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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獵人 貓公刺 4296 字 2個月前

動腦。至於食堂,反正辣椒醬可以解決一切嘛!我這麼阿Q地想著,不知不覺居然一個人走到了食堂後麵。

和夢境中一個模樣的垃圾堆聳立在眼前,我好奇地繞過垃圾堆,看到了夢中通往墓地的小門。後麵真的是墓地嗎?仔細回想了下夢境,我最終沒勇氣去推那個散發出惡臭的門。

回身看這垃圾堆,我越看越像裡麵藏著把大鐮刀,於是我捏著鼻子隨手撿起一根樹枝,翻找起來。

沒有。

什麼都沒有。

我高興地向食堂走去,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果然,那隻是個噩夢而已。

果然,真的隻是我的想象力豐富了點而已。

果然……

度過了愉快的一天之後,我準時回到宿舍。

這次宿舍長沒有看錯時間,10:44一到,整個宿舍區便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

天氣已經轉涼,我拉了拉身上的棉被,緊緊將自己裹成一隻蠶,天衣無縫,總算是溫暖了許多。身體一暖和起來,我就進入了夢鄉……

“劉煜!劉煜……”

恍惚中,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努力睜開眼睛,看到一絲光亮,便向著光亮走過去……

入眼是滿世界的金色,還有一雙碧綠耀眼如綠寶石般的眼眸。

金跪坐在我的身邊,一聲聲地喚我的名,將我叫醒。

“金……”我回了他一聲,伸手擋了擋強烈的陽光。

“快起來!”他叫道。

我聽話地坐了起來,卻發現我躺的地方周圍包圍著一堆墓碑。

到底是我做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還是蝴蝶做夢夢到自己變成了我?

可惜,我還沒感慨完,金已經一把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金?”

“閉上嘴跟我走,有一件事不辦不行,要立刻去。”不容反駁的語氣。金拉著我便跑。

我不得不踉蹌著跟上他的腳步。

我們在大群大群的墓碑中穿梭,冷風一吹,我原本渾濁的腦袋被迫清醒,同時大堆大堆的疑問在我腦中成形。

我為什麼會在墓地?我剛才不是在宿舍睡覺的嗎?難道這是夢?金又為何老是出現在我的夢中?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辦什麼事?不行啊,事情再這麼發展下去,讀者會看不懂的……

“金……”我喘著白氣開口。

“沒時間跟你解釋。”金打斷我還未說出的話,頭也不回,“趁那東西還未醒來,快!”

我們的腳踏在濕泥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我知道我的鞋子和褲子絕對都濺滿了泥巴。

墓碑漸漸後退,露出了一間小木屋,門虛掩著。

金在離木屋10米處停了下來,開始緩慢地接近。我緊跟其後。

慢慢地踱到窗邊,我小心地往裡看。裡麵有床,有鏡子,有桌子椅子……總之一個簡單的家該有的東西應有儘有。床是蘭色的,漆得很漂亮,上麵躺著一個人。

我沒看錯吧?我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人的頭上掛著許多飾品,最顯眼的是那幾根羽毛,這不是印第安人的傳統頭冠嗎?我的視線往下移,床底下放著一雙鞋子,紅色的……皮鞋!

昨天襲擊我們的人,難道是他?!

“真是難辦哪!我的鐮刀沒了,我又不擅長近攻,待會可能要你幫忙了。”

金輕輕推開小木屋的門,我聽到了預期中的“吱丫”一聲。床上的人似乎被驚醒了,翻身下床,被子落下來,身上居然穿著白色體恤和牛仔褲。我不禁在心裡感歎一句,好一個休閒風的印第安人!

金一閃身就進了小屋,一拳揮向印第安人,被閃過,兩個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可是那印第安人長得人高馬大,似乎很有力量,不一會兒金就被那人掐住了脖子,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劉煜……”金的喉嚨被壓著,用一種怪裡怪氣的聲音向我求救,“快,救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臉色也由白轉青,我可以聽到那雙大手壓在他脖子上的“哢哢”聲。

沒時間猶豫了。我立刻衝進小木屋,隨手抓起桌子上的某樣東西當武器,向印第安人的頭上揮去。

頓時有一股白色的水向我射了過來,濺得我滿頭滿臉都是,冰得要命,而且有些還跑進了我的眼睛。

等我擦乾淨雙眼一看,才發現我手上的武器正插在印第安人的後腦勺上,剛才太匆忙了沒注意到,原來我隨手抓到的居然是一個短匕首。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刀插進印第安人的腦袋,噴出來的血居然是白色的,而且一點腥味也沒有。

我正愣著, 已經送開掐著金的手,向匕首的位置摸去,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將匕首一把拔了出來,又是一陣白血亂濺。但他就像沒事的人似的,轉過身,發出一種令我毛骨悚然的怪叫,向我撲了過來。

“走開!”我將手中的匕首劃過他的身體,他停下來,血一滴一滴順著傷口蜿蜒而下,滴在地上,這回流出來的血是黃色的。

他怪笑一聲,繼續攻擊我。我躲不開,隻好舉起匕首對他一陣猛砍狠刺。他的血從身體各處傷口噴灑出來,綠色、蘭色、紫色……我覺得這個世界實在太奇妙了,眼前這個怪物帶著滿身五顏六色的傷口,卻像沒有事一般,還在獰笑著,讓我的心揪成一塊大石,隨時都有崩裂的可能。這種對於未知的恐懼,實在是太難受了。

