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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了,現在還那麼多人,豈不被人詬病。”

徐氏將岑虞攬在懷裡,無奈地道:“隻聽過有覺得丫鬟少的,沒見過覺得丫鬟多的,你呀,身邊少了人,豈不是會伺候不過來?”

岑虞想了想道:“就留下月盈吧,三等丫鬟就不留了,幾個婆子夠用了。”

“隻留她一個?”

“她父母都來了,難不成讓他們骨肉分離嗎。”

徐氏斟酌片刻後道:“這事不是一時半會說辦就能辦好的,你劉叔叔他們剛剛離京……”

不能把她們送回邊關了嗎?岑虞蹙了蹙眉。

然而徐氏卻接著道:“回頭我跟你爹商量商量,讓他想想辦法。”

岑虞乖巧頷首,道:“讓娘費心了。”

徐氏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嗔道:“你還跟娘客氣啊?”

岑虞沒再說話,隻是又往徐氏懷裡靠了靠。

晚上岑翊舟回來,聽徐氏說了這件事,立刻就去安排,索性岑虞說的時候巧,本來邊關來的幾人都要走了,後又因為路上多個地方秋雨泛濫,所以行程要稍微往後推遲半月,加上幾個丫鬟也算不上什麼事。

得了準信,岑虞就叫來幾個丫鬟,將這件事告訴了她們。三等丫鬟自不用提,她們跟京城格格不入,說要回京了反倒高興,有一個不願回去的,也被姐妹們哄勸著應了。幾個二等丫鬟倒都不願意回京城,與三等丫鬟相比,她們又感受的更多一些,更彆說見識了各樣的富貴,又哪願意回黃土漫天的邊關呢。

幾人當下就跪了下來:“姑娘,奴婢幾人但凡有哪裡伺候的不好的,您說就是,不要趕我們走啊!”

采薇這時候上前來到:“你們覺得姑娘是趕你們走?”

幾個丫鬟有些遲疑地點頭。

“難道不是你們自己想要走的嗎?”

月清連忙道:“哪裡是我們想要走的。”

采薇上下看了月清一眼,開口道:“初進徐府的時候,你是不是曾被徐三少爺扶過一回?”

月清突然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低下頭不說話了。可采薇還接著道:“一回也就罷了,你從此以後,可是時時目光都粘在徐三少爺身上?”

月清的臉色漸漸發白。

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月清身上,見她臉色通紅,但卻沒反駁,知道采薇說的都是真的。

岑虞心裡也震驚,她自己都不曾發現月清居然對徐鴻軒有意思,更不知道這件事。而采薇平日少言寡語的,卻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了。

幸虧……幸虧采薇在身邊。

幾個丫鬟都不說話了,岑虞開口道:“大家也看見了,這院子小,我身邊也用不了那麼多人,所以才把你們送回邊關,回到邊關之後你們都不再是奴籍,嫁人生子也不乾擾,二等丫鬟,每人五十兩銀子,三等丫鬟,每人二十兩銀子。”

幾人總算勉強答應了下來,隻是一連幾天,眾人臉上都是愁雲慘淡的,連帶著岑虞心裡也有些不輕鬆。

然而轉眼間,就已經是重陽節了。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

這話真是一點都沒錯,還沒到時候,這京城裡放眼望去,就已經全是菊花了,鋪就了一整個京城,當得起滿城儘帶黃金甲這句詩。

然而在岑虞麵前的,還是當先的寧國公府的菊花宴。

這菊花宴可不是誰家搬幾盆菊花再請幾個客人就能稱為菊花宴的,這是由皇後娘娘欽點選定,選定誰家辦,誰家才能大張旗鼓地辦這菊花宴。這可是天大的榮譽,要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到時宴上必須有極品菊花三盆,上品菊花十盆。

不拘是誰家出的菊花,也不拘多出多少來,越多自然越好。

寧國公府可並非普通的勳貴家,像那成國公府,安國公府,如今早早的就隻剩下了一個殼子,還比不上普通的商賈家,幾個紈絝子孫破敗了家底,加上再沒有出息的子孫,最後說不定隻能守著一個大屋子最後徹底衰敗。

但這寧國公府,如今的寧國公當年曾救過皇上性命,如今手裡仍掌兵權,西北一代仍名聲不淺。他小兒子尚了公主,大兒子是一品將軍,二兒子雖然不是官身,但誰人不知他的彆名,華清散人。華清散人的畫,千金難求。

倒也不是說彆人家辦的菊花宴就可以隨意,隻是這寧國公府辦的菊花宴,就要格外精心些。

待到當日,岑虞穿好了衣裳,徐綺容與徐綺秀同行,徐綺蕊是不去的,她的婚期更近一些,已經不便出現在這樣的宴上了。

徐綺秀一見岑虞,又要往她身上撲,被徐綺容攔住了:“你快彆鬨了,看虞妹妹身上穿的是什麼衣裳,萬一被你撲壞了怎麼辦?”

徐綺秀定眼打量了一番,終究是止住了動作,笑眯眯地道:“虞兒今天可真漂亮,是不是想去釣個金龜婿啊?”

徐綺容毫不客氣地道:“她還小,不著急,你先管管你自己吧。”

徐綺秀隻當自己沒聽見,扭過頭去了。

路上都是人,哪怕揀了小路走,也走的極慢,徐綺秀有些不耐煩起來:“怎麼街上人這麼多啊?!”

徐綺容道:“聽說是厲王回京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厲王的容貌驚人,甚多愛慕者,更有傳言,太子會去迎接他。”

徐綺秀眯了眯眼睛,躍躍欲試地想要打開車窗:“要不要看一眼?”

