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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背上的惡魔 阿蠻 3385 字 2個月前

“笑話,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嚴禁出公差時賭博,我找他串通不啻自找死路!唉,輸的人就得認分,反正酒是大家一起喝,你們也沒吃到虧!”

“但是……這怎麼可能!”說話的是伺候拓跋仡邪的更衣兵,“軍師曾說過,他命忌桃花,隻要作戰前一個月摸了女人,穩走三天黴運的!帶兵的一旦走了黴運,那仗還需要打嘛!”

拓跋質一臉受不了,“喂!誰來教教這個笨得可以出賣的黃口小兒吧,如果你的老板行事真的那麼中規中矩的話,我們以往的仗都是白打的!”

“可是……老軍師生前說……”

拓跋演也覺得這小夥子在自找麻煩,但還是捺著性子解釋,“那是將軍用來推拒皇上寵愛的借口,他若不暗使這一招的話,‘仡大府’裡的女人可就要多過紅花苑了!”

“可是我們不該這麼‘鐵齒’!畢竟將軍從來沒犯過戒啊!”

“那是因為他犯戒的時候向來不用你寬衣伺候。”有性子較烈的人上前一把揪住了“黃口小兒”,一古腦地將賭輸酒錢的怨氣吼了出來,“又不是新兵剛入伍,欠扁!”

“我……”小夥子被嚇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突然一直,便倏地閉上嘴巴。

大夥接收到不妙的眼神,才想回頭探視,一陣不悅的聲音便陡然響起,嚇得他們當場立在原地,就連老油條拓跋質都認相地閉嘴。

“吵什麼?我隻不過是要你們之中一人遞一條布巾、一壺水袋給我罷了,又不是在組敢死隊,會有這麼難擺平嗎?”拓跋仡邪臂環%e8%83%b8,雙%e8%85%bf大開地站在他們身後。

拓跋演首先轉過頭來,清喉嚨打破沉默,“對不起,將軍,我們站在上風處,所以沒聽到你的聲音。”

拓跋仡邪要笑不笑地悶哼一聲,“演!你辦得很有膽,但欠缺說服力,勸你下次沒十分把握時,最好不要輕易嘗試!”

拓跋演隻好將頭一低,緊張地欠一個身。

年紀最輕的小夥子,抖著聲音說:“將……軍,我……這就去拿……”

拓跋仡邪手一揮,不改冷麵地拒絕,“不必!我人已站在這裡了,自己拿就成,倒是你們,最好省點力氣留著趕路,彆跟菜市場裡的三姑六婆一樣。”

嚴厲地掃瞪眾人一圈,他轉身朝自己的坐騎走去,從鞍袋裡掏出布和水壺後,大步走回竇惠棲身的那棵樹。

在一種均勻的搖晃下,竇惠緩慢睜開了沉甸甸的眼皮,由於景物持續性的晃動,讓她誤以為自己仍處身在轎子裡,她當下緊闔上眼,強忍作嘔的感覺。

低沉的嗓音夾著一點鼓勵,適時在他耳際響起,“就快到了,忍耐一下。”

這麼清楚的聲音,就像他貼在她耳垂說著悄悄話似的……她的眼倏地一睜,嘔吐的感覺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心悸!

茫然呆坐好一陣子,她猛地將頭往後仰,前額頂著他好幾天沒刮的下頷,直直望進那對躲進長睫毛下的黑眸,他的眸子被斜陽照得金光閃耀,比起稍早時,多了幾分人情味。

她不可置信地掩住嘴,眼底的吃驚與臉上的倉皇儘現無遺!

大概是受到反應的刺激,拓跋仡邪馬上換上肅穆的表情,“你被轎子顛暈了,吐得一轎子都是。”

“是的,我真失禮……”竇惠小聲地回了一句,滿嘴的苦澀令她蹙起眉頭。

拓跋仡邪適時遞上了水壺,“呐!喝點水,漱口潤喉吧!”

“謝謝!”竇惠依言接過水壺仰頭喝了好幾口,沉重的頭才慢慢垂了下來,壓低的目光隻能盯著自己%e8%83%b8`前敞開的衣襟,頸背的寒毛不覺悚然豎了起來。

拓跋仡邪能感覺到她刻意將上身往前傾,似要避開與他的肌膚之%e4%ba%b2,但是她的下半身卻無可避免地緊貼著他的大%e8%85%bf,一路上,為了不讓她落馬,他騰出一隻手緊攬著她,如今他的這隻手也似乎成了一條醜陋的大蟒蛇。

為了撫平她的疑慮,他慢條斯理的抽回擱在她腰上的手,接回水壺掛在鞍邊,順便解釋,“你還中暑了!所以我不得不鬆開你的上襟,幫你散掉一些體溫,但僅擦拭手臂和頸子的部位,我以個人的名譽向你擔保,我的口風一向很緊,這件小意外絕不會影響你的閨名……”

竇惠聽著他冷淡的口氣,傷心得不能自己,匆匆打斷他,“喔!不需要的!”

