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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再見。”

他再也不想跟這個不解風情的混賬講多任何一個字了。

無條件的愛著你

英國倫敦,Heathrow機場,第三航廈,當地時間23點整。

一個穿著藍色羽絨服的年輕黑發男人正坐在登機口前的候機位上,一邊的耳朵裡塞著耳機打電話。他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的厚底眼鏡,這一個月來的奔波讓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原本穿的合身的羽絨服穿在他身上都顯得有些寬鬆,雖然眼底有很深的黑眼圈,但看他的表情,似乎輕鬆了不少。

他那位溫婉賢惠的妻子並肩坐在他身邊的位置上,也戴著另一邊的耳機,默默地聽著丈夫和電話那頭的人對話。

地球對麵的那個女孩子也正抱著貓咪,一邊替它摸頭一邊懶洋洋的講著電話,吉太郎發出呼嚕呼嚕的舒服聲,跟它主人一樣是個大爺的脾氣。聊著聊著,女孩將視線轉向窗外,陽光正好。

“今天飛機就到嗎?”

“嗯,奈緒你後天要期末考了吧?”

“爸爸你為什麼記這種東西總是記得那麼清楚?”奈緒有氣無力的歎息,虎紋貓咪從她懷裡跳到了她的腦袋上玩,喵喵直叫。

七海秋成頓時發出低低的笑聲,當奈緒重新集中注意力去聽時,卻發現老爸還是那個一本正經的語調。

“奈緒,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對你太嚴格了?”

女孩敲打桌麵的手指頓了頓,隨即她平靜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遞過去。

“沒有啊,你們對我……挺寬鬆的。”

這次她說的是真心實意的實話,要是換了不那麼開明的彆人家,發現自己孩子那麼愛打架,還是個女孩,早就被教訓或者壓製這種愛好了。

“你理解就好……”七海秋成緩緩閉上眼睛,“一個人可以因自身的缺陷而讓能力有所限製,卻不能讓缺陷阻止你的夢想。奈緒,你有夢想嗎?”

“嗯?有啊!”奈緒興高采烈的回答道,這個答案她深思熟慮了多年。

“我想當航海家!去世界各地看看!”

她沒有直接說出自己要去當海賊這種話,感覺這個世界的海賊和前世不太一樣啊。

“是嗎,那你要加油哦,至少——不能期末考試考的太難看才行。”說完後,國文教授自己先笑了起來。

那邊奈緒捏著話筒,不由自主地對著麵前的空氣揚起笑容,似乎父母就坐在對麵聽自己講話一樣:“知道了,會給你們一個驚喜啦~”

“那好,可以開始登飛機了,先掛電話了,拜拜。”

女孩子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衝著話筒嚷嚷道,“媽媽呢?她還沒跟我說話呢!現在一定是跟你戴著同一副耳機在聽吧?七海教授,你女兒都上初中了,你們兩個還像剛熱戀的小情侶!不管你了,我要跟媽媽講話啦!”

七海秋成與敦美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裡看出來幾分笑意。

“像熱戀的情侶有什麼不好的?倒是你啊,我很擔心你嫁不出啊臭丫頭,要是你哪天能和你的丈夫像我和你媽媽這樣%e4%ba%b2密,我就很高興了。”

被惡心的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的七海奈緒頓時無語:“還‘我的丈夫’呢,老爸你彆惡心我了好嗎?你女兒是不會被婚姻所束縛的,我可是個像風一樣的人!”

“好吧像風一樣的笨蛋女兒,你的講話時間不多,就講幾句話吧。”爸爸霸道的宣布道,然後將耳機摘下來丟給身邊的女人,“你們先聊,我去上個廁所。”

“嗯,好的。”夫人敦美目送他的背影走遠,才跟奈緒講了幾句電話,最後眼看要掛掉電話了,女孩子突然說:“媽媽!我有句話要跟你說。”

敦美很疑惑,以為是什麼大事,語氣中不由得多了點緊張:“什麼話?”

“……我愛你。”

成熟美麗的女人愣了愣,隨後也輕鬆地笑了起來,“奈緒,我和爸爸也愛你啊,怎麼突然說這話?”

電話那頭的七海奈緒怪不好意思的擦了擦鼻子:“我看書上說的,說這種話能夠促進家長和孩子間的感情,有什麼心裡話要說出來。我怕萬一考砸了,你們……”後麵的話她沒說完,但是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機場裡的敦美笑得幾乎是無法抑製了,“行啦我知道了,就算你考砸了,我·也·愛·你。現在明白了嗎?”

“明白了。”奈緒心滿意足的和她告彆,總算明白書中描述“被人無條件所愛時的感動”是個怎麼回事了,她放低音量,儘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溫柔一點:“一路順風,媽媽拜拜。”

“拜拜,我的好女兒。”

七海秋成很快回來了,此時登機口已經排起了長隊,他們便也提著行李,走進隊伍中。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進去後輪到第七個人時,是個穿著褐色的長風衣,留著稀疏的絡腮胡、金發碧眼的高大男人,他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檢查口前。

“請出示您的登機牌。”美貌的空姐露出標誌性的微笑,上揚弧度精確無比。

“當然。”那人開口,微微齜牙,同時遞過一張登機牌,上麵寫著他的名字。

Adenauer Heard.

