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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背上的惡魔 阿蠻 3279 字 2個月前

郎當的粗肉沒興趣,自然不需要你儘忠到那個地步,有時朕想宰了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心裡卻又舍不得,知道朕氣你又護你的原因嗎?”

“末將不知。”

“因為隻你才有這個熊膽跟朕把話攤得那麼明,其他人老是引經據典刺刺不休地說些了無新意的奏章,悶得朕一肚子不爽。”

“這全是因為聖上大度能容之故,還請聖上針對末將的缺失定奪、發落。”

“若依國法辦你,你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目前朕為了阻止邊塞部落叛亂、穩定局勢,急需你這種人才,自然也不能嚴辦你,所以你繳一筆罰緩贖身了事就好,但朕得讓你明白,絕對彆再犯第二次。”

“是。”

“至於與竇憲之女結合一事,朕有個計劃,你聽了也許會不高興,不過朕並不在乎你的感覺,你若不能接受,那就沒商量的餘地。”

“那麼末將隻有欣然接受了。”

“好,在你乾下這事後,要封鎖消息已然太遲,朕雖欣賞你,但賞罰得分明,不能就此將竇惠賜給你,為求公平,朕要即刻舉辦一場角力競技大賽,最後的勝利者方能帶走竇憲之女,還有,為防過多無庸輩攪局,參賽者除了得繳納一筆定額外,還必須是單身貴族,所以有實力的人不見得有那種經濟能力,而負擔得起巨資的人不是妻妾成群,就是三流角色。”

拓跋仡邪雙手一拱,想再進言,“皇上……”

皇上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怎麼?打算退出嗎?你看不出朕在幫你作弊嗎?”

“末將知道,隻是憲公知道皇上的計劃嗎?”

“他已把決定權留給朕了,最後一件事,明天,朕要你當眾挨一箭。”

拓跋仡邪愣了一下,“當眾挨一箭?”

“是的,在右大%e8%85%bf處,朕想見識竇姑娘的本事,聽說她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讓傷口愈合。”

拓跋仡邪不解皇上的動機,寧願選擇沉默。

“怎麼?不願意為朕挨一箭嗎?”

“不是不願意……隻是……這事似有蹊蹺。”

“你不信任朕嗎?”拓跋浚對眼前的將軍已有些煩躁了。

“不是的,皇上。”

“那好,你明天注定要挨一箭,朕看不出有何不妥,尤其在你讓朕大失所望的前題下,這事到此為止,不要再囉唆!現在,讓朕命人傳酒菜上來,我們好好聚聚,你也露一手超絕的琴藝讓朕高歌一曲,稍後再陪著朕一起去打獵吧。”

拓跋仡邪想婉謝皇上的美意,“末將對打獵一向不在行,惟恐降低皇上的興致。”

拓跋浚早料及會得到這樣的答案,笑著順水推舟,“的確!朕知道你射人的技術好得沒話說,但換成牲禽後,可能運氣就沒那麼好了,你就藉此多多練習吧!要不然,丟了這麼一個新娘,你可虧大了。”

拓跋仡邪隻好照皇上的意思做。

稍晚打獵回來,等候多時的竇憲趁著混亂之際,將拓跋仡邪腳邊幾隻吠了半天猶不嫌嘴酸的獵狗踢開,來到馬兒的身邊,以讚歎的語氣道:“好一匹駿馬!莫非就是傳說中將軍自己育種成功的天馬後嗣?”

“沒錯!”拓跋仡邪生硬地回答,靜立一旁等著竇憲打碴。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竇憲全心放在馬上,片刻才微微啟%e5%94%87,“她想見你,到我的氈帳就對了。”

扣跋仡邪愣了一下,慢條斯理地佯裝與竇憲大談馬經,四下環顧沒人注意他們時,也小聲地回話,“皇上已拒絕我去探視她,而且你的氈帳有衛兵看守。”

“衛兵的事我已打點好,你直接進去便行。”竇憲說完,一手背%e8%87%80,另一手持著胡子,連連稱讚馬兒徑自踱步離去,不一會兒便主動纏住皇上,往宴客的氈帳走了進去。

拓跋仡邪故意放緩動作,卸下打獵的裝備交給馬僮,抬腳搔了兩隻搖尾乞憐的獵犬後,若無其事似的穿過魚貫而入的同僚,遠離皇上宴客的氈帳。

當他遠遠見到拓跋演搜尋於竇憲的氈帳前時,詫訝萬分!