拓跋仡邪敏[gǎn]地挺直了腰杆,嘲諷道:“說的也是!你向來不屑我這種出身低下的人,我的擔保又算什麼?”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沒有那種意思,我隻是……”

但拓跋仡邪沒多留辯解的機會給她,咄咄逼人地接口,“隻是不需要我的擔保,對不對?”

竇惠咬%e5%94%87直望向前方,讓淚在眼眶裡打轉,黯然地順從他的話,“對!我隻是不需要你的擔保。”

拓跋仡邪重重地倒抽一口氣,抓著韁繩的手一鬆一緊,試著以全身的力量克製自己,“也許這回你該需要的!想想我若火大起來,搞不好會要我的人故意走漏風聲,那麼你和廬道衡的婚事恐怕又得告吹。”

竇惠的身子僵了,“你打哪兒聽來的消息?這不是真的,我爹沒答應任何事!”

“我恐怕你爹是答應了,而且就在路的儘頭等著你了!要不然,你以為皇上為何大費周章地傳旨,派我南下來護你?”

“我爹人在山北?皇上甚至傳旨給你?”竇惠木訥地問。

“沒錯。”拓跋仡邪忍住了心裡深處的悲慟,簡短地應了她一句。

竇惠不像他能力持鎮定,整顆心慌了,“我爹……皇上……為什麼要派你做這事?”

整我!但拓跋仡邪不想扯出年初拒婚的事,一臉色難地說:“鬼才清楚!”

竇惠被他硬生生地堵了一句,默不作聲,她慶幸自己是背著他的,能偷偷的哭,但她好笨,連偷哭都裝不來,細瘦的肩膀禁不住悲慟,隨之劇烈地顫唞著,沒多久,她發出了哽咽聲,最後心碎地咳噎了起來。

拓跋仡邪感覺有異,鬆開韁繩將她整個身子找旋過來,觀察她的表情。

她來回閃躲著他的目光,於是他雙掌固定住她的小臉,霎時發現她的雙頰早已一片濕濡,豆大的淚珠正源源不斷地從眼角滾冒出來。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他衝動地擁她入懷,但他受過傷的心警告他彆多此一舉。

於是他佯裝冷酷的問:“為什麼哭?你該高興才對!畢竟這回是皇上作的主,我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膽攪局了!你該高興擺%e8%84%b1我的詛咒的,還是,你仍覺得對方配不上你?”

“不是……”竇惠的心鬱結,讓她無力吐出半句話。

“那這回我倒看走眼了!”拓跋仡邪語帶不屑,“事實上,在眾多向你父%e4%ba%b2提過%e4%ba%b2的人之中,論條件及品德,廬道衡是最差的一個三腳貓角色!”

“我求求你!饒了我,彆再說了!”

“饒了你?!”拓跋仡邪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將鼻子湊了上去,“那當年你為什麼不先饒了我?我也曾這麼委屈地求過你,但得到的是什麼?”

“我沒辦法!我那麼做全都是為了你,為了大家好!”

“為我好?!為大家好?!你還真是見鬼的偉大!”拓跋仡邪仰頭狂笑一聲,一雙冰冷的%e5%94%87貼在她的耳後,以一種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態詰問,“為什麼你不自私一點?

為什麼你不對自己好一點?為什麼你不問問我的意見?反而要去聽樂企那個神棍的話!

想想看,當年你必然是忍下心裡的痛楚跟我斬斷關係,好偉大,好值得令人歌誦的情操,不是嗎?“

竇惠將頭撇了過去。

拓跋仡邪硬將她的頭挪回來,白森森的牙一咬,滿麵猙獰地說:“可惜!這種見風轉舵的話美得太不真實了!我常揣測,要是我沒打出一片天的話,你和你爹的態度究竟會惡劣到什麼地步。”

“求你停止……”

“我不會停止的,還有彆再對我說一個求字,想不想知道樂企求我原諒他慫恿你的下場?”

“不!我……不要聽……”竇惠抬手掩住耳朵。

但拓跋仡邪強力扳開她的手,語帶溫柔的說:“你怎麼可以不聽呢?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等這精彩的一刻呢?他臨終前求我原掠你,否則他死也不能瞑目,我沒答應他,後來他氣絕前一刻又改求我在他死後鞭打他的屍體,以懲罰代替原諒,這我也沒答應他,他嗝%e5%b1%81時,我讓他穿上最金碧輝煌的壽衣離去,但他的眼睛仍睜得大大的!很諷刺是不是?他眼都瞎了,還有什麼好瞑不瞑目的,所以……就算我現在想原諒你,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