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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的時間不斷,我也該回去了。”

“不送。”我擺擺手。麵上不露聲色,但心思,卻已經被帶到了千裡之外。

閒弟,柳長元的確是這麼叫我的。但是柳媗琴,她嘴裡所說的,到底是賢弟,還是閒弟呢!

還有,這女人已經知道這麼多,會不會跟淩禛告密呢!那時候,隻怕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說來也奇怪,以往我無聊的都要長毛的時候,四王府裡的女人都沒怎麼出現,但是今天我心情都不好成這了,那些女人卻像是見到大米的老鼠一般,死活不肯放過我。

這不,眼前又來一隻。

打量周圍地勢,因為比較害怕被人推下台階,所以我並沒有起身,就那麼穩穩當當的坐著,一直等到華衣女子走進,才痞痞的問了句:“不知道您又是哪位呢?葉側妃?還是姚側妃?我猜應該是葉側妃,因為姚側妃可是出了名的人好貌好脾氣好,怎麼都不可能趁四爺在,找到這地方來的。”

“你……”葉溫柔見我如此直白,臉上開始掛不住,不過她畢竟不是薛錦蓉,所以並沒有直接跟我開罵,而是笑%e5%90%9f%e5%90%9f的退後兩步:“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葉溫柔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抬頭,淡淡的望著她:“最多不過就是證明了我的才智,還有你的表裡不一罷了。”

“你……”葉溫柔又怒。但是我曉得,像她這種兩麵三刀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在表麵生氣的。不出我所料,她果然沒有繼續用手指我,而是溫柔十足的指了指我身後的樹,問:“傅小姐可知道那是什麼樹?”

“梧桐啊!”斜斜的看了她一眼,我顯得很不耐煩。畢竟是臘月的天,我能忍著寒冷等阿梳回心轉意,但是絕對不願意陪著這種女人嘮嗑。因為語氣自然差的很。

但那女人卻是打定主意的不怒,非但如此,還熱心的提醒一句:“那你知不知道那梧桐底下又有什麼?”

☆、083:害人不淺

“有什麼?”我擰眉,順著她問了下去。心裡卻覺得這女人越來越離譜,梧桐樹底下當然是梧桐樹根了,不然還能有什麼!

“我話就說到這裡,其他的你愛信不信。”女人聽我這麼說,卻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便無視我的存在,華麗麗的飄走了。

本來她要是繼續跟我嘮下去,我肯定會把她當‘神經病’,但她這麼一走,我卻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她方才說過的話。難道,眼前的這株梧桐,真有什麼不妥?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就要起身,找阿梳或者淩禛商量一下。但關鍵時刻,我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整個小%e8%85%bf已經完全麻痹。

“怎麼會這樣!”我呢喃出聲,焦急的捶打著雙%e8%85%bf,結果還是沒有任何感覺。

這下,我更是急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差一點兒就要哭出來。然而放眼望去,院子裡卻沒有半條人影。沒辦法,我隻能扯開嗓子,用力地喊了幾聲“救命”,希望借此夠吸引過路人的注意,快來幫我一把,順便再給我請個大夫。

“怎麼了?”隻聽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我回頭一看,卻是阿梳。

“阿梳……”一看是自己熟識的人,我更是崩潰,張嘴就哭了起來:“阿梳,我%e8%85%bf好像壞了,沒有任何直覺,也站不起來,我是不是中毒了。”

“先進來。”阿梳一臉冷清的掃我一眼,確信我沒有騙她之後,一把拽起我便往房裡走去。冷不丁的被她扔到軟榻上,我哭聲不禁更大:“嗚嗚嗚……怎麼辦,我會不會死啊!”

“閉嘴!”阿梳不滿的瞪了我一眼,接著便蹲下`身子為我把脈。半刻鐘後,她放開我的手,神色卻異常嚴肅起來。

“怎麼樣,我不會真的要英年早逝吧。”

“不是英年早逝,是有人想讓你一屍兩命。”阿梳偏頭,緊緊地抿了%e5%94%87,頓頓,又在我痛哭出聲之前,出聲補充:“你先在這裡呆著,我去蒹葭院拿針包。”

“啊,要紮針啊?”我被她嚇得雙肩一顫,臉色更是蒼白。

“閉嘴!”阿梳又瞪我,“我沒回來之前,你最好不要隨意移動,否則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說完,就急急地離開了。

我聽她的話,坐在原地,開始裝木頭人,手不動腳不動,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堵住我的思緒,讓我暫時沒有心思想彆的。

阿梳再回來時,手裡果然拿著一個針包。進門後,二話不說,一把扒下我的衣裳,操起銀針便朝我身上戳起來。我被她戳得生疼,但是為了這條小命,又不敢叫喚,沒辦法,隻能緊咬著牙,任她動作。

這樣的折磨,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我被她紮的要死要活,阿梳頭上也布滿汗水。

“想不到你比我更累。”嘴角微微抽[dòng],我不好意思的說了一聲,頓頓,又補充:“其實我也不想打擾你的,但是院子裡又沒其他人,所以……”

“不用多說,我了解的。”阿梳拔出最後一根銀針,將其仔仔細細的碼在針包裡。一邊拂袖離開,一邊冷聲道。

“那我現在可以動了嗎?還有我的孩子……他還好吧?”

