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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的人 明開夜合 4088 字 2個月前

三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周險,方舉急道:“什麼想法?”

周險掏了支煙出來,咬著濾嘴,也不點燃,“陳一鳴不是為了鄭叔才想要視頻。”

方舉怔了一下,恍然大悟,一拍大%e8%85%bf道:“沒錯!即便鄭叔出了事,陳一鳴完全有本事把自己摘出去,萬一不行,還能棄卒保帥。所以他綁架嫂子,一定還有彆的原因!”他思緒豁然開朗,接著往下說,“我們把這個原因找出來,說不定能想到其他辦法!”他站不住了,立即起身往外走,“我回去看視頻!”

方舉走了以後,周險低聲囑咐小伍:“你把何晶找回來。”

小伍目光一斂,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周險%e8%84%b1了大衣,在床邊坐下。許楊彆過頭來看他,“險哥,你回去休息吧。”

“沒事,我坐會兒。”

周險垂著頭坐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輸液的軟管,“滴得快不快?”

許楊搖頭,“還行。”

周險伸手將速度調慢了些,問,“我能不能抽支煙?”

病房裡漸漸騰起一陣煙味,許楊麵色蒼白,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險哥,你彆自責。”

周險沒說話。

“我以前問我姐,是不是喜歡你。她說,在燒到手之前,她還想試試。”許楊頓了頓,閉了閉眼,“險哥,你不是彆人口中的那種人。我姐跟著你,她不後悔。我……也很放心。”

周險煙夾在指間,久久沒動一下。

“我姐其實是很有主意的人,她看起來很聽話很乖,其實骨子裡遺傳了我爸的特性,膽子大又喜歡冒險。小時候我們幾個孩子去山洞裡探險,其他人走到半路就嚇得退回去了。就她一個人,拿著火把走到了最裡麵。她小時爬樹摘枇杷,從樹上摔下來時,一根樹枝擦著她眼皮子劃過去了,差點戳進眼珠。我外公說,我姐是福澤深厚之人,遇事總能逢凶化吉。所以險哥,你彆擔心。我姐這麼聰明,肯定不會栽在陳一鳴手裡。”

周險嗯了一聲,將煙滅了,“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許楊點了點頭,“有點渴。”

周險出了醫院門,抬頭朝天上看了看。風很大,他忘了穿外套,寒風針刺一般順著衣服的縫隙往裡鑽,周險站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調出相冊,翻出一張照片。

那年大雪封山,所有的車堵在渡河鎮往鹿山縣去的路上,他遠遠便看見了對麵車道上的許棠,她頭靠著臟兮兮的玻璃,圍著一條紅色的毛線圍巾,露出側臉柔和的輪廓。他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下來,在往後每個難熬的日子裡,總要拿出來看一眼,想著,還有這樣一個女孩,一直在等他。

☆、第39章 鹿山(02)

天氣一天冷過一天,許棠在彆墅的第三天夜裡,下了大雪。她被呼嘯的北風吵醒,睜眼望見黑洞洞的窗戶,靜靜看了一會兒,披衣起身,將窗戶推開。

寒風夾雜著紛揚的雪花,猛地灌了進來。許棠呼吸困難,屏息看著山腳下遙遠的燈光,心裡一陣沉悶的鈍痛。

離過年隻有十天時間了,她擔心許楊,擔心周險,更擔心在家裡仍然一無所知的母%e4%ba%b2。

第二天清晨,許棠喉嚨有些發疼,大約是感冒了。

傭人送早餐過來,許棠請她幫忙拿盒感冒衝劑過來,傭人麵有難色,說是送進來的東西都有規定,不可隨意增減。

許棠笑了笑,拿起勺子開始喝粥,“那就不為難您了。”

傭人見許棠臉色蒼白憔悴,到底不忍,“要不我打電話請示一下陳先生吧。”

許棠手中一頓,抬眼看她:“陳一鳴現在不在彆墅?”

“陳先生三天前就不在這裡了。”

許棠“唔”了一聲,衝著傭人笑了笑,“不知道怎麼稱呼您?”

這傭人看起來約莫四十出頭,圓臉寬額,皮膚白淨,穿著茄子紫的製服,說話細聲細氣,極為溫和,“我叫唐虹,許小姐叫我名字就行。”

唐虹出去打了個電話,給許棠拿了些藥進來。

許棠笑說:“謝謝你,唐姐。”

喝完了粥,唐虹將餐盤收拾出去,又進來打掃房間。

許棠將窗簾拉開一半,雪已經停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要過年了,唐姐你們什麼時候放假?”

唐虹埋頭為地毯除塵,“要到臘月二十八。”

“你家在鹿山縣嗎?”

“是,許小姐是哪裡人?”唐虹抬頭看了看許棠,“市裡的?”

許棠笑了笑,“我在市裡讀的大學。”

“和陳先生是校友?”

許棠臉上笑容滯了一下,低低“嗯”了一聲。

唐虹卻“哦”了一聲,臉上幾分恍然大悟的神色,“難怪了。”

許棠疑惑,“難怪什麼?”

唐虹複低下頭去,繼續推著吸塵器,“陳夫人對陳先生管得很嚴,陳先生一般沒機會跟其他女人接觸。”

許棠愣了一下,直覺唐虹似乎誤會了什麼,她眼皮跳了跳,有意往下引導:“唐姐你見過陳夫人嗎?”

“當然見過,長得好看,就是性子太冷,又有些孤傲,一看就不是會持家的人。不過人家是千金大小姐,命好,也不需要她持家。”

“她……她跟陳一鳴關係怎麼樣?”

