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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潛入,是入侵。

算了,隻要把看到的全都滅口也沒差。

這才是真正的潛入。

正在後門周圍巡邏、結果誰都還沒看清就從背後挨了一棍的守衛成了最好的證明條件。昏死過去的保安就這樣被拖到了旁邊小巷,與垃圾桶同眠。

KP:“……”

你們這根本就是強盜吧!

“是不是還得再小心點?”路婉婉擔憂道,“那時候花匠感覺到你們來了,可能用的就是什麽法陣,萬一他們也用了呢?”

“先進去看看。”

祝槐說:“不行再直接撤。”

托薩地處平原,自然少不得河流沿途經過。農場主們在這附近開墾耕種的原因也正是中下遊土地的肥沃,納哈什研究所就緊挨著安道拉河的支流。

河水由東向西,在夜間也能聽到有些湍急的流水聲,反倒襯得樓內愈加陰森了。

其實單從裝潢風格上,完全瞧得出這裏與那棟實驗樓和地下基地的如出一轍,哪怕燈光昏暗也要讓那到處都是的白色晃了眼睛。

八個人走在這長廊裏,再躡手躡腳也像是來打劫,幸虧研究所內不至於是到處都安了攝像頭。誰也沒發現走著走著就少了個人,直到第一個發現的裡安“咦”了聲,他們才發現了一頭紮進樓梯間裏的祝槐。

羅曼震驚道:“煮啊,你又在畫什麽?”

“到此一遊的紀念,”祝槐頭也不擡地說,“等我兩分鍾。”

誰也不懂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看看最常跟她一起行動的裡安也是一臉迷茫。於是他們在原地等的幾分鍾幹脆四處瞧了瞧,之前路婉婉和羅曼來“參觀”的時候,被領去的都是些平平無奇的實驗室門口,現在這塊就是對於他倆也是未曾涉足的領域。

但畢竟是麵向外界的一樓,實在不可能藏一些保密等級太高的東西,他們連瞧了幾間都一無所獲。

路婉婉看著正在翻找資料的衆人,自己也走遠了點,忽然就聽到前麵那扇門裏傳來了一點細微的動靜。

聽上去……像是黏唧唧的水聲?

安全門相當結實,隻有上方開了一個小窗戶——還是完全封死的,而懸掛在門旁的銘牌寫著“臨時存放室”。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帶著一絲微妙的預感,她閉上一隻眼睛,膽戰心驚地將另一隻貼到了那小小的圓形玻璃上。

“那裏有東西?”剛在辦公室裏翻艾霍特實驗資料未果的望舒擡頭瞧見她一動不動的反應,“我們也看看?”

“……”

路婉婉爲那後頭的景象陷入了失語。

那似乎是一大團塊狀的人肉組織,又像是一個人軟化得像橡皮泥一樣後被揉圓捏扁後的錯位狀態。

它的身軀像塊腐爛掉的果凍般不斷顫唞著,整體呈現出淺棕色,扭曲到天南地北的兩隻眼睛胡亂朝著不同方向快速轉動。

肉塊上遍佈用來連接骨骼和肌肉的紋路,中間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從那裏窺得見或鮮紅或深紅的人體器官。那團組織蠕動著,在地上拖出黏糊糊的水痕。

它在起伏,像是在有節奏地呼吸。

KP的聲音愉快地響了起來。

【初次目擊悲慘的墮落者——原初修格斯,進行意誌檢定,成功下降一點,失敗隨即下降一到十點SAN值。】

路婉婉:“……”

她一臉菜色地指指那小窗戶,“你們還要看嗎?”

其他人:“……”

不了不了不了。

偏偏吳克與衆不同。

他叫著“讓我康康”、“讓我康康”,美其名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結果剛湊上去,臉色就變得比路婉婉還難看,捂著嘴捂了半天好歹是忍住沒吐。

“你圖什麽?”亨特不解地問。

吳克:“……體、體驗一下生命的多樣性?”

