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她乾什麼?”

采薇卻已經明白岑虞的意思,她將手裡的扇子塞進月盈手中道:“能就能,不能就不能,廢話那麼多作甚。”

月盈聽了采薇的點撥也回過味來,連忙道:“自然是能的。”

岑虞微微一笑:“那你就跟她見一麵吧,我要讓她辦件事情。”

☆、第5章 五

岑虞午飯隻用了些許,就去了徐氏的院子,比起她在自己房裡草草吃的午飯,徐氏這裡的飯□□致了不知多少,整整一大桌子的菜肴,而吃飯的人還隻有兩個婦人。

徐氏自己是沒什麼胃口的,見了岑虞,連忙讓她也坐下來用些,岑虞自然是拒了,說自己已經用過午飯,這趟來是想看看顧璿。聽了她的話,徐玉珠連忙咽下嘴裡的蓯蓉羊肉粥,對岑虞道:“你妹妹還沒醒呢,沒什麼好看的,你也彆去看了,彆過了病氣。”

這話聽起來倒像是為岑虞著想,岑虞一笑:“妹妹出事,到底是我照顧不周,我又怎麼能因為這點忌諱就不去看她?”

徐玉珠驚異地看了她一眼:“虞兒的性子倒是跟傳言有些不同。”

徐氏也是滿臉笑意,她自然知道徐玉珠說的不同是什麼,岑虞這些天的變化她看在眼裡,雖然疑惑,但嬌滴滴的女兒家本來就該如此,岑翊舟和他的下屬給帶壞了,如今長大了,性子拗回來了是好事,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岑虞再朝兩人點點頭,隨後進了內室,顧璿還是昏睡著的,她臉上依舊布滿紅潮,再摸摸她的額頭,燙的嚇人。

這症狀……岑虞垂下眼,想起她在野食上看見的一種名叫水慈姑的草來。

水慈姑又名剪刀草,生在水中,葉為三角,呈剪刀形,味甜,需熟食,否則會使人氣血倒逆,孩童吃了則昏睡不醒。

但她為何會生高燒?這樣的高燒,恐怕不用幾天,人就要燒成傻子了吧。

岑虞正想著,突然聽見外間傳來一陣喧鬨的聲音,她臉上不自禁綻開一抹笑容,這個聲音,不用說,一定是爹和弟弟回來了。

她想也不想地轉身往外跑去,剛出了門,正撞上一個高大的身軀,岑虞還沒抬頭,身子就騰空而起,被人抱了起來:“虞兒,你沒事吧。”

這個聲音裡帶著急切和擔憂,岑虞眼眶一熱,落下淚來。上輩子積攢在心裡的委屈和歉意一時間讓她隻能伏在岑翊舟身上啜泣不已。

岑翊舟手忙腳亂地用袖子給岑虞抹了抹臉,嘴裡不住地問道:“虞兒你怎麼了?爹在這呢!彆怕!”

岑虞到底不是個孩子了,她隻哭了一陣,就住了聲,拿出自己的帕子擦臉道:“我就是見到爹太高興了。”

岑翊舟柔聲道:“爹才離開幾天呐,你看你弟弟離開你娘那麼些天,也沒哭過一次。”

岑虞趴在岑翊舟肩上,往他身後站著的男童看去,他板著一張小臉,穿著有模有樣地盔甲,手上還拿著一隻木槍。

徐氏正蹲在他身邊噓寒問暖,似乎是感覺到了岑虞的目光,他抬起臉來,看見眼圈還有些通紅的岑虞,頓時冷哼一聲,轉過臉去。

岑虞卻是一笑,心裡覺得安定了許多,他們一家子人都再一塊兒,她還怕什麼?父%e4%ba%b2正直良善,母%e4%ba%b2慈愛護短,弟弟聰慧過人,這三個人是她岑虞最重要的人,她一定要好好護著他們。

所有傷害他們的人,都要先過她岑虞這一關!

岑虞衝著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的岑岱露出一個笑臉,隨後對岑翊舟道:“爹,把我放下來吧。”

岑翊舟還有些不放心,看了她一眼道:“不哭了?”

岑虞聲音軟軟地道:“不哭啦。”

岑翊舟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隨後才把她放在地上。岑虞立刻來到岑岱身邊,拉住他的手。徐氏見狀,站起身子去跟岑翊舟說話。

岑岱自然是滿臉不高興地想要甩開岑虞的手,可岑虞在他耳邊說道:“爹看著呢。”這四個字猶如咒語,立刻讓岑岱一動也不敢再動,手心裡也冒出了熱汗。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可有人卻不開心了,徐玉珠從飯桌旁站起身,還不忘用帕子矜持地擦乾淨嘴,她來到岑翊舟麵前,行了禮道:“見過姐夫。”

“你就是箬嫣的妹妹?”岑翊舟皺著眉看了她一眼,“這件事是在將軍府上發生的,你放心,我不會不管這件事的。”

徐氏伸手拽住岑翊舟的袖子:“你見著我給你送的信了?”

