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局麵!
當然這個“碰”指的是吃, 單純地去摸還是不在怕的,隻要不像某個倒黴獸醫一樣被劃破手指就問題不大,畢竟他們前頭也是用這廚房裏的鍋碗瓢盆做完了那一箱子的義大利麵。
吳克直接拿起了那兩瓶紅葡萄酒, 看來看去還真瞧出點名堂來。
“這酒裏……”他懷疑道,“是不是有東西啊?”
“廢話。”
望舒不客氣地說:“他們不加料才見鬼。”
他接過其中一瓶, 也有樣學樣地看向瓶底,果然在晃動間發現了些許團絮狀的沉澱物。內芯似乎還有點點黑色, 怎麽看都有點隱約的惡心感。
【那你的話, 可以過一個動物學。】
望舒:“……”
他已經有點預感了。
[尤斯塔斯(望舒)]進行動物學檢定, 42/61, 成功。
鑒於裡安還在場,KP單獨給了他這條情報,他們就看著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更加難看起來。
“是某種蟲卵。”
望舒說:“而且,應該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種昆蟲。”
其實這句話就夠了,對於清楚夏蓋蟲族統領著這裏的衆人而言,就代表知道了它們的傳播途徑。
“他們在利用‘聖餐會’寄生更多的人?”吳克琢磨道,“那餅裏是不是也……?”
“再往壞點想。”
裡安說:“他們在向流浪漢佈施——”
“這還不簡單?”祝槐幹脆道, “直接問好了。”
路婉婉:“誒?”
隻見她摸出了一支從納哈什研究所拿來的緻幻藥——這緻幻藥有液化的藥劑也有未經處理的藥粉。祝槐拔開木塞, 向那名原本負責聖餐會的修女嘴裏倒了一點,示意他們也站在周圍, 這才試著搖醒了對方。
修女目光渙散,兩眼花了好久才對準她的方向, 神情也有些茫然和空白, 顯然是種正在處於幻覺中的飄忽感。
起效了。
“我是誰?”祝槐問。
“奧古斯……神父……”修女迷茫道, “您叫我做什麽?”
祝槐沉%e5%90%9f了下。
“我讓你去籌備聖餐會,忘了嗎?”她和善地說,“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哦……哦……”
修女恍惚應聲:“對了,是的,我正要去……”
“不,這個先不急,在事情辦成前,我希望能確保一下你仍記得我們的目的和信條。”祝槐語氣平和,“再向我重複一遍。”
吳克暗暗贊歎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爲她輕車熟路的問話技巧也爲這背後代表著什麽。但還陷在幻覺中的修女一無所知,懵懵懂懂地隨著她的詢問述說了下去。
“爲了……爲了偉大的天父,讓更多人成爲我們的弟兄姊妹,將甯靜帶給羊群與迷途的羔羊……”
果然。
望舒皺皺眉,祝槐又繼續問道:
“那些流浪漢呢?也按我的吩咐那麽做了嗎?”
修女似乎稍微愣了一下,“那是阿黛爾修女負責的,我不是很清楚……”
行吧。
祝槐索性繞過這個話題,“我
要去爲明天的彌撒做準備了,你就去忙你的吧。”
她想再觀察觀察修女會做什麽,卻見對方疑惑道。
“但您不是說‘那個’要提前到今晚九點進行嗎?”修女問,“指示已經下放給了教衆,讓他們到時候來集合,準備也要完成了,成功的話,也不必再麵向大衆了吧。”
衆人:“……!!!”
吳克:“臥槽……”
祝槐:“那個?”
“爲了恭迎吾主降臨的儀式,”盡管仍舊處在誤以爲是他人的幻象裏,修女也多少有點起了疑心,“您說不必再那麽麻煩了,怎麽突然……”
“多睡會兒吧。”祝槐毫不猶豫道。
她手起“刀”落,修女沒來得及說完就又暈了過去,一行人也早就習以爲常她陡然一變的人狠話不多了,爲剛才聽到的那些話而麵麵相覷起來。
“他們打算在今晚九點……”裡安說出了那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實,“召喚阿撒托斯?”
“還說是提前,又不用那麽麻煩,”望舒道,“他們本來有別的計劃?”
裡安愣了下,像是連他都沒預料到猜測會在這裏得以證實,“難道是那個,《緻撒達的安魂曲》?”
“大概吧。”祝槐說,“之前我就覺得有一點很奇怪,前頭說到的也信仰邪神的教團,那是個旅行劇團,演出的劇目是《黃衣之王》。”
“但是《黃衣之王》的宣傳架勢鋪天蓋地,甚至在到處發傳單,反倒是更應該作爲主打的本土原創劇目連一點更具體的劇情介紹也沒有——爲什麽?”
路婉婉恍然,“擋箭牌!”
祝槐“嗯”了聲。
“應該是當作明麵上的煙霧彈使了。”她說。
“用這個來吸引當初還沒有落入它們之手的佩特利諾家的注意,”她思索著分析道,“繼而忽視掉默默無聞、一點也不起眼的那個,順利的話就可以在他們眼皮底下完成自己需要的儀式……”
“現在明明可以繼續光明正大地這麽幹吧?偏偏放棄了。”吳克嘖了聲,“既然說是省麻煩,那就是他們找到了更方便的方式。”
望舒:“……淩晨的那本書。”
“並且爲了避免夜長夢多,納哈什的人來搶回書……”祝槐說,“打算立即執行。”
——串起來了。
“集合……”路婉婉沉思,“集合是到哪裏集合?”
“隻可能是教堂吧。”望舒說,“那誰不是說他們的人會在這裏盯著嗎,就算不是應該也可以看得到他們往哪走?”
也是,這個倒是不用擔心。
“這些人怎麽辦?”裡安問,“要先綁起來嗎?”
