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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聽說了。”她言簡意賅地說,“你們打算怎麽辦?”

“總之……”南風抓著頭發歎氣,“先出警局?”

導遊死了,他們這些同團的遊客一起行動也可以,分頭玩也可以——前提是他們真有這心情。

這從情理上講應該是有專人安排後續的,然而……

“旅行社那邊說已經騰不出別的人手了。”卡洛琳掛斷電話以後向他們轉述,“提出的解決方案是這幾天由咱們自己安排,等回去了進行相應的賠償退款。”

祝槐不算意外。

就這個配置,再看他們各有各的秘密,十有八九是臨時加塞來的旅遊團。本就人手不夠又出了命案,誰還想來幹這倒黴差事。

其實對他們自己也方便很多,所以也沒人真去提要求加派來新導遊。

“司機呢?”刀疤問。

“也留下,不過因爲是最近接觸最多的同事,目前還在接受訊問,回來工作可能都得明天了。”

南風捂臉,“……打車吧。”

他們早就出了警察局,站在路邊商量之後的事,這下又多了另一樣任務——看看有沒有出租車。

這一片都是居民區,哪怕才大清早也有了來往的居民,隔會兒就有幾句閑話飄進耳朵裏。

“聽說了嗎?貝克酒店那邊有人死……”

“真的假的啊?”

“真的!死相還特別的……”

“上帝啊……上次這樣的還是在二十年前吧?”

“對對,我記得那家是姓海頓?”

“他們的房子不都還……”

“二十年前?”南風突然問。

不僅僅是他的三個隊友,正邊經過邊議論的那兩位主婦也看了過來。

“呃,對不起,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對話。”他馬上解釋,“就是有點好奇,什麽二十年前?”

“新來的遊客?”其中一位約莫得有四十多歲的主婦打量了他,八卦心顯然壓過了別的,“二十年前的滅門案啊。”

就在這時,祝槐聽到了KP的聲音。

【突如其來地聽聞昔日的那起事件,意誌檢定,成功不減,失敗減1點SAN值。】

[阿維絲(祝槐)]的意誌檢定,40/50,成功。

KP:“……”

嗬,冷漠的女人!

祝槐趁機觀察了一下其他隊友,卡洛琳麵露驚訝,刀疤挑高眉毛,南風還在疑惑地問:“滅門案?”

“喏,就是那邊那家。”另一位主婦擡擡下巴,手也跟著一指,“就一夜之間的事,一家四口全死了。”

“兇手還特別殘忍……”先前那位搖著頭嘖嘖兩聲,“現在人都沒了,房子倒是還在,也不知道還留著個空房子做什麽哦。”

“居然是這樣……”南風恍然,“謝謝謝謝。”

主婦們離開了,祝槐正好看到一輛空出租車,招手讓對方停下來時,歪頭看了眼南風,“你很在意那起滅門案?”

南風:“也、也不算很在意?”

“那就去圖書館吧。”祝槐默認了他的說法,“反正不管是看看新聞還是什麽都不虧。”

“我就不去了。”卡洛琳開口,“我還想去商業街轉轉。”

刀疤冷著臉哼了聲,顯然也對他們的目的地不感興趣。

“好。”祝槐說,“那酒店見啦。”

他們到得還是太早,在附近的便利店磨磨蹭蹭吃了頓早飯才等到圖書館開門。

畢竟隻是個小城的市圖書館,資料檢索還沒有那麽便利,他們隻好找到對應年份的報紙,挨個往回翻。

祝槐合上手裏的最後一張,“沒有。”

南風抓耳撓腮地去拿十一月的,“我這也沒有。”

他倆分別從一月和十二月的開始查,直到翻遍六月和七月的報紙,也沒有見到本該占據一紙版麵的慘烈到二十年後還有人在議論的全家滅門案。

“會不會是年數有差啊?”南風愁眉苦臉道。

祝槐沒出聲。

她的年齡限製最低是二十一歲,不太可能是超出這個的年份。

“那就查查十九年前或者二十一年前的吧。”她說,“應該不會差太遠。”

然而結果是一樣的。

等到看完整整三年的報紙,哪怕隻是快速翻閱,也早過了日上三竿。諮詢過KP能不能用圖書館技能偷懶的結果就是節省不了多久不說還有失敗的風險,那倒不如自己動手翻。

南風一邊去擦蹭到手上的油墨一邊唉聲歎氣,“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不,”祝槐說,“是有的。”

南風下意識去看她找的那遝,“啊?”

祝槐挑眉。

“我說的是結論。”她道。

圖書館這一區域沒有第三個人,但爲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把聲音壓得很低。

祝槐說:“證明這件事是要壓下去掩蓋的,而且牽扯的範圍不會小。”

畢竟足以控製報社不去報道,而媒體從來都是樂意搞個大新聞的。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是有誰搶先來取走了報紙,但他們有特意留心過日期和頁碼,沒有一張缺漏。

祝槐同時注意到了,被掩蓋的不止是滅門案,還有“她”的存活本身。

“就算這樣……”南風還是皺著眉,“唉,幸虧現在沒有新導遊,咱們是自由支配……”

“你覺得真的是沒有新導遊?”祝槐突然問。

南風:“……誒?”

“員工喪命,遊客亂作一團,再怎麽缺人手,直接放任也太不專業了。”祝槐思索,“你剛才有聽到她說什麽‘不用了’吧?”

南風努力去回憶卡洛琳接電話時的話,還真從腦海裏搜刮出了類似的字眼。

他張大了嘴巴。

“你是說卡洛琳她——”

“隻是猜測。”祝槐說。

“可是這麽做沒有意義吧,”南風不解,“這不是跟旅行社打個電話就能確認的謊話嗎?”

