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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香氣。

“豔彩,彆鬨了,讓我歇一會兒……”有氣無力的哀求著,我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小姐,四爺讓奴婢告訴您,這個院子的西北角有兩個放雜物的大壇子,壇子後麵有一個洞,您如果想出府,便從那裡出去,隻是出去之前,一定要告訴奴婢,如此也好為您遮掩。”說這話的時候,她一直蒙著我的眼睛,溫熱的氣息不斷吞吐,穿過我的頭發,最後鑽進我耳中。但是奇怪的是,我卻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隻是偶爾覺得偶爾有些惡心。

“那你到底是誰呢?”偏偏頭,扁扁嘴,我同樣壓低聲音,小聲詢問。

“奴婢是豔彩。”女子低低的笑著,幾分魅惑,幾分輕-佻:“好了,紅丹和杏眉還在等我,奴婢就先出去了。”說完,她便輕飄飄的擰走了……

眼看著她的身影,以我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消失。我擦擦眼睛,鼻翼輕動,心想,若不是那淡淡的桔梗花香味還在,我隻怕會當那是一場夢。

鬼使神差的從榻上爬起,又偷偷的溜去了蒹葭院的西北角。那裡果然放著兩隻大壇子。心下一喜,剛準備走上前去探探究竟,頭上的流蘇簪子卻突然落了地。

彎腰,撿起那支漂亮的紫玉發簪,因為沒有鏡子,我也不曉得往哪兒彆,便收到腰間,匆匆又回了寢房。

當天晚上,淩禛如舊而至。做完該做的事情之後,我並沒有沉沉睡去,而是攬著他的腰,悶聲問道:“豔彩是什麼人呢?”

“豔彩?那不是王妃送給你的小丫鬟嗎?”

“可她說她是你的人。”回想著豔彩趴在我身後跟我說的那些話,我情急之下,一個忍不住,便將那些話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說給了他聽。

聽完了,淩禛沉默了,臉色黑的可怕,怎麼說呢,大概就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即視感吧。

“怎麼了?”受不了他的沉悶,我弱弱的問了一句。

“蒹葭院的西北方,連著的是五王府的後園。”

“然後呢?”我不解,五王府的後園有什麼可怕的。

“五弟素來殘暴,他家的後園,最不缺的就是猛虎長蛇……”

“啊!”我驚叫一聲,嘴巴張的大大的,震驚許久,眼淚才抑製不住的流下來,一麵流淚,一麵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兒就挪開壇子鑽過去了,幸好有你送的發簪,它關鍵時刻掉在我腳下,才阻攔了我……”

“什麼,你竟然真的想……”淩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同我講一聲呢,再說了,那個豔彩邪裡邪氣的,我就是瞎了眼,也不會培養那種人做我的暗線。”

“嚶嚶嚶……嚶嚶嚶……”我還在低低的哭著,眼淚如同泄了閘的洪水,直將淩禛的中衣都濕透了。

見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淩禛更是慌了,張了半天嘴,都沒說出一個字。聽不到他安慰我,我心裡更覺得委屈,捏起拳頭,衝著他的%e8%83%b8膛就砸了起來:“淩禛你沒良心,我都差點兒回不來了,你還凶我,你都不安慰我!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讓我跟你回這勞什子王府,我怎麼會被人如此陷害,都怪你!都怪你!”

“是,怪我,一切都怪我!”他一把握住我的手,眼裡竟是也含了淚花:“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怪我以為隻要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可以免受傷害,什麼都怪我!”

“嚶嚶嚶……嚶嚶嚶……”我哭的更是凶猛了。他也愈加哽咽,啞著嗓子,再三保證:“我一定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的!”

“那你知道她是誰嗎?”許久後,我哭的都快沒眼淚了,才眨著紅核桃一般的大眼,抽抽噎噎的問道。

“薛錦蓉。”淩禛嘴角殘醋的一勾,從牙縫裡蹦出這麼三個字。

“可人不是王妃送的嗎?”我不解,這跟薛側妃有什麼關係。

“也是怪我一直沒跟你提過那幾個女人的底細。”淩禛歎口氣,摸了摸我的頭,又將我圈進懷中,然後才壓低了聲音,繼續道:“王妃沈氏青鏡,是前朝輔臣的嫡孫女兒,她的孝恭端謹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基本上不會害人,側妃葉氏溫柔,是尚書府的庶女,她的姑姑是父皇寵妃,所以破格進了王府做側妃,外表溫柔可人,實際上卻是蛇蠍美人,側妃柳氏媗琴,是柳家的長女,也是柳二的長姐,入如其名,極善文辭,又從容美好,以前是母妃最寵信的女官,後來進了王府。再有就是薛氏錦蓉,她是異姓王府薛王府家的庶出縣主,姐姐錦德郡主是五弟的正妃,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懷疑她了嗎?”

“不知道。”我搖搖頭,然後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將我的疑惑說了出來:“既然薛家和五王府的關係如此密切,那如果你是薛側妃,你會設這麼愚蠢的局嗎?”

“本王怎麼會是那個驕縱的女人!”淩禛怨氣十足的瞪了我一眼,心情很是鬱卒。

“我隻是打個比方嘛!”‘啵’的一聲,在他頰上%e4%ba%b2了一下,我溫溫柔柔的解釋:“我不會放過傷害我的人,但是我也不想冤枉不相乾的人,就算那人是十惡不足,隻要她沒有傷害我,我就不會對她有想法。”

“是嗎?”他抬頭看我,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不然呢?”我回望他,眼中寫滿了真誠:“我向來就是這麼簡單的人,有時候會怕疼,也會貪生怕死,但是更多時候,我隻想平平穩穩、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所以,我一直在試圖化解自己心裡的怨恨,好好的珍惜當下。”

“珍惜當下……”淩禛呢喃著這四個字,無奈的苦笑一聲:“本王還以為……”

“以為什麼?”我笑笑:“意味我還在怨恨你,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捅你一刀?”

