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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

他笑得輕快,“你自己不也很清楚嘛?”

盡管對方隔著螢幕不可能看到她的表情,祝槐還是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但就像是也心領神會她這邊的安靜,白鵠又追問道:“怎麽突然想起問黃印了,哎,你真見到黃印了?”

“親愛的‘白鵠’小弟弟,”她笑道,“有些事情能問有些不能,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而且根據規定,既然他沒有進去過,隻在遊戲裏發生的事八成也說不出來。

“行行行。”

少年馬上滑跪,“我投降,怕了你了還不行?”

“準確來說也不是知道舊印,”祝槐繼續了剛才歪掉的話題,“他們隻知道要這個圖案,不知道它具體代表什麽。”

“所以我很好奇那個告訴他們舊印可以當護身符的人,現在拿到了東西可能會回頭去聯係那家夥,我想要你留心的是這個。”

白鵠:“那你說我要不要告訴張明棟,魚鈎還掛在他倆這條小魚嘴上等著釣大魚呢?”

祝槐:“除非你想被我也一起釣了。”

白鵠“哎”了聲,“真的嗎?那我現在就去。”

祝槐:“???”

“開個小玩笑。”他說,“喲,我看到他們開始掛懸賞了,不蒸饅頭爭口氣啊,這下薑醫生那邊你還去不去啊?”

“不去了,免得打草驚蛇。”祝槐說,“你幫我隨便帶點東西過去,而且她自己說的送她什麽不如直接包個紅包。”

“可真是大徹大悟,”白鵠煞有介事道,“薑醫生聽了都要誇你上道。”

祝槐:“少來這套。”

“哎,有別的客戶找我,那我先掛嘍?”

“掛吧,還有昨晚跟你說的,”她道,“那個也一起辦了,錢待會兒提前打你賬上。”

伴隨著少年一聲尾音愉悅上揚的“OK”,他打來的通訊也由他率先掛斷,祝槐望著重新回到桌麵的電腦螢幕,向後靠了靠,半倚在椅背上。

當初刀疤一句“一旦涉及這方麵就會強製說出真名”,其實能推出不少事情。

比如路婉婉就是在她之後不假思索地回答了自己的,但穀源那一下微妙的停頓……她不好斷言,不過無疑是下意識地隱瞞無果。

以他在被拉入油畫時連伊萊這樣的NPC都下意識推開的反應來看,這位的性格倒沒有什麽問題。

祝槐知道卡洛琳在被再度耍了一遭後肯定會去查她的身份,這方麵反倒是她占了便宜,畢竟“管彤”的確是實打實的真名。

於是她也禮尚往來了一下,根據大緻可能的範圍一圈圈篩選排查出來,發現符合條件的目標在現實生活中是個朝九晚五打卡的上班族,正常是挺正常的——如果職業不是殯葬師,上班地點不是殯儀館。

雖說祝槐不打算如對方希望的那樣産生什麽聯係,還是有點在意她與刀疤二人的關係的。

他們兩個認識,但明顯又沒有特別熟,不然刀疤也不會隻因爲動機不合自己三觀就消極怠工還順帶暴露了隊友。

更像是達成了進了遊戲就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合作的事前共識,那由此衍生下去,再加上按照常理的推斷,玩家們之間完全有可能存在結盟組織。

她淩晨出來以後讓白鵠幫著留心的就是任何有這方麵暗示的招攬資訊,好歹是個地下情報商,有時候比她消息還靈通。就像白鵠說的那樣,她在聽說最近悄然出現了某個古怪的“遊戲”時,第一反應也是先找他打聽門路。

剛坑完——不是,做完一筆交易入賬三百萬,欺詐師決定先關門歇業給自己小放個假,她從出租房收拾回來的行李隻裝了寥寥大半個箱子,這會兒把東西都在安全屋安置好加上銷毀剩餘的身份資料也不過用了一個小時多點。

通關模組還專門搬了趟家,祝槐打著哈欠洗漱完關了燈,打算先睡它個昏天黑地。

第二天下午,她重新去了大學門口跟江北然碰頭。

隔著還能有個幾十米,祝槐就看到某個眼熟的男大學生正在街邊角落背著個大包探頭探腦——他應該是想提防什麽的,但表現出來就成了做賊心虛。

她沉默兩秒,撥通昨天剛要來的電話,滿足了對方的戲癮。

“洞麼洞麼,我是洞拐,”她說,“聽到請回答。”

“洞麼收到,洞拐請——”江北然反應過來,“不是,姐,咱們今天綁誰?”

祝槐:“……”

祝槐:“?????”

“我叫你出來就隻能是來綁人嗎?”她哭笑不得地反問,“你對舉手之勞的小事有什麽誤解?”

江北然:“啊這個,那個……”

他綁食屍鬼都熟能生巧了可不是舉手之勞嗎!天知道他一個遵紀守法好公民是做了多少心理鬥爭才來的嗚嗚嗚!

“你太顯眼了,現在聽我指示往街對麵走。”

祝槐說:“我把房卡放在花壇那了,你等會兒拿了直接去指定的房間。”

十分鍾後,兩人順利在賓館房間會師。

孤男寡女到這種地方本來是或許會有點別樣情緒在的,但此刻攤了一床的,是某個憨憨從包裏倒出來的一捆麻繩,幾塊塞嘴布,以及——

這裏爲什麽會有麵具?

“因爲我想來想去覺得King那個麵具還挺帥的,”江北然支支吾吾,“要擋臉嘛,一時半會兒買不來一樣的就說先用個什麽來湊合……”

想不到你也是個中二病預備役。

就算這麽講——

祝槐:“一個迪迦,一個賽羅,你綁架是去綁小怪獸?”

