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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突然問道:“對了,你今日找我過來,應該不止為這一樁事吧!”

“……嗯。”聽她問起這個問題,我不禁難受起來,停頓一會兒,才點頭回了個單字音。

“到底怎麼了?”沈安若向來是個人精樣的存在,很容易就看出我的不自在,並且問了出來。

我搖搖頭,講自己連日來的處境講給她聽。可誰成想,她聽完後,竟然比我還要激動,直接站起身來,就要返回沈府去找她的私人大夫。我忙拉住她,無可奈何的勸道:“事已至此,我看的比誰都看,今天之所以找你來,也不是想看你為我忙活,而是真的有一件事要求你。”

“什麼事?”沈安若固執的站在那裡,語氣涼涼的。

“就是我身邊的阿梳,你見過的。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撐不下去了,你記得接她去沈府,好好照顧她,連帶著我的那一份好,一齊補給她。”

“就這事?”沈安若涼薄的勾起%e5%94%87角,眼角襲上一抹諷刺:“你自己的人,你為什麼不自己照顧。”

“我怕啊!”我焦急的回應:“認識這麼久,你還不了解我嗎?但凡有一點兒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現在之所以說起這些,不過是為了防個萬一,絕對不是交代後事,你彆想多了。”

“這還不錯。”沈安若聽我這麼說,這才放鬆下來,又坐回到我身邊,故作瀟灑道:“既然四王爺承諾不會讓你離開,你就該相信他,千萬不要有什麼負擔才好。”

“我知道啊!”輕輕戳了戳她的肚子,我彎彎眼睛,試圖轉移話題:“她現在有動嗎?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呢!”

“估計是睡著了吧。”沈安若可愛的皺皺鼻子:“聽鐘擎說,這樣的孩子生下來會比較懶。”

“什麼懶啊!”我不滿的瞪她一眼:“我家乾女兒那是文靜好不好,文靜啊!”

“文靜……”沈安若重複呢喃著這兩個字,然後一拍大%e8%85%bf,突然蓋棺定論道:“以後這孩子大名就叫鐘韞靜,小名叫阿懶。”

“呃……”我不可思議的皺起了眉。第一次發現,起名字竟然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但沈安若明顯沒感覺到自己的輕率,相反,還有些沾沾自喜。一麵嘟著嘴跟腹中孩子交流,一麵指著我的肚子,認認真真的補充:“這個呢,就是你乾娘,乾娘肚子裡呢,是你的乾弟弟,知道不……”

“安若……”我一臉尷尬的拍拍她的肩膀:“孩子還小,你這樣會嚇壞她的。”

“不會啊!”沈安若信心十足的搖搖頭,想想,又理直氣壯的控訴:“我六個月從我娘肚子出來,八個月都會說話了。”

“是嗎?”我皺眉,一臉的疑惑,人家不都十月懷胎嗎?照她那樣,十月估計都會走路了。

“怎麼你不信?”沈安若見我,當下就撂挑子不敢了。隻一心一意的跟我解釋她的早產以及早慧。

剛開始,我還有點兒興趣,但是到最後,就有些無聊了。因為她這完全是祥林嫂即視感啊!

當然,我也從來沒有想到,傲嬌高冷如沈安若,竟然會有這麼難纏的一麵。看來,跟一個好的男人,真的是能將老婆養成女兒啊!(路人君:四四不也把你養成了閨女嗎?能哭能鬨,能笑能跳,舍你其誰……)

跟沈安若一聊就是大半天,快分彆的時候,她才就是重提,仔仔細細的問了下我毒發時的情況,還有身體方麵彆的一些反應。

我都老老實實,肯肯切切的回答了,她才放心的離去。

看著女子有些吃力的跨過門檻,我突然想起,那一種熟悉的無力感,是如何的似曾相識了。

沒錯,就是在我剛回王府的那一次,就是在我跪上蒲團的那一瞬間。那時候,身體也是突然麻木難受的,隻不過因為有阿梳給我的藥包,所以那種感覺並不是很強烈。再加上我又突然暈倒,所以就忽略過去了。

或者說,要不是今日沈安若造訪,我可能永遠都想不起敵人對我的毒害是從那一刻開始的。是蓄謀已久的。

想清楚這個問題,我又一次喊暗香進來,但是這一次,她卻沒有老老實實的幫我去找淩禛,而是磨磨蹭蹭的不肯離開。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惱火的訓斥她:“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知不知道自己的本職是什麼!”

“奴婢知道!”見我不高興,暗香‘嘭’的一聲跪倒在地,咬了好一會兒嘴%e5%94%87,才可憐兮兮的請罪:“回小姐的話,奴婢並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不守本分,奴婢不願意出去,是有苦衷的。”

“苦衷?!”我瞪她,心情早被那個可惡的始作俑者破壞的一乾二淨。自己的生命安全都無法保證,哪裡又有閒心聽她的苦衷!但是現下她已將話說到這份上,我又不能當沒聽到,所以隻好接下去。同時暗暗祈求,希望她不是信口開河,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是,奴婢有苦衷。”暗香又重複了一遍,然後才抽抽搭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奴婢不出去,是害怕管家的兒子。”

“管家的兒子?”我追問。

“是,他似乎對奴婢有彆的想法,每次見到奴婢,都會多看兩眼,這幾日更是膽大起來,直接都動起了手,為此,奴婢已經整整兩天不敢出門了。”

