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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和它的主人一樣,經常會讓他莫名心塞,這樣下去會不會不利於心理健康?

掛好衣服的女生一回頭,一人一貓又瞬間恢複了“我們兩個絕不打架”的乖巧有愛相處模式,隻是金木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樣子出賣了那隻蠢貓。

奈緒皺皺眉,感覺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她向他伸出手,金木如蒙大赦的把虎斑貓咪放回她的手上,然後目瞪口呆的看著七海奈緒把貓咪往身後一扔就不管它了。

“球,不要欺負研君。不然今晚彆想吃小魚乾了。”她頭也不回的維護著竹馬,不被寵物給抓花臉,這對她來說簡直快要成習慣動作了。

被一隻貓欺負的金木:“……”

大為委屈的吉太郎輕巧落地,喵喵直叫兩聲,可惜兩個人沒再理會他,他們朝廚房走了過去。

“今晚過年吃蕎麥麵吧,想要什麼湯底?”

“咦,莫非還有不同的湯底?”金木頓時興致勃勃的反問道。

結果對方的答案出乎意料。

“不,其實隻有一種湯底,之所以給你提供不存在的選擇,隻是想向你炫耀一下我的廚藝。”

“……那就那種湯底吧。”

那一晚上,他們除了蕎麥麵,還吃了奈緒自己做的海鮮天婦羅和其他菜,擺了滿滿一桌。

金木以前從來不知小夥伴的廚藝技能是如此高級——至少比他自己的水平要高很多。

兩個人玩著一隻可憐的貓咪,看完了電視上的紅白歌會。當午夜的鐘聲響起,電視機裡的主持人大聲的宣布新年來臨時,窗外遠處有人放起了燦爛的煙花。七海奈緒撐著臉頰,撓撓吉太郎的肚皮,扭頭對著金木微微一笑。

“新年快樂,研君。”

金木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趕緊坐直身子,打起精神回應她:“啊,奈緒醬你也是……新年快樂。”

奈緒觀顏察色,好心的問他,“你很困?”

“有點……”忍到現在終於能打一個大大的哈欠了。

“那你今晚不回去了吧?在我這兒留宿一晚要不要?”

如果把他們的年齡都翻一倍,這話說的簡直不能更有深意了。問題是,兩個守夜守到精神不振的國中生,一個困一個粗神經,就算把他們捆在一張床上,也估計什麼意外事情都發生不了。

不過金木很快就清醒過來,想起兩人當年唯一一次一起睡覺的那晚上……打雷天還抓著他自拍的奈緒醬簡直就是惡魔。雖然不知道那麼多年過去,會不會有所好轉,但金木覺得自己還是先走為妙。

“不行!那麼晚了再回你阿姨家,要是半路上你被喰種叼走,我的新年蕎麥麵不就白請客了嗎?”奈緒橫眉冷對,拒絕他逃跑的念頭,並義正言辭的列舉烹調人肉的一百種方法,嚇得少年的臉色都白了。

“那、那我回我家,總行了吧。我有帶鑰匙。”

金木期盼的看著滿臉不爽的七海奈緒,他說的是樓下那個,奈緒經常半夜敲他房間窗戶的那個家。

可是想一想那麼久沒打掃,應該到處都有灰塵了吧?哪有人過了年三十晚上還在打掃房間的?這說不過嘛。

於是七海奈緒驟然起身,找了一床被子和枕頭扔在榻榻米上。金木驚疑不定地看看那床被子,不知她又在打什麼主意。

“我睡房間,你睡被爐,明天早上按照習俗給你煮雜煮(年糕湯),然後我們一起去打掃你家,並且今晚保證不夜襲你。現在放心了嗎?”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再不放心也隻能說放心了,不然奈緒很可能為了他的安全,而在大過年的把人打暈,然後扔在床上當暖床工具。

她一定做得出來這種無視男女界限的喪心病狂事情!

金木努力說服自己相信暴力狂青梅的承諾,昏昏沉沉的在客廳睡了一晚,最後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壓著%e8%83%b8口發悶,勉強睜開眼,才看清吉太郎趴在他%e8%83%b8`前的被褥上睡得正香。天色還早,而廚房裡傳來爐火烹煮的聲音,有人在裡麵走來走去,空氣中,年糕甜膩的香味隱隱傳出來。

金木聞著那香味,頓時渾身放鬆下來,再度閉上眼,沉沉睡去。

新的學期,金木在奈緒的陪伴下,總算掙%e8%84%b1了他阿姨那貪婪的束縛,重新搬回這裡。

然而奈緒早已經過了動不動就爬窗戶的天真年齡了,她覺得自己老了,很桑心。

“大不了我養你啊。”她在和對方討論學費的時候這樣說,由於國家推行九年的義務教育,一旦上了高中和大學,就要自己掏腰包了。

金木很困窘,他看起來那麼像吃軟飯的人嗎,“這樣不好。”

“那這錢算我借你的,咱們開欠條,明碼標價,期限十五年,兩分利,有錢你就還我,沒錢等你工作後再說,如何?”奈緒立刻老練的開條件。

金木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你在跟我放高利貸?”

還是青梅竹馬嗎你!人性呢!

“你見過我這麼寬鬆的高利貸嗎?我養你你又不接受!”奈緒不甘示弱,一拍桌子站起來,氣勢逼人。

“當然不可能接受(吃軟飯)這種要求啊!”

