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1 / 1)

把夢想留給心 阿蠻 3187 字 2個月前

等一下在外頭見了新郎,新娘子可要多笑幾下。”

她沒答腔,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那隻被排斥的手半晌,不確定他這麼做的原因是害羞使然,抑或是出於對她的厭惡?

一種似曾相識、被拒絕過的感覺,像漲潮淹堤似的衝散她的理智,淚隨即湧上她的眼眶。她不解地打量唐震天,眼裡除了紛亂的淚以外,更是猜不透的疑惑。

唐震天意識到她出神似的盯著自己,警覺地慢下手,卻停不下拭頰的慣性動作,

直到她冷冷地逸出一句控訴,“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老欺負人?”

他當下傻愣住,不知如何接口,隻覺得像是被她刮了一記耳光,耳根還是熱辣的。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話,但心裡卻不斷想著一件事,她記起他了?!

於敏容瞅著他,見他像一臉心虛的小男孩般認錯後,心馬上軟了下來。她抹去眼角邊的淚,擺擺手,“算了、算了,誰教我們以表姊弟相稱,以往有過的恩恩怨怨就看在這隻金戒指的份上,一筆勾銷好了,”

唉!看來她還是沒記起他,他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地站在原地。

於敏容則是勉強地掛上笑容,轉身坐回化妝台前,哼著不成調的小曲,重新補妝。

唐震天跨出貴賓室,闔上門,與一臉欲言又止的母%e4%ba%b2麵麵相覷。

他澀聲道:“你是對的,走這一遭確實值得,”

邵予蘅很以兒子為傲,覺得他勇敢極了,忍不住伸手在兒子的雙頰上輕拍兩下,慎重其事地對他說:“有一個人想見你。”

“誰?”

“邢欲棠。”

唐震天一聽到為娘的報出這位想見他一麵的人的姓氏時,心中已有幾分了然。他不帶任何感情地詢問母%e4%ba%b2,“你認為這樣做好嗎?”

邵予蘅咬著%e5%94%87思索了幾秒,聳肩道:“我覺得見一麵也沒什麼不好。”

“那見他有什麼好?”

“好歹你的身世能夠明朗,畢竟,你是在我跟邢欲棠公證結婚後才墜地的。”

“是不是私生子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問題。”

“但對我們來說則是一個大問題,”邵予蘅眼裡滿載著真誠,“對方一直想找機會與你團聚,我則希望時機成熟時,你能認祖歸宗。”

“見個麵我無異議,至於認祖歸宗的事,得等到我和外婆提,她首肯後再考慮。”

邵予蘅滿麵笑容地說:“那當然,畢竟她對你有養育之恩。”她對兒子有分有寸的作風很滿意,便從提包裡取出一張名片卡交給兒子,“這是你爸爸的聯絡地址,你若想見他,隻消撥一通電話,他隨時抽得出時間與你會麵。

“好了,我得進去幫敏容打點,你若不想觀禮,不妨回飯店休息。”

唐震天將名片擱入口袋裡,他沒有像一隻負傷的獸般逃之天天,反而走進人群,與齊放和佟青雲會合。

酒過不知幾巡後,在眾人酣醉的歡唱與各懷鬼胎的祝福中,他目睹自己喜歡的女子,畫著兩撇翹仁丹胡須,扮作男人樣地走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

無誓言、無婚約,無定情物,有的隻是於敏容與傑生所謂相容互諒、凡夫俗子無法一窺堂奧的傾慕。

問唐震天作何感受?

除了心裂,他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他原以為自己能靜默地祝福於敏容找到幸福,誰知卻高估自己的%e8%83%b8襟,他實實在在無法祝她與傑生幸福一世,但又能如何?

構成於敏容幸福的主條件並不在他身上,

他聽著新郎舉杯高呼道:“無誓言的愛情最偉大!”

其他嘉賓也跟著附和。“附議!”

