑。顧璿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然而還不等岑虞說話,首位的靜婉郡主已經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她是本郡主帶進來的,你不服氣嗎?”說了她又喝了一口酒,目光由上而下地打量著顧璿,“上回聽說你心機重,本郡主還不信,這回我終於信了。”

頓時便是一片嘩然,顧璿幾乎咬破了嘴%e5%94%87,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向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靜婉郡主會出麵為岑虞說話。

她麵如死灰,沈氏猶嫌不夠,又在她心頭插了一刀:“恐怕你不知道,虞姑娘是有請帖的。”

顧璿咬著嘴%e5%94%87,往男賓的方向看去,可那邊是死一樣的沉寂,什麼聲音都沒有。她便什麼都明白了,神色黯淡地跟著沈氏往外走去。

待兩人離開,刁嬈便開始表演起來,水袖揮舞,竟是在五張鼓上翩翩起舞。倒也不需要樂師,隻她踏出來的鼓聲就足夠給她配樂的了。

岑虞看向靜婉郡主,卻發現她早已回過頭,正跟玲瓏公主說著什麼話。

不用說,靜婉郡主會為她說話,肯定是因為岑虹。隻是……她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岑虹,剛才她就已經注意過了,岑虹沒來。

她這回出門之所以沒有跟岑虹一塊走,無非是因為她的那個表妹,萬一到時候她去找岑虹,被她那個表妹看見,恐怕又是另外一番牽扯。

不讓岑虞去等她一塊走也是岑虹的意願,她早與岑虞說了,也沒讓岑虞為難。

可為什麼岑虹沒來?

雖說她這樣已經訂了%e4%ba%b2的姑娘是不太好外出遊玩,但菊花宴也並不是普通的宴會,她是應當可以來的。像徐綺容,也一樣是來了。

她心裡有些奇怪,打定了主意明日要去一趟岑府,哪怕是為了岑虹也要去一趟。

刁嬈一舞下來,無人不叫一聲好,老太君也拍了拍手道:“比起你姐姐來,還要出彩些呢。”

刁嬈臉上泛著紅暈,給老太君行了個禮,又去換了衣裳。她剛離開,便有人毛遂自薦,也要學刁嬈展現才藝,老太君本就是這個意思,又怎麼會不同意,自然是全都允了。

岑虞是不會去出這個風頭的,隻坐在位上安安靜靜地觀賞眾貴女展示自己。

過了一陣,突然有個媽媽過來,在岑虞耳邊說道:“姑娘,我們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岑虞看向蕭二姑娘,發現她也站了起來,正看著自己。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岑虞便微微頷首,跟著那媽媽離開座位,往外走去。蕭二姑娘也離開了位子,走到岑虞身邊,用隻有兩人才能聽清楚的聲音說道:“你不要害怕,我娘喚你,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隻要照先前說的回答就行。”

岑虞幾不可查地點點頭,心裡並沒有一點害怕或者擔憂。沈氏的手段她雖然知道的並不多麼清楚,但她也是聽說過的,後來新帝繼位,京城動蕩,也波及到了寧國公府,可隻一個沈氏,就讓寧國公府上下齊心,硬生生從那動蕩裡挺了過來。雖然沒有了以前那樣的殊榮,但看上去,也隻是稍微暗淡了一些,與以前比低調了些罷了。

正想著,兩人已經來打了聽風閣,閣中燈火通明,閣外守著一圈婆子,將聽風閣圍了一個水泄不通。若不是有蕭二姑娘在,恐怕岑虞還要被盤問一番。

進了聽風閣裡,倒忽然暗了一些,隻有顧璿兩旁有個大燭台,沈氏隱在半黑之中,神色不明。

顧璿聽見腳步,目光看向岑虞。隻一眼,就讓她心裡生出無限的怨氣來。上輩子的岑虞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她還記得岑虞被人看見岑岱屍體的時候,那絕望的眼神。

她明明是個蠢貨,這天底下最蠢的蠢貨,卻偏偏運氣好的出奇,有父母家人的疼愛,有人願意為她付出巨大的代價,哪怕是路人,看見她也會可憐可憐她。

有什麼好可憐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目光裡的恨意恍若實質,岑虞卻十分平靜,隻與蕭二姑娘一塊來到沈氏麵前,行了禮,隨後問道:“不知夫人喚我來是所為何事?”

沈氏揉了揉眉心,開口道:“聽說你在迷路的時候曾經見過顧姑娘是嗎?”

岑虞點點頭:“是的。”⊕思⊕兔⊕在⊕線⊕閱⊕讀⊕

“可顧姑娘卻說從沒見過你。”沈氏頓了頓,看向顧璿,“顧姑娘確定嗎?”

顧璿開口道:“我從未去過那裡,不知道虞姐姐為什麼要冤枉我?是因為我娘的事情嗎?原來虞姐姐仍然怨氣未消,早知道我就該早點向虞姐姐說明的。我對我娘的做法,其實也十分不喜,但……我娘她從來都不聽我的,我也是……”

“好了,”甚至打斷顧璿的話,看向岑虞。

岑虞看著顧璿,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我是真的見過你,你當時穿的不是這身衣裳,我記得你當時穿的那件衣裳衣擺上繡滿了蝴蝶的。”

這時,一旁傳來一道軟糯的女聲:“是的,我也記得那件衣裳,因為是我送給她的,所以我印象更深一些,我記得自從花廳出來之後,就沒再見過璿……顧璿了。”

岑虞看過去,發現那就是一開始在顧璿身邊的姑娘,她臉上帶著一絲黯然,正坐在沈氏下首,十分躊躇的樣子。她大約就是阮玲了,幼年喪父,雖然父%e4%ba%b2掙到了無上的榮耀,可她卻沒享受到多少,母%e4%ba%b2也不是個強硬的性子。

顧璿倒並不緊張,看著眾人的表情裡帶著一絲%e8%83%b8有成竹,聽見阮玲的話便立刻道:“我是吃壞了東西,自然也就不能再穿那身衣裳了。阮姐姐不相信我嗎?”

阮玲沒有說話,低下了頭。

沈氏這時開口道:“這丫鬟是你的,玲兒,你再想想,她們有什麼異常嗎?”

阮玲的苦笑道:“她是我的丫鬟不錯,但並不是一等丫鬟,我出門時另外一個一等丫鬟生了病,所以我才把她帶上,誰知道最後卻……”

沈氏不再說話,又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顧姑娘,你說你一直呆在淨房裡,並沒有出去過,可是你也不能找到人證明。而你這些日子經常出入晉王府,與玲兒的丫鬟又相熟,又曾在她死去的院子出現過……你若實在覺得自己清白,不若讓官府來管這件事情。”

顧璿這才不慌不忙地跪了下去,開口道:“這件事本就與我無關,沈夫人若實在不信我,那我可以找一個為我作證的人。”

“哦?是誰?”

顧璿有些為難地歎了口氣,隨後開口道:“厲王。”

居然牽扯到厲王,沈氏微微蹙起眉,又讓人去喚厲王,厲王沒有拒絕,很快便帶著一身寒氣趕了過來。這回岑虞看的清楚的多,便越發覺得這位厲王果真有讓女子著迷的本錢。

不僅眸子裡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整個人的氣質更是高雅如玉。隻看人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想要%e4%ba%b2近。

倒與笑起來的紀昀有些相似,不過在岑虞看來,厲王還沒有紀昀的明朗好看,一雙桃花眼仿佛藏著全天下的光輝一般。

厲王聽沈氏說完前因後果,看了顧璿一眼,在她身上頓了頓,隨後又笑著說道:“她後來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