路婉婉:“……”
等等,停一下,你還記得你是員警嗎?
根本就已經帶歪了吧?!
“是啊,”吳克不由摸起了腦門,“這幾個咋整?要不幹脆直接帶走?”
“小心點吧。”望舒說,“他們腦袋裏說不定也……”
“這個可能性小點。”
祝槐說:“不然剛才打暈或者用迷藥的時候那幾隻蟲子就該出來作妖了,要麽是也對它們起效,要麽是在完成洗腦以後就離開了宿主。”
……但是影響還是殘留了下來。
“話說回來,”她說,“平白無故失蹤也比昏倒在這裏的動靜更大,後者還隻能證明有人入侵,搶了納哈什的書應該也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前者就是可以確定消息大概率外洩了——要是反而讓他們改了進行祭祀的時間反而很不妙。”
“那他們幾個在這兒能有什麽原因?”望舒問,“總得有個理由吧?”
祝槐:“……一起試吃導緻的小型食物中毒事件?”
其他人:“……”
在路上走著走著忽然暈過去那種?
神經病啊!
“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欺詐師笑眯眯道,“讓他們的大腦自己編好了——雖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到這樣的效果,希望能吧。”
還是那句話,反正會有黑手黨盯守在教堂附近,有沒有驚動對方到時候就見分曉了。
說幹就幹,她給這些教會倒黴蛋人均喂了一點緻幻劑,套出情報的修女就是重點關照對象——可不能讓她說出來。
“這些也得帶走吧,”吳克就近找了條麻袋,把那些餅啊酒啊都塞進去,“假裝已經吃完了。”
作爲罪證的食物和鍋碗拾掇完畢,他們把地上的都擺成歪歪扭扭、自然昏倒的姿勢,扛著麻袋去找隊友彙合,準備開溜。
走到用來開聖餐會的那間小廳跟前,聽著裏麵隱隱約約傳出的聲音,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豎起耳朵。祝槐靠在門邊,率先悄悄推開了一小條縫隙。
“起初,煮創造天地。”羅曼高深莫測地說。
“煮稱旱地爲山,稱樹爲萬物生機——煮看著都是好的。”
“煮說,要有小矮人,就有了小矮人。”
其他人:“……”
你再說一遍,哪來的小矮人??▃思▃兔▃網▃
路婉婉:“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
“你們的神不是虛榮好妒的神,也無需供奉與獻祭,純淨度與水相關,與人無關。”
假修女在%e8%83%b8`前畫了個拉麵,“我們的教義是——大家好好過,好好愛,再把網費降下來點。”
“我們是這世上最爲和平的宗教,”羅曼莊嚴道,“歡迎各位試信一個月,覺得哪裏不合適都可以隨時退教,還附贈番茄肉醬。”
教徒們:“RAmen!”
其他人:“………………”
怎麽還真被他傳教成功了啊!!!
吳克:“……救大命,我好餓。”
桌上擺著的餐盤已經全空了,連上麵殘留的番茄醬都被勺子刮得幹幹淨淨,空氣中還彌漫著那酸酸甜甜的香氣——酷刑!這完全就是酷刑!
空著肚子的一行人眼巴巴地看著完成了最後禱詞的教徒起身,搶在他們魚貫而出前散開到各處站著,免得引起注意。直到假修女最後一個出來,一邊走一邊等人全走了以後去扯套在身上的修女服。
吳克馬上問:“怎麽樣?”
羅曼:“吾煮的榮光又更廣爲流傳了一步,真是了不起的成就,RAmen。”
吳克:“?”
不是問你這個!
“他們都是被自己的親朋好友叫來參加這個儀式的,”羅曼說,“說是虔誠者參加聖餐會以後就可以聽到神在自己耳邊說話,領略到天父的恩典。你們呢?”
“說來話長了。”
祝槐道:“先離開這邊吧,回車上慢慢聊。”
他們怎樣進來的就怎樣離開,每人都戴了頂歪瑞古德出品的帽子——鬼知道他從他小舅子那裏除了假發和墨鏡以外還進了多少鴨%e8%88%8c帽——也刻意分開了走。先溜的肯定是最能讓人留下印象的,吳克第一個,然後是羅曼。
祝槐留在後頭,檢查了一下門鎖的痕跡,他們還得感謝亨特和他帶來那幾個手下的撬鎖手藝。
轉過拐角的時候,她的腳步輕輕一頓——有誰與她擦肩而過。祝槐不驚動對方地稍微側首,隻看到了男人的背影和剪得很短的褐色短發。
裡安幾步趕上她,低聲問:“怎麽了?”
“沒什麽。”祝槐說,“應該不是神父,先上車吧。”
他們回到的是特裏家的轎車,商務車則交由對方去藏好。一上車,亨特就遞來了他的無線
電設備。
“我聽說你們想辦法潛入了教會,”加爾?特裏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發現了什麽。”
他的語氣用了陳述句而非疑問句,不經意就透出那點高高在上的冷漠氣場。祝槐倒不在乎這個,她打開對講機把對話公放給其他人,這才回答道:“奧古斯打算在今晚九點舉行召喚儀式。”
“哦,”加爾說,“我會派人手的。”
“我知道這麽說對黑手黨而言有點奇怪。”她道。
“不過我希望你能準備一些避難所。”祝槐說,“不止是爲了你的家族成員,還有這座城市的其他民衆——”
盡管還難以確定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有一手防備也比沒有好。
“不用了。”加爾?特裏當即道。
望舒暗道藥丸,唯一一個大點的勢力拒絕幫忙,那就很難再在這方麵做點什麽了,結果緊接著就聽對方說:“有現成的。”
其他人:“……”
草。
大哥你這什麽黑手黨啊?!
“沒有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