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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把刀……目前,警方正在作進一步偵查。

柳絮去過溫蓮家,凶器也是她帶過去,說不定警察會找上門詢問她——她不能被警察找上,不然,吸毒的事情會暴露。

一旦暴露,她就不能再演戲。

柳絮癱坐在地,剛盤算好未來的路,但所有的計劃如今全被打破,她處於岌岌可危之境,滔天大浪隨時會將她掀翻。

老天竟然不給她留一線生機。

柳絮有種萬念俱灰的悲哀。

除了等待命運的審判,柳絮什麼也做不了。晚上,門鈴聲響起,柳絮從沙發上驚詫而起,如詐屍一般。

一定是警察來了。

該麵對的,總得麵對。柳絮顫顫地去開門,愁了門禁視頻一眼,不是警察,居然是江藍。

開門,柳絮僵硬地擠出一個笑:“你怎麼來了?”

江藍手上拎著一個袋子:“給你帶了點水果。”兩人沒多少交情,柳絮覺得奇怪,眸色不善地看她。江藍直言:“順便有點事問你。”

招呼江藍進屋,江藍順便掃了一眼地上已經打包好的行李,“準備離開嗎?”

柳絮把行李包拎到一邊:“準備搬家,這裡房租太貴,交不起。”

江藍道:“也是,你現在接不到工作。”

在沙發上麵對麵坐下,柳絮直接問:“說吧,有什麼事。”

江藍開門見山道:“看新聞了嗎?溫蓮死了。”說話時,江藍直視著柳絮的麵龐,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端倪。

柳絮:“我知道了。”

江藍不急不緩道:“昨晚,我看見你從她的小區出來,慌慌張張……”

“你什麼意思?”柳絮猛然打斷江藍,“又不是我殺了她?”

“也就是說,你承認昨晚你去找了溫蓮。”江藍肯定道,“現在警察正在查案,你說,我要不要告訴警察,你昨晚去過那裡?”

“你到底什麼意思?我跟你說了,不是我殺的溫蓮。”柳絮勃然大怒,“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是來看笑話的嗎?”

江藍麵色平和:“我是來跟你談條件的。”

柳絮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殺了溫蓮,但溫蓮死了,偏偏我又撞見你慌慌張張地從她那裡出來,你說,我要是告訴警察,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江藍語氣不緊不慢,如同在談論劇本一樣輕鬆。

但柳絮怒不可遏:“有什麼樣的後果!人不是我殺的,警察不會將我定罪。”

江藍加一句:“可你名聲就不好了。想當明星的,誰不在乎名聲?”

“你到底什麼意思?”

江藍溫柔地看她,如同在看待一隻待宰的小羊羔,“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是來談條件的嗎?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警察找上門,記者會拍到,寫些負-麵新聞出來,你以後翻身就難了。這樣吧,我替你保密,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你給我點好處。”

柳絮快崩潰:“你是來趁火打劫?”

“是的。”江藍點了點頭,直言不諱,“柳絮,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沒什麼是非觀,一心隻想往上爬,誰對誰錯都跟我沒關係,我要趁著年輕多賺錢,多拚事業,僅此而已。”

“你想要什麼?”柳絮環視屋內,攤手,一派苦色道:“你看我還有什麼,你就拿去。”

趁火打劫是有點不厚道,但在這殘酷的社會,厚道能有什麼用?是能讓江藍穿暖,還是能讓她吃飽?江藍得為自己綢繆,抓住所有機會讓自己過得更好:“要是以前,我肯定讓你讓個戲給我。但現在,你被龍易拋棄了。我也跟你說實話,前段時間我炒股炒虧了,這樣吧,你給我一百萬,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柳絮淒然一笑:“我真服了你。”

真是一門心思謀名謀利的典範!江藍跟蕭妙不同,她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更不會白費力氣小打小鬨,她隻為利益,不牽扯利益的時候,她能和所有人和平共處。一旦有利益,她就披荊斬棘乘風破浪地奔去。

答應江藍兩天後給錢,送走她,柳絮反而想笑,真是船漏偏遇打頭風。

柳絮沒那麼多錢,她掏出掛在脖子上的戒指,看來,保不住它了。她心頭尚存一線奢望,也許那刀柄上隻有凶手的指紋,警察不會來找她。

她想瞞住她吸毒的事情,儘一切可能。

戒掉它,她能重回熒幕,再把龍易追到手。

翌日,柳絮去了典當行,將戒指典當。接著去拜訪柳誌。

柳誌的生意多在晚上,不過,他一向規律作息,白天多是鍛煉看書。今日天氣好,早春的陽光驅走冬日的寒冷,柳誌招呼柳絮來到屋頂花園,讓阿姨煮了一壺花茶,圍著小桌相對而坐。

“你怎麼打算的?”柳誌問。

天氣是難得的溫暖,春日的氣息從明朗的陽光中透出,柳絮看著玻璃杯中花瓣沉浮,搬出早已想好的措辭:“你也知道,我跟九和簽了人身約,現在跟九和鬨了點矛盾……”

柳誌打斷她:“跟龍易那個暴力分子鬨翻了就直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我被雪藏了。”柳絮細聲道,“但我總要吃飯,要花銷,不能不掙錢。所以,我想弄套假身份,開個網店或者做點彆的生意。”

柳誌倒是讚同:“難得你這麼想得開。身份證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半個月後過來拿。”

“半個月?”柳絮等不了那麼久。

“肯定需要時間。”

柳絮有些急切:“哥,能不能快點?”