“稍後再說。”阿梳腳下步子不停,頭也不回的說了這麼一句。

她這樣,我不禁提心吊膽起來,生怕肚子裡的孩子會有什麼不妥。胳膊和%e8%85%bf部明明已經麻木,難受的要死,但是沒有阿梳的允許,我死活都不敢動。

這一等就是好幾個時辰,一直到完善時分,阿梳才推門走了進來。眼珠子上上下下的轉著,我看得出,阿梳很累,就連向來妥帖的頭發也亂糟糟的。

“阿梳……”我低低的叫了一聲:“你去哪兒了?”

“潛龍山。”阿梳眉眼低垂,隻說了這麼一句,就再不言語。滾燙的藥汁遞到我%e5%94%87邊,我想也不想,就痛快的吞了下去。入嘴,是昏天暗地的苦澀,我卻不敢嫌棄,因為我得為我腹中的孩子著想。還有就是,我不能再讓阿梳擔心。

一滴不剩的喝完一整碗藥汁,阿梳的表情也放鬆下來。直到此刻,她才跟我說起我的傷情:“阿嫻你中的是蠱毒,有些複雜,我現在已經用祖傳的藥方幫你延緩毒性發作,但是究竟可以緩多久,卻是未知數。”

“蠱……蠱毒……”我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腦子空白了好一會兒,才顫顫巍巍的問:“那我的孩子呢?孩子怎麼辦?”

“保得住,保得住。”阿梳神色悲憐的重複道。也不知道是安慰我,還是告誡她自己。

“真的嗎?”我不信,要是真的,她的表情為什麼會這麼悲戚。

“嗯。”阿梳點點頭:“隻要你聽我的話,我一定讓你的孩子平安生下來。”

“……”我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我知道,之所以沒立即崩潰,是因為我擔心阿梳。我不想她才出虎口,就要陪著我一起絕望。

“你出去吧。”同樣是逐客的話,這次卻是我趕她走。

阿梳抿著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後沉默著離去。

隨著關門聲的想起,眼淚如水般的冒了出來。我想抬手,想將它們一一擦去,但是卻怎麼都用不上力。活了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嘗到絕望的滋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真的怕死了呢!我怕我的孩子保不住,怕沒人照顧他,怕淩禛忘了我,怕柳長元忘了我,怕玉鸞一直誤會我,怕那種長埋黃土的感覺……

一時間,我所有的怯懦和脆弱都逃了出來,就像是突然打開的潘多拉魔盒一般,我越哭越凶,越哭越慘。甚至整個前襟都要被我哭濕了……

淩禛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我。他先是皺眉,然後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朝我衝來,緊緊地將我擁進懷中:“阿嫻,阿嫻是我對不起你,要是我不執意接你回王府,就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阿嫻,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

“不,你不要這要。”我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木訥道:“你都這麼絕望了,那我肯定會死的更快,是不是!是不是!”說到最後三個字,我幾乎是在吼了。

淩禛被我嚇得一愣,定定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才一字一句道:“不,你不會死,你不會死,崔醫女說了,她有辦法的。”

“她能有什麼辦法?”我輕飄飄的看了淩禛一眼,苦澀的解釋:“我素來愛書,也是研究過一些南疆蠱毒的,四爺你不要安慰我,不要騙我,因為那種話在我聽來,跟催命符沒什麼區彆。”

“阿嫻!”淩禛突然拔高音調,又叫了我一聲,他的情緒,似乎比我的還要不穩:“這也不聽,那也不行,你到底想讓我怎麼說,怎麼做!你說啊!隻要你能說出來,我一定做到。”

“我要我的孩子平安出世,我要你%e4%ba%b2自帶大他,我要你是他唯一的%e4%ba%b2人,我要他平安終老,我要……我真怕我堅持不到那時候……”越往後說,我聲音就越小,說到最後,便隻剩哭腔。

“好好好,我答應你!”淩禛脾氣極好的擁緊了我,一麵抬手替我擦淚,一麵收拾著他自己的心情。一直到我平靜下來,才啞了嗓子,低聲道:“崔醫女說,她至少可為你續命三年,三年,就算你懷的是哪吒,也差不多要出生了吧。”

我隻顧沉默,半點兒沒有理他的意思。

“阿嫻。”過一會兒,淩禛又叫了一聲,緊跟著,又問:“害崔醫女的人有眉目了,你要聽嗎?”

“什麼?”我臻首微偏,認認真真的望向淩禛:“你真查出來了?”

“是。”淩禛點頭:“我按照太醫指出來的,阿梳留下的線索,一路追蹤,最後有目擊證人指出,那段時間,隻有一個姑娘隱約躲藏在破廟附近,而下手的那個流-氓,也在重刑之下招供,給出了幕後主使的特征。”

“然後呢?”我追問,心裡那一團火再次竄上來。

“然後就是,根據特征抓人嘍,隻是我沒想到的是,幕後人竟然是你的另一個丫鬟,崔醫女的好姐妹———阿蕪。”

“阿蕪?”我不可置信的重複一遍:“怎麼會是她,她跟阿梳有什麼仇什麼怨,竟然值得使這麼毒的計。”

“這個……”淩禛皺眉,樣子似乎有些猶豫。

“說吧!”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我強調:“都到現在了,我還有什麼不能接受。”

“事情是這樣的……”淩禛往我這邊蹭蹭,將我白嫩的小手包裹到他的大手裡,然後才啟%e5%94%87,將阿梳和阿蕪的宿怨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早在阿梳她們來到王府的第二天,阿蕪便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