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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怨恨,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以前我一直認為,她對我是一種錯覺,當然,這種錯覺會隨著時間的發展而消弭無蹤,所以我一直沒有解釋。

如果早知道一切會變成現在的模樣,那當初,不管說什麼我都一定會跟她說清楚的。切八段也好,老死不相往來也好,總好過現在,看她氣惱,看她怨恨我。

“難道不是嗎?”她猶自憤懣:“眼睜睜看著我為你傾心,送你玉佩,救你水火,為你付出那麼多,你很有成就感是嗎?還告訴我你喜歡男人?有龍陽之癖,傅嫻,你可真是有本事!”

“玉鸞。”見她越說越過火,我實在忍不住打斷她,正色道:“欺騙你,是我的不對,但是我也沒想道事情會鬨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如果你想得到呢?”

“彼時我一定會跟你說清楚。”

“怎麼說?”

“一進京城就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哈哈哈哈……”聽我這麼說,玉鸞一把撒開我的衣領,癲狂的笑了起來。不知笑了多久,才慢慢的低下頭,直視我的眼:“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

“是!”我點頭,不介意將話說的更絕:“我就是這麼一個自私無恥、喜歡欺騙人家感情的人,這樣你滿意了吧!……對了,還有,我對你四哥也是假的,要不是看中他堂堂雍王的身份,我怎麼會委身給他,怎麼會沒名沒分的跟了他,還要給他生孩子!……對,你淩玉鸞就是瞎了眼,被豬油蒙了心,才會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才會任由我擺布,這樣夠了嗎?夠了嗎?”說完,我便不再理她,拖著快要斷掉的腰,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手,還沒摸上木門,門已經從外麵推了開來。

進來的,是淩禛。

四目相對間,我發現他的臉色堪比鍋底。估計是聽到了我後麵那些話吧!

“讓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心想,他們這些王孫貴胄,我惹不起,我躲得起,我躲不起,還有沈安若幫我躲。此時此刻,我第一次覺得,沈安若這個朋友,是如此的美好。至少在我身心疲憊,千瘡百孔的時候,還有這麼一個人,值得我憧憬。

☆、077:相約私奔

一開始,淩禛並沒有讓路的意思,他依然臉色鐵青的望著我,眉裡眼裡都是不可置信。

或許某一刻,我也想告訴他,事情並不是他聽到的那個樣子,在他還沒來的時候,我也曾被玉鸞重重的扔出去。但是到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因為他的表情,實在是太令人寒心了。

“讓開!”我再次憤怒出聲,他的眸色更加深重。手雖背在身後,那嘎嘣作響的聲音卻完完整整的傳進我耳中。

“你真要我讓開?”他深深的凝望我,語氣之間,有明顯的鬆動。

“是。”我點頭,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決:“我要你讓開,不要攔著我的路。”

“……好。”他點頭,朝左橫行一步,又推門進了屋子。

看著他決然離去的身影,我百味雜陳的笑笑,小腹處明明痛的快要炸掉,但手卻不敢隨便亂摸,表情也不敢有半分泄露。隻敢解開荷包,摸出一顆阿梳提前為我準備的保胎藥,嚼碎服下。跟著,又在不遠處的柱子上靠了好一會兒,才敢離開。

一路上,小腹的痛楚仍在繼續,口中的味道也愈加苦澀。

這期間,我幾度以為自己要堅持不下,但關鍵時候,肚子裡的小寶寶卻總會給我力量,支撐我不要倒下去。

同時更幸運的是,沈安若竟然提前從天政殿走了出來。她一聽說我被德妃帶走,馬上就往雍和宮的方向走來。

軟軟的靠近她的懷中,我隻說了一句‘救孩子’,就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淩禛、不是阿梳,而是沈安若。

見我醒來,她溫和的笑笑,展顏道:“你彆動,阿梳已經為了把過脈了,孩子沒什麼大的問題,隻需要臥床靜養一段時間就好。”頓頓,又補充:“對了,我們是在沈家彆莊,至於事情要不要通知雍王府,還得看你的意思。”

“不用。”我毫不猶豫的給出答案:“不用告訴他,告訴他做什麼,我現在恨不得一輩子不見他。”

“可他畢竟是你孩子的爹,你腹中的也是皇家骨肉。”沈安若沉%e5%90%9f片刻,如是道。

“所以你是在勸我不要這個孩子嗎?”我抿抿嘴,有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搖搖頭,有些不舒服的換了個坐姿,一手擱在小腹上,一手扶額,樣子有些為難。

“是啊!”顧忌著她的身體,我語氣也軟了不少:“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一提他,我就是忍不住暴躁,忍不住想要發脾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明明不想,但反應卻總不由人。”

“我了解的。”沈安若寬和的點點頭,又握握我的手,體貼的安慰:“既然不想提他那就不提,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說吧。”

