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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幻想中的另一個自己,完成了一種‘移情’來彌補自己的缺憾,而卓東來的野心,也來源於此。

他想讓另一個自己是一個完美的人,而完美的人除了要有英俊的相貌、超凡的氣質、一流的武功之外,也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而這個一人,指的是天子,司馬超群不可能為天子,但他至少要成為江湖中的天子。

卓東來野心勃勃,從來不認為這個與皇權媲美的願意會不會過於%e8%84%b1離了現實,更不會管天子察覺了江湖勢力太過龐大之時,會不會認為如同儒以文亂法一般,俠也以武犯禁,然後起意要想辦法剪除掉江湖勢力的一部分,打壓他們的氣焰時該如何。

因為憑著卓東來的自負及本事,他完全可以推翻掉一個國家。

卓東來陰狠謀毒、度人極準,善於攻擊敵人的心理弱點,武功奇高卻喜歡不戰而屈人之兵,深昧兵法神髓,該出手時絕對的冷酷無情。

在卓東來手下殞命的都是大鏢局還未打開局麵時前來奪鏢之人,但死在他計謀下的卻是不勝枚舉,而且幾乎都是借刀殺人之計,眾人隻會尋那殺人者尋仇,卻都察覺不出來卓東來在其中的利用,甚至於,那連殺人者都不曉得自己竟然是被卓東來給利用了。

可就在卓東來為了司馬超群而兢兢業業時,就在大鏢局隻差了臨門一腳就能置於頂峰之時,司馬超群竟然就打算退出來了?這讓卓東來情何以堪?

取得成功,對於卓東來而言並不難,可是他偏偏是個完美主義者。殘缺的人卻奢求完美,這就注定了讓他無法忍受自己的不完美,唯有高大英俊,擁有最好的外形的司馬超群和他卓東來最優秀的計生,這樣的組合才是完美。

卓東來看重司馬超群,因為他是他心靈的寄托。兩個人,一條心,一而二,二而一。司馬超群的成功,就是卓東來的成功,於是,卓東來為了得到渴望的勝利,越發耗儘心力。這種感情投入得太深,即使是卓東來也是不妥的。畢竟兩個人不可能是一條心,何況司馬超群真的了解卓東來嗎?

司馬超群也是個人,甚至是一個普通人,他甚至沒有完全了解過卓東來。當卓東來能給予他他所需要的一切的時候,他沒有拒絕,而當這個遊戲膩了後,司馬超群就想走了,甚至還走到了卓東來的對立麵。

即使今生的司馬超群改變了又如何?他照樣還是不了解卓東來,從來都不了解,也因此,卓東來才越發不想再將心思放到司馬超群的身上。

更何況,卓東來有了新的替身,真正的另一個自己。

卓東來和雍正的融合,就是另一個自己與自己的融合,雖然仍然自卑於自身的殘缺,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前世的失敗,是因為太過於追逐完美,甚至為此而迷失了自己。如果不是追逐完美,如果不是這麼濃厚的感情,怎麼會毀滅掉他卓東來?!

所以,便是憑著雍正身為皇者時的記憶,卓東來即使仍然為了自身的殘缺而自卑,而不再會為此而找另一個完美的自己了。因為,不會有另一個自己會比雍正更完美的,更何況他們二人又融合在了一起,也不用擔心會被背叛了。

因著又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卓東來便是泡著澡也變得不敢放鬆了,隻洗去了身上的塵土便匆匆的出了溫泉擦身著衣,隨即又穿上了特製的鞋祙這才心情好些。幸而這種事情不是總會發生,至少在今生時一個月也就是兩三次的樣子,倒使得他不會顯得過於怪異。

出了風呂回了房間,卓東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又從書架中取了本看到一半的小說遊記翻閱了起來,時間倒是過得極快,得到外頭的奴才來喚人用飯時,他才發現外頭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因著今日司馬超群說要給兩個新朋友設宴,所以卓東來也就不似往日那般,讓奴才把飯菜就著食盒送到房間裡來用,隻能抬腳去了近三個月都沒去的飯廳。