好歹後頭再見到的時候不用扣SAN值了!

“裏麵的也是他們做實驗弄出來的?”祝槐探出頭來。

路婉婉:“大概……”

不是也是抓來準備做實驗的。

他們背棄的前主不愧和伊德海拉是夫妻,後人一模一樣的愛養蠱。

祝槐沒有去看那小窗戶,她又往前走了幾步,瞧著那裏的景象就嘖了聲。

其他人也緊隨其後,登時明白了是爲何——這裏會作爲臨時存放室,不可或缺的條件之一就是離得近。

往下的一小節樓梯顯然通往地下,但門前布滿紅外射線,細密到根本不給人鑽入的機會。而強行破壞又勢必會觸發研究所的警報或是其他措施,逼得他們不得不暫時先在此止步。

要是能找到控製室倒是好的,一行人現在也隻能一層層、一間間地向上探索。他們分成四人一組先後行動,躲開巡邏警衛和打暈幾個倒黴蛋算是輕鬆了些——畢竟動靜還是越小越好。

翻箱倒櫃的同時還得將東西陸續歸回原位,他們挑是挑著沒有攝像頭的辦公室和實驗室,所得卻很有限。

路婉婉在祝槐從包裏摸出幾支試管與實驗櫃裏擺著的那些對比時奇怪地“誒”了聲,“這是……?”

“那棟實驗樓,就你被塞進去的那個石棺邊上擺著的,”祝槐說,“果然是納哈什的東西。”

“頸動脈毒素。”

她語氣有點複雜地念出了它的名字,“還有緻幻劑……留下來的就這兩樣,這裏也沒上鎖,看來對他們也不重要。”

不重要不代表派不上用場,祝槐一點也不客氣地直接拿了兩瓶緻幻劑。

雖然不能說是一無所獲,但肯定沒有找到最需要的那幾樣東西。

她把東西收進包裏,忽然聽到了一聲破碎的巨大響動。

祝槐猛地擡頭,迅速判斷出了那聲音傳來的方位。

——三樓。

“走。”她果斷說。

另外一組顯然也聽見了這動靜——他們在樓梯口碰了個正著,眼神交流後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

大概……有誰在今晚做出了和他們一樣的打算。

他們趕到三樓的時候,那不速之客已經準備離開了。

它們的目標相當明確,也許是因爲早就尋機踩過點,拿到了東西後就踩著窗沿要向外躍去。

幾人站在窗外卻不敢輕易進入——不知那空曠的、隻擺了也已被打破的展示櫃的房間內是下了什麽術式,好幾隻它的同族都歪七扭八地死在了裏頭,而那隻僅存的混血夏蓋一震自己

硬質的翅膀,帶著夾在爪子下頭的厚厚書冊,直接飛向了天空。

在場的隻有祝槐和裡安在被襲擊的那天晚上見過它們,其他人紛紛過了次意誌檢定。

看亨特和另一個黑衣人,也是滿臉被震碎世界觀的樣子。

“其實我剛剛找到了這個,”裡安稍喘著氣說,拿出那張紙,“是份傳真,說他們才想辦法得到了《死靈之書》,就打算提前進行召喚儀式了,免得夜長夢多。”

——那看著的確就是本書。

“現在怎麽辦?”他問,“《死靈之書》……又是什麽?”

所以是信奉猶格?索托斯的蛇人們找到了召喚的憑據,但是夏蓋搶先坐享其成地截了胡。

“不管是什麽,總歸不是好東西。”

祝槐說:“既然是它們搶的書,那就直接去找教會好了。”

至於現在?

比他們暴力太多的的夏蓋直接觸發了警報,留給他們麵對的就是亮起了紅光的走廊。

——風緊,扯呼啊!

