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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回頭一嗓子,大喊著“球!球你給我滾過來!過來看彆人唱歌!”然後虎斑貓咪就不知道從哪裡%e5%b1%81顛%e5%b1%81顛的跑過來,撲通一下子紮進小姑娘的懷抱裡了。

奈緒這個時候就可以捏捏它的爪子,幸福感up,up的飆升。

小貓真好玩。

心靈救治小能手

人生總是充滿著意外,永遠不可能如人所願的一帆風順。七海奈緒很早之前就明白這個道理,她充分享受著平穩的時光,波瀾不驚的度過了一年,直到升至二年級的時候,在一個有些寒冷的春日,東京街頭的櫻花樹還沒全部凋謝完時,一件不幸的事情就降臨了。

金木的媽媽,去世了,死因是過勞死。

得知這個消息的那天晚上平常的和所有夜晚一樣,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爸爸在書房裡看書,媽媽和她坐在客廳裡,一邊看電視一邊做自己的事情,吉太郎在兩人邊上跳來跑去的,差點打翻了一個茶杯,被奈緒一把捉到懷裡,一手摟住一手畫畫。

沒過多久,小貓窩在她溫暖的懷裡睡著了。

而那個時候,她正在用一根藍色的油畫筆,大片的塗抹背景顏色。她畫的自然是上輩子,那令人魂牽夢縈的大海,就算是來到了這個世界,她也時常會做到關於前世的夢。

這棟樓裡有人去世的消息,來得猝不及防。

原因是樓下救護車的急救聲響太大,讓人無法忽視那聲音,車頂紅藍色的光芒來回旋轉著照在走廊上。

大家都很驚訝,街坊鄰居紛紛走出來,互相打聽是哪一家的人去世了,媽媽敦美也跑了出去,和隔壁想熟的阿姨打聽。奈緒看看她急衝衝的背影和留了一條縫沒關上的門,身後的電視機裡忽然傳出嘶吼與砍殺聲,小女孩下意識的扭頭,正巧看見熱播的曆史大河劇裡,十幾個足本(士兵)用□□猛地紮進了敵方武將的身子裡,穿著黑色重鎧的武將渾身被紮得如同刺蝟,奮力的大叫一聲,抽刀砍開幾人,策馬逃出包圍圈,然而他身上的鮮血依然從盔甲縫隙中豁然流出,駿馬僅僅往前跑了幾步,他就整個人栽下馬來,四周的足本圍了上去,就像是一群黃蜂在亂叮人……

那個武將死了。

七海奈緒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過了一會兒,媽媽臉色不佳的走進來,叫出因為被打擾而有些疑惑的丈夫,然後把這個悲傷的消息告訴了女兒和丈夫。

七海秋成一字不漏的聽完後,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驚愕的神色。隨即,他緩緩摘下珍愛的金絲框眼鏡,輕輕放在桌麵上,雙手握成拳頭,用力揉了揉眼睛,沒有主動開口說一句話。媽媽的情緒也不太好,畢竟兩家因為孩子們的關係,她也曾和那位女士聊過幾次,知道那是位淳樸善良又勤勞的人。

唯獨奈緒聽完以後一點點的瞪大了眼睛,顧不上畫畫,猛地站起來,懷裡的吉太郎頓時驚叫一聲滾落在地,氣得跑開了。她沒有理睬發脾氣的小貓,而是急切的對父母喊:“騙人的吧!金木夫人隻是太累而昏迷吧,還沒有要嚴重到去世的地步啊!”

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那位阿姨具體的去世原因,因為媽媽剛才並沒有說出來。而此刻,她同情的看著情緒激動的孩子:“人死不能複生。孩子,你要學著……接受這個事實。”

一旁的七海秋成並未因為女兒的無禮舉動而生氣,他非常理解這孩子的脾氣,直來直往,隻是太急了才會這樣對父母大吼大叫的。

“坐下來,奈緒。”

“爸爸!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安心的坐下來談話?研君呢,他隻有金木夫人啊,唯一的%e4%ba%b2人如果真的出了這種事,他該怎麼辦?!”

