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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守墓人吧?”

卡洛琳皺眉,“明明草坪打理得不錯。”

其他人都懂她作爲教徒的言外之意——怎麽到墓園就變成了這樣子。

不過很快出現在他們麵前的麵包車截斷了這段議論,以單純旅遊的角度而言,這一天剩下的時間過得還不錯。

他們在湯尼新找到的那家餐廳好好飽餐了一頓,雖然不至於美味到什麽程度,可總比昨天好太多了。

回到酒店也是和前一天差不多的時間,祝槐窩在房間裏感慨了番爲什麽現在不是斯卡蒂·格雷那張卡,畢竟以正常畢業的表演生而言,居然會精通駭客技術確實太不合情理了點。

好不容易挨過快兩小時,鍾表指針過了九,她拔了房卡反鎖了門,坐上電梯下樓,跟一早就等在大堂的南風見了麵。

兩人之前在聊天軟件上說好這個時間碰頭,再一塊去傑弗裏家。

祝槐也才問過了後者,據他說是男人醒了就陰狠地瞪著他試圖念念有詞,結果嘴裏布團都吐不出來就又被他給打暈了。

啊,King那多災多難的後脖頸。

過了這麽久,去看一眼總是放心點,順便也能問問當時到底是個怎麽回事。

“走過去也挺遠的,”南風嘀咕,“就不能再攔輛出租車什麽的嗎?”

祝槐:“走走再看吧。”

臨近十點,泉城平時應該沒多少夜生活,遊客來了隻好入鄉隨俗。街上行人相當稀少,好半天才能看到一個,更別提出租車了。

路燈的間隔很遠,把燈柱和人都拖出老長一道影子,連那些掛在半空中的裝飾,在陷入黑暗的情況下也形如鬼魅起來。

有那麽一段時間,完全隻有他們兩個走在路上,聽著彼此的腳步聲,還有細碎的風刮過樹葉的摩攃聲。

【聆聽,請吧。】

[阿維絲(祝槐)]的聆聽檢定,63/80,成功。

“……怪了。”南風嘟囔。

顯然不止有她聽到了KP的指示。

祝槐還在側耳細聽,遠遠傳來的像是狗叫,又似乎有哪裏不太一樣。那聲音很快消弭在風中,仿佛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與之相反的是眼前,正掛在樹上微微晃動的影子在他們走近後變得明晰。

南風:“誰在樹上掛了個——”

他可能是想說布袋,也可能是想說木頭,但無論如何,在真正看清“那玩意兒”的時候,這些都不重要了。

先入目的是一雙腳。

那對沾滿血汙的腳腕被倒吊在某根粗壯的樹枝上,再往下就是有些破爛了的衣褲。

褲%e8%85%bf被扯開了,小%e8%85%bf肚啃得隻剩白骨,大%e8%85%bf更是東一口西一口地不成樣子。

開膛破肚後,腸子和其他內髒也流出來,讓空氣裏溢滿了難聞的血腥味。

吸引來的蚊蠅盤踞著嗡嗡作響,耷拉在地上的那些“內容物”上也都有著啃咬過的痕跡,至於雙手……無力地垂著,顯然已經死亡一段時間了。

視線再往下。

他們都看到了湯尼那張驚駭到目眥欲裂的臉。

第17章 亡靈舞(七)

“姓名?”

“阿維絲·貝奈特。”祝槐說。

“……艾,”南風磕絆了下,“艾倫·阿狄森。”

他仍然是一副臉色慘白、渾渾噩噩沒回過神的樣子,所以坐在辦公桌對麵的員警也沒有追究,繼續問道:“是你們報的警?”

其實這個問題在現場就已經確認過了,現在不過是再走一遍筆錄的程式而已。

祝槐:“對。”

南風:“準確來說……是她報的警。”

不提還好,他想起這事就恨不得鑽地縫。

湯尼死相帶來的沖擊實在太大,他叫是沒叫出來——最後一絲理智全用來控製聲音了——可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哆嗦著嘴%e5%94%87坐在了地上,%e8%85%bf軟得站都站不起來。

人家女孩子還好端端在旁邊站著呢!

