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的成功率?
不過以她現在的人設理所當然地看不懂這些,所以當將麵具掀到一半戴在腦門上的魔術師好奇地湊過來的時候,她就大方地也將那紙片展示在他麵前。
——然後就看到對方的死魚眼瞬間像迸發出光芒一樣閃閃發亮。
“這是魔法,這一定是魔法,”魔術師信誓旦旦地激動道,“我以前在別的書上看過一點相關的記載,但都是殘缺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咒語的原文——”
“這個應該是能束縛一種什麽怪物,那個是製造一個……呃,好像是時空箱的改版,可以在不同地點通過繪製法陣製造出類似傳送門之類的東西?”
他如數家珍,“還有哨子,附魔以後就能配合剛才那個束縛術,直接一吹,嗖地就——”
說著,他還怕說服力不夠似的,在仔細辨別過那些字母後,一個詞一個詞地念誦了出來。隨著他的低聲%e5%90%9f誦,那金屬哨子上居然真無端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
祝槐:“?”
這家夥,搞不好真是個學魔法的奇才。
魔術師:“看看看!快看!”
“看到了看到了,”祝槐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收好紙條,“要去別的地方看看嗎?”
魔術師:“……嗯?”
“進了一個就發現了這麽幾張紙片,”她向著角落裏滿臉痛難信的教團成員露出了一個微笑,“萬一別的地方還有其他好東西呢?”
那個無意間撞破犯罪現場的倒黴蛋被他們塞進了雜物堆旁邊,魔術師親自扯了件破破爛爛一看就是次品的黃袍,在教團成員的顫唞中把他給蓋上了。
搶地盤尚未成功,潛入仍需努力,倆人繼續輕手輕腳地穿行在員工後台。
他們躲在牆後,親眼看著一個原本正守在某個房間門口的劇團成員似乎因爲演出的事宜被同伴叫走,而他們走過去聽了聽,也沒有聽到裏頭的聲音。
好機會!
祝槐直接擰開了那門把手。
——好運氣總歸是會用完的。
下一秒,他們都知道爲什麽這裏會有人守著了——昏黑無光的房間裏,正安安靜靜待在角落召喚陣上的黑影倏地轉頭看向門外的不速之客。
那隻長著蝙蝠翅膀的烏鴉般的巨大雜種生物眼睛閃爍著紅光,低低地咆哮出聲,揮動著爪子徑直向他們撲來——
KP幾乎快要失去求生欲的聲音響起。
【初次目擊黃衣之王的侍奉者——拜亞基,意誌檢定,成功豁免,失敗隨機下降一到六點SAN值。】
祝槐:“……”
斯卡蒂過了一次,換張卡還得再過一次。
[卡蓮(祝槐)]進行意誌檢定,20/65,困難成功。
魔術師當機立斷,“嘟——”地吹響了那隻捂在手裏的哨子。
正要襲擊二人的拜亞基霎時僵直了獸爪,直挺挺地像一根冰棒一樣,“哐當”栽倒在了法陣上。
就算這樣捂著,哨子發出的聲音還是有些尖利,祝槐果斷拽了魔術師的衣服把他推進去,自己也跟著閃身,然後直接關上了門。
剛離開的劇團成員忽然站住了腳步,回頭看了看,“剛才是不是有什麽聲啊?”
同伴:“……啊?”
他聽了聽也沒聽到什麽,看更是不見影子,“錯覺吧?”
“……那應該是,”男人有點犯嘀咕,“走吧,快去快回,看看團長叫咱們啥事。”
門後的兩人悄悄打開了這空房間裏頭的燈,應該是怕拜亞基大肆破壞,屋內除了雜物以外幾乎沒有存放什麽東西。
但也並非毫無保留,被留在這裏的怪物比起囚徒更像是看守者。畢竟是負責侍奉黃衣之王的存在,總有些東西是它不會去碰的。
比方說——正好端端放在角落石臺上的那本書。
這應該是個合訂本。
封麵上寫著《塞拉伊諾斷章》,但書如其名,似乎並不完整,有明顯經過精心手工裝訂的痕跡。祝槐率先上前粗略地翻了一下,後半本應該就是《黃衣之王》的劇本。
魔術師:“??!!!”