唐霞天也隻能揣著香檳酒杯,以無言代替反駁,一口按一口地澆灌心中愁。

第十章

於敏容“嫁”了人,唐震天年少的一樁憨傻心事也算了卻個徹底。

他目睹她的委曲求全,心裡有種想擦傑生算帳的蠢動,卻礙於自己在新娘眼裡不占任何分量,隻能困在飯店的健身房裡,以健身為名虐待自己的身軀。

在邵予蘅的要求下,他陪她在飯店裡多住幾日,伴她走街逛傳統古典藝廊,三不五時登門上高級餐館用餐。

到晚上,則是跟齊放和佟青雲當個曼哈頓的夜貓子,從這一家酒吧混到另一家酒吧,在酒精催化的作用下,卸下戒心,大吐高中畢業後的種種。

三人的情誼也從“無話可說”漸漸變成“無話不談”的階段。

送邵子蘅搭機赴台後,佟青雲也回巴黎上工,唐震天便帶著包袱栘師到齊放那裡“寄人籬下”。

偶爾,唐震天會瞄到於敏容俏瘦清麗的倩影遠遠地飄過,基於心仍不能平靜的理由,他采取回避的策略。

齊放了解個中原由,也就暫時避開傑生與於敏容往來頻繁的社交圈。

曼哈頓這個都會,說大是大,說小也是可憐得很,全視個人的社交範圍而論。

偏偏齊放與於敏容互為同事,唐震天要躲開這個表姊的邀約,還真不容易,他與齊放將借口一個編過一個,從牙疼、傷風感冒、水上不服、吃壞肚子與酩酊大醉等大厄、小耗統統都搬出來擋駕。

結果好巧不巧地,竟失算地在中央公園的長椅邊給她撞上了!

“Dave!Dave!”

唐震天還不習慣這個洋名,給喚過兩次後,迷惑的眼眸才鬆開了紐約觀光地圖,往前一探究竟。

入眼的是一件舊得不能再舊的運動背心,%e8%83%b8`前那幾個褪了色的“I love NY”紅色字母已被漂成粉紅色了。

唐震天看到於敏容一身汗流浹背的慢跑裝束後,眨了兩下眼,沒吭一句話。

“牙疼好些了沒?”她關心的問。

唐震天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虛地略搖了幾下頭,想招供他牙其實不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那委屈的表情看在於敏容眼裡,卻以為他疼得不得了。“這樣忍著怎行?虧你還有觀光的興致!”說著就牽起他的手,要拉他起身。

他的噸位比她重得多,她試了起碼三回,才扳著他的手臂,歇口氣說:“你站起來啊!%e5%b1%81%e8%82%a1乾嘛緊黏著椅子?”

“哦!”他本能地想安撫她的怒氣,沒多想就拔%e8%85%bf起立。

怎料於敏容同時再試了一次,所施的力道比前幾回都重得多,再加上少了他的體重,讓她頓時失去平衡,瘦竹般的身影就住後仰飛了出去,連帶地把一時不察的他給拖下了長椅,眼看他魁梧的身軀就要如崩坍的上堆往她身上重壓去!

好險他兩掌抵住地麵,及時撐住了上半身,這才沒將她壓扁。

兩人的上半身安然無事地分得開開的,但下肢交纏在一起,可沒那麼容易解,再加上兩人都穿著短褲,肉與肉貼切得令雙方當事人尷尬。

於敏容蹙眉輕咳了一下。

唐震天這才反應過來,往旁翻過身去,然後扶著她站起來。

她拍拍後%e8%87%80,臉上的表情透露出身體的不適。

顧不及自己的狼狽,唐震天憂心地問:“你還好吧?肘上似乎有血漬!”

於敏容檢視了自己的肘,撥了幾下後說:“一點擦痕而已,不礙事。”

“那就好。”他想帶她回齊放的公寓給她上藥,但又覺得不妥,他不知道該怎麼做,隻好拎起椅上的包包,跟她說,“再見。”

她見狀,兩手不禁往腰上擦去,不客氣地對著他的背影詢問,“是不是我上次話太多,把你嚇到了?”

唐震天困惑地回身,不懂她的意思。

“你上次已答應過,我們再碰麵時,不會把地鐵當作防空洞鑽,躲我這個轟炸機的。”

“我有嗎?”唐震天當真不記得了。

“沒一宇不差,但意思到了。你還說過會客氣地請我喝一杯咖啡的!”她再一次提醒他。

唐震天這才露出有那麼一回事的表情,他摸了全身的口袋後,懊惱地說:“真是抱歉,我忘了將皮夾帶出門,身上也沒有齊放家裡的鑰匙。”

意思就是他這回請不起她。

她笑容滿麵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