在留守的其他警衛和支援人手沖過來前,他們乘坐的車已經一路風馳電掣地開過了第一大道。

這還不到淩晨三點,街道上幾乎空無一人,轎車停在教堂遠處也不會引起任何注意。一行人就坐在車裏,隔空靠著無線電交流接下來的打算。

計劃有變,他們原本搞清楚聖餐會是個什麽就行了。但當夏蓋搶走了不知用來作什麽的魔法書後,情況就不一樣了,任何機會都不能錯過。

望舒:“首要的問題是怎麽混進教會?”

“假裝自己就是要加入的教徒?”路婉婉提議。

“教會那裏肯定有人員名單,冒頂名字是可以冒頂,”祝槐說,“但要是上麵登記了資料的話……不太現實。”

“再說,要參加聖餐會,他們讓你吃的東西是吃還是不吃?”

她道:“可以動手腳,不過萬一要用別的方法確認就麻煩了。”

“神父——神父應該不在,”吳克也提醒道,“但修女也許會認出來咱們。就算沒有那誰那麽印象深刻,也未必沒有見過通緝照片。”

“而且他們應該很擅長應對,不可能沒有任何人對聖餐會起過疑心。”

裡安說:“隻是從修女們口中套話怕是很難……”

“哎,”吳克突然想起來,“不過你是不是有計劃了啊,剛跟特裏家的人說把車開過來幹嘛。”

祝槐看到滿載了他們行李的商務車出現在道路那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的意思是,我們爲什麽不反著來呢?”她問。

“諾蘭,”她突然笑道,“給你個機會要不要?”

羅曼:“……”

羅曼:“???”

*

晨曦微露。

還是暮春,天亮得並不太早,但即將加入本地教會的人們已經如約聚集在了教堂門口——守時是最基本的美德。

溫和有禮的修女將他們依次領入到了預先準備好的空房間內,裏頭預備好了桌椅。

待所有人入座,她帶領他們完成了一開始的祈禱儀式,隨後便表示稍等幾分鍾,她去取象徵著主的肉和血的餅和葡萄酒就來。

修女走出小廳,就向後廚的方向走去,走著走著,突然發覺哪裏有點奇怪。

……後門是什麽時候開的?

她剛一愣,就隨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站在後頭的祝槐放下手刀。她一招手,幾名同夥也一擁而上,手忙腳亂地把她拖進已經昏了兩三個人的廚房裏。

而另一側,五大三粗的肌肉“修女”直接推著準備好的小餐車進了門。從倉庫偷來的修女服當然是全新的,隻是最大號依然被撐得滿滿當當。

教徒

們:“……”

教徒們:“?????”

這麽快——不是,你誰啊?!

羅曼一本正經道:“你們可以叫我蒂克修女。”

“你根本就是男的吧?!”已經有人心直口快道。

羅曼:“嘖。”

可惡,不愧是邪|教徒預備役,居然能看出來他是男扮女裝。

“我的性別不重要,”他肅穆地向旁邊一攤手,“看這邊。”

曾經塞滿了整個行李箱的、被某人自豪地稱之爲吃了就會相逢恨晚的番茄肉醬澆上煮好的即食義大利麵條,滿滿當當地堆在小車的餐盤上。

香噴噴,熱騰騰,勾起了在場每一個沒吃早飯的人的饞蟲。

“重要的是,依神父之意,我們今天的聖餐會更改成不太一樣的形式——這是加入本教必要的儀式。”

“請大家一起跟我說,”羅曼正色道,“RAmen。”

第78章 白夜(二十五)

“有一句說一句啊。”

廚房裏, 吳克對著地上癱著的那幾個昏迷不醒的“受害者”、廚臺上現成的無酵餅和葡萄酒沉默了兩秒。

“他就不能給咱們留一點嗎?!”

……他們也沒有吃早飯啊!!!

“你可以就著那裏的‘血’吃‘肉’,”祝槐實事求是地說, “我覺得屋裏那些人不會有意見的。”

吳克:“……”

但凡他敢碰這裏的東西都不會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