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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婉婉:“……”

不要說那麽可怕的事啊——!!

她走到剛才就很在意的那張桌子前,打量起上麵的東西,“這些不會是那個綁咱來這兒的人留下來的吧?”

“嘖,”望舒挨近仔細觀察,挨個辨認了出來,“紋身針,紋身筆,色料杯,還有麻藥和針嘴架……這人搞紋身的?”

路婉婉震驚,“你好懂。”

望舒:“……誰還沒個年少輕狂怎麽了!”

草啊。

“看不出來,”她連連搖頭,“真看不出來。”

路婉婉拿起旁邊已經畫好的圖紙,“應該是紋身吧,這是不是他要搞的圖樣啊……怎麽是朵花?”

血紅色的花瓣周圍泛著淺白,又顯得團團簇簇,不見葉子,就那麽由細長的莖稈支撐著。

——罌粟。

大團的罌粟畫在紙上,紅得鮮豔而糜爛。想想這些工具和剛才她被綁著的姿勢就不難猜測這是用來做什麽的,路婉婉忍不住就是一陣惡寒。

“有毛病?”望舒皺眉,“綁票過來給別人紋身……你好,這邊的建議是即刻入院。”

“我隻知道咱們得先跑了再說。”

路婉婉摸摸直豎的汗毛,再看看周遭景象,似乎也沒有別的可疑之處了,“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

溜了溜了,趕緊溜。

不知是“綁匪”以爲人質不會這麽快就醒來還是出了什麽別的狀況,診所大門居然沒有落鎖,兩人的隨身物品也都丟在附近,他們二話不說地就撿起來往外跑。

周圍是一片田地,但遠遠地能看見稀稀落落的民居和那座熟悉的車站——他倆似乎也沒有被轉移得太遠,盡管如此,路婉婉還是邊奪命狂奔邊舉著手機,隨時準備見勢不對直接報警。

公路旁,一輛長途巴士呼嘯而過。

一個光頭提著大包小包,一個拉麵頭肌肉兄貴扛著長|槍短炮,被放下車的兩人望著還有那——麽遠以及似乎根本無車問津的出租車站,淒風苦雨地相對無言。

這什麽垃圾城市規劃。

羅曼:“……東西是不是帶太多了,RAmen。”

“這多嗎?”吳克迷惑,“不多啊,長短變焦鏡頭還有支架一個都不能少的,這叫職業素養。”

羅曼:“?”

那你自己背!

唉,算了,誰讓他力量80呢。

但是另一個問題就不得不說道說道了。

“哥們,”羅曼實事求是地說,“你是真醜啊。”

就算有心理準備,連他都被嚇了一跳!

這長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一眼都覺得自己未來十年的視力受到了損害,偏偏這吳克還真就人如其名地是個光頭——搞得別人先被他吸引過去視線,再被他的長相傷害,能對當天的早中晚飯都留下心理陰影。

本人對此美名其曰——“釣魚執法”。

“唉,”吳克幽幽道,“可能不上鏡就是我隻能負責扛攝像機的原因。”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外貌是最沒用的東西。”他振振有詞地說,“就應該爲其他屬性讓道,而且我問過KP了,還可以給恐嚇加成的!”

羅曼:“那也不是你搞成25的理由!”

煮啊,爲他們的眼睛做一下洗禮吧!

“也不是不可以戴麵具。”吳克一本正經地說,當然,這表情放他現在這張臉上怎麽看怎麽不正經,“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十八種不重樣的。”

吳克:“……所以怎麽半天了也不見一輛出租車?”

他們的設定就在同一家小鎮報社工作,一個是寫寫三流報道的記者,另一個是搭檔的攝像,兩人都靠著那微薄的薪水度日。

結果這天就被日日下跌的銷量搞得又禿了半邊腦袋的總編叫去,要求他們趁著複活節假期去市裏頭取材一下馬上到來的複活節,雖然沒有什麽慶典,有點體現節日氛圍的東西能寫也是好的。

加班費和差旅費都由社裏報銷。

羅曼:“……”

好普通。

吳克:“……”

太普通了!

“十八種不重樣的,”羅曼默默看了眼他的行李,“怪不得你包這麽鼓。”

“你自己不也是帶了一堆肉醬。”吳克吐槽道,“還有,我早就想問了。”

“……你到底爲什麽要戴個碗?”

新晉記者脖子上掛了條繩,繩在前頭穿了個塑膠碗,就這麽搖搖晃晃地晃蕩在%e8%83%b8口附近。

“別人可以戴十字架,”羅曼肅穆地說,“我當然也可以戴碗了,隨時隨地用來吃……不,祈禱。這可是我煮的象徵——”

正巧經過他們往對麵民居走去的路人往他的碗裏丟了倆硬幣。

羅曼:“……”

吳克:“……”

“煮啊,”羅曼震驚道,“生財有道啊。”

吳克:“………………”

今天的出息就到此爲止了是嗎!!!

“你等進城的時候可以再這麽來一下。”他建議道,“當然,前提是咱們進得去。”

“煮會贊許我的所爲的,”羅曼虔誠地摸摸自己的碗,“RAmen。”

——不根本不會吧!!

“說回來。”

羅曼該正經的時候還是會正經一下的,“你剛才說的那個問題……”

他的話被田地裏正在飛快地由遠及近的兩個身影和喊聲打斷了。

“有——人——嗎——”

祝槐敲在方向盤上的指尖停了停,側頭問坐在副駕駛的人,“你聽到那個聲音了嗎?”

