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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給女兒介紹介紹。”

徐氏點點頭,牽著岑虞的手道:“這是你玉珠姨,這是你玉珠姨的女兒顧璿。”

岑虞乖巧地見禮:“玉珠姨好,璿妹妹好,璿妹妹長的可真漂亮。”

這話本是最尋常不過的客套,可是聽在顧璿耳中,卻讓她有些難堪,兩人站在一起,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誰漂亮,可岑虞卻還說這種話,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至於一旁的徐玉珠則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可她身上哪裡還有什麼好東西,唯一的好東西,就隻有手上的鐲子了,但岑虞手上卻帶著一隻成色不知道好了多少的玉鐲子。

徐玉珠尷尬地笑了笑道:“璿兒哪裡有你漂亮,還這麼乖巧懂事。”

顧璿聽了,眼裡雖然流露出一絲黯然來,但還是上前說道:“娘說的對,姐姐才是真的好看。”

這話說的真心實意,讓聽見的人都忍不住心生好感,徐氏頓時也笑道:“客套什麼啊,你們兩個小姑娘都是一樣的好看,沒人不好看,彆爭了啊,快些進屋吧。”說完,徐氏一手牽著一個,將她們領進了屋中。

主客坐定,徐氏寒暄了一番,便也不再繞圈子,直接說道:“玉珠,這邊關苦寒之地,你大老遠地跑來,究竟是……”

徐玉珠立刻明白了徐氏的意思,她轉頭看向一邊,眼中已然溢滿了淚水。

見狀,徐氏連忙推了推岑虞,對她說道:“你去帶妹妹到旁邊玩兒去。”

岑虞點點頭,對顧璿揚起一個笑容來:“跟我來吧。”

顧璿看向徐玉珠,徐玉珠朝她點點頭,又囑咐道:“你要聽姐姐的話,知道嗎?”

顧璿點點頭,來到岑虞麵前道:“姐姐,我會乖乖聽話的。”

岑虞笑而不語,帶著顧璿往外走去。

“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邊關也沒什麼好看的地方,我院子裡倒有個荷塘,你要看嗎?”岑虞隨即反駁了自己。“算了,天這麼熱,看荷花也沒什麼意思,我還是帶你去練武場吧。”說完,她就直直轉身。

顧璿根本插不上話,臉上的笑容在岑虞轉身之後頓時消失。

而正堂上,氣氛卻有些凝滯。

徐玉珠一臉的眼淚,幾乎要跪下來去求徐氏:“求姐姐看在咱們姐妹一場的份上,救救我夫君吧。”

徐氏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來,她自然不能徐玉珠跪下,隻好上前去將徐玉珠扶起來:“咱們是姐妹,這事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可是這事,我一個後宅婦人,如何能插得上手?”

徐玉珠連忙說道:“姐夫是將軍,一定可以幫顧家的,還有徐家,徐家在京城是鼎有名的世家,隻要徐家和岑家願意出手,我們家一定可以保住的。”

徐家和岑家,徐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徐家和岑家兩家根繁葉茂,可就算是她這個長子嫡女的夫君犯了事,也不可能出動兩家的力量,這個徐玉珠,不過是一個不知道偏了幾支的徐家遠房,也敢開這個口。

徐氏拿起帕子,在眼下按了按,擋住她眼中的一絲難以置信:“還是等二郎回來再說吧,畢竟這將軍府,真正說話算數的也不是我。”

徐玉珠看了看這大廳四周,雖然因為是在邊關,所以建造的不是那麼精細,但是這麼大的地方,才隻是一個前廳,可比顧家那破地方好的太多了,她眼中閃過一絲嫉恨,低下頭,口氣豔羨地說道:“姐姐如今可隻用享清福了,不像我,還要操勞忙碌,唉,還是姐姐有福啊。”

徐氏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妹妹也不差,顧家那位不是將姐姐疼若珍寶,捧在手中嗎,我還記得妹妹當初說的話呢,說是這輩子都不會後悔做下的事情。”徐氏說完便有些後悔,她本不是這個性子的,不過聽見徐玉珠這拈酸吃醋的話一時沒忍住。

徐玉珠的臉色白了白,當初那件事的確是她不對,可是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何況現在徐氏過的比她好了不知道多少,怎麼還非要將這件事情拿出來說一說呢,但是想到如今的狀況,她明白自己不能跟徐氏翻臉,她僵著臉說道:“那時候妹妹年輕,做下了對不起姐姐的事……”

“妹妹快彆說了,如今姐姐可要感謝妹妹呢,若不是妹妹,如今我也不能過的那麼好。”

“嗬嗬,那就好……”徐玉珠隻覺得自己%e5%b1%81%e8%82%a1下的椅子像是長了釘子一樣,紮的她有些難受。

一時間廳內的氣氛沉默起來,兩人心思各異,不再言語。

而岑虞這邊,一番思忖之後,她便帶著顧璿往練武場走去。

練武場極大,比整個岑府都大了許多,正與岑府相連,修建在岑府左邊。岑虞去練武場已經是熟門熟路的了,隻跟看門的士兵打了一個招呼,那看門的士兵笑著說道:“小姐又去練武場啊。”

岑虞點點頭,腦後綴著的兩根小辮子隨著她的點頭左右跳動著,讓她看上去嬌俏可愛。

顧璿卻有些害怕了,她往岑虞身邊靠了靠:“姐姐,這人長的好嚇人……”她自認自己說的已經很小聲了,可哪裡能夠瞞得住常年習武的士兵的耳朵。

守門的士兵身材高大,一臉的絡腮胡子,身上的肅殺之氣可以止小兒夜啼。聽見顧璿的話,他嘿嘿地笑了兩聲,隨即在門邊站的筆直。

岑虞知道他壓根沒把顧璿的話放在心裡,甚至還覺得這是在誇獎自己,於是微微一笑,安慰顧璿道:“彆怕,他可不是壞人。”