“是啊,而且卡洛琳也知道。”祝槐說,“但重點是,其實我們沒有一個人會去質問她。”

因爲大家的利益目標是一緻的。

大家心領神會的東西被擺上了檯麵,南風一下子有點說不出話來。

半晌,他說:“你是說,你……”

“沒錯,就像你一樣。”祝槐笑道,“雖然怕得不行,但一點也沒動過要離開的念頭,對吧,阿狄森先生?”

南風的眼神已經默認了她的話。

作爲玩家,他們當然都知道不能離開是爲要繼續調查事件;可是以不知道這一層的角色的身份和各不相同的調查理由而言,一切勾心鬥角才剛剛拉開序幕。

“卡洛琳在等那個質問的人,不管到底有沒有都有助於她的判斷。”她挑挑眉,“我不打算當這個人選,你呢?”

“我才不攬這瓷器活。”

南風苦著臉把報紙都放回去,“餓都要餓死了,現在呢?”

“那還用問,吃午飯。”祝槐也受不了了,雖然她後半段就把工作丟給了對方,自己捧著地方誌看了起來,“然後去下一個目的地。”

怎麽也該去傑弗裏家了。

可能是他們挑餐廳的眼光實在不怎麽樣,這裏竟然和第一天的那家差不了多少。

兩人看著麵前味道古怪的生肉沙拉相對無言,祝槐就是有心也怕吃壞了身體掉鏈子,隻好來了點麵包墊個半飽,最後經過對麵超市時不約而同地買了幾包速食麵準備帶回去備用。

“我嚴重懷疑,”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南風欲哭無淚,“這地方跟我有仇。”

祝槐幽幽,“反正肯定和口味正常的人有仇。”

他們正走在通往傑弗裏家的樓梯上,等站在跟前一敲門,已經得到消息的傑弗裏馬上打開了門,做賊似的放倆人進來。

……也不失爲一種職業病。

一進門,他馬上劈頭蓋臉地問:“你們怎麽才過來?!”

祝槐一臉驚訝,“你不知道?”

傑弗裏:“……知道什麽?”

“出命案了。”祝槐說,“我倆作爲證人去做了筆錄。”

“?!”

“死了人我知道,但是你們就,”傑弗裏嚇了一跳,隨即就是滿臉懷疑,“你們不會……”

“想什麽呢。”祝槐哭笑不得,“跟我們沒關係。”

“……算了。”傑弗裏悻悻然,“你們知道我打昏了他多少次嗎?”

南風正蹲在魔術師旁邊扒拉他,後者一翻身,露出了後腦勺上的大包。

祝槐:“……”

南風:“……”

啊這,是挺慘。

這動靜一出,腦門著地的魔術師喉間溢出有些痛苦的□□,眼睛也慢慢睜開,困難地掙紮著側過身,望向了站在旁邊的三人。

當然,主要是南風和毆打了他無數次的傑弗裏。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他說話就像嘶嘶的毒蛇,“……果然還是你們。”

“午安。”祝槐歎了口氣,“你終於醒了。”

魔術師看上去眼神還有幾分迷茫,正是趁熱打鐵的好時候。

“你看,反正早晚都是要說。”

主謀歎了口氣,非常貼心地扶他坐了起來。

她友好而誠懇道:“他們說要打你一頓,我勸都勸不住,除非你現在就交代。”

“所以,先和特別愛好和平、壓根見不得這些的我好好談一談怎麽樣?”

傑弗裏:“???”

他隻是個平平無奇的任務工具人啊!!

南風:“?????”

他的問號更多——最開始不是你動的手嗎?!

但是……

南風一看King的表情,更是瞳孔地震。

喂,你怎麽信了啊!

可能是最開始醒來的沖擊讓他忘記了那聲“動手”,魔術師沙啞地笑了一聲,“那先把我的繩子解開。”

“那可不行,”祝槐笑眯眯道,“我惜命得很。”

“看來你是知道有些力量的存在的?”魔術師冷笑,“放心,我不會再攻擊你們了。”

祝槐微斂笑意,仔細打量起他的表情。

“KP,”她在心裏說,“我申請心理學。”

根據最開始看到的說明,心理學的另一個——或者說真正的用途,是檢測對方有沒有說謊。

但人肉測謊儀實在太BUG了,所以在這時往往是由KP擲骰,玩家是看不到骰點結果的,隻能由KP針對成功與否做相應的描述。

有點類似於KP在判斷怪物或者什麽進行一些行動時的秘密骰點,都稱之爲“暗骰”。

一陣骰子的響聲。

【你認爲他說的是真話,他事到如今似乎已經認命了,沒有騙你們的必要。】

“好,”祝槐說,“我不答應。”

KP:“……”

那你有什麽過的必要啊啊啊啊!!!

“除非你回答我的問題,”她道,“你對這座城市、對亡靈節知道多少?”

魔術師從現在才第一次正眼看她。

“小小年紀還挺敏銳。”

他語氣不虞,“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有原因才來這裏的。”

“不過我可不會這麽簡單就解釋你的疑惑。”魔術師咧開嘴,“做個交易吧。”

“如果你們能幫我把教堂最裏間的東西拿來,我一定知無不言。”

南風一愣,“教堂?!”

祝槐更冷靜點,“爲什麽是教堂?”

“我當然有我的消息管道,”魔術師狡猾地轉了轉眼珠,“就說做不做吧?”

祝槐正要開口,南風把她拉到了一邊。

南風嘀咕:“你覺不覺得這樣……”

祝槐幫他補上,“像極了RPG以物易物的NPC。”

南風:“對對對對。”

“真要答應他?”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