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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你一個了。”

“回小姐的話,正是。”紅丹恭恭敬敬的福身,神色之間,不見任何擔憂、窘迫。

“既然這樣,那你可要小心伺候著呢,不然就枉費王妃的一片好心了。”

“是,小姐。”紅丹又行了個深蹲萬福,見我再沒其他吩咐,才繼續為我梳頭。

洗漱完畢後,早膳也已經布置好了。看著垂手立在一邊的熟悉身影,我略勾%e5%94%87角,十分不願的叫了一聲“姊靜姑娘”。

姊靜抬頭看看我,嘴%e5%94%87微動,但是卻沒發出聲音,隻是行了個萬福,便算打過招呼。

“嗬嗬嗬……”我乾笑一聲,一麵落座,一麵隨意道:“怎麼是你,秭歸姑娘呢?”

“不知道。”姊靜頭也不抬的回了一聲,緊跟著又道:“小姐要是沒彆的事情,奴婢先退下了。”說完,也不等我吩咐,就急急的往外走去。

“小姐。”身邊紅丹若有所思的叫了一聲,見我抬頭看她,忙問:“您也認識姊靜姑娘嗎?”

“嗯。”我點點頭:“托王爺的福,有過一麵之緣。”之後,便不再理人。沒有豔彩的惡心我,這早膳,吃的倒也不錯,飯量也恢複到了從前。吃完最後一個小籠包,我側目,發現紅丹的表情已經從雲淡風輕變成了不可置信。

“還有事?”稍稍抬頭,我不怎麼樂意的瞪了她一眼,停停,又在她開口之前擺擺手,補充:“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出去吧,還有,不要進來打擾我,不然你的下場,隻怕不會比豔彩和杏眉更好。”

“是,小姐。”紅丹眼中閃過一抹微弱的膽怯。果然,隻要是人,都是怕死的。

快到辰時的時候,我心裡開始發急,也是在這時候,姊靜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我身後,鬼魅般的說道:“是時候了,還請小姐跟我過來。”說完,便自顧自得往屏風後走去。

我心裡雖然有些厭煩她的態度,但對方畢竟是淩禛信任的人,沒辦法,我隻能跟著她的步子,聽從她的擺布。

卻原來,她叫我過去的目的是要給我易容換裝。

做完一切準備工作後,她讓我側坐在一旁的小榻上,一麵可勁兒的蹂躪著我的臉,一麵道:“奴婢的祖父是東瀛人,所以最擅長的並不是打理主子的生活,而是忍術。”

說到這裡,她稍稍停頓片刻,又接著解釋:“易容,便是忍術的一種,靠著這門功夫,奴婢可以幫小姐改變容貌和聲音,但是究竟是要改變一時,還是更久,就看小姐的意思了。”

“哦。”客客氣氣的應了一聲,此時此刻我關心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我的臉還要被她蹂-躪多久。忍來忍去,忍到最後終於受不了了,隻能怯怯道:“我說姊靜啊,你能不能慢一點兒了,這知道的人呢,隻當你是為我著想,可要是不知道的人呢,說不定還以為你要謀殺我。”

“哼!”姊靜卻隻是冷哼一聲,就沒了後話。

等徹底易好容,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順手接過她遞過來的徑自,我認認真真的打量著自己的麵容,才發現,早已變成了姊靜的模樣。

“你……”鏡子從我手裡滑落出去,一發聲,我又發現,竟然連聲音都成了她的感覺。

“行了,王爺還在書房等你,小姐快去吧。”說完,她便收拾起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工具,不再理會我。

“……那,好吧。”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要緊事當前,我能說什麼呢,隻好收起心中不爽,快步朝外走去。

變成姊靜的樣子,進進出出果然沒人再攔我,相反,還會客客氣氣的跟我打招呼。

暢通無阻的走進淩禛的書房。他抬頭,叫的也是“姊靜”。

“是我啊!”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我不爽出聲:“你為什麼讓她把我搞成這副模樣!”

“不是我!”淩禛下意識的搖頭,然後猛地一拍桌子,不怎麼高興道:“我隻是讓她幫你易下容,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做。”

“算了吧!”無可奈何的瞅了他一眼,我開始催促:“還是做正事吧,易容的事,晚上讓她幫我換回來就好。”

“嗯,好。”淩禛點點頭:“事到如今,隻能這樣了。”……

坐在去沈府的馬車上,淩禛的麵色還是不好。他這樣,我也沒說話的心思,腦海裡不斷浮現的,是在金陵時候的姊靜。那時候我就知道她喜歡淩禛的,甚至還答應幫她得到淩禛。可是現在想來,卻隻覺得諷刺。

“怎麼,心情不好嗎?”可能是看我一直不說話吧,淩禛突然湊近我,淺笑著問了句。我匆忙回身,搖搖頭,樣子有些尷尬。

☆、063:婚宴風波

“想什麼呢?”他一側身,胳膊順勢搭在我肩上,這樣一來,我們之間的距離更近了,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心臟的跳動。

“真沒什麼。”抿抿嘴,一把推開他的%e4%ba%b2近,我再次彆過頭,眼神飄移著解釋:“快到沈家了,我總得醞釀點兒高興的情緒,你說是不,不然沈小姐會不高興!”