“倒沒有這麼嚴重。”他摸摸鼻子,有些尷尬:“你不知道,你上次那幾個巴掌,讓本王有多丟人。”

“那不怪你嗎?”我瞪他:“你一個王爺,肯定不隻有我一個女人,做都做過了,還問那麼簡單的問題,我是該說你技術有問題呢,還是該說你蠢!”

“你敢說本王那方麵有問題!”淩禛攔著我細腰的大手,倏的一緊,周圍的氣息立馬危險起來。

“不然呢?”我持續瞪他:“不是有問題,你怎麼感覺不出來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062:四爺手段

“那還不是因為……”

他突然開口,又突然頓住,我忙湊上前去,追問:“因為什麼?”

“……沒什麼。”他眼波一轉,將頭偏向一邊,雲淡風輕的笑笑,又伸手揉揉我毛茸茸的小腦袋,溫柔的說了聲“睡吧”。

“哦。”我點點頭,不想繼續觸他的雷區,隻好收起心中好奇,乖乖順順的又躺下去。

而淩禛卻沒有像前兩天一樣,也躺下來陪我睡,而是徑自攬衣下榻,不一會兒耳邊又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我被這聲音搞的有些煩亂,睡也睡不著,又不想一個人呆上大半夜,思前想後,還是尋了個穩妥的話題,開口問道:“明日,我們還能參加沈小姐的喜宴嗎?”

“……能的。”聽我這麼問,淩禛有片刻的停頓,但結果還是同意下來,隔了一會兒,又若有所思道:“辰時左右,我會讓你來書房說事,到時候你換上男裝,跟我出去。”

“好!”聽他安排的井井有條,我自然滿意,但是心卻沒有就此安定下來,而是努力想著彆的話題,看能不能拖住他的腳步。

淩禛顯然不知曉我的心思,穿好衣裳後,又細心的幫我掖了掖被子,然後轉身就要走。←思←兔←在←線←閱←讀←

“爺———”關鍵時刻,我扯住他的袖子,嬌嬌媚媚的叫了一聲。

他聞言,步子果然停下來,神色也有些不對,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微微張了張嘴:“你,還有事?”

“嗯……”我猶豫著,努力尋找可以留下他的借口,但是關鍵時候,腦子卻像短路一般,怎麼努力都不靈活,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憋出來一句:“我想去茅房,但是天色太晚,一個人會害怕。”說完後,我幾乎想咬掉自己的%e8%88%8c頭,麵色也迅速的灼熱起來,下%e5%94%87被我咬得死死的,心裡真是又尷尬,又羞愧。

“屋子裡不是有夜壺嗎?”他更加奇怪的看著我,眼裡光色閃爍不定。

“可,可是……”我糾結著,眼珠子一轉,有意識的壓低聲音,扶著額頭,再次編起謊來:“那東西用著……用著不舒服,蹲起來沒感覺。”

“沒感覺?”他眉頭一皺,緊跟著,%e5%94%87角有笑微微漾開,突然撩起袍子,坐到我身邊,一麵認認真真打量著我的神色,一麵狀似煥然大悟的輕掀薄%e5%94%87:“我說,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走啊?”

“怎麼……怎麼會呢!”我迅速的低下頭,口中說著否定,但手卻不由自主的去拉他的衣角,語氣更加小心翼翼:“要是不方便陪我去茅房,那能不能給我倒杯水啊?”

“倒水?”他的眼神更加灼熱,灼熱中又帶著一抹促狹:“你是想尿床嗎?”

“我……”我一巴掌打向自己的額頭,心中已是無比懊惱……

“好了,要是實在不想我走,說一聲就好了,乾嘛這麼拐彎抹角的。”見我窘迫,他又寬和的笑笑,將我深擁入懷,體貼的擋住我已經通紅的麵容……

之後,有他陪伴,自然是一夜好眠。

但是隱隱約約,我總覺得他有心事。不知道是為了朝堂上的事,還是府裡的事,抑或是我的事情。

第二天醒來,淩禛又是來去無蹤。

稍後進來服侍的也不是妖媚入骨的豔彩,而是我還算看得過眼的紅丹。看著女子不露絲毫破綻的官方表情,我突然打斷她的服侍,狀似無意的詢問:“豔彩呢?”

“回小姐的話,豔彩與下人私-通,已經沉塘處死了。”

“什麼?”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說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今晨。”紅丹眼角低垂,雙手疊握,表情沒有半分不妥:“大概五更時分吧,書房那邊的青桑姑娘來給小姐送東西,聽見耳房那邊有聲音,便多留意了一番,沒想到,竟是豔彩與人私-通。”

“那杏眉呢,她不是跟豔彩同房嗎?”%e8%83%b8膛微微起伏著,我著實沒想到,淩禛的行動竟然會這麼快。不過眨眼之間,想害我的人就已經跟我人鬼殊途。

“杏眉擅長針灸,薛側妃的身子又向來不好,便被打發去了那邊。”

“哦。”我點點頭,抬眸,似笑非笑的瞅著她:“那這麼說來,王妃送給我的人,就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