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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但目光始終看著地上,不像第一個,看岑翊舟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了。

岑翊舟心裡不喜,將那個頗有姿色的丫鬟打發了回去,隻留下那十分老實的丫鬟,等她哭哭啼啼地走了,岑翊舟問那個老實的丫鬟道:“你叫什麼?”

“請少爺給奴婢賜名。”

“你隻在這裡幾日,就不賜名了,以前叫什麼,以後就還叫什麼吧。”

那丫鬟抬頭極快地看了一眼岑翊舟,又低下頭來,悶聲道:“奴婢喚銀舟,老爺若願意可以叫奴婢周兒。

岑翊舟點點頭表示同意,又看了一圈自己的房間,覺得實在沒什麼需要整理的,就讓舟兒先回去。

舟兒有些遲疑,來之前她可是被姨母奶奶教訓了很長時間的,說她來這裡就是為了伺候老爺。伺候好了老爺,才有可能讓她家裡人過的舒心。

想到這裡,舟兒的眼睛有些酸澀,她低下頭,有些緊張地問道:“老爺……不要、不要奴婢嗎?”

岑翊舟聽明白她在說什麼,當下沉了臉,隻吐出一個字:“滾!”

舟兒往外跑去,眼淚直冒,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慚的,跑出去也不知道多久,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天色又黑,也看不清什麼。

舟兒坐到地上,抱著%e8%85%bf委屈地哭了起來。

誰知道哭著哭著,卻有人遞過來一張帕子。舟兒嚇的止住了哭聲,就見對麵秀美的婦人說道:“你彆怕,我是四夫人,有什麼委屈,你不妨跟我說說。”

舟兒遲疑了一陣,還是站起身來,點點頭跟她往一個陌生的地方走去。

日子一晃一天天地過去了,眼見早秋宴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岑虞三人還不見回府,無奈之下,岑虹隻能將帖子遞到徐府。

岑虞看帖子時,徐綺容正在場,她隻看了一眼就道:“原來是靜婉郡主的宴,她的宴我不好去,到時候你若去,就帶上你秀姐姐一塊兒吧。”

岑虞點點頭,將帖子遞給采薇收好。

徐綺容看看采薇,又道:“身邊就一個大丫鬟,做事總有些不方便吧。”

“平日裡哪用得著那麼多伺候的人,少一個大丫鬟而已,也沒有不方便的。”岑虞聲音輕柔地道,這是不準備接受徐家給她準備的丫鬟了。

徐綺容不是個強人所難的人,於是轉了話題道:“既然是郡主的宴會,妹妹去之前,來找我上個妝再說。可有衣裳首飾?也該開始準備了。”

“這些虹姐姐都備下了。”

“那倒是好,說起來我將來與你家姐姐還是妯娌呢。”徐綺容抿了口茶,接著道,“你姐姐是個萬事周全的人,倒是可惜……”

可惜什麼?

岑虞見徐綺容的笑容,再想想自己的大嬸娘和她娘家。

可不是可惜……

兩人坐著閒談了一陣,那邊徐氏身邊的大丫鬟霜白匆匆跑了過來。徐氏身邊四個大丫鬟,三個都是徐府的人,唯有這個霜白,是從岑府的丫鬟裡提上來的,倒也不差,心靈手巧,又能言善道。

她見徐綺容在,不好說話,先行了禮,平緩了呼吸道:“姑娘昨日要的桃花酒,剛尋著了,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隻為一壇桃花酒,用得著那麼著急?

徐綺容識相地說自己房中還有事,婀婀娜娜地離開了,待她走的不見人影了,霜白才道:“姑娘,您勸勸夫人吧,剛才老爺來了,卻吃了閉門羹,此時還在門外呢!”

作者有話要說:  斷更了好些天,各種事情堆到一塊去了。手裡有兩萬字,本來都想發的,但是想想字數太多了也不好,於是留著五千算存稿。

字數會補回來,從今天開始往後推八天都是日更一萬五,這樣的話,算是補回來前幾天欠的更新了嘛。

抱歉抱歉,以後不會輕易斷更的,說好了日更一萬,不食言,缺了會補回來,斷更也會通知,要是沒通知超過第二天一點還沒更新,可以微博提醒我。估計我是忘了,手裡有兩萬字就是因為昨天忘了更新_(:зゝ∠)_

還是抱歉,對不起。

☆、第31章

“怎麼回事?”

霜白將事情緩緩說了出來,原來今天岑翊舟來到徐府,想要見見徐氏,但徐老夫人卻是不許,讓殷媽媽去打發了他。

此事被徐氏得知,就讓霜白去問話。得知岑翊舟還沒有說服岑老夫人,她更是生氣,不願見他,岑翊舟如今還在門外等著,沒有離開。

岑虞住了腳步,她倒是心疼自己的%e4%ba%b2爹,但她若真出去勸了,不僅僅是在打徐老夫人的臉,更是在打徐氏的臉。回家倒也沒什麼,但回了岑府之後呢?還住在那個兩進的院子?還要忍受岑老夫人的為難?更是被人看笑話,不是很硬氣地離開了嘛,怎麼灰溜溜地回來了?