“有這回事?”我半信半疑的皺了眉。心中有些為難,不知道是應該相信淩禛的門風,還是相信麵前女子的眼淚。

“奴婢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小姐還是不肯信奴婢嗎?”就在我正為難的時候,暗香卻突然打了下岔,梨花帶雨的望著我,決絕道:“要是小姐不相信奴婢,那奴婢甘願一死,以證清白!”話落,便不要命的往一旁的柱子撞去。

我被她的舉動嚇得一愣,沒有什麼猶豫,直起身子,便下了榻,顫顫巍巍的朝她走去,一邊走,一大大喊‘來人啊、來人啊’。

不知道是先天的緣,還是後天的福。最先衝進來的還是我的阿梳。

四目相對間,她臉色已是一片鐵青,死死的盯著我的眼,一字一頓的質問:“誰讓你下床的,你要不要命了!”

☆、087:一石二鳥

“你……你說什麼?”我怔怔的望著她,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阿梳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我跟前,往我嘴裡塞了一顆藥丸。看也不看地上的暗香,拎起我就往榻邊走去。

可憐兮兮的坐在榻上,我見她默不作聲的從懷中摸出針包,不禁瑟縮著退後兩步:“你,你這是做什麼?”

“你說呢?”阿梳抽出最粗的那一根針,殘忍的在我眼前晃晃,恨鐵不成鋼道:“都已經告訴過你不要亂動,你為什麼就不聽呢!”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小聲嘟囔著,我雙眸緊緊的閉合起來。但是奇怪的是,過了好一會兒,想象中的疼痛都沒有如期來臨。破空而來的,隻有阿梳清冷的聲音:“要是你乖乖聽我的話,至少會有三年的活頭,但是現在,我隻能儘量保住你的孩子。”

“什……什麼?”我驟然睜眼:“你說什麼,我的孩子,他……”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沒錯。”阿梳點頭,低低的垂了眉眼,小聲道:“你知道的,我並不想瞞著你,這樣對你沒好處。”

“……”聽她這麼說,我沉默著,先前麵臨過的黑雲壓城,再次降臨到我頭頂。隻不過因為有過心理準備,所以這次,也不是很難熬。不過用了大半個時辰,心情就恢複了。

“其實也沒什麼的。”輕飄飄的瞅了阿梳一眼,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反正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隻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淩禛好好的,那麼我自己,或者就算幸運,死了也算清靜。”

“阿嫻。”阿梳突然叫了我一聲,然後在我含淚的目光中,沉重保證:“我會努力製出解藥,還有,找個可靠點兒、機靈點兒的人陪著你,不然今天的事,隻怕還會再次上演。”

“今天的事……”聽阿梳這麼說,我下意識的朝暗香望去,隻見女子的血已經染紅了一大片地毯。

心,不斷下沉著;怒氣,不斷上湧著,最後卡在了嗓子眼。

我開始咳嗽,咳得眼淚都流出來,才慢慢歇下來,看著阿梳,低聲道:“照你的意思,她是彆人派來害我的?”

“十有*。”阿梳錯開我的目光,指著暗香碰死的方向,解釋:“一進門,我就聞到一股子不對勁兒的味道,後來想想,雷公藤是止痛的,而暗香的身上,明顯藏了劇毒,所以她的死是必然。真正害死她的不是那根柱子,也不是你,而是她主子給她的毒藥和雷公藤。有了雷公藤,她感受不到疼痛,而阿嫻你,亦可以拖著身體,一舉下地。這樣幕後黑手便一石二鳥,成功除去兩個敵人。”

“原,原來如此。”聽著阿梳的解釋,我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接她的話。我隻知道,我倦了,我累了。我不過是想守著自己的愛人,自己的%e4%ba%b2人,自己在乎的人過平平凡凡的日子,為什麼一切就這麼艱難呢。艱難到我現在的每一次呼吸都是疼痛的。

“好了,你休息吧,我還要再采幾味藥。”說著,阿梳就要離開。不過真正離開前,她又回了次頭,有些複雜的補充:“屍體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另外,有些人對四王爺死忠,但並不一定對你死忠,所以挑人的時候,慎重點兒。”

“……嗯。”我咀嚼著阿梳話裡的意思,遲疑的點點頭。

淩禛回來的時候,我隻興衝衝從的告訴他上次毒發的情況,卻並沒有告訴她暗香的事情,也沒告訴他我已活不到三年。同時也打定主意,不讓阿梳告訴他。

聽完我的話,淩禛異常凝重的皺了眉,間隔好一會兒,才幽幽道:“那日的蒲團,是王妃提議準備的。”

“所以要害我的是王妃?”

“不太可能。”淩禛搖搖頭,握著我的手解釋:“之所以這麼說,並非我有多信任她,而是我太了解,像王妃那樣識時務、知進退的世家嫡女,是絕不可能做這種會廢掉她地位的事情。”

“也是哦。”我點點頭,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但心裡,卻在撇嘴,人家老夫老妻,自然相互了解,我就算有疑慮,也不敢說出來丟人現眼啊。

淩禛不知我心中想法,也就沒有多說,隻是閒散的擁著我,說他那邊的進度。

我對這些都沒興趣,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離開王府,和淩禛,和我的孩子,過一段平凡的日子。

這樣想著,我不禁扯了他的袖子,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