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低頭。

晚上回家的時候，也很開心。路過了常逛那個24小時便利店，店門口照例還是有隻大白貓懶洋洋地趴在那，今日還多買了幾塊錢的關東煮，吃起來也比以前可口的多。

回到了家，窗明幾淨，坐在書房，書包放在了一邊。眼前的這一本紫皮五三，經過了漫長的奮鬥，終於差不多要寫完了。我翻開最後的那幾麵，卻是遲遲下不了筆，開心中內心又是有些雜亂。

大概有些事你明明推出了一個結論，卻仍想要求證，這是否是現實吧。

我點開了企鵝，點開了那麼一個可愛的頭像。

有一名窈窕姑娘，在屏幕那一方。

“黎寧，你星期天真的要和我一起過生日嗎？”

“嗯哼，怎麼了？”啊，這麼快的回複速度，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黎寧是把我設為特彆關心對象了！

“你星期天真的有空嗎？”

“不需要做其他的事？”

“例如學習？”

我這三個問號發出去，黎寧就沒有回複我了，這讓我一時之間，反複的品味了這兩條消息，從而得到，與其這樣試探，還不如直接詢問她。不禁讓我十分後悔，想要撤銷，卻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兩分鐘，來不及了。

所以我又不禁有些埋怨，為什麼企鵝不能和微信一樣，提醒對方正在輸入中，或者像連我，能夠知道對方是否讀過消息。

我就這樣看著屏幕，內心很是煎熬。

可這些情緒，在黎寧回複我時，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說：“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哎喲喂，這句話說的可有含量了，說的我內心的小鹿像發了瘋一樣，從左心房撞到了右心室，還生怕自己不夠給力，蹬了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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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夠

黎寧這句“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明顯的回答了之前我的所有疑問，證明我的猜測，無疑是正確的，她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度過她的生日。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句話，又吸了一口氣，想要鎮定下來，可卻發現，這隻是做了一份無用功，這隻會讓我更加的激動，更加期盼著周末的來臨，甚至希望時間在那一天變為永恒。

接著不得不感歎，反問句真是語言中的藝術。說不是的話，太假了，連我自己都打不出來這兩個字；可倘若直接承認，按黎寧聰明的程度，肯定會猜出點什麼，那麼那時的她，會願意接受、承認我的這份感情嗎？

思索了半天，我回答：“很榮幸。”

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可我也想，也許離回答這個問題的時間，也不遠了，畢竟有些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會褪色，反倒像是陳釀了多年的美酒，變得更為香醇。

和黎寧一起度過的時間，總是那麼的快，如同白駒過隙，我總是那麼的舍不得，可是這份舍不得，卻不會讓時間為我暫停分秒。

已然快到轉鐘，我放下手機，與黎寧互道晚安。這以成為我生活中的一個習慣，假如沒有與黎寧互道晚安的話，晚上睡覺也有些不安穩，像是缺了些什麼。

看向窗外，一輪皎潔的彎月掛在幽暗的天空，萬事萬物在它的照耀下，變得純淨，也映襯出了這無端地美麗。

月色迷離，我想，我有機會、有可能在黎寧麵前說出“今晚的月色真美。”這句藏在我心底已久的話嗎？

我伸出手，像是一個不知世事卻依然抱有幻想的小孩，想要抓住這銀白色的月輪。可它透過我手中的縫隙，依舊無缺的顯示在我眼前。也許對於美好，永遠也無法去掌握它、征服它，隻能靜歎它的美麗，然後用儘全身力氣，去欣賞它、守護它，以求無愧自己，無愧於心。

第二天醒來的時間很早，天才破曉，泛著微茫的光。昨夜似乎下了一場雨，窗戶上水珠聚集，在重力的影響下滑落至窗沿，堙沒於自己的同伴之中。

我走到陽台，打開了燈，翠綠在眼前漫延。花草們長勢葳蕤，芳香沁人心脾，而雨水成為了它們的裝飾品，襯出了它們的嬌嫩，很是好看。

細數時間，爸媽也該從他們這長達一個月的旅行中歸來了，我想，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們或許會誇誇我。

中午吃飯的時候黎寧坐在我的對麵，笑意%e5%90%9f%e5%90%9f地看著我，順手遞給了我一雙筷子：

“這次的成績不錯噢~”她的頭輕輕歪了一下，用手拍了拍我的頭頂，目光柔和：“你一定可以的。”

看著她，感覺上午積累的所有疲憊都不見了，剩下的隻想更加努力。

為的，是某個不可知的未來。

我在想，有時候，一個人，喜不喜歡另外一個人，是一件表現很明顯的事。喜歡，你就會特意關注她的一切，她的一顰一笑，有關於她的信息，你從來不會漏下，甚至會提前得知。你為她的悲而悲，為她的喜而喜。扯得有點遠，但光榮榜最遲明天才能粘貼出來，而今日黎寧就知道了我的成績。

也許，她比我想象中的更關注我，不是嗎？

而時間，總是過得比想象中的要快，一轉眼，星期天就到了。

我站在衣櫥旁，看著淩晨才覺得好的穿搭，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好不容易才決定好穿什麼後，就已經到了該出門的時間了。特地為了不讓黎寧在約定好的地點等待我，提前到了三十分鐘，可到了地點，一抬頭，發現黎寧早已駐足於一片春色當中，成了眾人眼中靚麗的一道風景。

