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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謂工作成果後,門鈴就“叮鈴鈴”響了起來。

祝槐一個眼神,魚魚啪嗒啪嗒地跑去開了門。

正站在門前的來人似乎被這麻袋嚇了一跳,然而出於見怪不怪或有所心理準備——從之後傳來的那道聲音來看,應該是後者——很快就態度如常地開了口。

“我希望我沒有遲到。”

桑德拉?休謨自若地說:“想到會是我了嗎?”

祝槐失笑,“我得說以這個神秘作風,其實還是有一點點心理準備的。”

不僅是她,還有在她身後笑著探頭來打了個招呼的薇拉。女扮男裝的少年偵探在熟人麵前就不顯得那麽冷淡了,反而多了點這個年紀該有的跳脫和意氣,她的導入時間應該稍微早一點。

“你們在外麵等著就可以了。”桑德拉吩咐自家手下,“東西拿來,把門關好。”

休謨集團的幾名員工恭恭敬敬地遞上手袋,薇拉很有紳士風度地等她先進去後,這才也來到會客的沙發旁落座。

獨苗苗深潛者也對待客之道頗有經驗了,跑來跑去地就在兩人坐下後各端上一杯剛沖泡好不久的咖啡,還工整地在旁邊放好了糖和奶。

“……謝謝。”

傳聞中對神話生物深惡痛絕的大小姐感情複雜地說。

“多謝。”薇拉就沒那麽重的包袱了,還禮貌地多誇了一句,“手藝很棒。”

魚魚的尾巴搖成了螺旋槳。

祝槐:“鑒於另一位她父親很有名的偵探小姐也在——”

薇拉:“嘿。”

祝槐:“鑒於另一位本人也漸漸聞名遐邇的偵探小姐也在——”

“我猜休謨集團的繼承人在百忙之中蒞臨寒舍肯定不是敘舊這麽簡單,”她笑眯眯道,“什麽事啊?”

“我要糾正一件事。”桑德拉說,“做這點事的空閑時間還是有的。”

“不過……你說的沒錯。”

她承認道:“我想委託你們陪我一起去個地方。”

“有個我父親熟識的老朋友投資建設了一家豪華度假酒店,”桑德拉取出那封邀請柬和另一個檔夾,一併放在桌上,“邀請我們家去參加開業典禮。”

祝槐拿起邀請柬,隨口道:“在深山?”

“應該算是在山穀附近,”薇拉說,“據說是打算把那周圍改造成湖邊景區。”

燙金邀請柬的工藝複雜程度比起他們當初婚禮發出的隻增不減,上麵明明白白地說邀請被選中的賓客們免費入住

三天,參加酒店正式麵向大衆營業前的慶祝典禮。

當晚還會舉行酒會和拍賣會,據說參與拍賣的有休謨家的老朋友——富豪莫頓?柯克比多年來的私人藏物,也有他最近才搜羅來的珍品。

“據說壓軸的拍賣品是一顆足有三百五十克拉的歐泊石。”

桑德拉淡淡地說。

“美洲一向追捧歐泊,特別是呈現火焰色澤的火歐泊。它的變彩也獨一無二,這是非常罕見的,如果傳言是真的,它就當然是一件很稀罕的珍寶。”

“反正要隻是普通的拍賣會,你不會大動幹戈到請上兩名私家偵探隨行。”祝槐說。

“家族裏的事務還在交接階段,我扛的事還是比父親少的,所以這次的麵子是由我去做。”桑德拉說,“但是以他的看法,莫頓叔叔不像是在這方麵大肆投資的人——以前還斬釘截鐵地說自己不會去做旅遊業,所以聽著很奇怪。”

“我們還有好些流水線和牌子在和他們合作,有必要搞清楚合作人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她有些煩躁道:“其實不止是我們,世界樹那邊應該挺在意拍賣會的展品,所以到時候也會有他們派來的特工來彙合——我是說如果你同意接這個委託。”