說完,她轉過臉,拉著顧璿往前走去,臉上的笑意不增反減,一雙眼眸亮的嚇人。

上輩子她帶著顧璿去了她院子裡的荷塘,結果她這個表妹不知為何,掉進了荷塘,當場便生了一場重病,這一來,讓岑虞愧疚了好幾年,也讓當時的徐玉珠有了把柄鉗製徐氏,讓她辦事。更重要的是,晚了回去的時間。

因為晚了時間,路上遇見威風寨被剿後流竄的小支匪患,眾人皆無礙,唯有徐玉珠不知所蹤,因為此事,岑家收留了顧璿,而她爹也不得不在風口浪尖上保了一把顧家。

岑虞還記得,等他們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冬天的時候了。那時候哪裡還能搬去將軍府去住,最後隻能留在岑府,在岑府中,過了一個令她難堪的年夜。

也正是從那回開始,岑虞漸漸自卑了起來,岑府中人有了機會對岑虞冷嘲熱諷,岑虞的性子本來就暴躁,性子大,在岑府越發的沒人理會,隻能和顧璿在一塊玩耍,到最後,她越來越依賴顧璿,就連她那暴躁的性子,在顧璿麵前也會收斂了。

可是一片真心,換來的隻有無情冷刀子。想想她以前,還真是蠢呐。

或許也並不是蠢,她那個時候年紀小,十歲之前都在邊關呆著,一群嫉惡如仇,性情豪爽的叔伯兄長帶著她到處玩耍。

見慣了那群性格粗放的軍人的手段,岑虞也情不自禁地開始學著他們,對惡人拳打腳踢,遇見事情,彆的不說,先上拳頭,看不對眼的人,冷聲嘲諷,絕不留情。

這樣的她,如何能入京城那一群眼界奇高的貴女們的眼,便是她想要真心想要與人當朋友,彆人卻還嫌棄她行事粗魯。

上輩子她學會了用拳腳,這輩子,她要慢慢學著,用智謀。

就如同那個曾經伸手幫扶過她一把的男人曾經說過:“武難辨忠奸,智可取天下。遇見事情,先用用腦子。”

嗯,她會學著用腦子的。

岑虞轉過身,對已經臉色發白的顧璿說道:“這兒是練武場,想必璿妹妹以前不曾見過吧。”

顧璿沒有回話,她的眼睜得大大的,%e8%83%b8口一起一伏,片刻後,她死死地抓住岑虞的手,低聲說道:“虞姐姐,我……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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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還沒等岑虞反應過來,顧璿突然閉上了眼睛,往地上倒去,砰的一聲,她摔了個結結實實。

岑虞來不及去想究竟是怎麼回事,立馬蹲下`身子,用大拇指掐住她的人中。這還是她跟那些士兵們學的,但是掐了片刻,卻不見顧璿有什麼反應,她連忙對一旁還沒反應過來的香荷說道:“你還愣著乾什麼?快去叫人!”

聽了岑虞的話,香荷立馬反應過來,當下轉身就往門口跑去,手腳之伶俐簡直不像是一個丫鬟。

見香荷離開,岑虞又看向顧璿,她是真的昏迷了,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一頭黑發散落在地上,頭上沾了些灰塵。

還不到十歲的小女孩,樣子很是惹人憐愛。

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錯?明明她已經避開了池塘,為什麼來一趟演武場都會昏倒?

難不成即使是在夢裡,她仍然不能避開命這個字嗎?!

岑虞感覺手腳都有些發軟,她勉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可仍然不能避免的臉色發白,雙目失神。

就在這個時候,徐氏和徐玉珠趕到了,徐氏見到岑虞的樣子心裡一痛,連忙上前將她攬入懷裡:“榆錢兒,沒事啊,娘在這裡。”

聽見這個已經久不曾聽見的小名兒,岑虞這才回過神來,她微微掙了掙,對徐氏道:“娘,我沒事。”

她後麵的話沒能說下去,因為她的聲音已經被一波大過一波的哭號聲給蓋住了,母女兩人看向正撲在顧璿身上哭天搶地的徐玉珠,接著齊齊蹙眉。

徐氏一手攬著岑虞,一手扶住了徐玉珠:“玉珠啊,你先彆哭,先讓璿兒回房間,在這兒可不好看。”

徐玉珠這才抬起頭看了看四周,這一看,臉頓時紅了起來,惱怒地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登徒子?!”說著,她又看向岑虞,“虞兒,你怎麼能帶妹妹來這種地方!”

這兒是演武場,雖然她們離的還遠,但還能看見一些打著赤膊的的男子正在呼喝著拋扔石鎖,或者切磋槍箭,也有一些女子,神色不似平常女子的柔順,眉目間帶著傲氣和淩厲,對那些男子呼來喝去,絲毫不懼。

這幅場麵無論是岑虞還是徐氏都是看慣了的,但徐玉珠卻還是頭一回見到。

徐氏心裡咯噔一聲,頓時擋在岑虞麵前,神色第一次淩厲了起來:“玉珠,這裡是練武場,邊關人人都能來的地方。璿兒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沒人知曉,一切都等她醒來再說吧。”說著,徐氏吩咐她帶過來的幾個丫鬟道,“你們幾個,還不快點把璿兒給帶回去!”

那些丫鬟自然是對徐氏言聽計從的,當下絲毫不理會徐玉珠,兩人上前攔住她,兩人上前抱起顧璿,帶著她從側門回去。

一旁已經有不少人引頸觀看,不過邊關民風淳樸,倒不都是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