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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見客,所以陸小鳳讓花滿樓趕路,花滿樓卻不願意時,隻能帶著卓東來走了。

因為陸小鳳很了解這個人。從來沒有人看見花滿樓發過脾氣,可是他若決定了一件事,也從來沒有任何人能改變他的主意。

萬梅山莊陸小鳳是常來的,因為他不但是個浪子,還是個酒鬼,而西門吹雪釀得酒並不比花滿樓的酒差,反而有一種冷洌之氣,就仿佛西門吹雪這個人。從來隻聽過物似主人形的,見到西門吹雪這個人,又喝了他%e4%ba%b2手釀得酒,陸小鳳才終於相信了這個說法。

聽說陸小鳳來了,還帶了一個朋友,西門吹雪便出來見客了。

剛一見到西門吹雪,陸小鳳並沒有急著為他介紹卓東來,隻是歎了口氣,問他:“你這人這一生中有沒有真的煩惱過?”

西門吹雪道:“沒有。”但西門吹雪已經從陸小鳳的語氣中聽出他的有求於人。隨著二人一句話一句話的接過之後,即使陸小鳳告訴他,若是他不肯幫忙,那自己就要燒了萬梅山莊時,西門吹雪也斬釘截鐵的告訴陸小鳳:“我的朋友並不多,最多的時候也隻有兩三個,但你卻真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不管什麼時候要燒我的房子都可以動手,不管從哪裡開始燒都行。”

陸小鳳怔住了,他也很了解這個人,這個人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射出去的箭一樣,從來也不會回頭。

甚至於,西門吹雪告訴陸小鳳,該怎麼燒最容易,什麼時候燒最好看時,陸小鳳也隻能無奈的苦笑。

卓東來前世時便沒有見過西門吹雪,那時候他隻致力於自己的野心,一意要把大鏢局推往頂峰,連著那紫禁之巔的決戰都無心卻看,這一回見到西門吹雪,方才知道傳言並不是每個都會誇大,至少對著花滿樓和陸小鳳時,都是真實的,而對著西門吹雪時,更是如此。

本來卓東來還隻是想做個陪襯的,誰知西門吹雪三言兩語的打發了陸小鳳之後,竟然眼神發亮的看向了自己。“你用劍?”

卓東來先是一愣,隨後也跟著陸小鳳一樣的苦笑了。“是的,我用劍。”

若卓東來還是原來的卓東來,那麼他的劍法武功並不該引起西門吹雪的注意力,可是前世的卓東來死時已經有八十多歲,那時候的武功自不能與現在相比,而且對於劍意,他的理解也因為經曆得太多而與現在的卓東來不同。如今既然已經重生了,再加上雍正時的帝皇經曆,越發讓他的劍意更進一層,自然就入得西門吹雪的眼了。

能得到西門吹雪的看重當然是件好事,可是卓東來實在沒有與西門吹雪比試的打算,因為西門吹雪的劍是殺人的劍潭,而卓東來的劍也有著對生死的不屑一顧,因為他早就是死過兩次的人了。

但是,如今既然已經有了野心與牽掛,卓東來便是再不懼死,也不想死在比試一事上。於是,想到西門吹雪的劍法修得是誠心,他便以此拒絕了西門吹雪尚未出口的邀戰:“不過,我的劍法未成,如今正當修心。而且,我還沒有能使得順手的劍,如今與你比試,勝負早已有分曉。”

西門吹雪剛張開的嘴巴立時就閉下了,冷冷的點了點頭,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卓東來的身上,隻重新關注起看起來懨懨的陸小鳳:“你把胡子刮了,我便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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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鵬王的案子其實並不如何難辦,便是卓東來沒有特意的拆穿,也能很快有個結果。