祝槐正好打開了那個文件夾。

“世界樹?”她問。

“一個專門對付這方麵的組織,”桑德拉隻當她不知道當初下船後的那些彎彎繞繞,“‘潘朵拉’號乘客們當初的遺留問題就是他們解決的。”

“也有我熟人。”薇拉忍著笑幫這個換了卡的做情報共用,“上次我遇到點事也是他們幫忙善後的,可能說來你也聽說過呢。”

祝槐:“哦……”

“那他們打算派幾個?”她問。

“我帶太多人,莫頓叔叔再信任也會起疑。”桑德拉說,“兩個,一個姓洛佩茲,一個姓哈維——簡要的資料就在文件夾裏麵。”

適逢祝槐已經翻到那頁。

兩張照片上理所當然的都是熟麵孔,祝槐的視線在金發藍眼的那張上多停留了幾秒,隨即就沒事人似的放下了文件夾。

……世界樹是隻有你們兩個特工了嗎?!

她取而代之地拿起旁邊的小冊子,那似乎是用來讓賓客們對拍賣品種類有個大緻瞭解的,就挑著介紹了幾樣最奪人眼球的。

那一刻,她完全體會到了07號說的“彩蛋”是什麽意思。

緊挨著壓軸歐泊石的,是一幅過世畫家的最得意遺作,俊秀青年微笑垂首,眼神莫名地投向手中那朵盛放的風信子上。

似乎是畫家死後的巡迴展覽已經結束,這幅畫就輾轉落到莫頓?柯克比的手上,如今也參與了拍賣。

正如她當初所親眼見到的那樣,油畫十分精緻。而在曾經光線未及的昏暗處、手冊印刷出的光滑麵上,寫著“它”,不,他的名字——伊萊。

祝槐:“……”

祝槐:“?”

薇拉:“……”

第89章 天堂鳥(二)

薇拉:“我覺得你有點不對勁。”

祝槐:“我當然很對勁。”

薇拉:“………………”

見鬼啦!雖然也就認識兩個模組, 但你之前是這個性格嗎?!

坐在休謨家私人直升機上的另一位偵探,一反之前隨意中透出幾分玩世不恭的做派,不知情的人一眼還要以爲是哪家便服出行的千金小姐——她就那麽靠在座位窗旁, 明明沒有刻意擺出什麽儀態,一舉一動間就已經流露出薰陶進骨子裏的禮節和優雅。

最重要的是那含笑的眉眼, 不若她本人總是在不經意之中露出的狡黠光芒, 藏在裏頭的竟然是真讓人發自內心感到妥帖的溫和解語。

“同一種人設保持太久也會膩的。”祝槐眼睛眨也不眨地說, “換個風格,換個口味, 換個心情。”

……行吧, 你高興就好。

桑德拉?休謨也若有所思地上下端詳起她,“你直接這麽跟我去酒會,說你是我們家世交的同輩人估計都有人信。”

“到時候請務必這麽介紹。”欺詐師笑眯眯道,“那兩位什麽時候到?”

“不然就拿他們當第一個實驗品好了。”

薇拉悟了。

——說到底是不想讓他們認出來吧!

可這是爲什麽?

對於一名偵探,除了推理能力,勘察現場與察言觀色哪一樣更爲重要,恐怕永遠是人們爭論不休的話題。

她一向不怎麽擅長後者,但哪怕祝槐不直說, 她憑兩人的相處也是看得出對方與洛佩茲是早先相識的——然而以那時候的狀態, 有必要做到這份上嗎?

直覺告訴她,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又發生了別的事。

對真相的探求本能使勁抓撓著偵探的心肺, 隻是現在似乎不是個合適的追問時機。她能做的也就是順著對方心意幫忙打打掩護, 最起碼別那麽輕易地聯想到不在場的“阿維絲?貝奈特”身上去。

“快了吧。”

桑德拉一無所知地說:“世界樹那邊還是很守時的——反正我們到點起飛,他們敢遲到就自己去吧。”?思?兔?網?