他發達了——
他屏住了呼吸,顫唞著雙手將那本書捧了起來,瞧著簡直是恨不得現在就抱著它親上幾口。
“這是魔法書吧?!是的吧?!”他興奮之餘還記得該有的禮貌,“咳……那啥,你要不?”
師父請,師父請。
祝槐:“……”
她想想後來某人視書如命的架勢,原來是這麽能忍痛割愛的人嗎?!
“不,”她用不著這個,選擇另做打算,“我不要了,你想要就拿著吧。”
魔術師:“嗚嗚嗚嗚嗚嗚。”
什麽叫靈魂知音,這就是啊!現在這樣的年輕人實在是不多見了!!
“不過我有個點子。”
祝槐說:“難不成你剛才把那幾種咒文都學會了?”
King嚴肅地點頭,拜託,對他聰明絕——還沒有絕頂的腦袋瓜開什麽玩笑?!
“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祝槐說,“來,當著我的麵在對麵的牆上開道傳送門。”
魔術師:“……”
魔術師:“?????”
八點整。
已經有不少觀衆在驗票後入場,劇院內的座位漸漸坐滿了大半。祝槐和羅吉爾繞過這時候正忙碌擁擠的換裝間和化妝間,另尋他路繞到舞臺邊沿,裝置和燈光似乎都完成了最後的調試,工作人員放心地暫時忙別的去了。
幕布後的場景早就佈置完畢,高處是破舊陳腐的伊提宮殿露臺,地上的一方水池還因爲裝置尚未啓動而隻是片靜謐的死水。背景牆上,粉紅色的天空中央懸著兩個太陽。
但他們現在也不需要這個。
尋了個沒人經過的時機,兩人聚在舞臺入場處商量好待會兒在哪碰麵,祝槐就沖魔術師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直接上。
祝槐也不急著離開。
她四下觀察了一下,拉把梯子過來,挑了個角度最佳的位置把那塊刻了黃印的徽章給掛上去了。
KP:“……”
是不是……是不是還可以稍微挽救一下,比如用點小手腕讓它出點意外或者來點幹擾流什麽的——
一陣暗骰聲。
KP:“………………”
不要真的信號這麽好地把直播傳過去啊啊啊啊啊啊!!!
羅吉爾扣好麵具,正好帽子,邁著六親不認的中二步伐,大步流星地上了台。
他這一舉頓時驚得台下一片嘩然,而當作國王打扮——身上還披著個“King”字橫幅的假麵魔術師在幕布前的台中站定。一道圓形燈光就瞬間打在了他身上,讓他成爲了萬衆矚目的焦點。
而他傲慢地仰起頭,也不說話,就直接一伸一縮手裏預先爲這場表演準備好的手杖,杖頭立馬噴出了絢爛的小禮花。
一頭霧水的觀衆紛紛反應過來。
“咱們來看的不是戲劇?”
“魔術?我沒聽說這前頭還有魔術啊?”
“來熱場的?”
羅吉爾下意識瞥了旁邊一眼,原本在控製台那配合的人已經離開了,而按照他們定好的計劃——
他摘下高筒帽,帽子內部畫好了傳送門另一端的小型法陣,這時正在隻有他能看到的最底端散發著淡淡光輝。
魔術師一本正經地作勢向觀衆展示了一圈空空如也的禮帽,然後收回到自己麵前,果斷地伸進去一隻手。
“哎!”不遠處,剛組織完人們進場的劇場工作人員一回頭就發現了不對勁,“這誰啊?誰讓他上臺的?!”
另一個工作人員:“但是——”
他看看漸漸露出期待之色的觀衆——這會兒也不好直接當場把人給拉下來了啊!
