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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都不意外。

畢竟她一開始拜託白鵠就是爲了調查這個,那二人就在這個正暗地裏招攬成員的組織裏的可能性很高。

“北風。”

望舒擡擡下巴,沖他們介紹道:“就早上說那個新來的。”

刀疤:“……?”

他果然露出了點奇怪的神情。

“北風?”刀疤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南風’的?”

祝槐:咳。

她承認她就是故意的,但凡她現在皮一點就說大家沒一樣的命起一樣的名,必定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了。

可是她現在高冷。

“沒聽過。”

祝槐皺起眉,“誰啊?”

她表現得實在像模像樣,這麽多年來遊走在危險地帶千錘百煉出的演技自然不是蓋的。刀疤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聽到那個名字後浮現出的懷疑和異樣也漸漸退下去。

“一個熟人,”他說,“別在意。”

祝槐心說也得虧是管彤不在。

比起彎彎繞繞更多的卡洛琳,刀疤直來直去得多——在他不裝的前提下,盡管祝槐覺得他對誰都不會真正意義上地輕易放下警惕,可也不會動輒把人往壞裏想。

可能連刀疤自己都沒有想到,她用了和他當初一模一樣的辦法。

另外一個人和望舒似乎沒聽他說過那次模組的經過,對這個名字也都是神色平平的態度,隻當是以前碰巧認識的某個隊友。

“那我先帶她進去了。”望舒說,“你們繼續。”

他不等話音落下,就率先向裏走去。祝槐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眨了眨眼,一邊跟上,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起了別墅內部的裝潢。

整體風格倒是和它外麵看上去很一緻,別墅主人顯然很偏愛極簡風,在每一樣傢俱上都體現出了極緻的簡潔,非用不可的來幾件,可有可無的是一個都見不到。

……說人話就是沒有多少生活氣息,雖然能看到一些可能是成員留下的日常用品,但也就是隨取隨用、可以替代的一次性牙刷牙膏拖鞋之類。瞧上去像是用來充作集會和臨時過夜的地方,而非真正意義上的“基地”。

盡管如此,祝槐還是有點意外對方直接帶她來了這裏,她還以爲他們會做得更謹慎,哪怕隻是臨時基地,直接帶個並不知根知底的陌生人來可不是個好選擇。

她就將這個疑惑問出了口,望舒愣了一下,“這……因爲有人在每次有新成員加入前都要見他們一麵。”

“他行動不太方便,”他微妙道,“所以一般都會定在這裏。”

“誰要見我?”祝槐問。

“我。”

一道清潤的聲音忽然在他們背後響起。

祝槐聞聲轉身,她注意到連望舒都有點驚訝,他顯然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出現,“你怎麽在這兒?”

“沒事做,去書房轉了一圈。”黑發青年溫和地說,“正好聽見你們的聲音就出來了。”

他的年齡應該和望舒差不多大,或者幹脆就是同歲——幾縷稍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膚色有點不見天日的蒼白,嘴%e5%94%87也缺乏血色。他身體似乎很不好,這也解釋了爲什麽望舒說他不太方便。

他坐著電動輪椅,是在操控著輪椅出門後轉向,這才叫住了他們。

“賀蘭舟。”他友好地伸出手,“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這個“舟”字——

祝槐:“你就是方舟的首領?”

她故意沒有去握手,青年也不顯尷尬,態度自然地收回來道:“不能算是首領,隻能算是牽頭人。”

不,以她的經驗,一般就恰恰這麽說了才證明是頭目。

“那我可以問問,”祝槐指指旁邊的人,終於問出了一個從見麵忍到現在的問題,“爲什麽讓他來負責對外接待嗎?”

——太僵硬了!問她話的方式也太僵硬了,欺詐師痛心疾首!

現在想想,從臨見麵了才想起來問對方怎麽稱呼這一點就能看出端倪了,那個歉道得也很是敷衍,哪有人招新是這麽招新的。

望舒:“?”

“他就這樣。”賀蘭舟語氣還是一樣的溫厚,說出的話卻相當不客氣,“對人拽得像二五八萬,對動物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親生的。”

望舒:“……”

“這麽一說。”

黑發青年問:“他是不是又在等人的時候看萌寵視頻了?”

望舒:“???”

望舒:“賀蘭舟你揭我短是不是揭多了可以直接離椅行走?”

“見笑了,”賀蘭舟對他的憤怒熟視無睹,笑著對祝槐道,“我們是多年同學了——別的先進去再說吧。”

不難看出,他就是這座別墅的擁有者——十分熟悉所有牆角拐角的方向,距離也掌握得很精準,都不用望舒幫忙,就順暢自如地將輪椅開進了會客室。

“不瞞你說,這裏並不是我們真正的基地。”一進門,賀蘭舟就毫不掩飾地指出了這點,“而你當然也不算真正的加入。”

“我猜——”

祝槐說:“我需要證明自己。”

“的確。”賀蘭舟直白道,“我的初衷是覺得有一定感情的同伴總比碰巧匹配在一起的陌生人要信得過一些,但如果毫無門檻地接納所有人,那也就沒什麽差別了。”

“所以加入的必要條件是和‘方舟’內的任意一名成員共同參加一次模組,並獲得對方的認可。”

在他說話的時候,望舒就地靠在了旁邊的電腦桌上,賀蘭舟也沒管他,繼續說道:“加入後的唯一義務就是在進入遊戲後互相協助,立場敵對的情況除外。”

“你參加過的模組最高到哪個級別?”賀蘭舟問。

“C級。”祝槐說。

再高的她沒有參加過,編也不好瞎編。

賀蘭舟略一思索,應該是從望舒那邊知道了編號,“那下次可能就是在這幾天了?”