她的判斷很準確,他們所乘直升機停駐的並非休謨家的私人領地, 而是某個據說私密性不差的中轉停機坪。桑德拉不多時就接到了傳報, 等她的消息回過去, 幾分鍾後,休謨集團的員工就帶著人來到了直升機前。

機艙門是開著的,先上來的是笑容開朗又熱情的褐發青年,他現在於薇拉而言已經是熟人了,和另外兩人還是初次見麵。

但他似乎是有點社交牛逼症在身上的,跟薇拉打了個招呼後就毫無障礙地向她們也做出了自我介紹。

“初次見麵,我是來自世界樹的特工,兼任這次的護衛工作。”哈維笑出了一口白牙,“名字是蘭斯洛特?哈維。”

他又將目光投向身後。

“這位是我同事,你們應該看過資料了,姓洛佩茲。”

哈維讓開地方,於是在他身後的另一人也登上了直升機,“他就這性格,別見怪。”

有個外向的同伴活絡氣氛,對方就心安理得地不作任何客套了。金發特工神情漠然地向機內衆人點點頭,這是最基本也最低限的禮節,他之後就隨便找了個空座坐下。

桑德拉的隨和程度有限,集團大小姐的高傲架子在外人麵前不是那麽輕易放下的。祝槐這次走的就是親切溫柔的路線,笑著對他們回以緻意,而以如一身份認識兩邊對象的薇拉當仁不讓地承擔起了中間人的職責。

“斯卡蒂?格雷,”薇拉說,“我的同行,也是我和桑德拉的朋友,之前也在船上。”

哈維幾乎是立刻就笑出了聲。

“抱歉,沒有惡意。”

他連忙收斂笑意,爲自己的失禮解釋道:“你的名字很特別。”

“沒事。”祝槐微笑道,“也經常有人這麽說。”

當然在她以這個身份活動的短短時間裏,從未碰上有誰這麽說過。但在姓名就是神祇之名的情況下,偶爾遇上這樣的反應也是完全可以預料得到的。

見鬼的默認卡。

“我是在想咱們要去的目的地也挺特別的。”哈維大大咧咧地說,“莫頓?柯克比給酒店取名叫阿斯加德大酒店呢,這是不是也算一種緣分?”

祝槐:“?”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這酒店的全名,突然就不想去了。

“還不如當成惡兆。”桑德拉?休謨幽幽地說,“那艘郵輪的名字可是潘朵拉。”

其他人:“……”

越說越不吉利了!

眼見得哪壺不開提哪壺52gGdCo,哈維又不是那種真把情商就著麵包一起吃下去的人——不如說,以祝槐從江北然那邊聽來的事,這家夥搞不好還是個人精。他笑著眨了下眼,“怕什麽,照那麽說我也很有淵源,搞不好還整個賓至如歸呢。”

最強的圓桌騎士——“湖上的蘭斯洛特”,據傳是被湖中仙女撫養長大,他們去的還好巧不巧正是修建在湖邊景區的豪華酒店。雖說知道這是個假名,但想想遇到對方偏偏是在那座格拉基居住的小島上,連身爲英國人的薇拉都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塞繆爾:“好冷。”

哈維:“……這裏最冷的就是你吧!”

祝槐嘴角還噙著笑,爲了不暴露出不同尋常的身份,他們穿的當然不是來支援時隸屬於世界樹的製服,而是像《亡靈舞》時一樣的便裝。

哈維長相不差,完全能嘻嘻哈哈地和周圍人打成一片的樣子宛如陽光範十足的鄰家哥哥——當然隻是氣質而言,這家夥長了張娃娃臉又活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真不怎麽好判斷年齡。

但兩人相比,還是塞繆爾要更出衆,於是她的視線就很自然地像在欣賞任何一個出色異性一樣多在他的臉上停留了兩秒。

直升機是休謨家的,在駕駛員提醒過衆人安全注意事項後開始預備起飛,這次輪不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