這次忍了,那下次呢?岑老夫人的性子,說話從來沒有絲毫的定數,隻要他們沒有搬出岑府,指不定哪天又後悔了。

長輩間的事情,她還是不摻和的好,想到這裡,岑虞住了腳步道:“娘沒告訴我這件事,想來是不願我出麵的,我還是不去了吧。霜白姐姐,你還是回去服侍我娘吧。”

霜白聽見岑虞的話,急的眼裡都現出了淚光:“姑娘,奴婢知道您心裡有怨氣,但那都是老夫人做的事,與老爺沒有半點乾係啊,您氣誰也不能氣老爺啊,更何況老爺身邊沒一個服侍的人,您沒看見,他身上穿衣服都還是夏衣。”

岑虞心裡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霜白。能在徐氏身邊服侍的,顏色自然不差,霜白就是一個美人,她有一張俏生生的臉蛋,如櫻桃般小巧的朱%e5%94%87。她十分適合素白的衣裳,所以得了霜白這個名字。

以前還不覺得,現在岑虞突然開始奇怪起來,霜白她,似乎對岑翊舟有些不一樣啊。

按理來說,夫人身邊的丫鬟,擔心老爺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上輩子她也是如此,對岑翊舟比徐氏還上心些,她還曾跪在岑虞麵前,求她不要再帶累岑翊舟了。上輩子她以為那是徐氏的意思,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啊。

岑虞心中心思電轉,麵上不露分毫,隻有些奇怪地道:“我何曾對奶奶有怨氣,不過因為如今在徐府,事事自然都要問過娘,才不會做出錯事,貽笑大方。娘思慮周全,她不讓我去見爹肯定有她的考慮,我做女兒的,難不成還要去質問娘嗎?”

霜白歎息了一聲道:“我原以為姑娘心中是擔心老爺的……”

“我自然擔心爹,但我擔心爹就要頂撞娘嗎?!”岑虞皺起了眉頭,“霜白,你是娘身邊的大丫鬟,我就問問你,這世上有沒有這樣的道理,爹娘都是至%e4%ba%b2,還能有%e4%ba%b2疏之彆不成?”

霜白聽見岑虞這麼說,知道是自己逾越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跪下道:“是奴婢做錯了,還請姑娘懲罰。”

岑虞搖搖頭:“你是我娘身邊的人,我不罰你,你也不用去對娘說這件事,娘正心煩著,你莫去打擾她了。你先回去吧,娘身邊不能少了伺候的人。”

霜白紅著眼道:“多謝姑娘。”說完行禮告退了。

等她離開,岑虞對身邊陪著的采薇道:“采薇,你覺得霜白這個人,怎麼樣?”$思$兔$在$線$閱$讀$

采薇沒有回答,岑虞也習慣了,到底是擔心岑翊舟,找來月清,讓她去給岑翊舟遞個話。等月清走了,又自言自語地道:“也不知道,爹能不能勸服奶奶。”她心裡忽然有些沒底了,過幾日都要重陽了,再下去,可就是臘月了,然後就是除夕了……

殷媽媽見到月清跑來,心裡知道這件事是沒有瞞住岑虞,皺了皺眉,為了老夫人和姑奶奶的小性子,能把姑爺拒之門外,但虞姑娘知道這件事情,心裡肯定不好受,就算是為了姑娘,也至少要把人給請進來。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過去吩咐看門的小廝打開角門。

岑翊舟正背負雙手,在門外站著,他站的筆挺,身上又有殺伐的氣息,引得過路人都要看他一眼。

殷媽媽上前一步,行了禮道:“姑爺請隨老奴來吧。”

岑翊舟聽見她這話,臉上現出喜色:“箬嫣願意見我了?”

殷媽媽避而不答,隻道:“姑爺隨老奴來就是。”說完先走到前頭去,又看見張望的月清,朝她招了招手,“月清,你過來。”

月清聽話地來到殷媽媽身邊,被她拉住手,柔聲問道:“今年多大了?平日裡都愛些什麼?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月清雖然不明白殷媽媽為什麼問自己這些問題,但還是一一回答了,她說話還帶著一些邊關的口音,因此有些羞澀,但殷媽媽像是沒聽見一樣,誇她相貌好,日後一定能找個好歸宿。

這麼說著就到了徐家的待客廳,這裡名為半月廳,整個院子呈半月形,廳中可以望見廳後的一片花圃,此時正是菊花半開的時候,分外雅趣。岑翊舟是沒興致欣賞這雅致的,他都沒有入座,隻說道:“箬嫣呢?”

殷媽媽沉聲道:“已經跟姑奶奶說了,隻是姑奶奶她……姑爺也應該知道是因為何事。姑奶奶的要求可是一點也不高,您若是辦到了,隻管來說就是,老夫人一定%e4%ba%b2自吩咐備下馬車,送姑奶奶回去。”

岑翊舟有些語塞,他沒再說話。

殷媽媽推了推月清,口中道:“老奴剛才為老夫人燉的燕窩還在爐子上呢,要去看看了,姑爺若有什麼吩咐,院子裡就有伺候的人,您隻管說一聲就是。”

她說完話立刻離開,月清這才知道原來殷媽媽是為了讓她沒有顧忌的說話,一邊心裡感激,一邊也不敢浪費時間,上前說道:“老爺,姑娘讓奴婢給你帶了幾句話。”

岑翊舟的臉色柔和下來:“虞兒讓你說什麼?”

月清模仿著岑虞的語氣道:“姑娘說天冷了,您注意身子,少喝酒,多穿些厚衣裳,姑娘女紅不精,就不給您做東西了。還有,徐府已經給夫人姑娘備了秋衣冬衣,讓老爺不用擔心她們。”

岑翊舟張張嘴,有些苦澀地說道:“你讓她也不必擔心我,讓她好好玩,與姐妹們好好相處……”話說到這裡,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轉身往外走去,匆匆離開了徐府。

岑翊舟明白了岑虞話裡的意思,徐府已經為她們備下秋衣和冬衣,這是覺得她們可能會在徐府過冬,所以才為她們備下衣裳。

過冬提起來很遠,可想想,卻是已經近在眼前了。

岑翊舟握緊了手,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