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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她做的對,隻會懷疑她到底愛不愛女兒,為什麼會不顧女兒反而去求彆人。

她低聲道:“你可一定要給我家璿兒請個最好的大夫。”

擬藍自然是點頭,隨徐玉珠一起去看了看顧璿,初見滿臉是血的顧璿時,她也嚇了一跳,蹙眉道:“這是怎麼了,弄成這個樣子?!”

徐玉珠哭著道:“我哪裡知道怎麼了,也不知是哪個天殺的害了我的璿兒!”

這話說的可真是讓擬藍不知該如何回話,你做彆人娘的,自己女兒怎麼了也不知道嗎?

擬藍又安慰了她兩句,便出門四處詢問,請來了以為十分有名的大夫。

診治了才發現,顧璿一臉血看著嚇人而已,不過額頭上傷了一個小傷疤,徐玉珠看見那個小傷疤,又開始哭天搶地。

擬藍倒鎮定,將大夫送走了,又給徐玉珠留下些碎銀子,溫聲道:“璿姑娘頭上的傷疤還須到京城找人醫治,既然璿姑娘說了你們還有彆的打算,那這些便也不必奴婢多言。奴婢還要去跟夫人回話,您有什麼事,再來尋奴婢就是。”說著對徐玉珠行了個禮,轉身出門去了。

她走之後,顧璿才睜開了眼,她麵無表情,眼裡卻全是怒氣:“你剛才做什麼去了?”

徐玉珠驚喜道:“璿兒,你沒事了?!”

顧璿嘴%e5%94%87抖了抖,閉上眼壓製怒氣,過了一陣,才道:“我不是讓你去尋姨母嗎?”

徐玉珠有些有些懵,她開口道:“但她不願來,我請也請不動啊。”

顧璿坐起身子,%e8%83%b8口一起一伏,冷聲道:“你真蠢,她不來,我不是白白傷了這一場?!”

徐玉珠張了張嘴:“你竟是自個兒傷的?”

顧璿發現自己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她看了徐玉珠一眼,正想說話,卻發現房門被突兀地推開了。

進來的是擬藍,她臉上仍是帶著笑,輕聲道:“方才我才發現將荷包落在這兒了,沒打擾到你們吧。”

☆、第15章 十五

顧璿的臉一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睜睜地看著擬藍進來,拾起一枚落在地上的灰蒙蒙的荷包,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才抬腳離開,等擬藍離開了,她將枕頭砸在徐玉珠身上,厲聲道:“蠢貨!”

徐玉珠哪裡被人說過這種話,說話的人又是自己的女兒,當下便有些難堪,爭辯道:“她本來就是這個性子,哪裡會心疼你來看你呢,她又不是你娘,見你受了傷,心裡難過又為你忙前忙後的!”

顧璿壓根不想理會她,她揉了揉額頭,又牽扯到了額頭上的傷口,疼的臉色一白,不耐地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走!等著彆人來趕你走嗎?!”

徐玉珠翕動了一下嘴%e5%94%87,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去整理東西去了。

再說擬藍回到房中,先將顧璿的事情說給徐氏聽,儘管她已經儘量的輕描淡寫了,但徐氏聽見顧璿滿臉是血的時候,還是驚的叫出了聲。

擬藍見她似是有些擔憂顧璿,便又在她耳邊道:“剛才奴婢掉了荷包,沒想到卻聽見了幾句話。”

徐氏順著她的話問道:“什麼話?”

擬藍麵露難色,搖了搖頭,將剛才的見聞一一說給徐氏聽,隨後又道:“奴婢實在沒想過璿姑娘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心腸。”

徐氏麵容鐵青,伸手一拍桌子,氣的臉色煞白,%e8%83%b8口起伏不定。

岑翊舟也是聽見了的,因著岑虞,他對顧璿可沒徐氏的在乎,遂拍了拍徐氏的手,權當安慰。

魏言也習武,同樣聽見了擬藍的話,加上擬藍說話的時候雖然是附在徐氏耳邊說,但也並未刻意隱瞞此事,否則她大可以將徐氏叫出去再告知她這件事。

魏言知道的比徐氏和岑翊舟多了許多,所以此時有些懷疑地看向岑虞。

岑虞不知道他這目光是什麼意思,遂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眨了眨眼道:“魏叔叔,我身上的傷要緊嗎?”

魏言不緊不慢地道:“不要緊,休養兩天就好了,不過一點小傷,傷藥就讓岑岱去配吧。”

岑岱不滿地說道:“這怎麼是小傷?魏大,你是不是沒有用心給岑虞看?!”

魏言瞥了他一眼道:“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岑岱朝他露出個鄙夷的眼神,隨後看向岑虞:“%e8%83%b8還悶嗎?背疼嗎?腰疼嗎?%e8%85%bf疼嗎?”

岑虞哭笑不得:“你剛才不是就在旁邊聽著嗎?”

岑岱一臉嚴肅地道:“彆打岔,快回答。”

沒等岑虞回答,一個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虞兒病了嗎?”隨後,岑虞看見了穿著一身紫色衣裳的紀昀,他走到魏言旁邊,看了一眼岑虞,目光在她臉上頓了頓,一雙黑如暗夜的眼睛看不出絲毫情緒,一時間讓岑虞覺得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一件物什,還是一件不怎麼值錢的物什。

一旁的岑翊舟站起身,拱手道:“昀弟今日便到了,我原以為你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到的。”

紀昀的目光從岑虞身上移開,對岑翊舟道:“不過是些小事,彆沒耽擱,不過虞兒這是怎麼了?”