我快步走上前，到了黎寧的身畔，她笑著看著我走向她，專注的目光仿若這個世界隻剩下我們兩人。

我把剛剛在地鐵站買的奶茶遞給她，黎寧彎了彎%e5%94%87角，欣然地接下，牽起我的手，向著前方行去。

黎寧帶著我去了她家。她牽著我的手，穿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邊小巷，我看著她的背影，卻想著，記憶中，黎寧的背，永遠是挺直的，不曾因為任何事情彎曲過。

空曠，是她打開門後我的第一直覺。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她家的裝飾物十分的少，顯得很是冷清。

我亦步亦趨地跟著她，接著坐在了沙發上，偌大的客廳裡除了沙發、茶幾和掛在牆上的電視以外彆無其他。

略有局促的坐在了沙發上，黎寧的素手，撫上了我的臉頰，清淺的呼吸打在了我的耳畔。這距離太近了，讓我在無端欣喜之中，又有些慌張。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卻聽到了她的輕笑聲：

“我的禮物呢？”她將手從我臉頰上撤下，又雙手攤開，白膩的掌心空空如也，但在我心中，卻盛滿了她的溫柔。

從包裡，掏出了送給她的禮物。指若削蔥根，口若含朱丹，我看著她十指微動間，解開了禮物的包裝。

送給她的，是一把口琴，我看著她曾經的微博點讚，挑選而出。

我以為她會很開心，但是並沒有。黎寧的手指微微顫唞，望向我的眼神儘是複雜。

“不喜歡嗎？”有些失落，看來我以為這種想法，儘是謊言。

黎寧聞言，眼圈微紅，手掌顫唞地更加厲害。

讓我不禁再一次的覺得，黎寧是透過我，望向另一個人。

他會是誰呢？

一道聲音把我扯入現實。

“劉媛，你要知道，這是不夠的。”她突然摟住了我，話語間略帶泣音：“我的禮物，單憑一把口琴，是不夠的。”

她突然從我懷裡，抬起了頭，眼神鄭重中又纏眷，還夾雜著一絲溫柔：

“那就……把你自己，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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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真像是一場夢。人生至此也許會比夏日花火還要絢爛。

而前天做過一個真正的夢，夢裡沒有黎寧，沒有孫昭，漫無邊際的黑暗中隻有一束照亮我眼前路的光，就這樣一個人磕磕絆絆走到了最後，道路的儘頭是虛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也許夢和現實正是相反的，我隻是太過的思慮她們，以致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現實隻是，我和黎寧在一起了。

恍然未覺間，黎寧把我推倒在沙發上，整個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如煙似的墨色長發掃過我的臉頰，有些癢。我看著黎寧白皙的臉龐，想把今天這一幕深深的刻畫在自己的腦海裡，她仿佛觀察到了我的舉動，伸出一隻潔白素手，就這樣蓋上了我的眼睛。

透過黎寧的指縫，我想，她許是害羞了，畢竟像黎寧這種人，隻有人向她告白，她向彆人告白，應該是頭一次。所以我當真是扭轉了全世界，才得到了一個黎寧吧。

布製沙發很柔軟，因為長時間端坐而有些發酸的身體得到了半分的紓緩。

正當我想立起身，擁抱這個害羞中的黎寧時，卻感到臉上多了某些冰涼的觸?感，一滴、兩滴……

像是在下雨的時候不打傘，讓雨珠就這樣灑落在臉上，涼絲絲的。

……

晚上的時候，留宿在黎寧家。她給我介紹她家房間的時候，刻意忽略了一個，然而我也並不在意，生而為人，都有秘密，而且必須要有秘密，否則就沒什麼意思了。

也許是出於賓主之儀，她讓我先去洗澡，順勢遞給了我換洗的內衣和一條白色睡裙。欣然接過，捧在手中，沒有多少穿過的痕跡，卻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薰衣草洗衣粉的香味——和黎寧平時身上的味道一點也不一樣。

有些詫異，就像是有人喜歡香水味，有人喜歡雨天後空氣溼潤的味道，我尤為喜歡洗衣粉的味道，隻不過因為平日裡爸爸不喜歡，所以我也從未表達過這一點，因而很少有人知道，我甚至連孫昭也沒有透露過。

黎寧在我麵前，總有些未卜先知。

溫水流過身體，洗去了一身的疲憊。換好了黎寧遞給我的衣裳，卻不像是她自己的，反倒與我貼身的緊。

終是忍不住內心的疑惑，開口詢問她，她於微光處，看向我：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隻不過……你太慢了。”

所以一生隻愛你。

睡覺的時候，終於可以順理成章的擁抱她，而不需要某些自己都聽得可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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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

黎寧這澡，洗的有點慢。

等她姍姍到來之時，我才發現她的臉頰通紅。正當我猜測她是否是喜歡在末春時節，洗熱水澡的時候，雙手卻是提前觸碰到了她柔膩的肩，涼涼的，比正常的體溫低多了。

我趕緊把她擁入我的懷中，想要將她的身體捂暖一點，卻是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

“你睡了嗎？”黎寧在我的懷裡蜷縮著，呢喃問道。

“沒有呢。”癡人實現了自己的夢，大抵都是睡不著的。

我摸了摸她柔膩的手背，拍了拍她的背，想要儘快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