——那是“南風”的,她自己多一個禮拜呢。

盡管如此,祝槐還是暗暗驚歎了一下對方在這短短幾秒內的估算能力,她順勢點了點頭。

“你們有什麽辦法能一定匹配到嗎?”她問。

“讓你失望了,沒有。”賀蘭舟說,“隻能賭運氣,兩個可能等級相近的玩家同時進入遊戲——這樣就有幾率排到一起,所以這個過程也會很漫長……”

“最近的是我。”

望舒聳聳肩,“應該也差不多,但是這幾天診所很忙,怎麽也得到下周了。”

“那我知道情況了。”祝槐道,“就按這麽辦,不過——‘方舟’內部應該是共用情報的?”

她說:“我想知道一點可以吸引我加入這裏的東西。”

賀蘭舟和望舒互相看了看,在後者的止言又欲下,前者很爽快地鬆了口:“可以,那就比如說KP——”

“偏向於守序中立的可能有02號、07號和16號,其中最冷靜的應該是07號。”

祝槐:“……”

啊這,那可能稍微有點滯後了,現在他瘋了。

“不過,”賀蘭舟說,“小心04號。”

祝槐:“04?”

“嗯,你想做什麽他隻會添油加醋地鼓勵你去做——當然,最後死無全屍的也會是你。”

……咳。

搞事的心蠢蠢欲動。

“這樣嗎,那就夠了。”她當然是不可能表現出來的,祝槐站起身,“今天就到這裏了?”

她注意到就挨著他們手邊的棋盤,“看外麵那樣,會有這個真令人意外……賀先生喜歡國際象棋?”

“我一個人無聊的時候下下罷了,而且是什麽類型都喜歡。”賀蘭舟笑道,“反正就是個小玩意,添置起來也不麻煩。”

他擡眼看老同學,“望舒,你幫著送一下吧。”

“說起來——”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祝槐忽地說:“剛才賀先生岔開了我的問題。”

“其實是因爲這也是篩選的一環吧,”她說,“會感覺被冒犯的在碰上這樣態度的時候就已經走了,看出來您很愛下棋了。”

她說完後沒有停頓,就直接向外走去。還留在房內的兩人對視一眼,望舒在賀蘭舟有些愕然的怔愣中不給麵子地瞧著他“噗”地笑了一聲,一轉身也出去了。

倆人出大門的時候,一推開正趕上外麵有個高中生年紀的女生拿著鑰匙準備往鎖眼裏捅。見省了這功夫就高高興興地跟望舒問了好,又好奇地多看了祝槐一眼,跟她點了下頭,蹦蹦跳跳地往裏走了。

祝槐:“你們這還有未成年?”

雖然遊戲應該不限製年齡,就比方說薇拉也八成是個未成年。

望舒“哦”了聲,“那不是,朋友女兒,偶爾會過來。”

他似乎不打算就此多說:“走吧。”

祝槐沒讓他一直送到酒店,挑著附近停車方便的路口就下了車,畢竟以她的立場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合適。

她獨來獨往慣了,是完全不準備真加入的,會考慮的也隻是以後是不是偶爾可以合作那麽一下。她和江北然訂的房間就在隔壁左右挨著,現在就等著回去了還個東西交流個情報。

——如果“那個”沒有出現。

曾經在監控畫麵裏有過“一麵之緣”的男人就站在不遠處,那時還會惹來回頭率,現在經過他身邊的行人卻像是對他熟視無睹,卻精準地繞開了他所站著的一小片空地。

隨手交予了趙凱波那個最終流到她手上的遊戲名額的“罪魁禍首”、埃及書商——或者幹脆點說,奈亞拉托提普的人類化身,隻是噙著意味不明的笑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就轉頭向著某家店麵走去,似乎隻是不經意地一瞥。

而跟上來與否,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但對於祝槐來說,必定隻有一個選項。

她握住手裏的拉杆,向前邁開了步伐。

——達成成就:跟奈亞拉托提普一起喝咖啡。

祝槐抿了一口她倒了緻死量糖的摩卡,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神經病。

也不知道這位邪神用了什麽法子,咖啡店裏空得隻有他們兩個顧客,櫃台後的店員一臉呆滯地反複擦著同一個杯子——顯然是在洗腦狀態。而整個店內,最突兀的就是她座位旁邊豎著的那個行李箱了。

“下次請等我放完行李再說,”祝槐道,“不,沒有下次了。”

“我想我們省去自我介紹這道麻煩的工序了,你這些年應該查到了不少。”

邪神完全沒動自己麵前的那杯,取而代之,饒有興趣地端詳著她,“不過,你的反應跟我想像得不太一樣。”

“我應該是什麽反應,”祝槐說,“恐懼、尖叫,爲自己的大不敬而請罪,不是吧,難道那樣你就會放過我?那我還不如問一個困惑我很久的問題——”

“假證好用嗎?”她好心地問。

奈亞拉托提普:“?”

麵對她如此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行爲,他扯出了個假笑,“那的確比我的書好用。”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他就像想起了什麽極度好笑的事,撐著額頭笑得渾身發抖。

“精彩,非常精彩——”他最後評價道,“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到時候會攢著一起去哈斯塔麵前嘲笑祂的。希望我那時還能記得,畢竟爲了足夠的樂趣,我在這邊的記憶可保留不到‘遊戲’裏。”

祝槐:“……”

您完全自己坑自己是嗎?

“要夠出乎意料才算有趣。”

奈亞拉托提普搖晃了一下那杯子,咖啡蕩上杯壁就像郵輪下沉時的海麵,“我上船的時候怎麽想得到能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