卓東來回來時,蝶舞去了廟裡上香,所以才能讓他好生的看書,不至於像往日那般,不過看了三五個字就被蝶舞給打擾了。

如今的蝶舞倒不再像往日在青樓時那般裝出一付柔弱女子的模樣來應付來看她跳舞的,一擲千金的客人們,倒多了幾分少女該有的活潑性子,越發趁得她既動人又可愛來。隻是蝶舞長得越好,性子越好,司馬超群就會多上幾分憂慮,生怕卓東來見了蝶舞的模樣,生起娶妻的念頭來。

畢竟人人都多娶妻生子才是正途,便是有男妻的例子,卻到底是少數,而且也多是在那封閉的農莊村戶,因著兩家娶不起妻子,才湊在一起過的。而富貴人家便是有意,也多是養男寵,便是真的情投意合,也就是結為契兄弟而已,但卻不會阻了對方娶妻生子。

因此,司馬超群對著蝶舞時好時壞,偶爾心情好了,便囑咐吳婉為蝶舞置辦些時興的衣裳首飾,見著了人還會笑臉相迎。心情若是不好了,便與蝶舞是能避則避,避不了了,就黑著臉說上幾句話,隻是這幾句話有時候還暗帶諷刺,實在是讓人受不了他的喜怒不定。

因著大鏢局內,卓東來大多掌管著一應事務,倒是少有出門的時候,蝶舞跟在他身邊也不算太難熬,可這一回卓東來出了遠門,她就不太願意留在大鏢局內與司馬超群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當然,按理來說她一個女兒家的,在房間裡繡繡花寫寫字也是不錯的,畢竟卓東來也是細心的□□著蝶舞的,還按著前世的習慣,請了女先生來教導她詩詞,請了嬤嬤來教導她針線。可是卓東來盯著的時候她還能靜下心來做這些,況且他還同意了教導蝶舞更高的功夫,這才讓蝶舞妥協的。可一旦卓東來不在大鏢局了,沒人盯著,又沒有了條件交換,她還哪裡坐得住,隻恨不得立時就飛奔出大鏢局去了。

可蝶舞能去的地方實在少之又少,左思右想之下才想著去廟裡住上幾天,倒也樂得清靜。於是,卓東來去了江南之後,蝶舞三不五時的就去了廟裡住個三五天的,司馬超群也不理論,反而樂得眼不見為淨。

況且,司馬超群數數前世時兒子出生的日子,再對比一下十月懷胎該有的天數,終於算到了大概就是這幾天,吳婉能懷下`身子,自是夜夜都在吳婉的身上勤奮耕耘,隻盼著兒子早些降生,然後等兒子出了月份,就能尋個由頭休了吳婉這個毒婦了。

免得像前世那般,一雙兒女都被吳婉給毒死了,而使下這個毒計,不過是為了栽臟到卓東來的身上,好挑撥得他與卓東來決裂。都說虎毒不識子,這個毒婦,比老虎更毒,司馬超群前世被她哄了過去,今生怎麼能讓她好過,不過是看在孩子尚未降生的份上,暫且忍著她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章

卓東來出了房門,又去了左右兩房請了陸小鳳和花滿樓,這才一同出了院門,往飯廳走去。

因著聽說卓東來回來了,蝶舞不顧今兒個才去的廟裡,也早把之前與吳婉說過要往上三五日的話給拋之腦後,立時就回返過來,回到大鏢局時,正正好是飯點,又聽說卓東來是請了朋友住下的,就索性在飯廳裡等著卓東來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隻是一想到好些時日沒見到卓東來了,蝶舞又實在是有些坐不住,時不時的就跑出飯廳看看人來了沒有,讓吳婉看著就覺得好笑,而司馬超群則是臉色發黑。但隨即又想到卓東來帶回來的那兩個朋友,司馬超群反倒好些了,覺得倒不如讓蝶舞去癡纏住卓東來,也免得他被那兩個友人給趁虛而入了。

