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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走的那一圈其實就是在找活闆門的位置,確實很隱蔽,所以還用到了偵查和聆聽。”她說,“當時說另一個手勢也是爲了以防找不到的情況,到時候再想別的辦法。”

“穩住觀衆,然後趁機脫身……這麽說出來好像是有點托大。”

還是那句話,大不了是“King”丟臉。

看來她25的幸運沒有掉鏈子,保住了魔術師的英名——雖然是以鴿了觀衆爲代價。

南風聽傻了。

——你爲什麽這麽熟練啊?!!

“那,”他看看布底下還暈著的那位,“咱們現在是……?”

他應該……不是上了條賊船吧?

祝槐:“哦。”

她審視了一下自己,覺得很有犯罪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的潛質。

“逼其他人……不是,拉其他人一起下水,”

祝槐誌在必得地說,“把綁架事業做大做強。”

南風:“……”

南風:“?????”

第15章 亡靈舞(五)

南風很快就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是認真的啊啊啊!!!

雖然在帳篷裏的那一刻他就隱約意識到可能從此沒有回頭路可以走,然而,誰又能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他曾經有過選擇,可他現在做不了一個好人。

祝槐負責觀察周遭情況,他負責鬼鬼祟祟,兩人一路將小推車推離了廣場,中途就聽到魔術舞臺那邊的人聲沸沸揚揚起來。

廢話,這怎麽可能不炸鍋。

——大名鼎鼎的魔術師“King”大變活人把自己變蒸發啦!

也幸虧祝槐那一手刀實在是穩準狠,“King”——準確來說是個不知真實名姓的山羊鬍子中年男人——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醒轉的跡象,嚇得南風還認真檢查了一番他還有沒有呼吸。

危機並不僅僅來自於因爲亡靈節而在街頭來來往往的行人。

泉城是個綠化率相當不錯的鄉下小城,路邊高大的鬱金香木下還有大片半人多高的修建得足夠整齊的灌木叢,祝槐躲藏得有點餘裕,身量更高的南風就稍微費勁了。

“我說……”他捶捶有點酸的腰,“他們還不走嗎……”

一道樹籬之隔的路口,有輛巡邏警車就停在那裏。可能是爲了維護街頭秩序,坐在裏頭的員警一邊拿著對講機嘴巴動個不停一邊探頭探腦,就是不見驅車離開的打算。

這都快二十分鍾過去了。

要是再不走,他們也隻能再想想別的路線了。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同時注意到蓋著推車的那塊布輕輕動了一下。

祝槐毫不遲疑地伸手去掀了布,果然看見正以一種不太舒服的姿勢蜷在闆子上的山羊胡男人緩慢地睜開了雙眼,嘴裏發出一聲輕微的呻|%e5%90%9f,茫然而遲滯地將視線投過來。

“你們——”他猛地瞪大眼睛,顯然想起了什麽,“……!”

祝槐:“……”

南風:“……”

“動手。”祝槐當機立斷地說。

說時遲那時快,南風一瞬間浮上來的那點猶豫也消失了,條件反射地一側掌砍在了男人頸側的迷走神經附近,後者當即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南風:“………………”

爲什麽他會這麽自然這麽自覺地去過檢定啊!!!

KP已經不想說話了。

“喲,”祝槐眨眨眼,“身手不錯嘛。”

南風:“啊、啊哈哈哈……”

“練還是練過的,”他連忙把那布重新蓋蓋好,以此掩飾尷尬,“不過沒怎麽實戰,希望我沒有下手下得不知輕重……”

“沒事。”

祝槐很大方地拍拍他肩膀,“你看我也很敢動手。”

區區25的入門鬥毆。

“能過的技能爲什麽要點。”她一本正經道。

南風倒吸了一口涼氣。

糟、糟糕,他要被說服了怎麽辦?!

KP:“……”

你在亂教個什麽東西啊!

員警的巡邏車還賴在那兒不走,蓋著綁票對象的布還差個邊角,南風出於謹慎還是將那一點點可疑之處掖好,心裏就在注意到不對勁的刹那間“咯噔”響了一聲。

他藏那本影印本的時候是很小心的,還專門塞在了魔術師的後背底下,哪想到這人醒了一翻身就把它給擠到一邊,愣是露了一大半出來。

南風暗道不好,他一邊在動作的同時將它重新塞到其他道具底下,一邊盡可能不著痕跡地瞥了冬青一眼。他見對方臉上並沒有什麽異色,這才鬆了口氣,她似乎是沒注意到。

不如說……她在看另一個方向。

“……不對。”

祝槐說:“你看那邊。”

南風:“啊?”

他的心還沒完全放下來,又一下跟著她的話提起,下意識看過去,不由得也是一愣。

走在街對麵那邊的,不是湯尼·佩特還能是誰。

他們眼看著他夢遊似的消失在了魔術師的帳篷附近,又到處都沒有找見他,原本都隻能暫時擱置一邊等解決完手頭的事再說了,可他偏偏在這時候自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不止是他,還有他們同旅遊團的兩位隊友,司機應該留在了景區那邊,此刻隻有那三人正一邊交談著什麽一邊往廣場這邊走來。

而湯尼·佩特,和剛才相比,現在的他無疑是他自己了,雖然在麵對刀疤的時候依舊有點瑟縮,臉上更多的還是他那招牌的用來招待遊客的笑容。

“這……”南風錯亂地看看那邊,又看看這邊,“怎麽回事?”

大白天夢遊嗎?!