兩人的反應也很符合KP讓他們進行的檢定——祝槐過了意誌,隻扣了區區一點SAN值,南風則是一口氣五點。

而當下的情況,是還算冷靜的祝槐當機立斷報了警,警車在引來更多路人前趕到,收斂屍體、封鎖現場,把兩個目擊者也拉回了警局。

案發已經是大半夜,他們被帶回去簡單問詢以後還是休息了一下的,這會兒才正式做筆錄,天都亮了。

員警點點頭,將他們說的情況都記下來,“你們認識受害人?和他是什麽關係?”

“我們是同團的觀光客,”南風回答道,“湯尼·佩特是帶隊的導遊,他在晚飯後送我們回來以後就離開了酒店,結果居然會……”

“那你們又爲什麽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那裏?”

祝槐說:“我們昨天晚上在酒店裏聽說大家一般都喜歡去外麵的酒吧喝酒,就有點好奇,本來打算去看看的。”

負責記錄的警官又低頭寫了幾筆,“受害者在和你們相處的過程中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嗎?”

祝槐作出一副試圖回憶的樣子。

“好像……沒有。”她確信地說。

他倆確實也沒有什麽嫌疑,員警又盤問了一番案發現場當時的情況,讓他們簽過字後就放人走了。

局內其他員警本就在各忙各的,當地出了命案又正趕上如此盛大的慶典,光是壓消息就要花去不少人手。

走出詢問室,走廊上空蕩蕩的不見任何——不,還是有個人在的。

他半倚在牆麵上,一手撐著另一手的胳膊肘,就這麽橫在身前,聽見了動靜才擡眼望過來。雖然依舊是眼含笑意,但現在離得近了才能看出那些毫不掩飾的打量。

領他們出來的那名警員見了他連忙低頭緻意,“先生。”

青年看著他們,話卻是對員警說的,“報案人?”

“是,先生。”就算不知道身份,從警員畢恭畢敬的態度中也可以窺出幾分,“我們也詢問了當時附近的行人,應該是第一目擊證人。”

他旋即湊到青年耳邊,將那些無關緊要的證詞大緻複述了一遍。後者對此未予置評,隻是在警員提到外出去酒吧時才挑了下眉,“這個我知道。”

“我那晚也在酒吧,對他們有點印象,他們看著是對那位元調酒師的作品不算滿意。”金發青年笑得還是很漫不經心,“去忙你的吧,我正好有事,順道送他們出去。”

警員一怔,“先生……”

至於到底是酒吧供給的酒水不盡人意,還是有誰主動找了點事,那在場的四個人裏就隻有三個才清楚了。

警員猶豫著應了聲“是”,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崗位。待他的身影遠去消失,青年才開了口。

“塞繆爾·洛佩茲,警探,你們也可以當我是特別顧問。”他似乎想去指警銜,然後才想起自己穿的是風衣而放下了手,“還未請教兩位的名姓?”

南風:“呃……”

祝槐微笑,“我想不用這麽麻煩。”

“說來也是。”

塞繆爾臉上絲毫不見看過他們資料的尷尬,“貝奈特小姐,阿狄森先生,和你們同行的另外兩位現在應該也在警局門口,我帶你們過去?”

“啊?”南風愣了下,“他們怎麽也——”

“喬·瓦特先生外出時碰到了其他員警。”

塞繆爾若有所思,“聽說是因爲長相鬧了點小誤會。”

祝槐:“……”

南風:“……”

草啊。

祝槐的腳步一下子更快了。

南風:“貝、貝奈特?”

她趕著想去看熱鬧,這是可以說的嗎?

