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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

這樣危險的地方當然是熊孩子奈緒勾著人家的肩膀,半扛半扯的拉到這兒來的。

金木心驚膽戰的坐在欄杆邊緣,總覺得下一秒這年久失修的玩意兒就會斷裂然後自己跟著一頭栽下去。不過奈緒向他信誓旦旦的保證,如果真的出事了,會給他年年燒紙錢的。

來不及感慨這是個怎樣蛋疼的保證,奈緒就拽著他的衣袖,搖晃著他的手臂,興致勃勃的問:“研君研君,你覺得我爸爸怎麼樣?”

“七海先生?人很好啊。”說到這個,金木勉強收攏起心神回答問題,努力無視自己摔下去是否還能有全屍的可能。

偏偏奈緒開始爆料:“切,你彆看他在你麵前很有威嚴的樣子,其實他在家裡的地位都比寵物還低呢!”

“真的?”

“當然啦,他有時候還要幫媽媽做家務。”

天台的風很大,吹得金木的劉海微微拂動,他一個人喃喃自語,“……真好啊。”

誰知道七海奈緒頓時警覺無比:“你不會看上他了吧?”

“什麼?”這話好像很古怪。

“就算我爹很優秀,但我才是他的女兒啊,研君你要是敢跟我搶老爹的話,我就把你從這兒推下去~”邊說還邊用一隻手按住了對方的背脊,七海奈緒笑容乾淨而明亮,展現出赤.%e8%a3%b8.%e8%a3%b8的惡意和對老爸的主權宣稱。

金木一臉的哭笑不得,這些天下來,他也多少摸清楚了對方的性格——沒事時喜歡闖禍,但大事來臨時,還是會分得清輕重的。就算她嘴裡嘟囔著把你扔下樓去,最多也隻是嚇唬嚇唬,不會真的照做的。

“不,我沒有想和你搶七海先生的念頭……我隻是覺得他很符合我心目中關於父%e4%ba%b2這個人物的形象,所以才會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隻軟乎乎的小手立刻從他的背後撤走了,七海奈緒情緒變化的如此之快,金木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人快樂的勾住肩膀,一扭頭,發現雙馬尾的小姑娘正在眉笑眼開:“早說嘛!虧我還在想如何製造失足隕落的現場,現在看來不用繼續想啦。”

——你就不可以想一點正常的東西嗎!

金木研抓了抓頭發,抿抿嘴,還是忍著沒說出想說的話。

結果都這樣了,那小姑娘還在語不驚人死不休,“要我給你一點父愛嗎?研君?”

“……謝謝,不用了。”

“嗯,如果哪天想感受一下的話,跟我說,保證讓你感受深切的父愛,隻要不跟我搶爸爸,這方麵都好說,研君不用跟我客氣喲。”

“……好。”

【要是敢跟我搶老爹,老子分分鐘和你撕逼。】

雖然金木看不懂女孩子那愈發燦爛的笑容裡隱藏著何等深意,但他還是下意識不安的縮了縮脖子,呆萌的像一隻站在懸崖邊的小狗——決定一輩子都不要去打聽那是怎樣的“父愛”。

事實上,他這樣做是睿智的。

七海奈緒每當犯錯,被人追上門來,秋成先生就會當眾揍她——這就是她想展現給好朋友看的“父愛”。

其實奈緒醬是有女朋友的。【嚴肅臉】

真的!不騙你們!

像花綺織雪這類柔弱的小女孩就是她喜(覬)歡(覦)的玩(對)伴(象)。

她們的父%e4%ba%b2,也就是七海秋成與花綺先生是要好的高中同學,後來一個人上了大學,另一個人下海經商,十幾年過去,在各自的領域皆取得不錯的成效。所以,因為父輩的關係,奈緒和織雪還在剛學會走路時就廝混在一起了。

織雪性子溫和,內向敏[gǎn],有點逆來順受的性格,但她與好基友七海奈緒這個隻會哈哈大笑摳著腳的冒牌貨相比,才是真正的小淑女。

由於好幾天沒見麵,今天奈緒專門跑去對方家裡找人玩,小織雪家裡隻有她和做保姆的遠%e4%ba%b2阿姨在家,父母都出去工作應酬了,見朋友來到,立刻高興的招待了她,並拿出心愛的芭比公主和奈緒一起玩過家家。

七海奈緒表麵上笑得很開心,其實心中在暗自納悶麻痹為什麼老子要玩過家家遊戲?