岑翊舟有些心疼地道:“不過是些破事,牽扯到虞兒了。”

紀昀便有些了然地點點頭,又道:“倒是湊巧,我正好帶來了一位很有名氣的女醫。”

他話音剛落,魏言卻忽一抬眼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說著轉身就走,沒有絲毫停留。

☆、第16章 十六

“他這是怎麼了?”徐氏有些疑惑。

岑翊舟臉上卻是難掩的笑意:“興許他以為是那位年女醫。”

紀昀在一旁慢悠悠地說道:“的確是那位年女醫。”他臉上帶上了一絲同情,“路上正碰見她在深山裡迷路了,就順手把她給帶了出來,正好我奶奶最近有些頑疾又有複發的狀況,我便請她跟我回趟京城,沒想到啊……”

徐氏似乎也想到了是什麼事情,掩嘴笑道:“也就那位年女醫能克住魏言了,隻可惜……”

岑岱在一旁聽的雲裡霧裡,滿心的好奇心幾乎要將他淹沒了,他搖了搖徐氏的手道:“娘,年女醫是誰?”

徐氏伸手點了點他的腦袋,輕笑道:“這事也是你能問的?快去好好看著你姐姐去。”

聽了這話,岑岱有些不服氣地道:“什麼事情我不能問?”

徐氏沒再說話,又憐愛地摸了摸岑虞的頭發:“虞兒,你這些天就靜心休養……”

岑虞打斷了她的話:“娘,我沒事的,彆因為我耽擱了行程。”

眼見著夏日快要過去了,再耽擱下去,到了京城還要留出時間收拾院子,萬一再拖到冬天,恐怕又是搬不到新府上去了,她可不願再次留在岑府。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徐氏還沒說話,紀昀卻看向她道:“我帶來的馬車是四駕的,若虞兒不介意跟年女醫一塊呆些時日,便在車上休養也是無妨。”

四駕的馬車,那的確是又快又平穩了,徐氏握住了岑虞的手,低聲道:“聽聞年女醫是個好性子的人,虞兒,你願意不願意?”

岑虞緩緩點頭,徐氏有些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又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臉:“虞兒可真乖。”這話像是誇獎,又像是情不自禁發出的囈語。

岑虞的目光卻跨過徐氏跟紀昀的撞在一塊,一個臉色蒼白,頭發散著,弱不禁風,一個沉著冷硬,目光如同結了寒冰的深潭,身材頎長,氣場強大,隻靜靜地站著就能奪去所有人的注意。

兩人卻奇異地隱隱對峙起來,岑虞心無雜念,隻感覺紀昀眼神中有她讀不懂的東西,她一麵暗暗心驚,一麵猶疑不決。紀昀的變化太大了,這輩子的相遇也太離奇了,若說紀昀也是同她一樣死而複生的人,那他絕不會跟岑家走的太近才是,他該明白,岑家是沒有任何前途的。

過了很久,又仿佛隻是一瞬,紀昀撣了撣他衣裳的下擺,對岑虞道:“好好休息。”隨後朝岑翊舟拱了拱手,“岑大哥,我那還有些事情要忙……”

岑翊舟自然是懂他的意思,立刻道:“公務要緊,你快些去吧。”

紀昀便點點頭,如同一朵紫雲一樣漸漸遠去了。

岑虞看著他背影的眼前突然出現一隻手:“人走遠了,你再看也看不見了!”

岑虞沒說話,徐氏和岑翊舟也起身往外走,他們身上也還有需要處理的事情,行程變了,隨之而來會出現不少事情呢。

兩人走了,岑虞揮手屏退左右,岑岱知道岑虞這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反而離開了床邊,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作出細品的模樣:“嘖嘖,這兒的茶真是難吃的不得了。”

岑虞揉了揉還有些尖銳痛楚的腰部,並不後悔自己剛才在那一瞬間作出的決定。也許還有更好的法子,比如攔住顧璿,再比如讓爹派人跟著她們,但在那一瞬間,岑虞隻想到這個兩敗俱傷的法子。

這個法子縱是有千般的壞處,但隻有一個好處能讓岑虞心動,讓這法子顧璿的苦肉計不使作用了。

岑虞將漸漸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看了看麵前拿腔作勢的岑岱,淡淡地道:“你不想很想知道年女醫究竟是什麼人嗎?”

岑岱立刻轉頭看向岑虞:“你知道?”

岑虞敲了敲嘴角:“我自然知道。”

他凝視著岑虞,麵色非常掙紮,半響才道:“你剛才是想說什麼?我聽著呢。”

岑虞支起身子,頭靠在碧綠的荷葉紋引枕上,嘴角微微翹起,卻一個字也不再說了。岑岱急的抓心撓肝,又覺得就這麼對岑虞低頭顯得太過沒骨氣,掙紮了半天,才道:“好姐姐,是我錯了,你就說吧,到底那年女醫是魏大的什麼人?”

岑虞斜睨了他一眼,朝他勾了勾手指,等他靠近過來,在他耳邊說道:“你去找個人跟著顧璿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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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璿已經換了一件尋常人家才會穿的粗布小襖,碎花的花紋在她看來簡直土的掉渣,然而沒辦法,她們若還想回家,就必須節衣縮食。

顧璿冷笑一聲,回去那個已經散了的家嗎?上輩子她雖然沒再回去過,但稍微打聽了下也知道,顧家雖然被保住了,但造反的罪名又哪裡是好洗淨的,可憐皇上想對恭%e4%ba%b2王下手,但遭殃最甚的,卻成了顧家。

好歹當年在京城裡也是有些名頭的顧家,一夜之間,說散就散了,顧家幾個頂梁的男人全都入獄,幾個女眷又能做的了什麼,唯有她算計著岑家,一步步踩著岑家,最後成了厲王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