“你能去已經很給她麵子了。”

“哼!我才不像你那麼自大,就算不把沈安若當朋友,我們之間也是平等的。”不滿的哼唧兩聲,我順勢又補充:“不像你,永遠都那麼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疾苦,死要麵子,冰山臉。”

“是嗎?”他輕笑:“看你對她的事那麼上心,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呢!”言語之間,竟是完全不提我對他的嘲諷。

“算了吧,都是萍水相逢,想那麼多做什麼,何況我們都不是那麼安分的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連累到對方,所以現在這樣蠻好的。”

“不安分?”抓住我話裡的重點,淩禛一把扳過我的頭,捏著我的下巴,肅了麵容,問:“你想做什麼不安分的事情?”

“隻是說說啊!”略帶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我沒好氣的咕噥:“再說了,你那王府守的就跟鐵桶一樣,我就算想跑路,也是絕對沒有機會的。”

“那要是有機會呢?”

有機會我當然要試試了,心裡這麼想著,但麵上卻道:“四爺您就放心吧,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從王府跑路的。”

“最好是這樣。”他瞪我一眼,冷冰冰道:“下車吧。”

“什麼?”我腦袋一蒙:“我不過就是隨口說了句不安分,你就讓我自己走路到沈府!”

“沈府到了。”淩禛嘴角一抽,用一種無藥可救的眼神看著我。

“哦哦。”我拽著自己的衣袖,尷尬的點點頭,然後一傾身,往下跳去,緊跟著淩禛也跳下來。

站在沈府外麵,我微帶忐忑的看向淩禛,傻乎乎的求證:“你說,我這副樣子,沈安若會不會以為我沒來!”

“你說呢?”他瞅我,眼神有些涼薄,像是第一次看到我一般。

“愛說不說!”狠狠地瞪他一眼,我捏著請帖,正要孤身踏進沈府。胳膊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給抓住了。

“放手。”不想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鬨脾氣,我隻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就想甩開他,但淩禛是誰,在軍隊曆練了那麼多年,實習單位又是刑部,他也不說話,隻是稍微用下力,我整個人就到了他懷中。

這都不算,他還特意對著身邊來來往往的賓客解釋一聲:“小東西不聽話,讓大家見笑了。”▂思▂兔▂網▂

“不敢不敢,沒想到四王爺也會來參加今日的喜宴,倒是下官失禮了。”

“是啊!四王爺寬宏大量,姑娘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懂得的。”

“不過這位千金倒是麵生的很,不知道是京城哪家的?”

他不開聲還好,這一開聲,立馬有朝中官員圍上來,那水泄不通的地步,就跟蒼蠅見著那一坨一般……

此起彼伏的恭維、詢問聲衝進我的耳朵,我隻覺得一陣麻煩,但是被這麼多人看著,我又不好意思瞪淩禛,沒辦法,隻好努力的低頭低頭再低頭,把自己當透明人。

淩禛卻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既不開口,也不阻止,就一直聽著大家的恭維,直到我耐心透支,捏著嗓子乾咳幾聲,他才慢悠悠的開了腔,對著眾人道:“本王家裡的這小寵物有病,會傳染的,各位如果不怕,大可以繼續呆下去。”說完,便拽著我,輕輕鬆鬆的進了院子。

之後,一直到正式拜堂,都沒人再靠近我們。對此,我隻能喜憂參半,喜的是,清清靜靜不受累,憂的是,我的名聲又毀了。

找個借口離開淩禛,我按著記憶裡的方向往沈家後院走去。

“您是傅小姐嗎?”

走到花園的時候,一個小丫鬟側身攔住我,恭恭敬敬的問了句。

“嗯。”我點點頭:“是沈小姐讓你在這裡等我的嗎?”

“是。”小丫鬟垂首,主動帶路,引我去了沈安若的房間。

彼時彼刻,沈安若已經打扮停當,豔紅色的鳳冠霞帔穿在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好看,妝容亦是一等一的精致,臻首蛾眉,%e5%94%87如花瓣,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萬千。

隻不過她一直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揚聲道:“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唉!一言難儘……”擺擺手,落座在她身邊,我儘量長話短說,將自己現在的處境告給了她。

聽完我的描述,她亦是沉了臉,默然許久,才道:“你放心,我亦不會讓害你的人好過的。”

老實說,乍一聽這話,我並沒有特彆的感覺,隻以為她是一時氣憤,順便安慰下我。我沒想到的是,後來她竟然真的會說到做到,沒有放過薛錦蓉。也是在那件事後,我才知曉,沈安若從來不是一個隨便說說的人,她是行動派。平常不會跟人承諾什麼,但是一旦承諾,就是磐石無轉移。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暫且不提。

眼看著吉時快到,前麵也來了人催,我忙扯過一旁的蓋頭,認認真真的幫她蓋上。先前隻是聽她說要成%e4%ba%b2,所以心裡一直為她開心,但是現在真正看到了,我卻有些感傷。為的,是自己!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鳳冠霞帔,十裡紅妝的嫁人了。

本來不想還好,越想就越矯情。到最後,眼眶都紅了。

沈安若已經蓋上蓋頭,自然也看不見我的樣子。但是我卻不想在她的婚禮上悲傷。想想,還是找個借口,去前廳找淩禛了。

坐在最接近喜堂的一張條幾上,我抬眼一瞅,彆的桌子都是四個人,但我跟淩禛的桌子卻隻有兩個人。悶悶不樂的瞪了他一眼,抱怨:“看看,人都被你嚇走完了。”

“那還不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