而卓東來,也因為早有準備,便是讓自己在這一年內培養出來的人手順利的接收了珠光寶氣閣,而青衣樓因為是個殺手組織,裡麵也算是有多重的勢力,倒是不能一蹴而就,但要收服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接著,卓東來便要拜彆陸小鳳和花滿樓回長安,因為蝶舞給他寄了一封信,信上的字不多,隻短短的寫著——望歸。

雖不是速歸這類催促的語氣,可是這間既已事了,餘下的讓手下去辦便好,卓東來就無意多留,隻笑著拜彆了。

誰知,那陸小鳳本就是好事之人,見卓東來要走,卻是有心與才相交的友人處上一處,就乾脆要跟上,還美其名曰:“順路去長安玩玩。”

陸小鳳最是個玩世不恭的,而且他既然要去長安玩玩,身為東道主的卓東來又怎麼可能不相陪呢?況且蝶舞雖然沒寫上原因,但看著並不像是在避諱些什麼,而且望歸畢竟不是速歸,更不會有什麼諱莫如深的事情,畢竟蝶舞沒有寫上約定好的暗語。

所以,不管陸小鳳有沒有跟著一起去也無妨的,卓東來自然就不會阻止他,反而問了花滿樓一句,“可要同行?”

“長安乃是天子腳下。”花滿樓沒有直言,卻已經在話語間暗示了結果:“想必那裡的花卉開得極好吧。”

與花滿樓相交之後,卓東來近朱者赤,心%e8%83%b8也開懷了許多,自然也願意多與對方接觸。而陸小鳳頗具俠氣,性子也有趣,拿著對方當開心果逗樂也是一樁趣事,因此卓東來自江南回長安,走了一路就笑了一路,與剛重生時的滿腹心事,以及一心謀劃時的陰暗心思完全不似一個人。

因著有人相伴,感覺連路途也少了一半,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到了長安。既然是好友,卓東來也不可能讓花滿樓和陸小鳳住客棧,便將其二人迎進了大鏢局,做了上賓。在大鏢局內,本就有卓東來的經營,以及司馬超群的放縱,所以很是說一不二,他說是貴客的,鏢師們自都要禮之敬之。

隻是司馬超群卻難免黑了臉。

好不容易才擺%e8%84%b1了‘乾哥乾妹好做%e4%ba%b2’的困擾,如今卓東來竟然又帶了兩個好友回大鏢局。對自己本來已經不如從前了,而且有時候連敷衍都懶得敷衍,可是對著這個據說才是新交的友人時,竟然是滿臉笑意的,時不時的說話間,神情也與對著自己時分外不同,讓司馬超群真是妒火中燒。

即使知道這陸小鳳和花滿樓在江湖中頗有名聲,為了大鏢局好,也該與他二人交好才好,可是司馬超群也知道,卓東來月前把蝶舞留在大鏢局,自己卻單人單騎往那江南蘇州府而去,而一進蘇州府,就去了百花樓,顯然是直衝著花滿樓的。

對於這個結論,司馬超群本來就不甚歡喜,偏偏卓東來還把花滿樓給帶回了大鏢局!若是這般倒還好些,可司馬超群一見這花滿樓的容貌便忍不住有自慚形穢之感,又見卓東來與花滿樓站在一起時竟分外和諧,那嫉妒之情自然一發不可收拾了。

陸小鳳能破眾多案子,靠得就是他的直覺以及敏銳的觀察力。而花滿樓因為少時的人禍而盲了眼之後,其餘感觀自然也被他練得超乎常人,因此,很輕易就察覺了司馬超群對他們的敵意。

初時他們還有些不明所以,可是隨著他們的觀察,發現司馬超群對待卓東來時格外的不同,又聽卓東來說在司馬超群娶妻之前,大鏢局內的內務都由他一手操辦時,司馬超群語氣顯得格外的溫和,敵意也不再過於明顯時,他們便發現了什麼。

陸小鳳和花滿樓是真心把卓東來當成朋友了,見到司馬超群對卓東來有近乎畸形的感情,都對卓東來的未來有些擔憂。

待到司馬超群的夫人吳婉突然暈倒之時,卓東來倒把他趕到吳婉身邊照看,又吩咐了一名鏢師去請大夫,而他則帶著花滿樓和陸小鳳去了自己所住的梅園,打算讓他們就在梅園的客房內住著,而非是大鏢局內的客房。

在往梅園而去的途中,因著接近內院,倒是沒什麼人,陸小鳳就忍不住開口讓卓東來小心一些司馬超群:“東來,我剛才看了一下總瓢把子,他似乎有些不妥?”

