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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個人出來頂罪。”

謝忱這話一出,場上的呼吸聲一重,這本是大家心中所想之事,就這樣被謝忱放在明麵上了。

肖定山伏罪,五皇子受人猜疑,但大家都忘了,事情一開始發展的方向是朝著太子這裡的。

孫侍郎和肖定山是五皇子的人,甚至之前還因此與太子黨結怨,如果要說誰那麼恨孫侍郎那定是那太子那邊的人,孫侍郎最受寵的女兒被人陷害,眾人第一個猜測也是太子黨那邊的人。

因為燕逸塵也曾被牽連其中,看著不免有些冤枉,但仔細想想如今的受益者,其實隻有燕逸塵一個,既洗清了冤屈證明了清白,也使得五皇子多少要被皇上猜疑。

燕逸塵低著頭,臉色晦暗,隻期待宮宴那一天,他要讓謝忱徹底身敗名裂,再也沒有如今的驕傲,看那時,她到底還敢不敢看不起自己。

“想不到宮外的人對此事也如此關注,不過今日難得聚在一起,我們點到為止,不談政事了。”燕清安笑著說道,給眾人解了局。

“二哥說的對!”燕逸然附和道。

燕逸塵抬頭臉上恢複原有的笑意,點點頭默認了這句話。

幾人不談政事以後,把酒言歡,講起了民間有趣之事,還說起了小時候在尚書房讀書不認真鬨出來的糗事。

三人之間看似十分和諧,實則暗波湧動。

謝忱不知是屋裡太暖還是酒飲的太多,漸漸覺得眼皮沉重,不由得手支起了頭,努力的不讓自己睡去。

顧珩煜看著謝忱的樣子,在桌下晃了一下她的胳膊,遞給她一顆黑色的藥丸。

謝忱因著顧珩煜的動作稍清醒了一些,支起力氣看向顧珩煜,臉上帶著疲憊的疑惑。

顧珩煜看著謝忱用口型對她說:“吃下。”

按理說謝忱重活一世,對迷香或酒裡的東西都十分小心,更何況她知道今日酒局有異,但她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謝忱看見顧珩煜對自己說的話,將藥丸吞下。

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會這麼相信顧珩煜,也不問藥丸是作何用的。

這藥丸入口,謝忱便覺得極苦,腦子一瞬間被這苦味兒弄的清醒,她甚至覺得不是顧珩煜給的藥丸有用,而是太苦了讓她睡不著。

不管怎麼說,謝忱還是醒了,保持著理智,看向顧珩煜。

顧珩煜見謝忱沒有剛才的困意,挑眉示意謝忱觀察周圍,又指了指耳朵。

謝忱此時才注意到,耳邊好似有陣陣琴聲傳來,但如果不特彆去聽,這聲音像是與一切都融為了一體,幾乎聽不到。

謝忱又看向其他三人,隻見他們和自己剛才的狀態一樣,像是要睡著了。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謝忱下意識看向燕清安。

謝忱看著燕清安眼皮幾乎快要合上時,又聽見了這宮殿裡響起了他的聲音。

“孫侍郎這事兒我看是父皇糊塗了,為何不徹查!要知道之前可是差點讓所有人誤以為是我,我不服,我不服!”

明明是燕清安沒開口,可空氣裡傳來的聲音竟然是燕清安的聲音。

“逆子,逆子!你在做什麼!”外麵,皇上一腳踹開了鳳%e5%90%9f閣的門,滿麵怒容,氣的話都差點說不清楚。

燕清安和其他兩位皇子此時也忽然被踹門聲嚇醒,隻有謝忱和顧珩煜注意到,琴聲停了!

三個皇子不明所以的看著皇上,不知道他為何發怒,但第一反應皆是跪了下去。

“父皇萬安,父皇你怎麼來了?”燕清安抬頭看向皇上,他並沒有聽見皇上進來時罵的話。

皇上看著燕清安這幅不知錯的模樣,心裡更是怒火橫生,抬腳便要向他踢去:“你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還敢問朕!”

謝忱見勢,腦子除了自己前世最後一次見燕清安的模樣隻剩下一片空白,下意識往燕清安身前擋了一下。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其他人都沒料到謝忱的反應。

皇上的這一腳,無可避免的踢到了謝忱。

這一腳踢的重,隻見謝忱跪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胳膊,不由痛呼出聲,顧珩煜立即上前去查看她的傷。

皇上也沒想到謝忱會擋在燕清安麵前,知道自己那一腳帶著怒火不分輕重,雖怒氣未平但到底關心謝忱:“忱兒,你…”

燕清安也才反應過來,擔憂的看向謝忱,開口問道:“忱兒,你沒…”

話還沒說完,就被皇上打斷,“逆子,你到現在不知悔改,還讓忱兒替你挨了一腳,朕…朕現在就讓你知道..”

說著這話,一時想不到該如何懲罰燕清安,竟拔出了身邊侍衛的劍,要向燕清安刺去。

見狀,燕逸塵和燕逸然一人抱住了皇上一邊的%e8%85%bf,阻止道:“父皇消氣,求父皇饒了二哥一命。”

場麵一片混亂,燕清安坐在原地看著這場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的父皇也完全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

謝忱怕燕逸塵他們攔不住皇上,不顧自己的疼痛,“舅舅,你聽忱兒說,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珩煜怕皇上手中的劍傷著謝忱,走站起來走過去,對著皇上說:“皇上,您剛才聽到的話我也聽到了。”

終於,看到有一個人站在了自己這邊,皇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顧珩煜。

皇上看著顧珩煜,想讓他出言幫自己說話,他知道顧珩煜不是在場哪一位皇子的人。

“皇上,方才的大逆之言雖像是太子發出來的,但臣那時就坐在殿中,發現太子好像有些乏了,正準備叫醒他離開,而那言論就是那時發出的。”顧珩煜對著皇上,說出了實情。

“是啊舅舅,我當時看著太子哥哥眼都閉上了,嘴都未張開,怎麼發出的聲音。”謝忱補充道。

一個是自己最相信的臣子,一個是自己最寵愛的侄女。

他們倆的話在皇上這裡還是有分量的。

燕清安再傻此時也明白自己中了彆人的計,對著皇上說道:“父皇,兒臣真的不知,兒臣剛剛便感到了困乏,清醒的時候隻看到父皇已經站在兒臣麵前了啊!”