【目睹了這樣不合情理的狀況——】

KP的聲音及時響起。

【進行意誌檢定,成功無變化,失敗減少1點SAN值。】

……倒也不必這麽見縫插針。

南風保住了這莫名其妙的1點SAN,同樣目睹了這一幕的祝槐就沒這麽幸運了,隻有50的意誌不大靠譜,還好她昨晚多回了兩點。

除去他倆以外的一行人還在往廣場走,湯尼從兜裏摸出了像是手機的東西,下一秒,祝槐兜裏就震動起來——得虧是她早調成了靜音。

她接起電話,盡量在壓低了音量的情況下聲音如常,“喂?”

“貝奈特小姐,”湯尼問,“我們現在往這邊過來了,你們呢?”

他們在樹叢後頭躲著呢。

“嗯……”祝槐語氣抱歉,“大家很著急嗎?”

湯尼:“不,也還好?”

“我們這邊可能還要再晚點,”她看看南風,“阿狄森他很好奇那邊的教堂,說是可能對他的論文有幫助,我陪他去看一眼,就麻煩你們再多等等了?”

“沒事沒事!”

湯尼馬上說:“我們正好也在演出這邊逛一會兒,你們慢慢來。”

祝槐掛了電話,南風愣了一會兒,迷茫道:“教堂在哪兒?”

“你給我看的地圖啊,”祝槐擡擡下巴,“那邊。”

南風心說怎麽看了一眼的人比他記得還清楚。

不過這麽個距離是夠解釋爲什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來了個小插曲的功夫,那邊的巡邏員警應該是見確實沒有什麽好管的,慢慢悠悠地開走了警車,正好方便了他們的行動。

“話說,”南風有點猶豫不決,“雖然我知道是要找個地方藏人,但到底是往哪……”

“就在這附近。”

祝槐斬釘截鐵地說:“我正好知道個地方。”

十分鍾後。

站在明顯有了年頭的居民樓下,看著那些掉色失修的牆皮,再看看偶爾在樓梯口附近往來的居民,南風迷惑,“是這裏?”

祝槐對照著登記在證件上的姓名住址和路邊街牌,“應該是。”

他們繞過最近的街角時找了個隱蔽處丟棄掉手推車,祝槐拿了那把匕首,由南風把還暈著的魔術師背上——當然,他也沒忘偷偷把書裝進包裏——兩人一同上了公寓二樓。

祝槐挨個數著門牌,在其中一扇前停下,用力敲了兩下。

不多時就有了回應。

“誰啊?”

門內有誰趿著拖鞋拖拖拉拉地走過來,聲音有點不耐煩。

他一把推開門,露出個頭發亂糟糟的腦袋來,警惕地打量起外麵還背了個人的兩人,“你們是誰?”

“你可能認不出我。”

祝槐笑眯眯伸手在他眼前一晃,“但你不會認不出這個吧?”

傑弗裏:“?!!”

“是你?!”他搶錢包搶了個空,“喂,這是我的錢包!”

南風:“……?”

錢包,什麽錢包?

“可它現在是我的了,”祝槐說,“就像我也不會跟你要回我的錢包一樣。”

傑弗裏:“……”

可是你錢包裏沒有錢啊!!!

南風聽著他們一句一個錢包,再看看男孩有那麽一點點眼熟的長相,終於露出了點恍然的表情。

……但這錢包到底是怎麽互換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傑弗裏眼中卻多了狠色,“你還不還?”

“我的建議是,最好想清楚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動手。”

南風想起麵前人的所作所爲,忍不住點了下頭。祝槐笑容不改,“不過嘛,當然可以還你,我的也不會要回來。”

傑弗裏可不相信真有這種好事,“什麽條件?”

“幫我們看管他幾天。”祝槐說。

傑弗裏狐疑地打量起南風背著的男人,張張口又閉了嘴,雖然還在猶豫,但明顯已經動搖了。

【交涉技能。】

KP沒好氣地說。

這就是差臨門一腳的意思了。

祝槐滿意地點點頭。

[阿維絲(祝槐)]的說服檢定,100/60,大失敗!

祝槐:“…………………………”

KP:“?”

耳邊幾乎是立刻響起了KP倡狂到極點的笑聲,連看不到骰點的南風也察覺到不對,“啊?!難道——”

他反應迅速,一腳伸過去擋住了傑弗裏要一把關上的門。

“幹嘛!”傑弗裏關門關不上,“老子沒興趣摻和這點破事!”

他一嚷嚷起來,頓時也引來了視線,左右鄰居家的門都悄悄開了條縫。

【你們確定還要待在這裏?】

KP不懷好意地問。

祝槐回之以微笑,“爲什麽不呢?”

知都知道了,今天這水不下也得下!

她注視著傑弗裏,神色歎息。

“傑弗裏·斯坦貝克,”祝槐一字字情真意切,“這可是你的親爸爸!”

KP的笑聲戛然而止。

傑弗裏:“???”

KP:“?????”

慢著?你慢著?!

——謔!

附近的門縫馬上開得更多更大了。

南風反應過來,“對、對啊!”

“就算他做出了那種事,”他演技不夠,痛心疾首來湊,“也都是爲了你啊!”

傑弗裏:“我沒——”

“你確實沒有。”

祝槐從善如流地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可念在他當初也是不得已的份上,能不能至少讓他進去歇口氣?”

南風拚命點頭。

“他昏過去之前,”他沉痛道,“一直都在叫你的名字!”

祝槐:“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原諒他……”

傑弗裏說到一半被她堵回去的那句話終於吼了出來:“我剛才就在說了——”

“我沒有這個爸爸!!!”

他在下一秒就後悔了。

祝槐一臉“我理解你的感受”。

南風還在歎氣。

已經忍不住探出頭來吃瓜的鄰居們恍然大悟。

傑弗裏:“………………”

他惱羞成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