他伸出一隻手,我舉刀削去,手斷了,在地上爬動著,抓住了我的腳,將我拉倒。我倒在了五顏六色的血池裡……

救命!我張嘴想喊,卻什麼都喊不出來。一隻拳頭打在我的右肩上,我感覺到我的右臂猛一%e8%84%b1力,然後是撕心裂肺的痛,我知道我的右肩骨一定是被擊碎了,疼痛使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我看向剛才金的方向,發現他不見了,逃了嗎?我墜入了黑暗。

朦朧中,有個人將我從地上拖起來,扔到了什麼地方,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下鋪的學長正在四處找他的襪子,引起關聯的我的上鋪一番震動。

我摸了摸肩膀,感覺一陣疼痛,掀開衣服,卻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難道是內傷?不,不對,剛才那是夢?我在夢裡受的傷,醒來居然還有感覺,誰能過來幫我解釋一下?而且,那個夢,也太真實了一點……

幸虧同宿舍會推拿的一個學長還沒走,我就請他幫我看一下骨頭有沒有怎樣。

他過來拎起我的手就是一番折騰,那個疼啊!我的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結果是:一切正常。

見鬼了,那麼這從右肩上傳來的令人窒息的疼痛感到底是從哪來的?

勉強去了教室上課,金依然是一臉的陽光燦爛,我的心情卻突然變得不好,很不好。

我總覺得,我忽略了某些東西。

中午,我在食堂遇見了羽希。她臉色蒼白,雙眼無神,見到我馬上就抓住我的衣服,像抓住了一塊浮木般。

“怎麼了?”我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劉煜!你有沒有做過噩夢?”她用一種跑了調的聲音問我,我發現她的眼睛很紅很腫,像是剛哭過。

“有。”我老實回答,“而且最近的都特彆可怕。”

“是呀!好可怕。”她幾乎是尖叫著說,“我夢到自己成了一具僵屍。”

“沒事,那隻是個夢。”我安慰她。

“不!”她小聲地哭了起來,“你聽我說完。”

我點點頭。

她繼續說:“我渾身僵硬地走向食堂後麵,在垃圾堆後找到一個小門,打開後就是那片墓地。”

我想起了前天的夢,但是沒有打斷她。

“我走進墓地,走了很久。我的腳自己在走,在墓碑中穿行,我想動一動酸疼的脖子,卻聽到脖頸處‘喀嗒喀嗒’一陣響,我怕會弄斷脖子,所以沒敢再動。

不知走了多久,我在一個墓碑前停下,開始挖墳。我看到墓碑上刻著我的名字,血紅血紅的,很可怕。手指很快裂開了,我不想挖,卻不由自主地繼續挖下去,挖開了墳墓,露出裡麵的棺材。我打開棺材,裡麵空無一物。然後,我躺了進去。我控製不了我自己的身體。

棺木蓋上了,隔絕了我和陽光。我想叫,卻叫不出聲音來,連睜開眼睛都不成。我很害怕,因為我聽到了泥土灑在棺木上的聲音,有人正在埋葬我!正在這個時我看到了一絲亮光,我想也沒想就掙紮著爬過去。

陽光普照,我聽到“吱呀”一聲,好像有人推開木門的聲音。我被驚醒了,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朝一個金發的男孩撲過去。我的身體仍然不受控製,仿佛有自我意識般的將他按在了地上,使勁掐他的脖子。我發現我在一間小木屋裡,頭上不知道戴著什麼很重的帽子,但我看不到是什麼,我穿著牛仔褲和白襯衫……”

聽到這裡,我早就驚呆了,接下來……

“我聽到金發男孩艱難的呼救聲,又一個男孩闖了進來,我沒有回頭。突然一個什麼東西插進了我的後腦勺,紮得我好痛,仿佛腦袋被穿了個洞一樣,事實上也差不多了。但我還沒死,我還會動,我的手伸到後麵,去摸後腦勺上麵的東西,後麵的男孩馬上把刀抽離了,又是一陣疼。我轉過身,你猜我看到了誰?”

“是……我。”我吞了吞口水說。

“對,就是你。”她吸了吸鼻子,“你就站在那兒,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刀刃上有白色的液體在往下滴,後來我意識到那是我的血,白色的,一點腥味都沒有。

我看見你愣了下,然後馬上開始用匕首砍我,我的嘴裡發出一種奇怪的笑聲,向你撲了過去,你砍下了我的手……好痛!每一下都似乎砍進了骨頭,但我仍然沒死,仍然在夢裡沒有醒過來,仍然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我看到,你被什麼東西絆倒了。”

“然後呢?”我著急地問,“你怎麼處理我們的身體?”

“我……”她的眼神飄忽不定,“我把你和那個金發男孩的身體拖進墓地,扔在一個綠色的石碑旁邊,然後,然後我就醒來了,感覺全身像被卡車碾過一樣,到現在才慢慢不痛了。”說完這些她已經嚇得淚留滿麵,而我也已經搞不懂現實和夢境了。

這真是太離奇了,我的夢和羽希的夢居然交彙了,她還扮演了“劊子手”的角色,太可怕了!

我快速扒完飯,又安慰了她幾句,就起身回教室。這個時候,金一定在教室,我得找他問個清楚,問問他是否也跟我和羽希一樣,做著同樣的夢。

“金!昨晚睡得可好?”我一坐下便問旁邊的他。

“不錯啊,一覺到天亮,睡得可舒服了!”金笑著說。

“哦……是嗎?”不知怎的,一見他的笑顏,我本想逼供的口氣就軟了下來。

“有事?”他依然微笑著,如和風拂麵。

“不,沒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