燕逸塵和燕逸然也跟著附和。

“確實是這樣,父皇。”

“可能是飲酒的原因,兒臣方才也覺得有些困乏。”

第62章 輕易破局

皇上看著眼前的幾人,怒火也沒有剛才那麼大了,理智漸漸回來。

他知道太子平時最是恭順有禮,溫文爾雅,不像是做出來此事的,但方才那聲音確實是他的聲音。

皇上走至最上麵的位置,坐下,看著下麵跪著的眾人,說:“既如此,朕便給你們個機會。”

說完他沒有看燕清安,而是隨意指著燕逸然:“你方才攔著朕,現在朕讓你說說,倘若不是太子開口,那是誰?”

燕逸然沒料到自己會被發問,不禁緊張起來,眼神掃過殿中一圈人。

因著是幾人小聚,入殿伺候的隻有他們幾個的貼身小廝,如今也全在殿中。

“朕問你話,你怎麼不答?”皇上拍桌問道,向燕逸然施加壓力。

燕逸然跪在地上,頭低下去,冒著汗,“父皇息怒,兒臣不知。”

皇上沒有再看他,將視線放到了燕逸塵身上,“三皇子,你呢?”

有了五皇子在前被問,燕逸塵顯得沒有那麼緊張,“回父皇,兒臣當時隻覺得昏昏欲睡,當真是沒有發現什麼蹊蹺。”

因著燕逸塵在朝堂上不與大臣有所私交,母%e4%ba%b2身份低微,對東宮之位也沒展現出野心,皇上聽見後沒多說什麼。④思④兔④網④

眼看著皇上就要問到燕清安身上了,今天謝忱為燕清安做出了太多,顧珩煜看著謝忱怕她還要出頭,先出了聲。

“皇上。”

皇上聽到顧珩煜的聲音後,看向他:“你有何話但說無妨。”

顧珩煜得了皇上的允許,開口說:“臣聽聞民間有一技,稱為腹語,說的是有人不開口也能發出聲,這聲音也如同名字一般,是在腹中發出來的。”

“哦?你的意思是這場上有人會腹語,想以此來陷害太子?”皇上看著顧珩煜問道。

顧珩煜點點頭不置可否。

皇上繼續問道:“這裡除了你們五人,便隻剩下你們身旁的小廝。”

一句話點明了不管是何人所做,最後的目的都是為了奪嫡。

皇上看向各皇子身邊的小廝,“腹語,若那人堅持自己不會,這豈不是無解,難道讓朕將此事輕易翻過嗎?”

顧珩煜告訴皇上是腹語,那解決問題的法子自然也是由他來想。

地上燕逸塵和燕逸然的目光不禁看向顧珩煜,燕清安也同他們一樣,隻是目光更多的追隨著謝忱。

“臣幼時好奇貪玩,纏著街上賣藝的師傅學過,他不勝其煩,最後告訴臣雖說是腹語,但根本不像名字那麼神奇,聲音還是從口中發出,隻不過開口幅度小,讓人以為是從腹中發出的罷了。”顧珩煜像是沒看到旁人的目光,給皇上解釋道。

此話一出,問題變得簡單起來,隻要讓所有人開口說話就能查出是誰,即便是故意改變音色,也會被聽出,而改變音色的人是何居心不用言表。

燕逸塵身邊站著的小廝%e8%85%bf不禁發抖,下意識去擦額頭上冒的虛汗,大殿上所有人朝他看去。

“你先來說句話讓朕聽聽。”皇上自然對他產生懷疑。

這小廝是個頂不住壓力的,還沒問什麼,就跪下磕頭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聲音竟十足十的像燕清安。

“三皇子,這是你身邊的人,你來向朕解釋吧。”皇上語氣中帶著疲倦,他沒想到會是這個兒子的人出的手。

倘若今日沒有顧珩煜謝忱替燕清安求情,皇上一怒之下做出什麼都是有可能的,宮中之人極少知道腹語其中真正的玄妙。

這個局雖容易破,可一旦成功,太子就會擔上辱罵天子,有違仁德,不忠不義的罪名,禁足算是輕的了。

謝忱忍不住看向皇帝,前世饒是舅舅誤會了太子哥哥,但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也終究沒讓人傳出去,看樣子舅舅並不像外人傳的那樣不喜歡太子。

“父皇明鑒,兒臣真的不知。”燕逸塵惶恐的跪著說。

畢竟此局十分冒險,設局之時他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你的意思是是這個小廝無緣無故要害的太子?”皇上看著燕逸塵,“啪”的一聲將桌子上的酒杯摔在他麵前。

燕逸塵還是隻有那一句話:“父皇,兒臣冤枉,兒臣不知啊。”

“好啊,今日朕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們不知道,枉朕聰明一世,怎生出你們如此蠢笨之人。”皇上氣的直拍桌子。

看著那跪在地上正在發抖的小廝,“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那小廝聽到這句話後直接慌了神,“皇上,皇上,都是三皇子吩咐我做的,都是三皇子。”

說著就被皇上身邊的人拉了下去,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