徐綺容瞪了她一眼,讓她打消了念頭。

終於到了寧國公府,果然是寧國公府,永安巷這樣的地方也挪了一個院子來停放馬車,眾人從那停放馬車的院子出去,又從大門走進去。

岑虞三人同樣如此,但還沒進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那個誰,你站住。”

三人還想再往前走呢,卻見所有人目光都望向她們。三人對視一眼,終於轉過臉去,行禮道:“靜婉郡主。”

作者有話要說:  全勤第一天

☆、第37章 0.2

靜婉郡主坐在四馬並駕的鸞車中,鸞車六角掛了宮鈴,駿馬皆用彩帶裝飾。她隔著紗幔,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岑虞,竟讓周圍的人都對她升起一股同情的感覺。能站在這裡的,誰不知道靜婉郡主的性子呢。

對她們的行禮,靜婉郡主並不理會,隻看著岑虞,過了一會才道:“我記得你叫岑……什麼來著?”

多大仇,連人名字就記不得了卻還要給人這樣的難堪,又是在寧國公府門口,雖然沒人議論,但眾人看岑虞的目光卻都帶著莫名的憐憫。

這時,從門口出來了兩個身影,其中一個穿著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的見狀立刻上前,挽住岑虞的手臂,嗔道:“她叫岑虞啊,公主怎麼忘了。”岑虞還記得她,她是楚家四姑娘。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另一個,就是寧國公府的嫡姑娘蕭三姑娘了,身為主人家,自己家門口發生這樣的爭執,她必須出麵解決。

靜婉郡主對楚家四姑娘也是頗為喜歡的,沒再說話,被宮女扶著從馬車上走了下去。靜婉郡主也算是盛裝,頭上雲鳳紋金簪與燒藍鑲金花細交錯斜插,並 紅翡翠滴珠耳環,手腕上帶著金鑲玉嵌珠寶手鐲,也不顯得俗氣,衣裳更是華貴,一席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裙擺如鳳尾,拖在地上,讓人忍不住生出目眩神迷之感。

除了幾個命婦,眾人皆對她行禮。

靜婉郡主微微抬手道:“大家不用多禮,”說著,來到岑虞身邊,有些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見靜婉郡主似要發火,蕭三姑娘立刻上前道:“不知靜婉郡主來,有失遠迎,還望郡主見諒。還請郡主隨我來,玲瓏公主她們早念叨著郡主了呢。”

靜婉郡主也沒給她這個主人家臉色看,對她點點頭,跟著她走了。走出兩步,靜婉郡主突然又停下,抬高了聲音道:“楚雲茽,你還不過來。”

楚家四姑娘,也就是楚雲茽對岑虞三個有些歉意地笑了笑,隨後抬腳跟上靜婉郡主。

寧國公府大門口便就又恢複了剛才熱熱鬨鬨的場景,有丫鬟出來,將三人引了進去,那丫鬟將三人帶到一個花廳中,裡麵已經坐下了不少人,大多都是互相認識的,也不拘束,她們三人一進去,便有個頭上帶著應經的菊形絹花的姑娘道:“綺容綺秀,你們怎麼現在才來。”

徐綺容和徐綺秀朝她走了過去,立刻就有丫鬟給她們拿來椅子,徐綺秀道:“還不是今兒街上人山人海的,所以才慢了些,倒是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這姑娘岑虞也認識,是刁家的七姑娘,名叫刁嬈。刁嬈斜了徐綺秀一眼,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你們不是還不知道吧,今兒太子會來寧國公府,幾個皇子都會來,厲王也都可能來,誰不早早地就來啊?”

徐綺秀嗤笑一聲:“難不成你還想做皇子妃嗎?”

刁嬈攏了攏鬢邊的秀發,沒再說話。

倒是徐綺容品出些味道來,道:“比起這個,我倒更好奇今兒寧國公府上會出哪幾種極品菊花,上一回靜榮郡主辦的菊花宴,可是用了極罕見的三色萬壽菊,皇後都讚是絕了,恐怕再沒有能比得過的了。”

刁嬈笑眯眯地道:“我看倒未必,剛才我見蕭晉俞的樣子,倒十分%e8%83%b8有成竹。”蕭晉俞便是蕭大少爺,他父%e4%ba%b2就是那一品將軍。

“那三色萬壽菊我可是見過了,我看啊,這世上在沒有菊花能跟它媲美了。”

三人說著笑著,便把話題轉開了。

岑虞沒有說話,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走到對麵的幾個人。她之所以看對麵,隻因為一個,那幾個人中,有一個顧璿。

顧璿今日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目光一直在四處打量,連她身旁人有些不悅,她也沒能顧及。今天她身旁的又是個身份不低的姑娘,單看那一身的裝扮就知道,隻是似乎太過軟糯了些,臉上一直掛著有些羞怯地笑容。

岑虞端起一旁的泡好的六安瓜片,抿了一口,收回目光。

刁嬈大約是見岑虞太安靜了,於是笑著看向她道:“虞妹妹如今應當是順心了,聖上賜的院子住起來是不是特彆舒坦。”

“刁府還是太上皇賜的呢,豈不是更舒坦?”岑虞笑著嗔了一句。

這話倒是還將刁嬈一軍了,刁嬈扁著嘴,故作委屈地對徐綺容和徐綺秀道:“你們瞧瞧你們瞧瞧,現在的姑娘啊都那麼牙尖嘴利,讓我這個嘴笨的可怎麼好?!”話雖說著,她心裡還是略有些疑惑,刁家宅子是是太上皇賜的沒錯,但因為刁家一向低調,如今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