最後金木研還是同意了借錢這件事,他本就是溫和柔軟的性子,實際上也知道對方多半是在開玩笑,怕他不接受才會提出這些要求的,但男孩子的自尊要求他以後必須還錢給人家。

“如果我還不起……怎麼辦?”他故意問對方。

“唔,那研君你介不介意去牛郎店裡打工?那裡打工還錢說不定幾年就還完了呢!”奈緒兩眼發光,但金木覺得她更多的是“我還沒去牛郎店裡逛過呢”的興奮。

“……夠了,我會努力還清的,請不要再提這種話題了。”

——當牛郎這種事,怎麼想都是介意吧。

當新的學期來到後,這些正值青春期的學生們回到了國中學校,然而奈緒最終還是沒有和二叔去法國,選擇留了下來,彆人以為她不舍得故鄉,事實隻有她一個人清楚。

而那些認識七海奈緒的人,都覺得她有些地方變得不對勁了。其中,幾個尤為交好的朋友感觸最深。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好像畫風從漩渦鳴人一下子跳到了宇智波佐助身上的那種違和感。原本隻是個逗比,現在居然開始改走高冷路線了。

作為一個大海兒女,對於船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狂熱感,如果不是國家禁止販賣軍艦,七海奈緒有可能會弄艘航母來玩玩——這可是足以媲美前世大海賊們座駕的高級戰船哦%e4%ba%b2!

平民當然不可能買軍艦,但隻要你有錢,遊艇遊輪什麼的還是買得到的。

而奈緒的短期目標,就是弄一艘遊艇,名義上去環遊世界,實際上也是順便調查敵對組織。

這意味她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錢,但買彩票總歸不是一個長久的方法。

於是,七海奈緒需要一個本地的代理人,去幫她打聽各路消息,以及……買彩票。

真是夠了噢!

海賊頭子某天晚上吃飽了跑出去,找了附近一個幾十人的人類小幫派,她事先考察過這個小幫派,綜合比較,義氣和名聲方麵還是不錯的。在將各色殺馬特發型給莫名其妙的揍了一頓後,穿著毛絨睡褲的七海奈緒翹著二郎%e8%85%bf,坐在以往首領才能坐的位置上,看著地上癱倒的混混不良們,一臉高冷的宣布老子接管你們了。

幾個頭頭麵麵相覷,想說什麼不服氣的話,可一時間又覺得被揍的地方好生疼痛,隻好憋屈無比地認了大姐頭——“大姐頭你妹啊!”一聽這種愚蠢的稱呼,奈緒就火了。她抓起旁邊的紙盒扔了過去,正中原本首領的左%e8%85%bf膝蓋,這個留著莫西乾頭的逗比頓時膝蓋一疼,就給跪了,“老子還沒成年呢!叫我七海大人就夠了!”

“是!七海大人!我們錯了!”‖思‖兔‖在‖線‖閱‖讀‖

“給你們第一個任務,幫我買彩票。”

一幫小混混這次真是無語了,您老大動乾戈的收複了我們,就為了買彩票?!逗我呢?

可惜,七海大人就是那麼任性。

她一邊給買彩票的混混進行電話、短信等遠程遙控,一邊居然還要上課。

當資金積累到一定程度時,七海奈緒突發奇想:既然老子的直覺在財經方麵這麼好用?那能不能試一試該如何炒股票呢?

於是她委托好基友織雪教導自己最基本的炒股方法,花綺織雪以為她隻是玩一玩而已,沒想到竟然是認真的,隻好教了她好幾遍,才勉強學會買進賣出的基本操作。

不久後,令商人子女都瞠目結%e8%88%8c的是,奈緒這個連財經新聞字幕都看不太懂的家夥,不管買什麼股票,哪怕在彆人的眼裡隻是個垃圾股,都會因為一些巧合的原因大漲。

當她虛心求教某個學渣的炒股秘訣時,股票賬戶裡已經有六位數字的奈緒語重心長,並且毫無保留的告訴她。

“靠直覺,麼麼噠。”

起初織雪以為對方是在藏著掖著不肯說,還有點不高興。

說出來又怎麼樣啊?真小氣,哼。

結果當她看了一個下午某人炒股票的過程後,期間伴隨著餅乾咖啡冰淇淋和摳腳接電話後,織雪不得不相信對方在這方麵就是那麼的天賦過人,強如狗的直覺就是diao。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奈緒表示等過幾年積累夠資金,老子就不乾了,天天對著那些紅的綠的數字和數據曲線,真不是一般的傷神。

這麼一聽,花綺織雪大為惋惜,可她在勸了好幾次後,見奈緒意誌堅定,不為所動——媽蛋說白了就是懶癌發作,要乾彆的事情,才無可奈何的放過這懶蟲。

可這樣一來,她的重心,就無法避免地轉移到學業以外的地方去了。

她每天上課時,大部分時間都在趴著睡覺,反正課程她也聽不懂。

漸漸的,七海奈緒開始偶爾逃課,班主任對此感到很擔憂,特地找了這個女孩子好好談了一頓,苦口婆心地奉勸她不要放棄。奈緒沒有粗暴地反駁他,而是嗯嗯好好的點頭稱是,結果前腳一出辦公室的門口,後腳就繼續逃課。

發展到最後,就連金木都很詫異她怎麼墮落成這個樣子了。

國中三年,正是各種中二期各種幻想症難以醫治的時期,在這期間,七海奈緒來學校聽課的日子越來越少,來的話也不和彆人講話,自顧自地趴著睡覺。她似乎完全因為父母去世所帶來的打擊而自暴自棄了,學校裡曾有人看到她和一些社會人士走在一起,有說有笑。

沒人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但奈緒身上陰冷的氣息一日比一日厚重,她不再像過去那樣沒心沒肺的大笑,而是常常不苟言笑的跟彆人說話,跟她講話的人都感覺到渾身不舒服,像是置身冰水之中。

她變了,眼神變得陌生而冷冽起來,看每個人都像在看假想敵一樣。

這簡直太可怕了。

車水馬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