“你怎麼在這兒?”麵對屬下一向威武不屈的大將軍,此刻的話語聽來有點難為情。

拓跋演將雀躍的音量壓低,微眨了眼報告,“當差的連拉了三次肚子,現在可能第四次了,我好心幫他看門。”說著他將門帳一掀,催促著,“將軍趕快入帳吧!竇姑娘等您多時了。”

拓跋仡邪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這就是竇憲所說的打點,急忙彎下碩實的身軀,踩步而入,他原以為竇惠會在門口處徘徊,心焦地等著他,不料她卻頭罩著一塊紅絲巾,坐得老遠,幾乎可以說是氈帳的另一頭了。

“惠兒……”他喜疑摻半地大胯著步履,要走上前去%e4%ba%b2近她。

竇惠緊張地出聲阻止,“彆太靠近我!”

“為什麼?”拓跋仡邪不樂地問,仍是節節逼近,“我又不是陌生男子,你披著頭巾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我變得好難看,你不要再過來了!”竇惠細瘦的肩頭一下子被他緊摟進懷裡,任憑她怎麼使力都推不開。

拓跋仡邪語帶譴責,銳利的目光直接射入紅絲巾裡的那雙眼,痛心地在她耳邊說:“為什麼怕我看?對我那麼沒信心?你以為我傻了這麼些年,難道就單為你的容貌?”

竇惠不再抗拒他的擁抱,紅疹滿布的小手這才從袖口裡鑽了出來,輕輕拉掉頭巾後,眼一合,便將頭撇到一旁。

拓跋仡邪目光緊追著她,落在泛著紅疹的臉頰和頸子,不發一語地將她的頭挪了回來,強迫她迎視自己的眼睛。

竇惠眼帶淚光,顫著%e5%94%87問:“很醜,對不對?”

看著她孩子氣的表情,拓跋仡邪不禁偷笑了起來,接著以大拇指柔輕挲著她鼻上大小不一的斑點,安撫地說:“的確是沒以前漂亮,但也沒醜到不能見人的地步。”

“可是皇上卻被我的外表嚇到了!他一早突然駕臨這裡,待沒多久,又匆匆離去,躲我像在躲妖怪,不過老實說,我以為身為九五之尊的皇上該是老成持重的,沒想到他那麼年輕,而且出乎我想像的輕浮,還不顧我個人的意願,亂掀我的頭蓋,被我嚇到算他活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竇惠愈講愈氣憤,整個臉漲得像紅豬肝,惹得拓跋仡邪嗬嗬大笑,因為他終於明白皇上打著什麼樣的歪主意了。

“既然你提到皇上嘛,我就得感謝老天的老排,更該感謝那些蚊子和跳蚤及時讓你變個臉,否則往後抱著你上炕的人是輪不到我的。”

竇惠身子一僵,仰頭茫然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拓跋仡邪傾頭以額抵著她的,低聲說:“解語花誰不愛,如果皇上對你一見鐘情的話,你想我還有一丁點機會嗎?”

竇惠一臉凜然,“當然有!我很早就已決定,今生不能與你在一起的話,等於是對這個世界死心,所以,就算是天子也不能強迫我的意願。”

拓跋仡邪被她堅定的態度震懾住,大手握住她的,哽喉的說:“想不到這個軟弱的軀殼裡隱藏了堅定無比的信念,令我不得不汗顏!現在告訴我,全身會熱嗎?喉嚨痛不痛?”說著他還愛憐地摸了她的額頭。

“隻有臉熱熱癢癢的,我想大概是昨晚喝的那些湯令我過敏吧!不過那不是你的錯,是我忘記提醒你我不能吃菇類。”

“也許!不過我想那間小屋裡的蚊子、跳蚤也%e8%84%b1不了嫌!”

“是嗎?”

“當然,還記得昨日黃昏我叫你彆靠近那麵土牆嗎?瞧,你臉上的斑點腫得不太一致,我奇怪你竟能忍著癢不去抓那些叮口,稍後我再教人送些薄荷油來給你消腫,不過,你不是可以自我療傷嗎?為什麼沒試著做?”

竇惠經他這麼一說,眉頭蹙了起來,“我用手試著敷臉過,但沒有用,你說會不會是因為……”

拓跋仡邪沉思了片刻,接下他的話,“因為我讓你破了身,壞了你的功?”

竇惠不答,隻是以一種不確定的眼光瞅著他,慢吞吞地說:“樂企當初指的會不會就是這個意思?一旦我嫁為人婦,力量就會消失。”

拓跋仡邪一臉嚴肅地問:“你會很介意嗎?”

“有一點,因為我以後就不能替人看病了。”

“胡扯,你當然能!用藥石還是可以治病的,隻不過恢複得較慢罷了。”

“對喔!我竟沒想到這點。”竇惠這才緩了一口氣,不再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