因為到底記掛著卓東來往日對司馬超群的儘心儘力,生怕他不信,所以一開始也不敢直說。

但卓東來又怎麼可能不信?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陸小鳳想說什麼?卓東來原先並不打算對陸小鳳和花滿樓說他與司馬超群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問題,但既然陸小鳳問了,他還是開口說了幾句,但卻是把自己表現得分外無辜就是了。

“原來你們也發現了。”卓東來苦笑一聲,道:“我原以為他娶了大嫂之後會想開一些,但我觀之大哥他卻是隻把大嫂當作生育的工具。如今我既盼著大嫂不要懷上孩子,好讓我能再拖一拖,但又盼著大嫂能快下生下孩子,這樣的話也許大哥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的對待大嫂。”

卓東來歎了口氣,“不過,糾結了一年,我終究是看開了,大不了日後就撕破了臉,況且大哥總不會真的強迫於我的。” -思-兔-網-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前半段原著向

☆、第十章

安置好兩個友人,卓東來轉身就回了房間。

因著之前出門在外,做什麼都不方便的緣故,便是洗個澡都是匆匆了事,這一回自該好好的泡一泡,既是洗了身上的塵垢,也是舒緩一下`身心。

正如換衣服時一般,卓東來淨身之時從來不讓人伺候,按理來說,這不太符合他愛享受的本性,可是拿著習武之人的警惕之心來搪塞的話,也還算說得過去。

雍正是帝皇,他也是被人從小伺候到大的,便是成了卓東來,他也不該改變才對,可是因著卓東來身上的秘密,自是難免延續了這種習慣,生怕被人看出一二來。

梅園中,就數卓東來的房間最大,除了外頭會客的小廳,以及裡頭的臥房之外,再裡頭一點的地方,是一處溫泉,被重重的紫色紗幔所包圍,既不讓熱氣散出房間,也讓溫泉的蒸氣使人看不清不遠處的人影。而且,但凡沒有內力的人進去,怕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就會忍不住窒息。卓東來將此處溫泉取名為風呂,便是東瀛文中澡盆之意。

隻是,風呂是底下燒著火的澡盆,而卓東來用的這個,隻不過是取著風呂的名字,帶著那永遠溫熱的水之意。

風呂從來隻有卓東來一個人在用,而且憑著他過於敏[gǎn]的性子,使他便是有人進過這個溫泉,他都能察覺到。而且也再不會有人比他更了解這個溫泉的水哪裡深些哪裡淺些,同時,也隻有在這個溫泉裡時,卓東來才能真正的放鬆。

因為,他恍若回到了母%e4%ba%b2的體內,在羊水中泡著,而旁邊則是他的……

卓東來眼見著自己又要沉溺於以往的記憶之中,趕緊的回過神來,身上也忍不住出了冷汗。隻是這冷汗還沒能流下多少,馬上就被溫泉的熱氣給蒸發掉,隻餘下發熱的身體,以及寒涼的內心。

卓東來能讓自己努力的擺%e8%84%b1掉司馬超群是自己半身的幻想,卻無法擺%e8%84%b1真正的夢魘,那也是他一直尋找另一個自己的原因。

前世,遇到司馬超群時,卓東來一直以為自己找到了,可結果總是讓人失望。自己拚命的將司馬超群打造成一個神話般的俠士來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