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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神的特性。”

克裏絲汀那平靜的臉上現出了隱隱的狂熱,“作爲回報,母神也會親臨現世, 佩特利諾家近年來不再專門使用活人祭祀,因爲家族內的成員本就也成了活祭的一部分。”

“與母神合而爲一, 亦是一種永生;能夠借此共用母神的意識, 更是‘伊德海拉的孩子’的無上榮耀。”

克裏絲汀輕聲說:“母親作爲那一任族長, 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和祖先們同歸的結局。”

也就是說——上一任家主,克裏絲汀?佩特利諾的母親,自願獻祭自己而被伊德海拉吞噬了。

並且,這應該是佩特利諾家每個家族成員的命運。

廳內仍有數位家僕在,聽聞克裏絲汀如此的訴說後,他們臉上沒有畏懼或是退縮,有的隻是止不住的嚮往——就像真的全都發自內心地盼望著被吞食殆盡似的。

這蔓延到會客廳裏的每一個人身上,就完全令難以理解如此狂信的外人感到了直起%e9%9b%9e皮疙瘩的荒誕與詭異。

但最糟糕的是,佩特利諾家特有的心靈感應能力,讓他們哪怕都不說出口,情緒都能爲對方所感知。

察覺到他們心裏隱約的否定,感到被冒犯的克裏絲汀頓時升騰起怒氣,“你們——”

“無妨。”

尤蘭達在此時不甚在意地打斷了她,“非我信徒者,難以領略也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她打量他們的目光更像是——

即便他們並不贊同,無差別吞噬一切的伊德海拉也會將其納入囊中,使之成爲自己行走於世間的墊腳石。

實在有點不太舒服。

不過這都不影響他們現在來到這裏的緣由,祝槐眨了眨眼,等待美麗的外神繼續問了下去。

“非我族類的狂妄之徒,”尤蘭達道,“你似乎掌握了一些特別的情報。”

祝槐一笑。

“我就當你是在說我了。”她說,“是的,我有個朋友,她有自己的消息管道,我懷疑這本來隻是出軌私奔的醜聞可能會影響佩特利諾家族本身在托薩市內的關係。”

也不知道被無中生友的傑克十一是不是遠遠地打了個噴嚏。

“說吧。”尤蘭達簡要地說。

“戴安娜?博比應該是加爾?特裏的情婦,”祝槐說,“連在暗中與他們合作的佩特利諾家族都不知道這件事,應該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戴安娜到底是不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她與特裏家族真有關係,卻幾乎無人得知,就可以證明她在家族內……或者某位老大心裏地位匪淺。

克裏絲汀深呼吸,“……那個蠢貨。”

“我還以爲以你們的勢力不會擔心和區區一個黑手黨交惡。”祝槐驚訝地說。

“一般來說是不會,”克裏絲汀說,“但加爾?特裏這個人很有能力。”

“老特裏把家族留給他時,特裏家還並非如此,是他一步步做大到了如今的地位。”

她道:“所以——佩特利諾隻要保持著明麵上的幹淨就好了,髒活兒就交給幹這行的人去做,既然有能人在,我們又何苦非要親力親爲?”

毫無疑問,這位家主是有那麽點清高與自傲在的。

“這我倒是好奇了,”克裏絲汀冷冷道,“那個戴安娜,放著特裏不要,怎麽看得上我那個蠢材弟弟?”

“那隻能問她自己和雅各了。”吳克聳聳肩,“話說回來,警局裏的內鬼怎麽樣了?”

“你們前一天晚上才說了這件事。”克裏絲汀有些不滿地說,“我們當然已經在著手調查了。”

她抿抿%e5%94%87。

“但目前還一無所獲。”

“我們甚至委派了幾名可以使用心靈感應能力的家族成員,依然沒有從那些警員身上發覺奇怪之處。”

“那如果是這樣,”祝槐說,“我想我可以提供一些線索。”

“昨天晚上,我們才剛回去就被襲擊了。”

她繼續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警方派來的——還是幾隻長相很奇怪的蟲子。”

祝槐描述了一下那兩隻大蟲子的模樣,克裏絲汀還沒有什麽反應,“尤蘭達”——伊德海拉麵上已經有了幾分了然。

“夏蓋。”她說。

“是一種由夏蓋蟲族製造出來的由它們基因和人類産生的混血産物——那時它們還叫‘夏恩’,把這種混血産物稱爲‘夏蓋’。”尤蘭達說,“不過它們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實驗的愚蠢之處,殺死了大部分混血夏蓋,但還有一小部分正在逃亡。”

她問:“你是想說它們和另一股勢力有關係?”

“也許這個就是你們該調查的了,”祝槐說,“我隻是提供一點知道的線索。”

“回到之前的話題,關於可能導緻佩特利諾家和特裏家族離間的這樁醜聞……”

祝槐眨眨眼,宣佈道:“我們這時候來就是想表示我們願意幫忙解決它,你們完全可以相信我們的能力。”

“不過這當然是個交易,”祝槐說,“我們想請佩特利諾幫點舉手之勞的小忙——對你們來說也算是件好事。”

“什麽?”夢之女巫問。

她開了這個口,就相當於默認了他們的提議。克裏絲汀也就將視線轉向幾人,示意他們繼續說下去。

“呃……”指定祭品路婉婉有些猶豫道,“就是那個正在托薩四處流竄的連環殺人狂,我們掌握了一點線索。”

祝槐補充道:“所以我們想請求一些適當的援助,如果案子能順利解決,對佩特利諾家的名聲也很有好處吧。”

“順帶,以佩特利諾家的能力,”她打開手機相冊,裏頭是從監控畫麵上拍下的那張麵包車的完整照片,“查一輛市內的麵包車應該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用不著查了。”誰也沒想到,克裏絲汀隻瞄了一眼就說道,“這是納哈什研究所的車。”

衆人:“……!!!”