那兩張奧特曼麵具帶著信仰的光芒躺在被子上,江北然此刻也意識到自己的傻得冒泡,委屈道:“那能綁也行。”

“其實吧,你有這份能當綁匪的心,我是很感動,而且戴著這個麵具去做壞事確實挺有迷惑性。”還不等他真爲這理解而欣喜,她話鋒一轉,若有所思道,“但是記得按時喝補鋅口服液。”

……喂!!!

“說正題吧,你那邊是怎麽顯示的?”

“啊……APP嗎?”江北然摸出手機,“除了應該一樣的地方,結算了兩萬積分,姐你呢?”

那看來是根據各人表現有差異的。

“三萬。”祝槐說。

《亡靈舞》這個模組的圖標是黑底的夜空,上麵浮著一輪彎月,正中央是兩個小人正在起舞的剪影,難度等級則顯示爲“C”,他們這次的探索度同樣是解鎖了真相後的100。她的角色卡也多了一張,存放在物品倉庫的兩樣道具原本被提取到了現實,而祝槐在發現右上角多了個“曆史記錄”的按鍵,裏麵可以撤銷之前的操作——前提是東西還在自己的手裏。她就幹脆又把十字架放了回去。

而“?????”的那項條目,在她這次在模組裏學習觸發以後就解鎖了——是“法術與咒語”,現在可使用的是食屍鬼聯絡術,其實後麵還跟了幾條,但目前都是灰色的未啟動狀態。

但是還有一點。

“商城呢?”她問。

“哦哦,這個啊!”江北然說,“我最開始也挺疑惑的……它是一直都沒有開放,我覺得可能是因爲現在人數還太少吧,有點像內測?猜的啊,我猜的。”

的確。

祝槐自己加入遊戲也是在不到一周前,當時的編號是1104,這個數字絕對算不上多。

“那你是怎麽進的遊戲啊?”她好奇地問。

她是帶著目的在找,可江北然怎麽看怎麽就是個普通學生,進的模組還比她多。

不問還好,一問對方頓時落了張苦瓜臉,“我說了你不準笑啊。”

祝槐:“?”

那她得聽聽才決定。

“姐,我就跟你說,我真是……期末考試押題押歪了,”他說,“我一個鬱悶我就去商場買買買,然後好家夥,中了個頭獎!我當時真以爲是時來運轉,結果三天後半夜我一睜眼,哢嚓進遊戲了。”

“我初見就差點撕卡好不好,好不容易出來了,發現原來那個中獎袋子裏不知道被誰塞了張奇怪的卡片,上麵還寫了個編號,怎麽想都是它的錯。”

祝槐:“……噗。”

江北然:“我說了不準笑了!”

“我忍了,”祝槐正色,“沒忍住。”

江北然:“……”

你根本就在笑,你都沒停過!

“反正我後來才從別人嘴裏知道,”他沮喪地摸摸耳朵,“大家都管這個遊戲叫‘X’。”

祝槐:“X?”

“因爲圖標是個叉嘛,”江北然說,“再加上‘X’代表未知什麽的,就這麽代稱了……那既然不是綁架,姐你說的實驗是什麽啊?”

“簡單來說,”祝槐說,“我想讓你或我來觀察一下對方進入遊戲時的情況。”

當然,其實應該是她進去,畢竟不能爲了自己一時的好奇心讓別人多冒一次風險。

江北然:“……啊?”

“這個……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他說,“應該是消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之前我舍友進寢室的時候沒看見我,從衛生間出來就發現我坐在床上——當然姐你也知道是怎麽回事,我也沒想到他在這一分鍾裏回來了。”

祝槐:“手機會落下嗎?”

“……不,”他回憶道,“進入媒介應該是一起消失的,我記得有次我沒有拿著手機,但是出來的時候一不小心沒坐穩,直接把手機也掉床縫裏了……掏了好半天呢。”

也是,這點同樣跟她的印象%e5%90%bb合,除了第一次APP才綁定上手機的情況,她記得昨天脫出時也握住了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機。

“不過還有一段休息時間呢,”江北然嘀咕,“那就到時候再說?”

“也隻能這樣吧,”祝槐道,“不是等倒計時結束才能進入遊戲嗎?”

“不,可以直接提前的,點上去就會問你要不要結束,然後現在剩餘的時間也會累積到下次,”現役大學生說,“我那時候爲了後麵幾場考試攢了一段來著。”

祝槐:“……”

她還真沒試過這個。

正合她意。

“那就現在吧。”

祝槐果斷說:“我去。”

江北然:“哎??現在???”

“擇日不如撞日。”祝槐思索道,之後等白鵠的消息她還指不定要忙,“這一分鍾裏麻煩你看好了。”

江北然:“……??”

“臥槽,我還以爲洛佩茲那家夥已經夠工作狂了,”他震驚道,“姐你——”

“承蒙誇獎。”祝槐眨眨眼。

她果斷按上了那串時間。

——檢測到您仍有一定休息時間,確認現在進入遊戲?

確認。

進度條正在讀取。

——已匹配到模組,《約定之地》。

祝槐還來不及跟旁邊人打聲招呼,黑暗便突如其來地降臨在眼前。

也就是一眨眼,她又回到了那片空間裏,柔光均勻地飄散著,兩張角色卡懸浮在麵前,後麵依然跟著個虛框。

【你好。】

——她聽著有點不對。

比起聽慣了的前愉悅後氣急敗壞的聲音,這次的陌生嗓音似乎要更偏平靜和理智一點,祝槐試探地問了句:“你好?”

“你聽上去不是之前那位。”

【前麵負責你的……】

響起了紙頁被翻動的聲音。

【是33號,33號申請休假了。】

祝槐歎了口氣。

好失落。

【看來你們的感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