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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金鼇“請”進來的。

於文欽聽到崔金鼇的話,看了下時間,客氣禮貌的講:“江先生可能要晚一點。崔先生,你可以稍坐休息,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說。”

這是江家的宴會,江曌做為主人,自然是日理萬機,臨時被什麼事拌住也正常。

崔金鼇沒在意。

他看了看房間的食物、美酒和暖爐,就講:“你們準備的很充足,沒什麼缺的。”

崔金鼇看回於文欽。“江先生找我,還約來這裡,有說是什麼事情嗎?”

有什麼事,莊園也可以談,為什麼非得大老遠的來這裡?

崔金鼇當時以為江曌在這裡辦事,所以叫他過來的。現沒想他不在,這不由的讓人起疑。

於文欽恭敬的講:“崔先生,我隻知道江先生讓我請您來這,其它什麼也沒有說,我也不便多問。”

他一個服務員,倒確實沒理由多問。

崔金鼇望著於文欽,想該不會是那江曌知道什麼了吧?所以把他叫來這沒人的地方。

於文欽看出崔金鼇的擔心,便講:“崔先生不必緊張,江先生應該很快就會來的。”

崔金鼇看態度極好,好言安慰自己的服務員,再試探:“江先生真沒說什麼事?”

於文欽知道自己要不透點風,這崔金鼇極可能不會老實呆在這裡。

他想了想,就猶豫的講:“聽說江先生與吳家的合作出了點問題,不知道江先生找您,會不會是因為這事。”

江家要與吳家的合作出了問題,那崔金鼇會是最佳的替代人選。

他不僅是遠洋商貿的大股東之一,還是最熟悉吳家的人,江曌想找他了解情況,或是試探他的想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而這種事情,是需要一個清靜的不被人打擾的地方。

崔金鼇想到這,笑著對於文欽講:“那你替我轉告訴江先生,說我不著急,讓他先處理要緊的事情。”

於文欽點頭。“好的。那我就先不打擾崔先生您了。”

於文說完,禮貌的退出房間。

等門關上,於文欽便對門外的兩個服務員示意了下,讓他們看緊點。

兩服務員打了個OK的手勢。

於文欽跟兩個保鏢交待完,經過之前馮小濤住的房間,不由的停下多看了眼。

馮小濤,他老板交待要仔細照顧的人,最後還是死了。

這是他鮮少有的重大失職。

於文欽站在門口自責了半會,正準備走,就突然聽到槍聲。

槍聲?

從這槍聲——

沙漠飛鷹!

馮小濤就是被這槍殺的!

於文欽身體快過意識,尋著聲源衝進馮小濤的房間,他推開窗戶,看雨中傳來槍聲的方位。

距離有些遠,大雨也阻隔了視線。

於文欽看不太清,但還是能隱約看到大約百來米的地方有人。

於文欽來不及多想,撐著窗戶直接跳下了二樓。

-

梁誌雄是後背中槍。

他倒在雷冰懷裡,拉著他衣服,邊咳著血邊吃力的講:“隊長,查、查下去……查下去……”

梁誌雄知道島上發生的幾起案子很複雜,現又知道林家大小姐被栽贓陷害,還被判死刑立即執行,就知道事情一定不簡單。

緝毒局乾的是什麼工作,他不是很清楚,但經常耳聞。現存在這種冤死案子,這背後絕對是有大人物在操控。

十年前的林家,十年後的林氏,這個案子必須查清楚。

而現在能查這個案子的,隻有已經得罪吳家,並還要被人滅口的雷冰。

這個案子太大了,大到緝毒局都有販毒的人,大到那個似乎知道真相的人不願相信警察,選擇自己複仇。

如果不是真的對司法係統不報任何希望,又有誰敢借這種宴會,以自殺勢的方式完成這一樁樁慘案?

梁誌雄不敢肯定,雷冰對十年前的案子完全無辜,但他現在一定是榕城市警察裡,最有可能以及最想查出真相的人。

因為,明江島上的富豪們都在看著,他必須查下去。

雷冰聽到梁誌雄的話,立即講:“我會查下去,我一定會找出真正的凶手!”

梁誌雄得到雷冰的保證,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雷冰緊抓住梁誌雄垂下的手,不安的大喊:“誌雄,誌雄!”

可不管雷冰怎麼喊,他懷裡的人還是毫無反應。

灰色蒼穹下,梁誌雄身上淌下的血,被雨衝開,以他為中心流向四處,將綠色的小草染得腥紅。

雷冰撕心裂肺的緊抱著又一個死在懷裡的隊友,痛苦的啞然失聲。

又一個。

他以為離開那裡,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可事實告訴他,有些事情無論如何逃避,它終究會找上來,讓你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雷冰赤紅著眼睛,死死望著大雨中笑得猙獰猖狂的瘋狗。

瘋狗拿著槍,瞧著雷冰攤手講:“這撞上來的,我也沒辦法啊,本來沒想殺他的。”

得留個活口,讓他回去通風報信呢,誰知道這警察這麼硬氣,連子彈都擋。

雷冰看說得輕描淡寫的瘋狗,放下梁誌雄衝向他。

瘋狗看惡狠狠朝自己衝來的雷冰,沒有半分緊張。

他拿起槍對準雷冰。“這麼憤怒的話,你就現在下去陪他好了。”