“聲音?”裡安明顯一愣,然後也仔細向窗外聽了一會兒,“嗯……好像是有,有誰在喊什麽。”

他們的車平穩地在公路上向前駛去,隻坐了兩個人的車廂顯得有些過於空蕩蕩了。

得知要開車去隔壁市後,祝槐向警局申請的就是寬敞點的多座車,而當充作助手的裡安?多德不解地問起明明就兩個人何至於這個規模時——

“我有一種奇怪的預感。”

祝槐深沉道:“這車上說不定會坐滿人的預感。”

裡安:“……?”

“哎呀,”她笑眯眯地打岔,“反正車越大越好嘛,跑這麽遠一趟,萬一要放個什麽東西呢。”

年輕人將信將疑地“哦”了聲,也沒有再追問她。

與其說他不是那種多話的類型,更接近於有些不符合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沉鬱氣質,這在兩個人獨處時就更加明顯,他不時就會一個人發呆,回過神來再爲自己的出神道歉——祝槐倒是無所謂,省得她硬找話題了。

不過機靈勁兒是有的,比如這會兒隨著她的話聽到動靜就降下車窗,望了會兒就道:“前麵真的有人。”

“嗯……”他奇怪道,“好像還受傷了?”

祝槐:“?”

這不是才導入嗎?

她原以爲現在遇到的肯定是隊友,這下又有點不確定了,直到她也往那邊遠眺過去,看到了……一顆光頭。

很好,很適合當路標。

能看見自然也不遠了,不多時,祝槐就在還隔了一小段距離的路旁停下了車,轉身推開車門,“你看著車,我去看看情況。”

裡安猶豫了一下,聽從了她的命令,“是。”

他們在車完卡進入模組之前交流過大緻的外貌特徵,更別提打扮也很明顯——光頭和掛著個碗的不用說了,路婉婉扶著膝蓋大口喘氣,望舒不知怎麽頂著滿腦袋的血。

……其中有一個人的長相是真的有礙觀瞻。

祝槐剛走近,就聽到了那邊的聲音。

“你們咋了啊?”吳克問,“大失敗了?”

望舒:“……”

路婉婉:“……”

這是赤|%e8%a3%b8%e8%a3%b8的羞辱!

“誰大失敗了,”望舒不服氣道,“比大失敗還倒黴,你們誰的導入是開場被綁架?我倆剛下車就被打暈了,醒來是在一所廢舊診所裏,好不容易才跑出來。”

吳克:“那你們還不趕緊報警——”

祝槐笑了一聲。

她沒遮掩聲音,頓時引得其他人往這個方向看過來。

“得,”羅曼說,“說員警員警到。”

“怎麽回事?”祝槐問,“見到犯人了嗎?”

路婉婉長歎出聲:“沒有啊。”

“打暈的時候就沒看見,”她說,“醒來以後怕殺個回馬槍就先跑了……唉跑死我了。”

【真不容易啊,恭喜你們成功會師——啪啪啪啪啪!】

衆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KP問題很大!

望舒:“是不是可以人多勢衆地回去看看?”

其他人:“……”

兄弟,你先看看自己頭上的血再說話。

“不,”祝槐說,“也不知道那邊是什麽情況……再說,這麽一群人浩浩蕩蕩過去,對方就是有返回的打算也給嚇跑了。你們出來得應該很匆忙?裏麵還有東西嗎?”

“連圖紙都帶出來了,”路婉婉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包裏,“應該沒有別的證物了。”

那就更沒必要了。

“還是跟我一起去當地警局吧,正好我也要交接工作。”

祝槐問:“對了,你們是爲什麽來的?”

望舒:“參加學術講座。”

“複活節采風,”羅曼聳肩,“給不入流的小報寫點濫竽充數的采訪。”

“我是調查一起失蹤案。”祝槐說,“——不過這些都先放在一邊,你們應該也注意到了吧?”

路婉婉神色猶疑地點點頭,“對。”

他們現在所處的時間——

是三年前。

難怪要求不能與舊卡或者別的NPC産生任何關係,要是反過來造成什麽影響可不就是悖論了嗎。

“雖然這邊的時間一直挺混亂,”望舒說,“但我聽說過的基本都在往前走的,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反過來倒退了三年的。”

“不僅如此,”羅曼道,他看了眼吳克,顯然是從對方那裏聽來的,“咱們的目的地也有點問題。”

“回我車上,剩下的找機會慢慢說?”

祝槐說:“我這邊和報案人約了見麵,時間有點緊,對方背景似乎也不小……而且不能在NPC麵前有OOC的行爲對吧,我現在拖太久也不太合理。”

衆人這才想起她那邊還多了個人,自然也沒有什麽意見。祝槐帶著他們烏泱泱地往這邊走過來,上車時還不忘問了看得不明所以的對方一句:“看,我剛才說什麽來著?”

裡安:“……???”

這哪來的預言家?

他狀況外地瞧著剛才還在路邊的那些人接二連三地從後車門上來,一個個坐滿了後頭的座位,就聽祝槐道:“開玩笑的,他們碰上了一起綁架案。”

“……這樣,”裡安問,“犯人呢?”

這倆一看就是受害者,另外兩個奇形怪狀的就不知道了。

“沒見到,所以送他們一塊去警局。”

話說到這裏,祝槐打著了火,四下似乎沒有見到限速牌子,忽然想到了什麽。

“KP,既然我趕時間,”她問,“可不可以過汽車駕駛開得更快點?”

【過,都可以過。】

KP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拱火。

【過了你甚至可以飆車。】

“那就不必了。”祝槐假意謙虛道,“還有傷員呢。”

[卡蓮(祝槐)]進行汽車駕駛檢定,2/40,大成功!

KP:“?”

祝槐:“……”

那就不怪她了。

隊友:“……”

臥槽!!!

要說04號也不愧是04號,連回過神的速度都比別人來得快。

【那你踩著油門就直接拉滿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