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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彈背心穿上,這批背心是法國人留下來的,質量還不錯,我已經試過了。”

“啊???”

代表團的成員們大為驚訝,他們是聽說這裡的戰爭已經結束了,才來的。

怎麼就要穿防彈背心了?

礦山到底在什麼地方?

這就是日本人沒買的真實原因嗎?

路菲菲解釋道:“平時他們村子裡也會互相打一打,誰知道咱們會不會趕上,他們未必衝著咱們來,不過還是有流彈的危險,穿著唄,現在又不熱,也沒多重,還不要錢。”

大家聽著有道理,都穿上了。

路菲菲又問他們會不會用槍,一人能發一支。

“不是有保鏢嗎?”肖勇不理解,四十個保鏢保護他們幾個,怎麼還要自己拿著?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你們要嗎?大學軍訓的時候,應該都有打過實彈吧?”

有是有,不過,隻有團長肖勇拿了一支,其他人都沒要,他們已經在腦補:

自己被悍匪圍住,身上沒武器的人沒事,身上有武器的人被悍匪先行一步乾掉。

這與媒體和輿論宣揚的方向有關:“女孩子要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出門,不要帶武器,不要反抗,否則會激怒壞人,武器也會被壞人奪走,成為壞人的武器。”

他們雖然是男人,不過在這裡,他們的處境跟女孩子也差不多,毫無壓力地接受了媒體的理論:要順從,要聽話,隻要老老實實,就不會受到傷害,大不了挨幾巴掌幾拳,被搶點錢唄,大男人難道還能被劫了菊花。

然後,路菲菲說了一句話:“對了,黑人對黃種男人也很有興趣,在澳大利亞出了好幾起中國男留學生被幾個黑人□□的新聞,這邊沒有出新聞,可能是因為消息都傳不出去。”

錢進倒吸一口涼氣:“我還是拿一支吧……”

其他人也紛紛伸手:“我也要。”

“給我一支。”

其實代表團的人都摸過真槍,有的是民兵訓練,有的是大學軍訓,準頭不好說,怎麼開保險,怎麼三點一線,以及槍口不能對著自己和自己人這一點還是知道的。

車子啟動,一共六輛車。

前兩輛是保鏢的車。

第三輛是代表團的車。

第四輛是裝設備的車。

第五輛和第六輛也是保鏢的車。

開出使館區,再開出富人區,前方的路忽然就變成了泥巴地。

路麵上那些內戰期間被炸出的坑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前幾天下雨,積了一些水在裡麵,輪子壓過去,濺起好大的水花,旁邊的孩子歡呼尖叫,主動湊過去,在他們已經看不出本色的衣服上又增加了一些新鮮的泥點子。

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路菲菲昨天已經跟斯賓塞打過招呼了,他的人又去跟沿途村莊裡的長老們打過招呼,讓他們克製一點,就算村子裡要打架,也用棍子石頭打,不要誤傷到他尊貴的客人們。

開了四個多小時之後,司機找了一個平坦的地方停下,讓大家下車活動活動,吃點帶的乾糧當午飯。

這裡的傳統食物就是麵粉烙的死麵餅子,酒店體貼地給準備了一點黃油。

死麵餅子配黃油,不是不能吃,就是大家還沒有餓到非吃它不可的地步。

看著大家都很痛苦的樣子,錢進忽然起起自己失而複得的寶貝:“我有老乾媽!你們等一下!”

錢進興衝衝爬上車頂行李架開包,當他站起來的一瞬間,他感覺到周圍有東西在動,是當地人,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少,正向這邊圍過來。

他尖叫一聲:“快拿槍!”

同時從車頂一躍而下。

四輛車上的保鏢們迅速扔下手裡的餅子,提起槍,跑步過來組成隊型,將代表團護在中間。

身在和平年代的代表團頭一回在現實裡聽到那麼整齊響亮拉槍栓的聲音。

肖勇第一個拔出槍,大喊一聲:“大家圍成一圈,路菲菲站中間。”

錢進用顫唞地聲音對路菲菲說:“你彆彆怕啊……我我們會保護你的……”

路菲菲:“謝謝啊,你的槍,保險沒開。”

錢進紅著臉,趕緊把保險撥開。

奔跑過來的腳步聲停了,剛才錢進在慌亂之下,隻覺得到處都是人,現在等這些人全湧過來站定,仔細數數,也有二十多人。

大多數人手裡握著的槍都很粗糙,一看就是自製的垃圾貨。

隻有幾個人拿著的是製式槍械,大概是趁內戰時候撿來的,與人均手端AK的保鏢團比,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單比人數,二十人對四十人,就算肉搏、揮棍子扔石頭,他們也不占優勢。

安靜了幾秒後,保鏢隊長先開口,對著他們用當地語嘰裡哇啦不知道說了一通什麼,對方回答了幾句。

然後,那二十幾人怎麼來的,就怎麼走了。

走的時候,速度比來時還快了一點。

隊長過來,用法語對錢進說了一通,錢進翻譯:“他說,那些人認錯人了。”

路菲菲問道:“他們是反政府武裝份子,還是什麼?”

錢進把隊長的話翻譯回來,他們就是普通的劫匪,哪裡是肥羊經常路過的地方,哪裡就有他們。

代表團裡的人大大鬆了一口氣,他們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就好,至於他們想劫的人,就自求多福吧。

路菲菲卻覺得事情不對:“鈷礦在內戰之後就一直關閉,金礦不在這條道上,除了我們,還有什麼人會來這裡,值得他們出動二十幾個人打劫?”