“最快也要七天。你要的全套身份信息,保管以後能在銀行開戶,警察都查不出來,當然費時間。”

柳絮說:“哥,那拜托你了。”

柳誌輕飄飄的眼風從她麵上掠過:“就知道你在娛樂圈混不出什麼名堂。”想了想,又道:“先去找彆的門路試試,吃不了苦,你就來乾我這行。”

柳絮默默地喝水。

柳誌倒沒力勸她,而是說:“看你最近瘦了。再苦,也彆苦了自己,晚上吃了飯再走,我讓阿姨煲個湯給你補補。”

柳絮連忙拒絕:“不,不……謝謝哥。”

她呆不到晚上,柳絮已經掌握了毒癮發作的時間,她隻要按時服用它,她就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微笑,思考,不讓人瞧出破綻。

柳絮匆匆告辭,回到家繼續收拾東西,時間差不多時,她拿出一小包毒品,開始享受它。她發現了另一個問題,毒品快沒了,支撐不到她去戒毒醫院。

柳絮得再去買一點。可溫蓮死了,她應該去哪裡買?

☆、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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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從小生長在祖國紅旗下的孩子,她沒有接觸過三教九流,在這方麵,柳絮目前沒有資源。但人的潛能是無限的,柳絮不會被這點問題難倒。

她畫了濃豔的妝,濃豔得如同失足婦女,穿著短裙長筒絲襪,在夜色中,帶上錢去了本市的酒吧一條街。如今雖失意,但柳絮存了東山再起的壯誌,不願再被記者爆出負-麵新聞,一路出來是極小心的,妝容已經讓她變成另一副模樣,加上夜色掩護,該不會被人認出。

但她有一種錯覺,似乎在被人監視,一雙眼睛躲在暗處看她。柳絮也曾停下來兩次,故意躲在拐角處看,又不曾見異樣,暗自思忖自己心虛,果然不是做賊的料。

早春的夜晚,空氣中浮動著寒氣,但酒吧卻是熱氣騰騰,女人們也都不怕冷,穿著皮質的裙子,蹬著高跟鞋,柳絮拿了一杯酒在角落找個位置坐下,眼睛開始在酒吧中的形形色-色的人身上逡巡。

要找一個賣粉的人並不難,因為賣粉的人也睜著一雙精明的眼睛在搜尋顧客。他們之間仿佛有一種默契,或者說一種引力,能在茫茫人海中搜尋到對方。

但因是第一次來,麵生得緊,除了邀約的男人,並沒有人搭理。但她能感受到對方的目光,一種發掘財富的目光。

下一個晚上就好多了,柳絮搭上了一名穿著亮色皮裙的女人,柳絮問她“有貨嗎?”沒說得具體,卻是心知肚明。女人問她要多少,柳絮算了算柳誌給她辦假身份的時間,在去戒毒醫院之前,她都得靠毒品維持,一下子報了十天的量,那女人卻笑一聲:“沒有。”

說沒有,卻道:“不如我們一起喝一杯。”

帶柳絮去了一個包廂,包廂裡還有其他人,女人跟他們說“帶個朋友來玩”,卻沒介紹,帶柳絮直接走向洗手間。躲在洗手間內,女人從長筒絲襪中掏出個小粉包:“隻有這點。”倒不是真隻有這點,而是柳絮麵生,做這行的人謹慎得很,彼此不認識,自然不會給多,萬一是警察的臥底就完了。她要看對方吸下,才放心,放心給更多,販毒有個量的問題,刑法上量刑也是根據重量來的,販賣海-洛因十克是個坎,十克以下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並處罰金;那一克、兩克呢?法律沒具體規定,就算被抓,量刑也不重。

有些人將法律研究得十分透徹。

柳絮將那些粉末用紙一卷,動作已經熟練,女人看著她吸過,便也放了心,說:“你要多的,待會兒就給你送來。”

柳絮點了點頭,隻覺得神清氣爽,身輕如白雲,她算出來,溫蓮賺了她不少差價。

女人帶她走出去,準備去沙發上坐會兒,包廂門忽然被撞開:“警察,統統不許動!”

“舉起手來!”

“仔細搜查有沒有毒品!”

……

柳絮大駭,警察來了!條件反射地想逃,因她站在洗手間門口,拔%e8%85%bf就朝洗手間裡麵跑。

哪裡逃得出去?

卻忽然見到洗手間的小窗戶中竄進來一條黑影,動作極快,一把攬住柳絮的腰,帶著柳絮從窗戶跳了出去。酒吧在八樓,玻璃幕牆光滑一片,也不知那人是怎麼搞的,帶著柳絮巧妙地從牆上閃轉而過,頃刻之間翻過拐角處,踩著玻璃幕牆上的支撐麵框,那裡比巴掌還窄,他一隻手攀附著旁邊的框架,如同長了吸盤似的,穩穩當當。另一隻手抱著柳絮,偌大一個活人,在他懷中,似乎輕如羽毛。

變故太快,一兩秒而已,柳絮之前還在洗手間,瞬時便懸在半空。

“啊……”柳絮條件反射地輕呼出聲。

抱著她的人提醒道:“彆出聲。”

熟悉的聲音,朝思暮念的聲音,在昏淡的夜色中,柳絮看到他的下巴,線條看不清,但必定是俊朗迷人的。

警察在洗手間的窗戶處探出頭,上下左右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