“呐,那麼我是媽媽,奈緒醬是爸爸。成熟穩重的瑪格麗特是大女兒,麗寶莎是任性的二女兒,奧德蒂是乖巧的小女兒。怎麼樣?”邊說還邊期盼的抬頭,看向明明穿著裙子卻還張開%e8%85%bf坐著的奈緒。

明顯繼承了父母東西方血統的混血兒花綺織雪,哪怕年紀還很小,就依稀能看出日後長大後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美人。

七海奈緒打了個哈欠,隻要遇到她不感興趣的事情,就會不自覺的打哈欠。

“行吧隨你……等等為什麼我是爸爸的角色?”

織雪低著頭,將三個漂亮的芭比娃娃一字排開,低聲道:“因為我總覺得……奈緒醬給人一種非常安全可靠的感覺呢~就好像爸爸一樣。”

不得不說,小孩子的直覺真是蠻準的。

作為一個天生暴力狂,七海奈緒最喜歡彆人稱讚她安全可靠這方麵了。雖然她自認為自己的破壞力是強·了·一·點·點,但女孩子嘛,終歸是好麵子的,要是有人嘲笑她是個隻會揮拳頭的母猩猩,那麼七海奈緒就會獰笑著把對方揍成一隻真正的猩猩23333

由於心情不錯,她隨手拿起麵前白金色長發的芭比公主,輕輕地拉了拉它的頭發,想要看清楚頭發到底有多長。

然後,芭比娃娃的腦袋就被她硬生生扯下來了QAQ

花綺奈緒大驚失色,顧不上平日的細聲細氣,隻見她語調立馬高八度:“謀殺!這是卑鄙的謀殺!爸爸你殺了你的二女兒!!人性呢?!”

被質疑人性何在的七海奈緒一臉操蛋的無辜:“織雪醬,電視的法製節目你看太多了吧?”

“嚶嚶嚶我不管!”褐色長發的小姑娘捂著臉,假哭的非常起勁。

“啊啊彆哭啊,我還給你就是了。”

說著,奈緒把手裡那顆斷頭用力塞回原位。問題是斷裂處在塑料的脖子位置,需要502膠水才能粘的住,偏偏暴力狂還愈發用力的塞回去……

手中小人的脖子部分一寸寸的崩壞,最後頭半卡進了肩膀的空洞位置,再配上人偶臉上甜美到有些扭曲的笑容,電影裡那種超級恐怖的效果就出來了。

“給你。”奈緒把(自認為)修複好的麗寶莎公主遞了過去,織雪的手指縫微微張開一些,她隻看了一眼。

“哇嗚嗚嗚嗚!!!!”

小姑娘這次真的哭了。

被嚇的。

浴室福利喲[已更完]

轉眼又是新年來臨,除了很多單位都放假,各家各戶都開始忙著過年的事務。

七海家也不例外,不過今年快過年的時候,在法國定居的二叔帶著他的新婚妻子回來日本看望他們,也就是父%e4%ba%b2的弟弟,七海安樹,一個洋氣的抽象派畫家。

說真的,奈緒真心不明白那些奇奇怪怪的線條色彩塞在一起為什麼就成了世人眼裡的藝術。前世的人們並不是很在意這類浮誇的東西,他們更崇拜和喜歡那些實力方麵的強者。

小姑娘看著眼前這位紮著馬尾、留著精心修剪的絡腮胡的年輕男人。他似乎不怎麼愛說話,倒是他的妻子——奈緒要叫她“嬸嬸”的美人,工作是巴黎某公司的創意總監,然而家鄉卻在北海道那邊——和大家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她學到了法國人的某些風度和儀態,談話時給人春風拂麵的感覺,連七海奈緒這個不起眼的孩子都被她注意到,還熱情的聊了幾句。