“有沒有可能,他們本來是想劫去金礦的人,走錯路了?”錢進問道。

路菲菲搖頭:“不太可能,整個國家一共也沒多大的地方,又不是沙漠草原,沿途還有村莊能問路,就算李廣來了,也不會走錯。”

肖勇當機立斷:“還是先走吧,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再帶著援軍殺回來。”

經過剛才的突發事件,已經沒有人有胃口繼續吃餅了,老乾媽的魅力都不夠。

大家匆匆上了車,車隊繼續向礦山開。

錢進的臉色有些難看,肖勇安慰他:“在非洲其他國家也是這樣的,不過我們一定會先建好工業園區以後,才開工。”

隻要不打仗,商人們建起的園區就是僅次於使館區之外的安全區域。

錢進緊抿著嘴%e5%94%87點點頭,臉色還是不好。

坐在旁邊的同事還以為他是因為剛才忘記開保險,被路菲菲提醒了,男人的自尊受挫,便安慰他:“我第一回 用槍連子彈都沒裝,以後有空多練練,熟能生巧。”

“不是……我……我扭到腳了。

剛才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他沒站住,腳踝扭到了,在緊張的氣氛裡,根本不覺得痛,現在放鬆下來,大腦才感覺到疼痛,腳踝已經腫脹起來。

同事看了一眼:“哎喲,這得算工傷!”

兼任隨隊醫生的同事摸出了固定帶,給錢進綁上,肖勇還在開他玩笑:“我得給公司寫份報告,在土匪襲擊事件中,小錢英勇負傷,得申請嘉獎。”

車裡的人都笑起來,錢進的臉更紅了:“彆笑了,彆笑了……”

路菲菲沒笑,她還是覺得這群土匪背後必有主使人。

團裡有人覺得他們可能就是退伍後沒有得到安置的士兵,沒飯吃,隻好出來搶了。

路菲菲不這麼認為:“要是稍微打過一點點正經的仗,也不會直接端著槍衝出來,隻要往前一點點,就有掩體,他們可以在道路中間放路障,把車逼停以後,先開槍,打壞輪子,然後再動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就這裡人的作戰能力,哪能想到這麼多?”

“應該還是能想到的,他們內戰不是他們自己要打的,是賣武器的背後操縱者安排的。我在阿富汗被綁架的時候,綁匪就是讓過了保鏢坐的頭車,然後在轉彎的地方動手的……”

路菲菲說起自己被綁架的事輕鬆地就好像隻是在路上遇到了合作夥伴,請她留下來談生意而已。

她說得輕鬆,團裡的人聽得卻心驚肉跳,非洲的整體治安條件並沒有比阿富汗那裡強多少。

路菲菲說完,發現車裡的氣氛變得凝固,她笑道:“彆擔心,你們可以雇保鏢嘛,要是再擔心的話,就讓人買了生活必需品進來,自己不離開園區。”

車上的人們紛紛谘詢:“保鏢貴嗎?”“他們不會跟土匪勾結吧?”

……

礦山光禿禿,很安靜,沿路隻有破敗的民房,有的連窗戶和屋頂都沒了,隻剩下字麵意義的“家徒四壁”。

鈷礦不比金礦,自己偷摸著挖出一大塊狗頭金,或者一把金砂,隨便去哪個國家都能找到門路換成錢。

這裡礦工的收入都是礦山老板給的,不開礦,就沒錢。

好多人本來就是為了挖礦來的,沒錢賺就走了。

礦山裡的鐵軌和運礦用的小車都沒了,被搬了乾乾淨淨,隻能看見地上曾經有過鐵軌存在的痕跡,各種小工具自然也是一件沒留。

偶爾能在已經荒廢的小屋裡看到這些工具的殘餘部分。

代表團的專業人士們從車上拿下了他們的儀器,開始工作。

路菲菲看不懂,也不去添亂,她和錢進坐在保鏢中間,向他們打聽剛才那群土匪的事情。

“以前沒有見過,聽口音也不是附近村子的人,應該是從更偏僻的地方來的,不然應該能撿到更好的槍。”

其他人也附和,並且嘲笑他們一點戰術都沒有,沒頭沒腦的一窩蜂擁上來……如果不是路菲菲和劉姐反複強調他們是保鏢,不是殺手,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不要開第一槍,他們早就把這群傻子全滅了。

錢進一邊翻譯,一邊也覺得好笑,他們的計劃在玩過真人CS的錢進眼裡,都傻得厲害。

錢進忍不住對路菲菲說:“他們也沒比那些土匪高明很多嘛。”

路菲菲笑著搖頭:“你對他們要求太高了。”

等勘測結束,回到使館區,開始正式談生意。

路菲菲帶肖勇等人去存放設備的倉庫看看,也許倉庫裡有什麼東西是鈷礦也能用得上的,要是能用,就一起打包賣給他們。

當倉庫大門打開的時候,路菲菲眉頭陡然皺緊,上次來時隻有一些零件被偷了,現在,不方便運輸,也不好出手的大件被人徹底毀壞,徹底變形、粉碎,完全不能用了不能用了。

路菲菲沉默了三秒,繼而對肖勇等人說:“不好意思,讓你們白跑一趟,先回去吧。”

對於路菲菲遭到的損失,斯賓塞先生表示萬分的抱歉和遺憾,並保證會馬上處理,但是需要時間:“如果是向您宣戰,我可以馬上組織軍隊。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要調查並不容易……”

有什麼不容易的,倉庫附近並不是荒無人煙,甚至住的人還不少,一定有人知道是誰做的。

隻不過這些人說不定就是參與者之一,離得近,砸完東西,隻要幾分鐘就能回家睡覺,真正做到“錢多、事少、離家近”,工作性價比極高。

斯賓塞剛剛得到權力,位置還不夠穩,所以,他的人設是和善友好,至少在短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