說擺,毫不猶豫的扣下板機。

“呯”的一聲槍響。

由於距離較近的原因,雷冰閃躲的速度再快,手臂還是被子彈打中。

威脅極大的子彈,直接穿過雷冰的左手臂。

雷冰在子彈擊碎骨頭,帶出鮮血的時候,沒有半分遲鈍的猛撲上去,把還想再開槍的瘋狗按進泥地裡,碗大的拳頭直接砸他太陽%e7%a9%b4上。

瘋狗被這一拳打得耳鳴目眩,惡心想吐。

沒緩過來的瘋狗,抱頭慌亂反抗。

殺瘋了的雷冰按住瘋狗一拳接一拳的砸,把他砸進泥裡,砸得血花四濺。

要不是另幾個打手反應過來,衝上去把雷冰拉開,瘋狗這會大概已經變成死狗了。

局勢瞬間反轉。

現幾個打手按著雷冰,打的打頭,踹的踹肚子,把人打得無喘熄和還手的空隙。

瘋狗剛差點沒被雷冰打得暈死過去。

他翻過身,撐著泥地瘋狂乾嘔。

瘋狗嘔得咳出幾口血,使勁甩了甩頭,強撐著清醒。

瘋狗搖搖晃晃的坐起來,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

他對拳打腳踢的幾個打手喊:“你們讓開!”

鄒兆等打手聽到瘋狗的話,便都停下手。

瘋狗握著槍衝他們晃了晃,瞧著地上咆哮的痛苦的呻[yín]的雷冰,口齒不清的無力大喊:“讓開,老子看不清人!”

他現在頭痛欲裂,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隻是被打的憤怒與陳哥的任務告訴他,他必須解決掉這個雷冰。

幾個打手看睜眼都費力的大哥,直接把雷冰拽到他跟前。

鄒兆講:“狗哥,實在不行我們再拖近點。”

瘋狗大罵。“拖你媽!想崩我一臉血啊?都給我滾一邊去!”

鄒兆便帶著小弟,都退得遠遠的。

瘋狗朦朦朧朧,瞧著頭破血流的雷冰,咧開沾著血的嘴獰笑。“雷隊長,再見。”

說完,槍響。

刺耳的槍聲讓雨中的人都心頭一顫,也讓山腳下荒唐的一事落下帷幕。

雷冰被幾個打手打得無還手之力,還是如此懸殊的人數和武器,縱使他心中再多的仇恨與不甘,也隻能帶著無儘的悔恨閉上眼睛,等待死神的來臨。

可槍響後——

雷冰意識到自己能思考,還能感受到因自己而枉死的林瓊花,以及替自己去死的梁誌雄,這種刻骨銘心無法言喻的痛苦。

極致的痛苦,反而就變成了一種好事。

雷冰睜開眼睛,看倒在麵前,被一槍爆頭的瘋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現它的腦漿,漰了他一臉。

於文欽握著槍,對著幾個欲動手的打手,嗬斥他們不要動,同時迅速走向瘋狗,把他手裡的槍踢到雷冰那邊。

於文欽防備著幾個打手,看了眼躺在血泊裡的梁誌雄,問身後的雷冰。“雷隊長,你還好嗎?”

雷冰看雙手握槍,射擊動作標準的於文欽,即驚訝他有槍,又驚訝他這個服務員有這樣的身手。

但這是明江島,似乎又沒什麼好意外的。

雷冰壓下這些想法,抹了把臉上惡心的液體,撿起身邊的槍。

他單手撐著膝蓋,困難的起身。“沒事。”

於文欽轉頭,看到雷冰手臂嘩嘩淌的血就講:“你先包紮,救援馬上到。”

雷冰收起槍,%e8%84%b1了外套彈在中彈的左手臂上。

雷冰一邊纏衣服,一邊望著被於文欽用槍對著的幾個打手。“不需要救援。我要立即審問他們。”

“不差……”

想說不差這一會的於文欽,話沒說完,就被一聲槍響打斷。

雷冰單手握著槍,朝一個打手的腳邊開了槍,直接講:“扔了武器,自己把自己綁起來!”

鄒兆和幾個打手被槍嚇得瞪他,心想這警察瘋了。

雷冰見他們不動,抬高手,瞧準帶他們來的打手的腦袋。“再浪費時間,這一槍打的就是你的頭。”

媽的,看來是真瘋了!

鄒兆等人打手被雷冰的話唬住,猶豫半會,紛紛扔了刀具,扯下布條把自己的雙手給綁了。

於文欽見他們真自己把自己綁了,被雷冰吼著往回走的幾個打手,猶豫一下還是跟上去,以防中途出什麼事故。

沒走多遠。

於文欽和迎麵趕來的李晉曄碰了麵,他把雷冰交給他,就立即帶著人折回去。

回到山腳,於文欽看著雨中新增的兩具屍體,鬱悶的拍了下自己的臉。

這——又失職了,又得挨罵了。

話果然不能說太滿。

於文欽鬱悶完,對來清理的人講:“那腦漿也掃掃,看能不能裝回他腦子裡。”

保鏢們:……?

第256章 簽字畫押

莊園二樓的詢問室裡。

周戰給林妄做完筆錄,確認的問:“林小姐,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林妄漫不經心的講:“沒有。”

周戰拿著筆錄起身,放她麵前。“要沒有問題,你在這裡簽字,按個手印。”

林妄隻瞧了眼陳星記錄的內容,就拿筆,龍飛鳳舞的簽下大名,再按了個手印。

周戰確認完筆錄,在說些流程上的事,大概意思有最新進展會再聯係她。

林妄沒想這麼短的時間他們能查出什麼來,翻過手看沾著印泥的拇指。

陳星看到了,雖然與她有間隙,還是抽了張紙巾給她。

畢竟比起沒簽字沒按手印的吳言蹊,她算是配合他們警方工作的了。

林妄抬簾看遞來紙的陳星,抬手接過。

在林妄把拇指上紅色的印泥擦掉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