儒雅的男人冷不丁地放下手臂,他的臉上沒有戴那副眼鏡,定定的注視著急吼吼的女兒,那雙黑色的眼睛銳利而明亮,十足的冷靜,冷靜到……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們也很悲傷。”

奈緒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生她養她的父%e4%ba%b2,她的臉湊近了一點,近乎是詫異的指出他的問題:“可是爸爸……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悲傷啊。”

男人垂眸,不語不答。

“算了,我不管,我要去見他。”

說著,奈緒拔%e8%85%bf就往門外跑去,誰知道七海秋成在她身後頭也不太抬的大喝道:“奈緒你不許去!”

這句話太大聲,裡麵蘊含的信息讓小姑娘無法相信自家父%e4%ba%b2會是這種性格,她停住腳步,愕然的回頭看向他,“為什麼?”

爸爸抬起頭,嚴厲的盯著她,那目光讓她腳下生根,動彈不得。

“我們去了幫不上什麼忙!你去了……隻會加重那孩子的心理負擔!那孩子平時就很敏[gǎn],就算他不說,我也能看得出來。而現在這種時候你是想讓他更悲傷一點嗎?!想的話就去吧!”

奈緒徹底回過身來直視著他,緊抿著嘴,嘴%e5%94%87近乎崩成一條細線。

七海秋成也毫不示弱的望著她,但就是不開口。

寵物小貓吉太郎似乎也被家裡突然僵化起來的氣氛給嚇到了,在它單純稚嫩的想法裡,主人一家平時的氣氛明明不是這樣恐怖的啊……它小心翼翼的跳上架子,趴下來,打量著他們。

生怕父女倆打起來的媽媽趕緊打圓場:“秋成,你怎麼能這麼說孩子,她年紀小,還什麼都不懂,生死之間這種事情,一時間聽到接受不過來也是正常的……”

“還不懂事?!我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就要%e4%ba%b2自主持我爸爸的葬禮了!”父%e4%ba%b2不知是被觸動了什麼過往,居然對一向疼愛有加的妻子低吼回去,但是敦美並不惱,她目光複雜而溫柔的看著他。

夫妻倆微妙地對視了幾秒,七海秋成率先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冷哼一聲,不去管他們。

“算了算了,奈緒,你先回房間去,現在任何一點情緒波動,都會對研君造成更大的心理傷害。你明天再去看他,我保證,陪你一起去,現在都各自給我回房間去。你們父女兩個都冷靜一下,好嗎?”

奈緒任由自己被媽媽推回房間,而她的視線一直在怔怔的看著撐著臉頰,麵色陰沉然而%e8%83%b8膛微微起伏而泄露了些許激動情緒的父%e4%ba%b2。

最後她在進去之前,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你們不懂的。”

聰明的吉太郎趁此機會輕輕地跳落在女孩的肩膀上,小爪子搭在她的背上,跟著進去了。

“哢嗒”一聲,她把房間門反鎖上了。

手離開門把的那一刻,奈緒似乎聽到外麵父%e4%ba%b2重重的歎息聲。

奈緒不知道的是,當她一回房間,他露出從未在女兒麵前展現過的脆弱神色。

“我真的……看起來太冷血了嗎?”七海秋成自言自語。

他的妻子從背後抱住他,把頭貼近他的背脊,用溫言軟語來低聲撫慰不安的丈夫。

“不,秋成,你隻是經曆過更痛苦的事情,才會對生死看的這麼淡漠。”

平心而論,七海夫婦的做法沒有錯。

有些人,不想讓彆人看見自己的弱點或者失態的樣子,會選擇獨處,拒絕任何人的試圖靠近。

可七海奈緒有自己的打算。她有過上一世的經曆,她亦曾經失去過至%e4%ba%b2的%e4%ba%b2人,也眼睜睜的看著交情深厚的朋友倒在她麵前。^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所以她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絕望的感覺。