“不過,貝奈特小姐還真是鎮靜,”塞繆爾突然說,“我本來以爲能趁機稍微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呢。”

他這話說得輕佻,但落在有心人耳中,那意味就再明顯不過了。

祝槐也不避著,“洛佩茲警探是在考慮我的嫌疑嗎?”

“這麽明顯?”塞繆爾失笑,也不否認,“抱歉,因爲必須要考慮到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我當然理解,”祝槐歎氣,“員警的工作嘛。”●思●兔●網●

“其實從小就有人說我膽大,我自己對那方麵也很有興趣。不過當恐怖片裏的畫麵真出現在眼前……”

她苦笑了下,攤開了手,“還是挺難接受的。”

她膚色很白,這樣一對比,掌心那幾道掐得隱隱滲出了血的紅痕就更明顯了。痕跡深淺不一,完全足以看出當時心神動蕩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但是……畢竟就兩個人,”祝槐幽幽道,“一個人慌了另一個人總不能跟著慌吧。”

南風:“……”

嗚嗚嗚嗚別罵了別罵了!暈血這事他也很絕望啊!

塞繆爾:“?”

他忍不住看了在場另一名男性一眼,對她話中的含義表示了深深的欲言又止。

“是我多心了。”塞繆爾挑挑眉,“貝奈特小姐還是去局裏的醫務室包紮一下?至少消個毒。”

“這麽點小傷就不麻煩了,”祝槐說,“我自己回去處理吧。”

她的態度比之前好多了。

沒辦法,當你準備好了苦肉計,等了半天才終於有人問,總歸是會有那麽一些不容易在的。

塞繆爾看了他們幾秒,“好,雖然我不負責這起案件,但你們要是想起什麽或者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就算隻是需要心理幹預,”他一人一張地遞來兩張名片,“也可以聯係我。”

祝槐接過名片,跟她對塞繆爾·洛佩茲這個人花裏胡哨的印象不同,白底黑字的名片倒是意外地很簡潔,她看到了上麵的名字、警銜,還有——

“你不是本地警局的?”她問。

上麵明晃晃寫的是德州州署。

怪不得那天會在酒店。

“對,所以我說可以當我是特別顧問。”他輕描淡寫道,“我是被臨時派遣到這邊來的——爲了查一樁突然被翻出來的案子。”

“什麽案子?”南風好奇地問。

“一樁陳年舊案。”塞繆爾笑得隨意,口%e5%90%bb卻不容置疑,“更多的就不方便透露了。”

“哦……”南風也明白自己問得唐突,“哦哦,好的好的!”

“一點也不行?”

卻是祝槐開了口:“以前的案子突然被翻舊賬,又發生了新的殺人案,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之間有什麽聯係。目擊證人被牽連的狀況也不是沒有,警探是不是應該再安撫安撫我們這些無辜市民呢?”

她神情無害,全瞧不出語氣的咄咄逼人,引得塞繆爾深深看了她一眼。

“……好吧,”他鬆了口,“也有一點。”

“當年那起案子的兇手手法十分俐落,放下別的不提,算得上是一刀斃命。但是這次,根據初步屍檢,湯尼·佩特屍體上的那些啃咬痕跡應該是動物的齒印。”

南風瞬間回憶起當時的景象,臉色難看地壓下了湧上來的反胃感。

“所以兩起案子應該沒有必然聯係。”塞繆爾說,“再往下就是機密了,這樣夠了嗎?”

“夠了。”

祝槐收斂起態度,聳聳肩,“剛好。下次見了,探長。”

她說的剛好,是他們剛好到了警局大廳前,看到了還站在那裏的兩人。

刀疤的臉色黑得像鍋底,卡洛琳倒是神情如常,畢竟被找到警局來的也不是她。旁邊的那個員警臉上與其說是歉意,還更像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敷衍。

不過他們兩個也顯然不想再糾纏,注意力也在看見這邊的三人後轉移過來,卡洛琳率先上了前。

“我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