當然,若是那兩人中有一個能看上蝶舞就更好了,如此倒是能一下子解決掉兩個人了。

司馬超群莫須有的期盼著這種不可能的事情變得可能,所以倒是臉色好了許多,隻看著蝶舞沒個姑娘家的樣子去胡鬨了。甚至於,他心裡還陰暗地想著——最好與那兩個男的鬨在一塊兒,弄得沒個名聲,不得不嫁出去才好呢。至於嫁給誰?總不會是卓東來就罷了。

蝶舞坐立不安,好不容易聽到飯廳外頭有談笑聲,其中一人的聲音如廝熟悉,可不就是大哥嘛?!所以,她忙不迭的迎了出去,如花般動人的笑靨擺在臉上,聲音縱使不再嬌滴滴,但也是照樣如黃鶯出穀般動人。“大哥,你可回來了。”

“蝶舞。”卓東來含笑看著這個實則可以說是侄女的小姑娘,隻是,若是當時收其為侄女而非妹妹的話,怕兩人的關係就有點遠了,而且從來都隻有收妹妹收女兒的,斷沒有指個外人看來無甚血緣關係的姑娘為侄女的,所以卓東來才一時顧不上輩分問題,叫了蝶舞一聲妹妹。

隻是,卓東來確實是拿著蝶舞當晚輩疼愛的,而且因為卓東來因為身子有所殘缺之故,再無成%e4%ba%b2之打算,也就不止是把蝶舞當成侄女,而是%e4%ba%b2生女兒了。看到女兒一般的蝶舞性子如此跳%e8%84%b1,卓東來也是高興的。

因著前世是大清的帝皇,而大清又是馬上起家的,就連著女兒家也大多巾幗不讓須眉,自然也使得如今的卓東來歡喜這般開朗的姑娘家了。

當然,這種開朗是源自於蝶舞是卓東來的%e4%ba%b2人,畢竟男人總是有點兩麵派,若是女兒侄女,這般開朗是再好不過的,但若是家中的妻妾,或者外頭的女子,卓東來覺得很該要賢良淑德才好,即使不夠知書達理,至少也該文文靜靜的,少隨意的出門子惹是生非。

卓東來看著蝶舞,心中也是歡喜的,雖說身邊有兩位友人,但都是江湖兒女,少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e4%ba%b2’的理兒,便拉著她為友人介紹開來。“這是我妹妹,名叫蝶舞,你們也彆假客套的喊什麼卓姑娘,直接就名字就罷了。”接著,又與蝶舞介紹起陸小鳳和花滿樓的身份來。

花滿樓倒還罷了,是一文質彬彬的佳公子模樣,而且蝶舞一時也察覺不到他是個瞎子。反而是陸小鳳,在江湖中的名聲倒是頗大,那浪子的名頭,以及遍地紅顏知己的說法,難免引起姑娘家家的興趣,因此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把自己的好奇表現得淋漓儘致。“大哥說你是陸小鳳?可是那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可是我怎麼沒見到你餘下的那兩條眉毛?不過,雖然不知道你長著四條眉毛是個什麼樣子,但見你沒有胡子時這般漂亮,可見你那浪子的名聲也並非浪得虛名了。”

這句問話倒讓陸小鳳尷尬了,用指尖摸了摸嘴%e5%94%87上剛長出來的胡茬子。這一路上,他都在摸,從江南一直摸到了長安,好像隻恨不得他的胡子能快點長出來。

一旁的花滿樓微笑道:“我倒還真想看看你胡子刮光之後,究竟是什麼樣子。”

蝶舞如何機敏的一個女孩子,聽此一言,馬上就看了花滿樓一眼,見其眼睛雖然看著有神,但帶著一抹不易擦覺的呆滯,便明白了什麼,驟又收回了眼神,雖不會故若不知,卻不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