唐虹聞言笑了笑,語氣有些微妙,“關係再怎麼樣陳先生也不敢得罪,許小姐你比我女兒也大不了多少,你還年輕,做什麼不好?陳先生再好,到底是有家室的人了。”

唐虹果然是誤會陳一鳴金屋藏嬌了,許棠想了想,也沒解釋,低頭笑了一聲:“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

很快唐虹便打掃完了,許棠道了謝,又說:“唐姐,你要是有空,上來多陪我聊聊天吧,陳一鳴不回來,我一個人也悶得慌。”

唐虹瞥她一眼,應了下來。

接下來幾天,有唐虹時時過來解悶,許棠過得倒不如前幾日枯燥乏味。通過跟唐虹聊天,許棠知道了不少陳一鳴的事情。

唐虹在陳家當了很多年的保姆,陳一鳴也是因為信任她,才派她來彆墅照顧許棠。據唐虹說,陳一鳴大學畢業之後有誌當老師,但陳守河屢次施壓反對,陳一鳴不得不放棄。後來便開始著手繼承陳守河創下的基業,並逐步朝政界努力。而娶了孔玉言,便是他仕途上最重要的一步。

說起陳守河當年的緋聞,唐虹也是欷歔:“為了這事兒,陳老先生沒少和陳老夫人吵架,陳老先生甚至偷偷去找過當年那姑娘,可惜也沒能找到。”

許棠壓住心裡騰起的怒氣,“陳守河為什麼還打算去找?”

唐虹笑說:“你還年輕,可能體會不深。男人到了一個年紀,尤其是事業觸到頂了,家庭關係又不和諧的時候,就會格外念舊。我聽人說,當年那姑娘樣貌是一等一的好看,性格也是一等一的溫順,這樣的女人,和家裡強勢的老婆一比,會懷念也是情理之中。”

許棠自是笑不出來,但又無意跟唐虹爭執,沉默了一會兒,這話題也就無疾而終了。

第二天中午,陳一鳴回彆墅了。

他給許棠帶了些書,%e4%ba%b2自送到房間,他將書放在桌上,看許棠百無聊賴看著窗外,輕輕咳嗽一聲。

許棠似是沒聽到一般,沒有轉身。

“住得習不習慣?”:-)思:-)兔:-)在:-)線:-)閱:-)讀:-)

許棠掀了掀眼皮,淡淡說:“我要給我媽打個電話。”

陳一鳴想了想,掏出自己手機遞給許棠。

許棠瞥了他的手機一眼,“我媽疑心很重,不用我自己的手機,她會擔心。”

陳一鳴沉默看著她,許棠與他直視,神情倔強,毫不妥協。最終陳一鳴打了個電話,一個黑衣男人將她手機拿了上來。待機這麼多天,手機已經沒電了。插著充了會兒電,陳一鳴她手機打開,從通訊錄翻出許母的號碼,幫她撥了號,開了免提。

黑衣男人忽從衣袋裡掏出把匕首抵在許棠頸後,低聲說:“得罪了。”

冰冷刀鋒貼著皮膚,許棠頭皮發緊,聽見電話那端熟悉的一聲“喂”,眼淚頓時湧了上來,她死死逼回去,笑著說:“媽。”

“哎喲你電話總算通了,我打了幾天都是關機,許楊說你培訓去了?你這孩子真是,怎麼也不給我打電話說一聲?”

許棠扯開一個笑,“走得急,公司封閉培訓,手機直接沒收了,沒來得及跟你說。”

“那你什麼時候培訓完?這都二十四了,你什麼時候放假?”

許棠心酸不已,喉嚨頓時梗了一個硬塊,“媽,這個培訓很重要,我估計可能沒法回來過年了。”

那邊沉默了片刻,長長歎了口氣,“行吧,你在外麵也要注意身體,彆太拚命了,身體健康最重要,也不指望你賺大錢。”

許棠哽咽,“嗯”了一聲。

“那你現在在哪兒,下雪了沒有?天氣冷不冷?”

許棠正要開口,便覺頸後的匕首又貼緊了一分,“我啊,在海口呢,天氣很暖和,你彆擔心。”

“那就好,家裡下雪了,我買了兩隻老母%e9%b8%a1,本來還打算你回來那天宰的。”

“留著讓許楊吃吧,他去大學也瘦了,得好好補補,”許棠目光微微一斂,“媽,許楊有我家鑰匙,我給你買了對耳環,夾在我臥室書桌最右邊抽屜裡的最下麵那本書裡麵,你到時候給他打電話,讓他給你帶回去。”

“我這麼大年紀了,還戴什麼耳環,你才工作,錢好好攢著,彆浪費。”

又雜七雜八聊了些家常,許母最終掛了電話。

貼在頸後的匕首收了回去,陳一鳴將她手機收進衣服口袋,“吃飯去吧。”

這是許棠幾日以來第一次下樓,餐廳上鋪著潔白的桌布,上麵擺著插瓶的百合,唐虹將菜端上來之後,意味深長朝著許棠看了一眼,自覺離開了。

陳一鳴%e8%84%b1了外套,將袖子挽起,手表摘了下來,拿起筷子夾了一箸菜,“想不想跟周險通話?”

許棠抬了抬眼,“我不會站在你的立場去說服周險,彆費勁了。”

陳一鳴神色平靜,“許棠,有一點你要清楚,我不動用暴力,不代表我不能,隻是念及你我畢竟師生一場,我願意給周險考慮的時間。“

許棠嗤了一聲。

陳一鳴也不動怒,慢條斯理地吃著菜,“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浪費時間。”

“浪費時間的是你,我告訴過你,周險不會答應的。”許棠直直看著他,“你之所以軟禁我,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