岑翊舟點點頭:“我本也就已經回來了,樓蘭那邊的也沒什麼大事,不過走個過場,你送信來的時候我已經快回到家了,不過路上有些事耽擱了,才這麼晚回來。”

徐氏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這一幕夫妻恩愛的戲碼落在徐玉珠眼裡卻讓她感覺到眼睛一陣刺痛,她情不自禁捏緊了帕子,柔軟的指甲也因為用力而變了形狀。

不過她低著頭,沒人能看清楚她的表情。

岑翊舟又道:“我帶來了魏言,他是鎮北軍的軍醫,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讓他看看你女兒。”

徐玉珠連忙道:“自然是不介意的。”說完又歎息一聲,“隻要璿兒能好,讓我乾什麼我都願意。”

岑翊舟見狀安慰她道:“你放心,魏言醫術十分高超,他曾經是宮中的禦醫,治好了許多貴人。”

徐玉珠眉心一跳:“禦醫?!”她的聲音微有些高,聲音裡帶著一絲驚訝。

岑翊舟還以為她是驚喜,高聲說道:“魏言,你進來吧。”

他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頎長,麵如白玉的男子便走了進來,他看上去不過三十的樣子,但是岑虞知道,魏言今年已經是四十歲的人了,不過他養生有道,看上去十分年輕。

魏言來到岑翊舟麵前,先跟徐氏問了聲好,隨後道:“病人在哪?”

徐玉珠連忙道:“病人是我女兒,你就是魏大夫嗎?久仰久仰。”

魏言轉頭看向她,麵無表情,卻無端端讓人感覺到他身上的傲氣和冷漠。片刻後,魏言又轉過頭:“病人在哪。”

徐玉珠笑不出來了。

見狀,岑虞和岑岱同時露出笑容來,岑虞還有所掩飾,笑容純良,而岑岱就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幸災樂禍。

魏言一向是這個性子,至今為止,岑虞所見,從未被魏言無視的人,唯有岑岱,就連岑翊舟,如果做了不和他心意的事情,他照樣也不會理會。

岑岱笑夠了,轉頭看了一眼岑虞:“你笑什麼?”他可記得自己姐姐在魏言身上也曾受過冷遇,後來每次見他這麼對彆人,總是咬牙切齒的,可從來沒看過熱鬨啊。

岑虞看向岑岱,目光意味深長:“你笑什麼我就笑什麼啊。”

岑岱還想繼續問下去,可岑虞已經拉著他跟上魏言,往裡屋走去。

魏言跟上回來的大夫一樣,先是給顧璿診脈,片刻之後,他皺起眉,伸手往顧璿頭上探去。可斜刺裡突然衝出來一個人,擋在他麵前:“你要乾什麼?!”衝出來的是徐玉珠,她一直緊張地看著魏言的一舉一動,見到他動作有異,連忙衝上來護住了顧璿。

魏言收回手,冰冷的聲音像是不帶一絲感情一樣:“麵紅目赤,陰虛內熱,防風半兩,白術、黃芪各一兩,研末,大棗煎湯送服。”

說完,轉身就想離開。

徐玉珠又攔了上去:“你倒是說清楚,我女兒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魏言並不看她,而是看向岑翊舟。岑翊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對徐玉珠道:“魏言他就是這個性子,他既然說無礙,那就是無大礙了。”

徐玉珠不依不饒地道:“那他還沒說清楚我女兒什麼時候才能醒呢!也沒說璿兒她究竟是什麼症狀,怎麼就會無緣無故地昏迷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你剛才為何攔我?”魏言頭一回跟她說話,說的話卻是毫不客氣。

徐玉琢頓時軟了,喏喏道:“璿兒她是女孩,怎麼能讓外人碰呢。”

徐氏上前拉著她的手道:“魏言他不會說的,你現在還是讓他走吧。”說著,她將徐玉珠帶到一旁。

魏言不再理會彆人,直直地往外走去,岑虞見狀,放開了岑岱的手,追著他往外走去。

岑岱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岑虞的背影,跺了跺腳,也跟了上去。隨之跟上去的還有采薇和岑岱的小廝,一時間這裡屋空了不少。

岑虞喚了魏言兩聲,終於將他看看攔在念安堂外,四下無人,岑虞索性放開了說話:“魏叔叔,你能確定顧璿她是真的病了嗎?”

魏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沒有說話,板著臉,像是不想看見岑虞一樣。

這回還好些,上一回他壓根自動略過了岑虞,氣得岑虞就差沒有說要跟他打一架了。

見魏言不說話,岑虞皺了皺眉,這樣可不行,她需要確切的答案。這時候岑岱跑了過來,他人小%e8%85%bf短跑得慢,是以此刻白嫩的小臉泛紅,%e8%83%b8口一起一伏的,他瞪著岑虞,一副生氣的樣子。

岑虞一見他,頓時笑了。岑岱看見她的笑容感覺背後一涼,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見岑虞說道:“魏叔叔,你還想不想收岑岱為徒?”

☆、第6章 六

魏言的臉色終於有些許變化,他挑挑眉,看了一眼岑岱,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想!”

岑岱連忙說道:“我不想!”

岑虞沒理會他,接著對魏言道:“我能讓岑岱拜你為師,但是你必須幫我一個忙。”

魏言看著岑虞的目光充滿了不信任,岑虞微微眯起眼睛,抬頭看著魏言:“你不信?”

“我不可能答應的!”一旁的岑岱連忙說道。

這句話吸引了岑虞的目光,她轉頭看向岑岱,朝他燦然一笑,日光下整整齊齊的貝齒像是能發光一般,卻讓岑岱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後退了兩步,警惕地看著岑虞,有些後悔自己跟出來的舉動。

魏言也看向岑岱,他思忖片刻,終於下了決定:“說吧,你要我乾什麼?”

岑虞聞言,一顆懸著許久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左右看看,又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魏叔叔能否移步我的院子?”

魏言點頭,岑虞便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走了兩步,她又停下來,轉身對岑岱說道:“你不許跟著。”

岑岱一愣,臉上露出氣惱來,忍不住道:“你憑什麼不讓我跟著?!”

可他說話的工夫,前麵兩人已經走遠了,岑岱想也不想,抬腳跟了上去。他的小廝小武在一旁小聲道:“少爺,你以前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