“嗯。”我點點頭,之後就再沒了話說。

因為沈安若也是個孕婦,所以照顧我的重則就落在了阿梳身上。阿梳是大夫,也是我最相信的人。平素裡,隻一個眼神,便能讀懂彼此的心事。

不知不覺,已經在沈家呆了月餘,身子雖然不曾顯懷,但是整個人的心思卻重了好多。

“阿嫻,你總這樣多想,對身體沒什麼益處的。”阿梳站在我身後,絮絮叨叨的勸著。他們一句話,我都聽在心裡,但具體實踐起來,卻是怎麼都做不到。

沒有人知道,我每天照鏡子時,有多害怕這張臉,更沒有人知道,我有多害怕被淩禛找到。

如沈安若所說,我腹中子嗣,說到底都是姓淩的,不管我再怎麼安慰自己,這個孩子都不會在我身邊留太久。或者說,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在平安的環境下出生,至於以後,就要看他父%e4%ba%b2的疼愛了。

想到這裡,我又忍不住想,淩禛會不會因為我而遷怒到孩子,他會不會不關心他們,會不會把他交給王妃撫養,又會不會,眼睜睜看著三個孩子被欺負卻無動於衷。

每日每夜被這些事情折磨著,我體形明顯輕減了許多。就連此時麵對阿梳的關懷,也是無力多言。

“困了嗎?”阿梳輕柔的聲音傳來,雙手已經先一步扶住了我。

“是啊!”我點點頭,眼神無限迷離。昏昏沉沉的被扶上床榻,又很快的睡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晚上。因為沒有鐘表,所以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時間。

用力甩甩還在迷糊的腦袋,我強撐著下了床,想要倒杯水喝。結果一步都沒邁出去,就被腳下的硬|物吸引了注意力。移開腳掌,慢吞吞的蹲下去,才發現這是一塊玉佩。

觸?感溫潤的玉身,刻著鐵畫銀鉤的三個字:柳長元。

柳長元……我呢喃著這三個字,心還未動,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是你嗎,是你嗎!如果是你,為什麼不見我一麵?可如果不是你,那這個又是什麼?”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我一步一頓的往外走去……

屋子外,月光正好,慘白的地麵,像極了一夜落雪。我攏攏身上披風,無助的蹲了下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怎麼還不進去?”不知道過去多久,就在我以為我都快凍僵了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不想。”漫不經心的笑笑,我慶幸自己的嘴巴還算靈活,沒被凍僵。

“你打算在這裡住多久,總不可能一輩子都流落在外的。”他頓頓。又問,與此同時,一件大氅落在我身上。

“跟你又有什麼關係。”我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手指輕輕一動,他給我披上的衣裳已經落地。

“算我多問。”他笑的依舊清淡,就像掛在我們頭頂上的那輪月。

看起來近在咫尺,實際上卻遠在天涯。

“柳大哥。”在給了他冷臉之後,我忍不住,又叫了一聲。

“嗯。”他點點頭,一撩衣擺,坐在我身邊。可能是受過教訓的緣故,這下他並沒有再給我披衣服,而是主動攬我入懷,交代:“這一晚,不會有任何人打擾我們,如果有什麼話,你就說,有什麼苦,你就訴。”

“那過了今夜呢?”我問。直直的望著他,目光一片灼灼。

“不知道。”他搖頭,笑容之中,初見苦澀:“我始終不能忘記你的身份,也忘不掉自己的身份。就算忘得掉,也逃不掉。”

“……”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沒辦法,隻好沉默,低著頭垂著眸醞釀許久,才無所適從的搖搖頭:“既然這樣,那你就什麼都不用說。”

“什麼都不用說?”我抬頭,眼中滑過一抹詫異。

“嗯。”我默認:“你可以什麼都不用說,聽我說就好。”

“……如你所願。”他有過片刻的遲疑,但最後,卻是應了下來。

“說我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你大概不會信吧。畢竟,那時候我已經失-身給王爺,模樣也是男子打扮。第二次見,你半夜吹笛,頭頂是月,身邊是柳,柳下是流水,這時候喜歡你,你也不會信,再往後,相見的機會甚少,說日思夜念,到底有些嚴重,但牽掛,卻是實打實的。”

“知道你和淩禛有關係的那一瞬,我失落過,不開心過,但更多的應該是擔憂,我生怕我們的相遇隻是他的一場安排,更怕你是個愚忠的人,會把我們相識的的點點滴滴都告訴他。你知不知道,在你跟我解釋,那是我們之間獨有的秘密時,我心裡有多輕鬆,就好像一隻鳥,一下子竄到了雲霄。”

“你灌我酒的那一晚,我何嘗不知道你喝的是水,但就是不想拆穿。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就是鬼迷心竅了吧。宿醉很痛苦,但那一次,我卻一點兒都不後悔,因為我知道了你的真名,柳長元……聽起來,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呢!柳長元……”

“最近一次想見,就是你調?戲玉鸞那次了,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摘下麵具的你。雖然說不上什麼風靡萬千少女,但那也算是玉樹臨風的真實寫照。隻可惜,被你刻意裝出來的痞氣毀了。”

“還有,再聽到你婚事的那一刻,我不是沒有感覺,隻是沒工夫想。那些天,我有自己的事情,說不上多忙碌,但卻很重要。”

“柳大哥,我知道我們是沒有在一起的機會的,你也沒有這個打算……”

“你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