與此同時,他的黑色便攜耳機裡傳來一個帶著濃濃倫敦腔的英文:【“頭兒,檢測到電話信號,在日本首都,東京那邊。”】

他接過那張剪過的登機牌,衝空姐笑了笑,大步朝鋪著藍色地毯的通道走過去。

【“查清楚,然後讓在那邊休假的羅蘭動手吧。”】

【“收到。”】

此時還沉浸在再也不用出去蹭飯吃的奈緒當然不知道飛機上的事情,正巧是周末,她決定讓自家貓咪和它媽媽母女相逢一次。結果電話打過去,難得回來一次的織雪醬正好要出去買點東西,於是爽快的七海奈緒立刻決定讓吉太郎回娘家的事情推後,自己跑出去泡妞了。

兩人見麵自然各種敘舊聊天,邊逛邊走,走累了就找到一家學生們常去的甜品店坐下來吃點什麼。

裝潢精致的甜品店飄蕩著烤蛋糕的溫暖香味,在略顯寒冷的秋天裡並不會讓人感到氣悶。

不料坐下來不久,居然遇到了某個煩人的金毛和他身邊尷尬的小竹馬。

奈緒先是和顏悅色的對金木打了聲招呼,隨後不爽的問永近。

“你怎麼在這裡?”

被這麼質問的永近英良暗罵基友的不堅定,一看到坐在窗邊的兩個女生就走不動路,說好的漢堡店呢混蛋!進來又不主動解釋什麼!你到底想怎麼啊?

但在七海奈緒麵前,他還是從容一笑:“因為這裡離圖書館近啊。”

奈緒瞟了眼窗外車站上的“圖書館站”的車牌,姑且默認了這個說法,倒是身邊的黑發藍眼的女生捅了捅她,“奈緒,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是?”

“永近英良,一個混蛋。這是我好朋友,也是我和研君的小學同學,花綺織雪。”

金發少年聞言頓時急了,“喂,當著那麼漂亮的女生麵前,七海醬直接黑我不太好吧?”

你這人怎麼那麼陰呢?!

被人這麼不輕不重的誇了,花綺織雪隻是禮貌的掩嘴微笑,她的淑女氣息與奈緒那副放蕩不羈形成鮮明對比。

永近立刻在猜測世上怎麼會有那麼性格相反的人做朋友?

他看了看手表,快到午飯時間了,便開口:“我們也隻是過來打個招呼的,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走了……唔!”

他憤怒的看向麵無表情的黑發少年,金木從剛才進來和兩個人打了聲招呼後一直在莫名其妙的保持沉默,現在居然故意踩他的腳暗示他不要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快要讀不懂基友的神奇表情了(*/ω\*)

不知該說是默契還是彆的什麼,奈緒也拍了拍桌子:“坐吧,來都來了,還走什麼?給店老板一個麵子吧。”

店老板那個大叔隻給你們這群小女生麵子!永近腹誹,但金木竟然先他一步坐在奈緒的身邊……他盯著黑發少年,少年同樣默默地盯回他,然後店裡現在就他一個顧客站著了。

Fuck!金木研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基友嗎?永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也隻好無奈的坐下來。

這裡得說明一下他們的位置,原本兩個女生麵對麵靠窗坐著,長椅還能各坐多一人,而永近坐在奈緒的斜對麵,因為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隨意靠近那頭母暴龍的——膝蓋骨表示隱隱作痛。

所以你們自行想象金木的位置吧。

熱騰騰的甜點上來後,兩個女生都吃的很歡,倒是毛毛躁躁的男生大概覺得這還不夠塞牙縫的。

“話說奈緒,”織雪放下小勺子,眼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你在學校那邊怎麼樣?”

奈緒一口咬掉一大塊提拉米蘇,無視了另外兩人意義不明的眼神交流,隻是含糊不清地反問:“什麼?”

“就學習啊,生活啊什麼的,都還好吧。”

“還好啊。”學渣若無其事的回答道,“你呢?”

花綺織雪羞澀的笑了笑,有意無意的掃了旁邊兩個男生一眼,有些話題回去再詳談。“哎呀我也還好,都適應了。”

——所以女生們見麵都在聊這種廢話嗎?

永近抱著手臂,他的神態正告訴所有人他覺得很無聊,但當他看到麵前的小夥伴和他的青梅小聲的交頭接耳時,整個人徹底不耐煩了。

“你們兩個怎麼不乾脆在一起得了?”

他身邊的織雪醬像是一下子懵逼了,七海奈緒也愣住了,金木則是怔怔的抬頭,震驚地看著腦袋枕在小臂上的男生。

永近英良被這三道各異的目光所注視,這才察覺到什麼不對。

“你們乾嘛都這樣看著我?我剛才說了什麼大不了的話嗎?”

是啊,嚇得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忘記自己原本在乾什麼了。

“噗!”奈緒率先笑出聲來,一把勾住身邊人的脖子,像個哥們一樣使勁晃了晃他,然後對著永近說:“彆逗了。”

偏偏織雪不肯放過她,“你上次我們談話時你也沒有給出個具體答案,現在快趁機老實交代吧!”

金木不可置信的看向這位記憶裡溫柔內向不愛嚼%e8%88%8c頭的女同學,她們居然私底下討論他?

有種哈子噶西的莫名羞恥感。

結果七海奈緒麵對小夥伴和對頭的聯手質疑,也隻是煩躁的抓抓頭發,卻沒注意到胳膊下摟著肩膀的那家夥其實也很緊張那個答案。

“你們這群人真是……怎麼那麼八卦啊?算了算了,我今天挑明,以後彆再來問我這些了——我啊,是不會隨便和什麼人在一起的,一定要比我強才行,”女孩子舉起手臂,做了個比劃肌肉的誇張動作,“無論是腦子啊,還是打架啊,最好都要比我厲害才可以哦。至於研君嘛,是比我聰明,可你這身板太瘦弱啦,還禁不起我一巴掌呢,再說我也隻是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