記得前世她有個熱愛乾淨到了某種潔癖程度的朋友。他嫌棄這個嫌棄那個,嫌棄空氣太汙濁,嫌棄山泉水中的微小細菌,嫌棄奈緒身上幾個月沒碰淡水的古怪氣味,吐槽奈緒笑得時候居然露出了八顆以上的牙齒,他拒絕奈緒直接坐在他家的椅子上,吃飯時一定要各自擁有兩雙以上的公筷,每次她去拜訪完之後,對方都要把所有她碰過的東西拿去消毒一遍才放心。

因為過分的潔癖,他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最後搬至偉大航道的某個小島上獨居,他家距離島上最近的居民點都有五十裡左右的路程。

可奈緒為人心氣寬大,根本不計較這個性格缺點,還是每次嘻嘻哈哈的帶些特產去看望他。那個朋友雖然每次都叫她不要拿一堆奇奇怪怪的臟東西來汙染他的房子,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收下了。

她原以為他們的友誼就會在嫌棄和被嫌棄中度過,除非某個人哪天先死掉。

直到有次意外事件,奈緒被人一路追殺而無力反擊,恨得直咬牙又沒辦法。而愛潔癖的那位朋友湊巧得知此事後,麵對數倍於己方的敵人,也毫不猶豫的擋在她身前,於是兩人聯手,成功反殺了那些人,自己卻不幸毒發倒下,然後再沒有起來過。

當時由於剛下過雨不久,地麵都是泥濘,那個一生熱愛乾淨的朋友,死的時候,臉上沾的都是泥巴和血塊。絕望的她不顧身上重新崩裂的傷口,腦袋抵著對方那漸漸僵硬冰冷的肩膀,一時間失聲痛哭。因為她那時也渾身%e8%84%b1力的趴在地上,一個指頭都動不了,甚至不能幫他擦掉臉上的東西。

她居然沒辦法讓他乾乾淨淨的走,那麼渺小,那麼微弱而簡單的願望都無法達成,作為生死之交,這才是真正痛苦的事情。

他們位處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島上,大部分居民住在島嶼的另一邊,而這裡罕有人至。

那時的心情真是崩潰極了。

沒有人來安慰她,也沒有人過來幫忙收屍,她隻能喘著氣趴了幾個小時,看著太陽快要落入海平麵時才勉強恢複了點力氣,慢慢的爬起來,把人拖過來,背靠著樹乾坐下,用大片樹葉的邊緣掛掉屍體臉上的臟東西,不料越刮越臟。以致於原本以為流乾眼淚的眼眶一時間又紅了。

那個時候,她就在想,無論是誰,誰都好,哪怕就是站在她身後,不言不語的看著自己,默默承擔那讓人窒息的氣氛,自己也應該會表現的更堅強更利落一點吧?

重要的人死了,努力讓自己變得堅強一點,應該也是逝者希望看到的。

所以,她要去看望這一世的朋友,誰也攔不住。

奈緒從繁雜如海的回憶中回過神來,伸手把書架上的一盤事先錄好的空白磁帶塞進笨重的錄音機裡,插好電源,又將趴在被褥上玩毛球的吉太郎拎過來。

她曾經花費一個冬天來訓練它,教它如何摁下錄音機開關和重播鍵。

這時候終於派上用場了。

目光堅毅的小女孩舉起小貓,與那綠澄澄的眼睛對視,不管它聽不聽得懂,對它說:“我現在從窗戶那裡出去,媽媽來叫我的話,你就像以前那樣摁下開關,明白了嗎?”

性格直率的人,與動物們都能有某些方麵的互通,說白了就是見聞色霸氣的天賦強弱導致的。

像前世的“草帽”路飛那樣,據傳聞說他聽得懂動物語言,而動物也隻聽得懂他一個人的人類語言。

奈緒自認為是不可能做到那樣不科學的交流,但大概意思,吉太郎喵還是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