“研究所最大的經費來

源就是佩特利諾家。”

克裏絲汀解釋說:“所以平時也會有一些往來,他們的車身和底盤經過改造,用這種形製的麵包車來送過東西,所以我認得出來。”

幾人不由交換了個眼神——道理他們都懂,但是爲什麽?

“我曾與衆蛇之父伊格育有一女,”尤蘭達靜靜道,“所以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庇蔭祂的後人。”

“納哈什研究所的成員大多數都流有蛇人的血脈,雖然很稀薄,還到不了返祖的程度,但他們仍然信仰著伊格。”

祝槐並不算出乎意料。

納哈什——“Najash”,也就源自於希伯來語中的“Nahash”,指的是聖經中那還有%e8%85%bf的蛇。同時也被用於命名了最早的那塊蛇化石。

但是,蛇人……

她不得不想起前一個模組還被指名道姓點到過的伐魯希亞公司,在這個模組裏,她一開始沒有理由專門去查這塊——可在路婉婉和望舒提到醫學會議後就不一樣了。

話說回來,以她現在的身份,也隻能從浩如煙海的大片無關信息中掃到這個名字,再假裝自己無意間對那家公司起了興趣。

幸虧找是找到了,三年後頗有名氣的蛇人會社此刻似乎就是剛剛起步,不過是一家開設在海邊的小小醫療公司。

……至少表麵上來看和這座研究所沒有關係。

連是不是同一脈都不好說。

“如果麵包車是納哈什研究所的,”望舒說,“‘安德魯’曾經是那邊成員的可能性也很高,特別是我看他還會什麽——呃,法術。”

“煮啊,那他這麽信仰不虔誠,”羅曼憂心忡忡道,“影響仕途啊。”

尤蘭達:“不虔誠?”

果然神祇本身——尤其是靠信徒擁護獲得更多力量的神祇就尤爲在意這個一些。

“……”

方才還沉默著的裡安說:“他選的是尼約格達。”

“尼約格達?”伊德海拉傲慢地問,“那團黑漆漆的、住在黑暗裏的家夥?我聽說過祂還會與人類、食屍鬼産下一些眷屬。”

“直接去納哈什吧。”

她說:“我想他們會很樂意爲消滅信仰歪曲的異端同胞提供一點幫助。”

隻有兩個人看到她若有所思又不甚在意的目光從怯生生躲在路婉婉身後的小女孩身上劃了過去,意識到這代表了什麽的那一刻,裡安條件反射地按緊了別在腰上的槍套,但半晌後,還是慢慢地鬆開了手。

他的最後一根手指也離開槍柄時,祝槐挪開了視線——在他注意到她的目光之前。而觀察著伊德海拉反應的克裏絲汀也了然了母神的意思,喚道:“叫阿貝拉過來。”

那位調酒師並不在附近,他們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她來——長發女性一身便於行動的勁裝,胳膊下還夾著才取下的摩托頭盔,走進門來時似乎有些驚訝。

“帶他們去納哈什研究所那邊,然後就辦你的事去吧。”克裏絲汀說。

“——好啊。”^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阿貝拉笑笑,“那就跟我來吧。”

她仍然是將長發盡數挽進了頭盔裏,翻身騎上自己的機車。在他們開著商務車慢慢往莊園外駛去時,還與他們車窗同齊地打了個招呼。

“我們在路過楓樹街的時候要順道接個人,”祝槐也笑道,“你應該不介意在居民區裏稍微繞一下?”

“當然。”阿貝拉一揚眉,“到時候跟我說一聲。”

她一個加檔,提速的機車就立時行駛在了車頭前方,午後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照在機身上,晃出了一點炫目的光,晃瞎了醫生的眼。

望舒頓時又倒吸了一口涼氣,“嘶,我就說很酷吧!”

路婉婉:“……”

這人沒救了!!

“佩特利諾家是伊德海拉的傳承人,警方裏有混血夏蓋,連環殺手那邊是尼約格達,研究所還有蛇神伊格。”羅曼不服氣道,“亂都這麽亂了,我煮就不能多插一腳嗎?”

黑貓嘲笑地叫了一聲。

羅曼:“對了,還有伊斯人。”

黑貓:“?”

什麽叫還有?!

“你可以試試。”祝槐由衷道,“期待你傳播你煮的福音。”

吳克:“他煮可以,光頭也可以。”

裡安:“???”

這倆記者真不是什麽邪|教組織跑出來的嗎?

“光頭?”

小女孩啃著餅幹,有點含混地問:“露西也可以剃光頭嗎?”

吳克:“可——”

路婉婉眼疾手快地在路上才從超市買來的那幾袋食物裏掏出個蘋果,直接堵上了他的嘴巴。

“不,”她一把捂住小女孩的腦袋,製止了對方危險的想法,“你不可以!”

保衛蘿莉的頭發!

吳克:“嗷嗚嗚嗚嗚!”

你這是剝奪言論自由!

“別忘了還有個殺手在呢。”祝槐說,“要不等會兒問問他們組織信什麽?”

“——什麽什麽信什麽,哪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

傑克十一之前和他們說定過,在等的時候就換掉了那身家居服,雖然打扮得還是一副文弱的模樣。但一上車遇上這種問題,表現得再嫻靜也被逼出了無語來,“就不能信自己嗎?”

衆人:“???”

這位更是重量級。

“我是說求人不如求己,”傑克十一茫然,“想什麽呢。”

……你人在家中坐情報天上來的做法根本沒有說服力好吧!

在記者組二人剛租來時還挺寬敞的商務車上多了兩人一貓,漸漸地也變得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