羅吉爾麵不改色,盡管在摸到那毛茸茸的手感時察覺到了不對勁,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地繼續了自己的演出。
……他師父在傳送門另一端塞了個啥東西?
所有人就這麽屏住呼吸地看他掏啊掏,一點點、一點點地扯出了——
一隻毛發稀疏還五顔六色的怪物腦袋。
KP:“……”
他一爪拍在了自己臉上。
工作人員:“……”
臥槽,這什麽鬼玩意兒?
同樣懵逼的還有觀衆。④思④兔④網④
“啊??”
“……醜得還挺別緻。”
“不是,這怎麽看都不應該是這帽子裏裝得下的吧?!”
“道具嗎?這奇形怪狀的是道具嗎?!”
羅吉爾已經反應了過來,最近一排座位也距舞臺有點距離,沒有誰比他看得更分明,被他慢慢從傳送門那邊拽過來的……
根本就是房間裏的那隻怪物好吧?!
很顯然,一隻正常的拜亞基會嚇到人——但一隻被綁成鵪鶉的不會。
拜亞基還維持著倒地時直挺挺的姿勢,四不像的腦袋上塗抹了誇張的油彩,通體上下纏滿了緊繃的麻繩,以一種根本不該容納於此的大小硬生生地被他從用法術加固過的帽子裏拽出了一大半。
觀衆席上立刻湧現出了歡呼聲。
他們看不大分明,都以爲這就是準備好的演出道具,劇院內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這怎麽可能是魔術——魔法!一定是魔法!”
但這一幕落在劇團成員的眼裏,頓時驚沒了魂魄。
“——這是誰?拜亞基怎麽會在那裏?!”剛走到台前的團長驚怒交加,轉頭就問,“那個房間不是你守著的嗎?!”
跟在後頭的兩人:“……”
不是你把我們叫來問菠蘿披薩的嗎?!
“又不止是我,”男人據理力爭,“麥倫也是一起負責的,他從之前開始就不見了,誰知道去哪裏了?”
“麥倫——”團長憤怒道,“麥倫呢?!”
“麥倫?!”
掀開那件黃袍的劇團成員驚呼,“你怎麽會在這裏?”
動都不敢動以免讓黃袍落在地上褻瀆了它的麥倫“嗚嗚”著讓同事解開繩子。
剛一鬆綁,他都顧不上跟對方說話,想著之前聽到的話,頭也不回地朝著關拜亞基的房間沖去。
門沒有關,麥倫一頭栽過去擰開門把,就見目標正站在房間中央,麵前的牆上是用粉筆畫好的法陣和中央綻開的小型傳送門。
沒了——他掃過一圈,確認拜亞基沒了,連石臺上用來召喚的魔法書也沒了,頓時急了眼,掏出小刀就吼著沖了過去。
祝槐並不出意料地回頭。
[卡蓮(祝槐)]進行鬥毆檢定,15/80,極難成功。
她躲開男人的一刀,抓住了他的肩膀,借著對方自己沖過來的慣性,直接摁向了那漩渦狀的傳送陣。
油彩拜亞基的重量可不輕,魔術師將它扔在地上,甩了甩酸痛的手。結果他剛擡頭,就見帽底似乎又冒了什麽出來,條件反射地伸手一抓——
羅吉爾:“……”
麥倫:“……”
戴著麵具的魔術師和被他揪著頭發探出腦袋來的黃衣邪|教徒來了個麵麵相覷,但落在觀衆的眼裏,那就是單靠一頂帽子的大變活人啊!
——觀衆沸騰了。
“好!”
不知是誰喊了這第一聲,喝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漸漸地都彙聚成了同一種聲音,歡呼著他戴著的那個橫幅上的名字——
“King!King!King!”
看什麽戲劇看什麽《黃衣之王》啊!!看魔術啊!!!
前一天還落魄在街頭擺攤的魔術師哪見過這陣仗,一時間竟然控製不住嘴角上揚地傻笑起來,然後倏然間領會了師父讓他戴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