藝術家二叔在旁邊看著,也隻有笑的時候才和哥哥秋成的神態有幾分相似。通常男人留長發,如果能夠把頭發和臉弄得很乾淨清爽,就會好看,而七海安樹顯然做到了這點。

兩人結婚才一年,還沒有孩子,所以特意給小奈緒帶了“噔噔噔”的大禮物——全球一百份!限量版的芭比娃娃!!

“一點心意,奈緒醬就收下吧~”把頭發染成金色的嬸嬸拿著芭比娃娃禮盒,衝她微笑。

七海奈緒並沒有直接開口答應,卻回頭看看爸爸,直到爸爸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她才禮貌而歡快的跑過去接住,大聲的謝過對方,似乎難掩心中的歡喜——天知道她是怎麼笑得出來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難道這個世界上隻有這種僵硬愚蠢的玩具了嗎摔!!!

自從上次把二女兒……啊不對,是麗寶莎公主的頭給擰斷了後,兩人一直在冷戰。

準確來說是花綺織雪單方麵冷戰,奈緒自己無所謂啊,反正她還有樓下的小竹馬可以調?戲。

不過既然有了禮物嘛……嘿嘿,那個女孩子那麼好哄,回頭對方又會原諒她了。

表麵笑得甜甜的七海奈緒在心裡打定主意,決心等叔叔一走,就把這限量版的人偶送走。

——放在家裡會做噩夢的。

原來叔叔此次回來,不僅是為了看望大哥一家,也是準備在過年後開一次畫展。他表示到時候會送他們三張票去看的。雖然奈緒完全不想看這些讓她昏昏欲睡的玩意兒,但是父%e4%ba%b2和母%e4%ba%b2還是滿口答應,並且攆她出去玩。

“去找小研啊。”父%e4%ba%b2七海秋成一臉無所謂的說,媽媽也笑著同意。

事實上,第一次來他們家玩以後,小夥伴金木又來了好幾次。有一次奈緒碰巧不在,剩下秋成在家,泡了茶招待小男孩,並且和他聊了一個下午的文學。

聊文學……

文學……

學……

……duang!

當看見純真無邪的小夥伴成了自家老爹的腦殘粉,一高興開口就是“七海先生說……”,七海奈緒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媽蛋!你究竟背著我刷了多少好感?那是我爹!是我!的!老!爹!!!

所以她不是太情願去找小夥伴來耍,生怕再耍下去自己就沒爸比了。

整天想太多的奈緒患得患失,在關上家門的那一刻她似乎聽見屋子裡頭二叔的聲音隱隱傳來:“哥哥你為什麼還住在這樣的小房子裡……”

“……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父%e4%ba%b2說了什麼答案她沒聽到,隻是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了。

奈緒沒把此事放在心上,作為一個粗神經,有些事情根本不在意。她蹦蹦跳跳的下樓,來到熟悉的門牌號前,摁了門鈴老半天也沒人來開門,當即有點不爽。

心意一動,無形無影的見聞色霸氣便自覺地向裡麵延伸,緊接著閉眼感知了一下裡麵的情況。

……很好,阿姨不在家,就剩下竹馬一個人扭來扭去也不知乾什麼。

小婊砸受死吧!膽敢不出來迎接奈緒大爺?!

美男子奈緒發揮上輩子的海盜作風,抬腳,就是一踹!!

可憐的大門哐啷一聲,應聲而倒,露出裡麵的黑漆漆的走廊和客廳。奈緒沒有在意這細節,倒是大步往裡繼續走,走進了才發現,唯獨浴室的門開著,灑露出白色的燈光,大片的水汽模糊